第19章
45.
學校月考完後很快就迎來了高考假,假期有三天,之後就是期末考。
我這次月考發揮的還行,特別是理科,在天天被邱向白手把手的教學中有了長足的進步。
就這個當口兒,邱向白履行承諾幫我報了個校外實踐活動。我媽不知道是不是從被邱向白三言兩語忽悠了,完全不清楚我們是去鄉下活動,只草草地聽了個大概就四催八催着我去參加。
我求之不得。
放假當晚我就和邱向白去了趟樓下超市,買些出去住宿的必備品,我們要在那裏呆三天,兩個晚上,實際上來講很快就過去了。
但我屬于那種城市裏呆大的孩子,一次也沒去過鄉下,所以興沖沖地買了一堆根本不需要的東西。
付款前我舉着一購物車的東西問他:“要不要帶個強光手電筒?黑暗中照明賊他媽亮!”
邱向白冷眼旁觀:“你要大晚上出去探山洞盜墓?”
“那這個呢?這個壓縮餅幹,一小塊頂飽!”
“你是要去體驗地震發生現場?”
“那我們多拿點驅蟲的總可以了叭!”
邱向白看了我一眼,從一堆雜七雜八的東西裏拿了個防風打火機,說道:“這個挺需要的。”
我猶疑地盯了打火機一眼,磕磕巴巴地問:“或許……我們到時候得鑽木取火?”
他拎着打火機敲了我一下:“一天到晚想些什麽呢?”
我哼哼兩聲,拿着東西去結了賬。拿袋子的時候邱向白把我七七八八的東西全拎走了,剩下的東西都是些輕便的膨化零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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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超市門口前邱向白告訴我小衛和習哥也會一起去。
“他們也來?小衛不是最讨厭郊游了麽?他可是時尚弄潮兒,會和我們去鄉下農村?”
“對,”邱向白一口咬定,“他說他想去農村賽摩托,引領農村的弄潮兒。”
?我咋這麽不信呢。
直覺告訴我他們有什麽事情在瞞着我,但邱向白一副諱莫如深的保密樣子,我估計也問不出什麽來。
我拿着東西嘿嘿哈哈地跟在他身後,正好看到前面一對夫妻也是剛剛購物完,拎着東西往外走。即使手上都提了東西,丈夫還是不由自主地往妻子那邊靠了靠,顯得十分親密異常。
我也悄無聲息地往邱向白那邊走了走,一瞬間好像覺得我們已經這樣生活了很久,過去,現在,以後也會這麽繼續走下去。
46.
出發的那天,小衛和習哥果然來了。小衛比我更誇張,不僅拎了個巨大的包,脖子上還吊着繃帶,看樣子是骨折了。
我失笑地看着他被行李重得扭曲的臉,問道:“怎麽?為了做弄潮兒,特意去做了個斷臂維納斯造型?”
“滾他娘的維納斯,我前幾天又不小心摔了。”小衛摸着左手的石膏氣呼呼地說道,過了一會兒又湊在我耳邊小聲問我,“啥弄潮兒?我們是去海邊游泳麽?”
!!!!!我就說,他語文水平不大行吧。
我輕咳一聲:“你不是要死要活地要跟來麽,你都不知道去哪兒?”
小衛一臉的迷茫懵懂:“誰要死要活的?不是白哥說你想來,我這番可是舍命陪兄弟!連行頭都帶上了!”
三言兩語我就順利地從小衛嘴裏套出了話,越發感到好奇了。我滿腹疑惑地思索着一個問題,如果小衛和習哥都是被騙過來的,那邱向白又打算在背地裏弄了什麽不為人知的勾當?
我當即決定時時刻刻跟着他,不讓他越出我的視線範圍一步。
實踐活動參加的人寥寥無幾,加之又要到期末了,根本沒有人想要參加這項幹苦力體驗生活的活動。所以除了我們四個和一位高一的小妹妹之外,沒有其他的人了,很快,人就集結齊了。
因為人少,我們坐小面包車過去。車的空間本來就有點小,我們四個男生上了車,立刻顯得擁擁擠擠的。特別是邱向白和習哥,長手長腳的無處安放,特別委屈。
小型面包車晃來晃去估計要開很長一段時間,帶隊老師是一位快退休的體育老師,他坐在前頭跟着車晃,手裏拿着個收音機,咿咿呀呀地聽着戲。
我們四個坐在最後一排,小妹妹坐我們前一排,拿着只手機不知道打些什麽東西,手指四下翻飛。
我的背親密地挨着邱向白的肩,腿親密地挨着他的腿,總感覺接觸的地方因為反複摩擦變得十分滾燙,燒得我臉都快紅了。
我轉頭去看車外的風景,看一片綠綠白白的山水在我面前慢慢地駛過,讓人覺得眼部很舒适,不自覺深呼吸了一口空氣。
這時,車正好經過了一個很颠簸的小土坡,我被猝不及防地震了一把,耳邊也傳來了一連串的砰砰砰的聲音。
我好奇地轉頭看過去,就見邱向白不敢置信地用手捂着腦袋,一副被車頂撞的懷疑人生的模樣。
我:“……”
邱向白:“……”
我盯了片刻他可憐巴巴的樣子,嘴動了動,還是沒能把牢住話。我說:“這樣太容易撞到,要不你躺我腿上吧。”
此話一出,不止是邱向白,連小衛習哥,甚至是坐我們前頭的那小妹妹也直接愣住了。
随後我就餘光看見,小妹妹打字的速度更快了,我都能看見她手指間揮出的殘影了。
我有些想抽自己一大嘴巴子,怎麽回事,你雖然gay了,但是邱向白沒gay,好兄弟之間你到底在說什麽奇奇gaygay的葷話。
氣氛沉寂了一秒鐘,但很快又被邱向白“砰”的一聲撞車頂的聲音給打破了。他無言坐了片刻,目光掃了掃我的腿,又很快瞥過去。
?小火汁你很可疑啊,你突然臉紅什麽。
最終邱向白還是低下頭,沒有躺我腿上,只整個腦袋搭在我的肩膀上。他個高體壯的,靠過來的時候氣息結結實實地把我整個人籠罩住了。
他的頭埋在我的頸窩,沉沉地壓着我的肩膀,大夏天車內空調又悶,我的臉果然不動聲色地慢慢變得通紅。
不知過了多久,他擡起頭上下打量了我兩眼,疑惑道:“我頭太重,把你壓得喘不過氣了?”
正在害羞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