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血跡

牐牎笆ジ纾怎麽樣了?”上面問道。

“快了。”我大聲應道。

“小心點!”他囑咐道。

“OK!”我答應道。

不知道什麽時候,我開始聞到一股腐臭的氣息,還有黴爛的味道,這讓我感到惡心,同時感覺害怕。小倩,我突然想到小倩,這讓我的心猛地一緊,身體也跟着戰栗,一不小心,手電筒掉到了井底,發出“砰”地一聲,剎那間,井裏面什麽也看不見,黑洞洞的。我開始後悔把手電筒放在上衣口袋裏,沒有放到褲口袋裏。

“怎麽了?”上面緊張道。

“沒事,手電筒不小心掉到了井裏面。”我裝作若無其事道,其實內心裏卻分外地緊張。

“要不要我再給你找個手電筒?”上面道。

“不用了,快到了。”

“那好,你慢點。”

“恩,我知道了。”我答應道。

說實話,我現在開始後悔下到井底。如果我沒有聞到眼前的這股腐臭氣息,我可能也就無所謂,可是現在,我內心中無形中增加了一絲恐懼,雖然我是不相信鬼魂的,但如今潛意識裏卻蠢蠢欲動,大腦也跟着神經質地浮想聯翩,雖然我努力克制自己,但意志和識別能力卻因為眼前的黑暗和氣味變得不堪一擊,似乎它們正要慢慢離開我,飛到另一個世界去。

如果再這樣下去,我可能,我猛地搖了搖了頭,努力使自己振作起來。

快了,我安慰自己道。

漸漸地我發現井壁有點潮濕,也就在這時候,我的腳踩到了井底。即便如此,我的心情卻沒有緩和下來,反而變的更加緊張。

我摸索着從褲口袋裏掏出手機,按下任意鍵,借着屏幕上發出的光,照亮井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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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小倩的手機,沒錯,千真萬确,不容置疑!

手機上面挂着一個墜子,晶瑩剔透,模樣有點像人面獅子。我記得當時第一眼見到它時,還有點害怕,感覺它的眼睛在盯着我,而且在不停地動。

小倩取笑我,說我膽子太小。我卻不以為然,感覺這個墜子裏面隐藏着一股邪氣,內心裏對它充滿敬畏和恐懼。

但時間長了,我對它就不怎麽害怕了,可能是因為愛屋及烏吧。

并且手機裏面卻儲存着一張小倩的照片,由于手機像素不高,背景看得不是很清楚,但這張照片卻已經是根深蒂固地烙印在我的腦海中了。

說到這張照片,我想到她曾不止一次地和我開過同一個玩笑,那就是她經常把手機裏這張照片翻給我看,一本正經地問我,照片裏的人是誰。

想到這裏,我的嘴角不禁露出一絲枯澀的味道。我嘆了一口氣,如今這張照片還在這個手機裏,人卻在哪呢?

手機屏幕上顯示“請*****SIM卡”,這讓我想到為什麽打小倩的手機總是打不通的原因了。

我又慌忙查找井底有沒有其他東西,但除了摔碎的手電筒和幾塊石頭,什麽也沒有。

盡管如此,我還是仔細地又找了一遍。突然一塊石頭上的血印,引起了我的注意。

血跡雖然已經幹涸,但看起來還是很明顯,仿佛已經浸入石頭裏面,成為一個永不泯滅的烙印。

難道是小倩的?我心生懼意。

不,我不應該亂想,我阻止自己繼續想下去。

我把帶有血跡的石頭揣入口袋,想到上班的時候,帶到醫院裏做DNA鑒定。

小倩的手機和我的手機放到另一個褲口袋裏,手電筒卻放入外套的內側口袋裏。

“聖哥,找到了沒有?”蕭雨在上面關心道。

“找到了,我現在就上來。”我回應道。

“要不要我拉你上來?”

“不用了,我可以。”以前練俯卧撐,我可以一口氣做一百多個,這點高度,我還是可以攀上去的。

我拽着繩子慢慢往上爬,感覺自己就像從一個陰森恐怖的墳墓裏一點一點地朝外面掙紮。

快了,我每前進一步,就鼓勵自己道。手臂不知道剛才什麽時候劃開了一道口子,如今疼痛感開始逐漸加強。不過,這樣也好,我可以始終保持清醒。

終于,我從黑洞裏爬了出來。

“你的手臂劃傷了。”蕭雨驚道。

“沒事,”我盡管這樣說,但因為害怕感染,還是三步二步跑進卧室,脫掉皮手套,從床頭櫃裏取出一個藥瓶和一卷紗布,匆匆包紮了兩下。蕭雨這時候也跟進了卧室,着急道:“是小倩的手機嗎?”

