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69.
“什麽意思?”邱向白盯着我,目光從我的眼睛滑到我的唇上,最後再落回我的眼中。
“再親一次,我不會推開你。”我妄圖能讓他回心轉意,把他的手抓得很緊,一刻也不敢松開,重複道,“我怎麽可能舍得推開你。”
“闵昀啓,”邱向白突然連名帶姓地叫了我一聲,“如果你是勉強自己這樣,大可不必。”
“我沒有……”我低低地回複他,感覺臉上的火開始燒,特別是耳朵的部分,不用看我都知道已經紅透了,我把臉往他那邊湊,想踮腳主動去親他。
邱向白卻一把按住我的動作,把我反壓在洗手池邊,很認真地說道:“如果你說的是我們心照不宣的那件事,那我想要讓你知道,這幾年我一直在等着你主動開口敞開心扉和我提。我要的是你真正走出來,而不是因為我可能會不理你就委曲求全或者說低個頭撒個嬌就當作沒事了。”
邱向白的手扶住我的後腦袋,強迫低頭的我和他對視,神色一點點看着低落下去,但眼神卻逐漸清明了起來:“如果你自己不想清楚,那麽無論我親你多少次都是一樣的結果。”
“你要分清喜歡和習慣,好嗎?”
邱向白的眼睛生得很漂亮,看人的時候有個旋,似乎要把人吸進去。
我聽完眨眨眼,嘆了一口氣,率先轉移了這個話題:“那你先告訴我,你最近為什麽吃藥。”
邱向白的眼睛瞬間垂了下去。
我咬了咬唇,換了一種好開口的方式:“藥是從……小學就開始吃的嗎?”
“……嗯。”
“吃了多久了。”
“二年級開始吃,初一的時候停了。”
我神色複雜地舔了一口唇,終于問出了最想問的那個問題:“為什麽吃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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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時候多動症,而且還有輕微的狂躁症傾向,”邱向白低頭看不清神色,“我媽一直認為我沒病,很正常,不讓我去看醫生。而我爸認為我病得很嚴重,天天想讓我吃藥。他們僵持了三四年,我也習慣了靠藥物維持生理狀況。”
“久而久之,就有點過分依賴吃藥了。”
“……”我忍不住攥緊了手下洗手池的臺角,“那你……為什麽不和我……”
“這是我的事情,”邱向白仍然沒擡頭,“是我有病,和你沒有關系。”
一向驕傲優秀的邱向白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的心髒猝不及防痛了一下,深深地呼吸了一瞬,雙手有些顫抖地捧住他的臉,把他的頭擡起來:“你這話說得有點見外了啊兒子。”
“在我心裏,不論吃沒吃藥,生不生病,你永遠都是最好最優秀的那一個。從我第一眼認識你,到現在,到以後永遠。你可是我的榜樣我的驕傲,這一點永遠都不會變。”
“畢竟父愛如山,海納百川嘛,”我還有精神和他開玩笑,“你無論什麽樣,我也不會嫌棄你啊。”
邱向白原來黯淡下去眼睛擡起來,幾乎是有些動容地看着我。他的身子向前偏了偏,有點想湊過來親我,但很快克制住了,于是只能撐着身後的臺面繼續問我:“你呢?”
我動了動手,換了個姿勢,感覺心裏沒那麽沉重了,故作輕松地反問他:“你想聽嗎?”
邱向白立即點頭。
“我……”我應了卻不知道從何說起這件事情,“我當初……我當時……”
“你當初和一個混混在廁所打起來了。”
我腦子沒轉過來,傻傻地反問:“你怎麽知道這件事?”
這件事情沒有人知道,我誰都沒有說。即使是之後朋友發現了我有些不對勁,他們也都不清楚發生了什麽。邱向白是……一直知道嗎?
我的腦子一懵。
“嗯,”邱向白像是想到了什麽一般,不大自然地低下了頭,“你當初……沒看信嗎?”
