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示威

老貓的雙腿被林果壓制着,徹底動彈不得。他沒想到林果能瘋得那麽厲害,非常後悔上了林果的車。但現在說什麽沒用了,只能任由擺布。

老貓怒罵:“林果,你他媽放開我!”繩索緊緊地勒在身上,一掙紮就摩擦着皮膚,燙疼燙疼的。

林果粗暴地抓着老貓的頭發,露出了潔白的額頭,伸舌頭舔了一下。他凝視着老貓,眼神溫柔了起來。

“以情,你就容我這麽一次,好嗎?”

老貓愣住了,林果卻沒給他緩下來的時間,直接褪下他的褲子,把他的長腿擡起來,低頭親着他的腳踝。老貓一時墜入冰火的煎熬,又是憤怒和無力,又是無可抑制的快感。

林果熟悉他的身體,很快就直入主題。他們的車停在了住宅區前的斜坡,上班和去市場買菜的人三三兩兩地經過車旁,雖然車窗覆上了黑膜,但要細心看,還是能發現隐隐約約的人影。

老貓不想看到窗外好奇的眼光,更不想看林果,只好閉起眼睛。在那黑暗的世界裏,老貓只覺得自己浮游在混沌中,身體的刺激一波波地把他推來推去,除了繼續感受那無可預計的刺激,他什麽都做不了。正因如此,身體的感覺從所未有地清晰而強烈,他不喜歡完全被主導的感覺,但他不能否認,現在他的身體極度的敏感和興奮,那是以前沒有過的。

等林果停下來時,老貓全身都汗濕了。林果喘着粗氣,解開老貓的身上的繩子,只覺又是疲憊又是滿足,心裏那團火也平息下來了。老貓勉力舉起酸疼的手臂,對着林果的臉,使勁地揮了過去。

林果“哎呦”一聲,半邊臉火辣辣地疼,老貓這一擊使盡了全力,要不是他被折騰得全身酸軟,林果可能會直接暈過去。

林果疼了一會兒,看着氣呼呼的老貓,笑了出來。老貓打了一拳,氣兒也平順了,啞聲道:“你嗑藥了嗎,又瘋又笑的。”

林果摸了摸老貓濕漉漉的頭發,憐惜道:“對不起,我真是瘋了,但現在好了。你疼嗎?”

老貓看着身上一片狼籍,糟心得很,完全不想搭理林果。

林果給自己和老貓随便擦了擦,回到座位,發動車子,道:“出了高速路有個加油站,你去洗洗吧。”

車開了十多分鐘,在高速入口的不遠處果然有個休息站,裏面有加油站和便利店。便利店前面有三四個桌子,供人在那裏吃簡餐。

這時間已經過了早高峰,休息站裏沒幾輛車,其中有一輛正是酒莊的運輸車,上面畫着雅致的logo。

老貓郁悶道:“這可怎麽洗呢,算了。”

林果:“這時間沒什麽人,你沖沖吧,會舒服一點。”聽了這話,老貓又想把林果揍一頓,但實在懶得動。又見自己身上粘糊糊的,只好随便套上褲子,趁着沒人看見,迅速地蹦進了廁所。

林果見老貓像偷桃子吃的孩子似的,覺得又是可愛又是心軟。

他遐想了一會兒,收回思緒,盯着酒莊的貨車。

“剛才一時沖動,以為會錯過了這班車呢。沒想到這車還在,不過司機也該吃完了吧,剩下的時間不多了。”林果想。

林果知道貨車每隔一天會來往于酒莊和市中心,送貨和采購原料,每次司機都會在這個時間停在這個站,把車泊在樹蔭底下,吃完簡餐再上路。本來他探測這個車子是為了混進酒莊裏,現在這個順風車只好便宜朱熙了。

老貓洗完回來,見到林果依靠在車上,吃着熱狗。番茄醬流到了他手上,林果對着老貓舔了舔掌上的醬,笑問:“餓了吧?”

他把袋子裏的熱狗和咖啡遞給了老貓。老貓确實餓了,也不客氣,拿出熱狗大口大口啃起來。

林果的眼睛看着老貓,突然道:“苗以情,我真愛上你了,怎麽辦?”

老貓差點噎到,淡淡道:“你随便。”

其實他已經不生氣了,吃着熱騰騰的食物,也不再想要揍林果,但要談“愛”,老貓只覺得雞皮疙瘩都起了一層。他對林果的身體是有色心,也覺得林果挺有趣的,卻從來沒對他有過更多的想法。而且這人到底怎麽啦,他還以為林果跟自己一樣,就是圖個玩樂,怎麽會發展到捆綁加求愛呢?

