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47.

車開了兩個小時,颠簸了兩個小時,一下車,一溜煙下來的人全都是下來幹嘔的。

領隊老師還拿着收音機笑吟吟的:“你們這體格不大行啊,還比不上我這一老頭子。”

邱向白是最後一個下車的,摸着還隐隐作痛的額角,正好聽到我在俯下身問吐得昏天黑地的小衛:“公子,我看你這樣子不行啊,怎麽吐個沒完呢?到底幾個月了??”

暴躁小衛:“你他媽滾!!!!嘔——”

我笑的直不起腰,給他遞了一張紙巾,帶着笑容擡頭的時候,正好看見邱向白也望着這邊,逆光斜插着兜,唇角勾出淺淺的弧度。

我靠,我在心裏爆了一聲粗口,你媽的這個男人真好看啊。

從一條偏僻的小路上去,我們一群人跟着帶隊老師往最近的一個村子走過去。

農村坐落在深山裏,家家戶戶都養着動物。我們住的那戶人家門口養了一群鴨崽,我很少見過,覺得挺新鮮的,随手撒了一把餅幹過去。

邱向白擡手要阻止我,但是沒攔住,小餅幹從我的指縫裏噼裏啪啦漏了下去。

我看邱向白皺起了眉頭,以為他覺得我浪費食物,連忙把手裏剩餘的餅幹一把塞進了嘴裏。

我鼓着腮幫子,和只進食的倉鼠似的,沖着邱向白含糊說道:“'x&#/?”

他:?

我正待要咽下餅幹重說一遍,餘光瞥到一只白花花的東西從不遠處踱步過來。

我轉頭看了一眼。這一看可不得了,我看到一只撲騰着翅膀的大白鵝雄赳赳氣昂昂地朝着這邊撲來,一邊示威般搶着我的小餅幹,一邊沖我亮它那破鑼般的嗓子。

我仗着邱向白在我身邊站着,學它叫:“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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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啊——”

我:“呱——”

它仰起頭,突然不叫了,我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下一刻這只耀武揚威地頭蛇般的畜生就伸長脖子向我沖了過來,看樣子是要咬我。

學你叫幾聲什麽仇什麽怨啊啊啊啊啊啊!!!

“救命救命救命救命……”我一溜煙地往邱向白身後躲,他整個人身形直接被我扯的一晃,差點沒穩住。

我感覺那只鵝已經叼住了我的衣服,正在死命戳我腿,吓得我差點沒當場把褲子脫了,一個勁往邱向白身上爬,仿佛要爬到他頭上去才肯罷休。

邱向白身子一僵,随後向後伸手拍了拍我的頭,溫聲說了句:“別怕。”

廢你娘的話,又不是有東西在咬你的褲腿15551。卧槽這個禽獸開始擰我的肉了啊啊啊啊啊啊!!!

邱向白被我嚴嚴實實地勒着,什麽也幹不出來,只能幹站着催促我先下來。

神他媽下來,下來老子還有命在?

我們兩人一鵝就這麽僵持着,直到放下東西開始四處溜達的小衛吊着胳膊哼着小曲兒走過來。

他看見我們先“哦喲”了一聲,随後吹了一聲響亮的口哨:“我說怎麽你們突然不見了,這是……什麽新情趣啊?”

我:“滾滾滾。”

小衛這個賤脾氣,一聽到讓他滾,立馬貼了上來,一邊貼一邊踩了我身邊的鵝大爺一腳。

48.

好家夥,有的人活着,但他已經死了。

小衛以為是只鴨子呢,連忙道了歉退開,結果那鵝絲毫不留情面,張嘴就咬,張翅就攆,把小衛吓得花容失色,滿院子瞎竄。

正巧那個高一的小妹妹踏出了房門,目睹這一幕默默收回了腿。場面一度很混亂,最後還是邱向白拖着個無尾熊似的我,上去一個健步摁住了那只鵝,這才結束了這被鵝攆的局面。

罪魁禍首我本人默默從邱向白身上滑下來,故意捏着小餅幹,在那只鵝面前得意地咬得嘎嘣脆。

叫你咬我,我有靠山在你有嗎?還呱唧呱唧的,小心我拔禿你屁股上的毛。

邱向白看了一眼正在翹尾巴的我,似乎猜到了我的心思,警告說:“如果你不想以後出門都被鵝攆,你就別亂摸它。”

我讪讪地收回了自己欲意摸一把的手。

小衛擦着跑出來的滿頭的汗,難為他吊着一只手還吃驚地瞪大了眼睛:“這鴨子還蠻兇悍的啊,以後肯定沒鴨和它生小鴨。”

“這是鵝,”邱向白哭笑不得地拎起這只鵝,往遠處走去,“你們還真是在城市長大的孩子。”

小衛撓了撓頭,頂了頂我的胳膊:“诶,啓兒,白哥以前是村霸?”

我從小學才認識他,以前的事都忘了個七七八八,沒有印象,更不知道他有什麽鄉村經歷。

我看着邱向白娴熟地把那只鵝往水裏一丢,在池塘邊動作從容地洗着手,沒有辦法想象他小時候是怎麽在農村生活的。

說不定還光屁股被鵝追過。

我汪的一聲笑了出來,小衛莫名其妙地看着我,懷疑我被點了笑穴,否則怎麽越來越停不下來,人都笑傻了。

49.

晚上睡覺的時候,我翻來覆去睡不着覺。

房間分配是按照兩人住一屋的習慣,小衛死活要和習哥一屋,我也只能和邱向白一屋,高一那個小妹妹和帶隊老師都是一個人住。這間房子是學校一直租着,除了實踐的學生沒其他人來。

一關燈,屋子裏就黑漆漆的,除了月光,什麽光也透不過來。

我從小害怕的事情會在夢裏特別清晰,當時越害怕,晚上越容易做噩夢。所以白天被吓到了,晚上十有八九會被夢再吓一次。

我不想睡,加上這房子上面還有一層,是那種閣樓式的老房子,有什麽東西爬過會咯吱咯吱響。我盯着天花板,總覺得下一刻這天花板就要掉下來砸我一臉。

就這麽直愣愣地睜了好幾個小時,我轉頭去看已經熟睡的邱向白。雖然不是第一次和他一起睡覺了,但是這麽借着月光仔細看他還是頭一次。

在蒼白的月色裏,他面無表情地睡得很安靜,手臂搭在前額,細碎的額發遮擋住了閉着的眼睛,只露出弧度很流暢的下巴。

此時不占便宜那在等peach。

我偷偷摸摸地往他那頭靠了靠,把自己暗戳戳往他手裏塞。

邱向白被我怼了一下,在睡夢裏把我往懷裏抱了抱,下意識拍了拍我的背,迷迷糊糊地哄了一聲:“好了好了……”

我從強塞的姿勢變成被他半攬進懷裏,他完全沒嫌熱,反而睡得更熟了。

草!(中英雙語)

不是我自戀啊!不是我瞎想啊!!不是我胡說八道啊!!!

我怎麽總覺得……

邱向白也喜歡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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