我的腦中浮現出了一個問號。
但很快,我就想起來,的确是有這麽一封信,來自那個混混,在我收拾東西回家前被人轉遞到了我的手上。但是我一眼都沒看,直接扔進了垃圾桶裏。
“那是什麽?”我直覺這和邱向白有關,“什麽信?”
“他出爾反爾,沒給你寫道歉信?”
“等等,”我懷疑地看着他,“那封信是你讓他寫的?你和他打賭了?”
“我不認識他,”邱向白微微揚起下巴,目光帶着淩厲與倨傲,“我只是和他打了一架。”
“邱向白你……”我想起當初邱向白一言不吭的樣子,簡直又氣又感動,“操你媽打架是吧?我們那個時候很熟嗎?我要是沒記錯的話,我和你那時候甚至還沒有和那個混混熟吧!你是不是有什麽受虐傾向??”
邱向白沒有在意這些,只是直直地追着我問道:“你們當初,不只是打架吧。”
“……”
“我聽到你喊救命了。”
我一時之間居然感覺有點難堪,試着張了幾次口,都沒有成功發聲。
我的手很抖,背在身後,克制不住地抖。
邱向白看着我的樣子,焦躁地抿了抿唇,似乎是猜出了什麽,神色有幾分震動:“他是不是……”
“沒有!”我慌不擇言地否認了,“只是差點而已……差點……”
他上前幾步一把按住我暗自發着抖的肩膀,輕把我抱在懷裏,輕拍着我的後背,像是安撫,也像是松了一口氣,用一貫很淡的口吻道:“我打過他了。”
頓了幾秒,他又補充道:“而且我還後悔為什麽當時不打得狠一點。”
我在他懷裏偏頭看他,像是隔了六年的時光,看向了當初那個唇角帶傷還一臉孤僻沉默的小少年。
記憶中那個漂亮的小男孩眼角帶傷,眼神濕漉漉,有些不好意思地腼腆開口說:“我不敢回家……我能不能去你家坐一坐……”
而現實中的我一言不發地伸手摸了摸邱向白眼角那一條幾乎淡到看不見的久疤,笑着說道:“邱向白,你不是問我分不分得清喜歡和習慣嗎?”
“我完全分得清,我是喜歡你,很喜歡你。”
說完我擡頭,終于鼓起勇氣碰了碰他的唇。就在這個有些漏水的廁所和昏黃的燈中,和他接了第一個吻。
我的舌細細舔過他的唇角,他一時間沒動作,身子僵得有點厲害。于是我只好再往前進了一步,直接撬開了他的牙關。
我什麽經驗都沒有,完全靠着本能胡亂親,一不小心牙就磕上了邱向白的嘴唇。
他低聲“嘶”了一聲,終于回神。
幾乎是瞬間,我就從壓制地位被颠倒成了反壓制,整個人被圈在牆和洗手臺之間,手腕撐不住力,只能死命拉住他的衣服。
邱向白的吻落得很急,很深入,而且完全符合他強勢的性格,完全不給我一絲反抗的機會,就好像是小野獸被餓了很久,猛然遇到生肉一般的厮咬。
廁所裏是落針可聞的安靜,只有我和他壓抑着的喘息聲在耳邊一直響起。我睜開眼睛看到他臉側因為熱和急躁滑出的濕漉漉的汗,卻被他一把捂住了眼睛。
“別睜眼。”他稍稍移開了唇,微顫着聲音道,“親我。”
怎麽着,難道剛剛我不是在親你,而是嘴巴黏你嘴上了?
我感覺嘴巴有點酸,伸手抵了一下他的胸口,下一秒手肘就被他握住,距離逼破的太緊,我整個背都差點貼到洗手臺上面,幾乎是被摁住親。
?。
有點禽獸了口巴小火汁。
好不容易分開了一瞬,我感覺呼吸不上來了,嘴也快沒知覺了,軟綿綿地咬了他的肩膀一口。邱向白戀戀不舍地親了一下我的下巴,好像還沒親夠,但是他垂下眼睛,一臉期待地問我:“做嗎?”
?。
對不起,我剛剛口誤了。
你就是禽獸口巴小火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