林果吃了個軟釘子,也不以為意。他一只眼睛盯着酒莊的車。過了一會兒,酒莊的車開出去了,穩穩地上了高速,奔向既定的目的地。

看着貨車遠去,林果心裏冷笑:“今天會是好玩兒的一天呢。”

上午11點12分,朱熙的屍體從貨車滾了下來,翻了幾圈,停在了曲沐其的腳下。曲沐其大聲驚呼,恐慌的叫聲響徹城堡般的酒莊,把酒窖裏的丁老頭都震了出來。

一個小時後,藍田帶着蕭溪言和培成一起進了酒莊。酒莊位于城外,人口少,向來平安無事,當地警方看到爛了半邊頭的朱熙,完全手足無措,只盼望總部來的人趕緊把屍體運走。

培成檢查了屍身,道:“死者頭骨破裂,有至少三處的大創口,估計是被擊打多次而死。脖子有勒痕,曾經被人用手勒過。”

藍田:“他身上有很多傷口。”

培成:“嗯,不過都是死後造成的,有可能是運輸途中磕磕碰碰。”

藍田:“死亡時間?”

培成:“12到15個小時。”

藍田和蕭溪言一邊查看貨車,一邊道:“貨車廂不像是第一死亡現場。”

蕭溪言:“根據曲沐其的口供,今天上午貨車去城裏送貨,大概11點鐘回到酒莊。貨車司機打開車廂,想要把一些空的木箱拿出來時,發現了朱熙的屍體趴在了木箱上。他趕緊去找曲沐其,曲沐其來到時,随便堆壘的木箱正好倒了下來,屍體滾落地上。曲沐其一眼就認出了朱熙,吓得馬上報警。”

藍田:“貨車司機怎麽說。”

張揚:“他們都吓尿了,說什麽都不知道,今早卸貨的時候也沒見到可疑人物。他們的車停了三次,一次是在超市門口,買了些日用品,第二次是在加油站吃飯,第三次是尿急,在路邊撒了泡尿,順便抽了根煙。”

藍田:“這兩人的背景——诶!”他對着向長清和攝影師道,厭煩道:“麻煩你放下攝影機,都這時候了,還拍?”

向長清趕緊解釋道:“警官——我之前不知道您的身份,“他看了遠處的曲沐其一眼,繼續道:“我們組出了不少事,也怨不得她會私自報警。您放心,這些片段沒有得到警方允許,我是不會放出去的,絕對不會影響破案。”

藍田皺眉:“出了不少事,你是這裏的負責人,應該去找出問題,而不是惦記着拍攝吧。”

向長清被說得臉紅耳赤,怒道:“警官,破案是您的職責,拍攝是我的職責,我們各司所職罷了。您那樣說,好像在懷疑這些事是我造成的呢,警官,您沒證據,這算诽謗啊。”

藍田不客氣道:“那你的意思是,這些命案都是巧合?朱熙死了,下一個會是誰?”

向長清退後了一步,瞪眼道:“警官,攝影機在拍着呢,你說話小心點。”

藍田擺擺手,“拍吧,朱熙死的時候是什麽樣的,你好好拍下來。被人打碎頭蓋骨,很疼的呢,你看了晚上能睡得着嗎。”

向長清嘴唇蒼白,說不出話來了。

藍田不理他,轉身尋找老貓。只見他跟丁老頭在一起抽煙,老頭平時樂呵呵的,此時臉上也罩上了陰霾。藍田走向老貓,問道:“酒莊裏的人有什麽不自然的舉動嗎?”

老貓明白他的意思,望向了曲沐其那群人,“沒有。曲沐其從屍體掉下來之後,就沒說過話。”

曲沐其坐在凳子上,緊緊地抱着自己的胳膊,臉無血色,小朱和波波糖在旁邊給她遞熱水。

藍田走了過去,在曲沐其面前蹲下來,輕聲道:“我們聊幾句,行嗎?”

曲沐其擡起頭來,過了好一陣才點點頭。

藍田在旁邊的凳子坐下來,道:“你很害怕。看到這樣的屍體,誰都會害怕,但你更怕的是下一個被殺的是自己。”

曲沐其嘴唇顫動:“別……別說了。那個人……到底為什麽要殺朱熙?”

藍田臉色凝重:“這個問題,你比我清楚吧。曲沐其,從你一開始找警方幫忙,就打算把警方當免費保镖,除了幾封沒頭沒腦的恐吓信,你把重要的事情都隐瞞了。你到底做了什麽虧心事,會讓人非殺你不可?”

曲沐其情緒激動:“你……你說什麽?”

小朱在旁邊忍不住道:“藍警官,你這樣說太過分了。曲姐剛才吓到了,你可以一會兒再問嗎?”

藍田看了他一眼,小朱不敢說話了。

藍田:“你知道朱熙怎麽死的嗎?被人狠狠地敲碎了腦殼。我們現在還沒有找到任何嫌疑人,但我可以先做個心理側寫。”他看着朱熙的屍身被黑色袋子包裹起來,正要被擡上車裏,道:“選擇用棍棒來擊打腦袋,嫌疑人對自己的身體強壯有心理優勢,他不但力氣大,而且自信心很強,甚至強到自戀。他曾經勒過朱熙的脖子,大可以直接把他勒死,但他還是用棒把他打死了,這是為什麽呢?因為這個動作,從上到下的擊打,有着把受害人當蟲蟻踩死的快感,能看見受害者的腦袋在自己的眼下裂開,血和腦漿湧出來,聽見他痛苦的叫聲。兇手需要這樣的感官刺激,來安撫自己啊。一個要用別人的痛苦來安撫自己的人,你認為他會對你做什麽?”

曲沐其雙眼圓睜,道:“你別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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