“是的”我邊說,邊把手機裏的照片翻給蕭雨看。

“很漂亮。”他贊嘆道。

如今事實擺在我的面前,我卻不能馬上接受,特別是剛才我撿到了那塊帶有血跡的石頭,內心裏更是充滿無限的哀痛。如今,小倩是兇多吉少,我想,盡管我這種判定過于鹵莽,但這兩樣東西還有小倩的“不告而別”都讓我漸漸對小倩是否能重新回來失去了信心。

“手機裏沒有放置SIM卡。”蕭雨奇怪道。

“恩,這也就解釋了我為什麽打她電話,總是打不通。”我說道。

“我不明白,即然她的手機已不在服務區,為什麽還會響?”

我現在大腦裏一片空白,這個問題我根本不可能放到心上。

“對了,她可能是設置了鬧鐘。”他自言自語,見我沒言語,就自己把手機拿了過去,翻看起來。“果然如此!”他把手機遞到我面前,指給我看。

我仍然表情冷漠,他見我如此,痛心道:“聖,你現在還不能妄下結論,只是在井底發現了她的手機,其他的我們還一無所知呢。”

“你看看這個。”我把帶有血跡的石頭從褲口袋裏掏出來,拿給他看。

望着石頭上殷紅的血印,他也開始慢慢動搖了,“你是從井底找到的?”

我點了點頭。

“但你沒發現小倩的——”他說到這裏,連忙打住,盡管這樣,我還是可以猜到他下半句想說什麽。

我沒有再說話,他也沉默了。

“你不介意我抽煙吧。”他心煩意亂道。

“我這裏有。”我從床頭櫃裏翻出來一包,扔給他。

“呵呵,有錢人啊,抽的都是高級貨。”他故意奉承我道,想以此轉移我的注意力。我沒有說話,轉身從客廳裏拿過來一個煙灰缸放在他面前。

我和他一起吞雲吐霧,且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

卧室裏所有小倩的衣物我都沒有動,她走的時候怎麽放的,如今還是怎麽放的。她給我織的圍巾如今還挂在衣架上,除了今晚走的匆忙我沒有戴,平時冬天裏我是每次出門都要戴的。床上依然如故,放着兩個枕頭,她的和我的,并排放着,平時晚上我也只是拿在手裏輕輕地撫摩,睡覺時,我還放回原處。

房間裏還有她的體香,所有這些東西都讓我的內心感到分外地酸澀和凄楚。“見物傷懷,見景傷情,睹物思人,”這些詞語,以前都是我在讀唐詩宋詞時才能領悟到,如今在現實中讓我去深切體會,情何以堪?

“為什麽她把鬧鐘時間設置在午夜十二點?”他一個人自言自語,我卻沒有深思,誰知道這個問題竟最後成了我掌握命脈的一個關鍵性問題,這是後話了,暫且不提。

“你準備把這塊帶有血跡的石頭拿到醫院裏化驗嗎?”他不忍看到我這副無精打采的樣子,轉移話題道。

“是的。”我随聲應道。

“那我幫你一起找找小倩的頭發吧。”蕭雨盡管看起來一臉倦容疲憊不堪,但不忍我一個人傷懷,強打起精神,幫我一起找。

“恩。今天,你的酒量我是見識了,以後兄弟找你喝酒,你可不能退縮奧。”盯着蕭雨完全沒有醉意的樣子,我開玩笑道。

“哪能?‘餘亦東蒙客,憐君如弟兄。醉眠秋共被,攜手日同行。’古有李白杜甫,今有聖哥蕭弟。”蕭雨故意大笑道,他想緩和一下我的心情。

“呵呵,雨,帽子戴的太高了,小心碰壁。‘酒友’,我們自然不容置疑,但詩仙什麽的,我們就只能望其項背了。”我勉強笑道。

“呵呵,我只是不想你的心情太緊張。”他望着我道。

“我明白。”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杜小倩的頭發是長的吧。”他忽然問道。

“是的。”

但令人不可思議的是當我和蕭雨把整個房間都翻完時,卻沒有發現一根長頭發。

“Oh,mygod!”他雙手一攤,表示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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