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2)

友還不止,還讓我去當上門女婿。”

“不會吧,這麽離譜?”夏詩雨汗顏,完全想不起來了。

“你還讓我們擇日完婚呢,要不是大家夥幫着我解圍,估計我已經被賣在農村了。”吳子陽想到這個就後怕,發酒瘋的女人最恐怖了。

夏詩雨不相信的指着自已:“是我說的麽?小子,你別唬我了,我怎麽可能說這樣的話,不可能。”

尤俊熙在那邊笑:“哎,早知道就該錄下來做記念!”

“老板,你真那麽說了,我可以做證。”丁丁舉手發言。

“然後你還拉着鄭易楠先生一會說要去離婚,一會說要去結婚,之後就喝挂了。”小陳模仿出當時夏詩雨喝趴在桌上的姿勢,跟個蛤蟆似的。

鄭易楠低頭笑的愉悅:“我也是第一次見識到詩雨發酒瘋的樣子,不得不說,很有特色。”

夏詩雨無比尴尬的扯出僵笑:“呵呵……大家吃早餐,吃早餐。”她把頭低下,裝模作樣的吃粥,心裏囧的直拍腦袋,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她發誓,以後再也不會喝醉了!

吃過早餐,大家建議夏詩雨多休息一天,而她自已則堅持要去上班。

他們不知道,清醒的靜下來有多可怕!

她堅持,其他人也沒辦法,輪椅忘了鄭家,只好再幫她去買,原本可以走路了,這會又得再多坐幾天輪椅。

她去公司,幾個男人也只好回去了。

坐在辦公室裏,丁丁泡來了咖啡,見夏詩雨的神情有些呆板,就關心的說道:“老板,你需要什麽就叫我。”

“嗯,出去工作吧。”夏詩雨稍許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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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丁走了出去,夏詩雨傾身,順手拿起咖啡,放在嘴邊,正要喝,她猛然間想起一件事來,手頓了那裏。

到現在還不舒服的胃,牽扯着她的心髒。

她上個月的月經是10號,眼睛瞄到桌上的日歷上,18號!

咖啡杯從手中掉落,她的心惶惶不安的狂跳起來,這個月怎麽會超出這麽多天的?!!!

深棕色的液體如同血管中被腐化的黑血,在辦公桌上蔓延流趟……

綠色的裙子被打濕了一片,從溫熱降至冰冷,夏詩雨也無知無覺,她現在已經被恐懼所籠罩,身體跟靈魂似同剝離。

“咚咚……”

敲門聲響了兩下。

門外的人見沒有人回應,就推門進來了,看到夏詩雨傻在那裏,咖啡杯掉在桌上,咖啡灑的到處都是的情景,被吓了一大跳。

“老板——”萊德跑過去,把文件放下,緊張的叫道,在她眼前揮了揮手。

這一聲大叫,才把夏詩雨的神智給喚回來,看到來人:“是萊德啊,你有什麽事麽?”她胡亂的整理着一片狼藉的辦公桌,抖着裙子上的咖啡漬,心亂了一團。

萊德來公司一年多,都沒有見過這樣的夏詩雨,老板給他的感覺是一個向來都很冷靜又理性的女強人,遇到天大的事也仍舊能夠鎮定自若,可是現在的她,無助又慌亂的好像正在遭遇世界未日似的。

“老板你不要緊吧,你的臉色很差。”萊德幫忙按下內線電話:“丁丁,你拿塊抹布進來,老板的咖啡打翻了。”

夏詩雨絞着顫抖的手,強制鎮定:“手不小抖了一下,我沒事。”

“真的沒事麽,可是你的臉色很差哎。”萊德盯着她的臉,心想,肯定有事。

丁丁拿着抹布進來,推了推萊德:“你先把設計稿放下,改天再找老板談吧,她身體不太舒服。”哎,可憐的老板,被那個混蛋老公傷的快成廢人了。

“哦,怪不得呢,那我先出去了。”萊德對不舒服這個說法也還将信将疑,不過老板的心事,他也不好去盤根問底。

萊德出去之後,丁丁立刻快速的跑到夏詩雨身邊:“要不要我打電話把尤先生叫來?”

“丁丁你也出去吧,我想靜一靜。”夏詩雨的心裏又亂又煩。

丁丁不太放心的走出去,沒有把門關緊,生怕裏面又出什麽事,仔細想想,又有幾個女人能扛下這樣的打擊呢,換成她的話,死的心都有了。

辦公室裏靜悄悄的,夏詩雨像個傻瓜似的呆坐了一個小時。

超過了8天的例假,還有早上的嘔吐,老天爺,你不會這麽對我吧,不會在這個時侯,給我一個這麽大的:“驚喜。”吧,如果這個:“驚喜。”成真的話,她該怎麽辦?

咬着手指,全身的每塊骨頭都在發抖,震顫着五髒六腑,她現在不是痛,只是恐慌,無止盡的恐怖與沒有方向。

兩個小時後,她終于把亂糟糟的心給平複下來,她對自已說,不要自已吓自已,說不定只是碰巧推遲了,眼下她最先要做的,是去證實。

中午,公司的員工陸續去吃午餐了。

丁丁把腦袋探進辦公室:“老板,中午你想吃什麽,我去給你買吧。”

“好啊,你自已吃完了,随便幫我帶一份吧。”夏詩雨輕松的笑道,她不想她的員工太為她擔心。

“行,我知道了!”丁丁看她笑了,心想着應該是沒事了,就放心的去吃飯了。

門一關,夏詩雨的笑容就沉了下來,從抽屜裏拿了錢包跟手機,自已推着輪椅離開公司,她得去趟藥房。

這件事她得秘密進行,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午間時分,電梯裏人很多,出了寫字樓,夏詩雨用手機找出離附近最近的一家藥房。

推着輪椅不能開車,連攔出租車都很麻煩,她心情糟糕透了,這該死的腳,這該死的傷,從受傷那天起,仿佛就注定了漫長的痊愈過程。

咬咬牙,她深吸了一口氣,按捺下浮躁的心情,吃力的推着輪椅,去往離這裏最近的藥房。

開車不開3分鐘的路程,夏詩雨花了半個小時才到,進到藥房買了驗孕棒,然後回公司。

走到半路,她看了看放在膝蓋上的白色袋子,轉變路線,進了附近的一家餐廳。

點了餐之後,她拿着袋子去衛生間,以防萬一,她還是在外面做這件事比較好,公司那麽多雙八卦的眼睛,難保不會被發現。

在她轉入女廁所的時侯,男廁所裏有一個人走出來,看到她的背影,驚訝了一下,正要叫她,人已經消失在門口了。

15分鐘之後。

夏詩雨坐在馬桶上,看着手裏的棒子,久久沒有動彈。

兩條紅線,一條深,一條淺,說明書上有說,這種顯示就表示已懷孕,但懷孕時間尚短。

“咕嘟——”她咽了一大口的唾沫,心跳的很慢很慢,大腦似乎要缺氧了。

怎麽辦,怎麽辦。

腦海中滾動着這三個字,沒有答案。

上帝啊,你這是在耍我麽?孩子是誰的毫無疑問,只是她現在還能對那個人說懷孕了,哪怕是厚着臉皮去說了,哪怕是她不要尊嚴的跟他合好了,未來的路要怎麽走,三個人睡一張床,多個孩子叫她大媽麽?

荒唐,真是太荒唐了,她絕對無法容忍這樣的事情,這個孩子她不能要,因為那個男人總有一天會知道孩子的存在,他會以爸爸的名義,搶走孩子,逼她回去,她太了解他的,那個人一定會這麽做的,而她既反抗不過,也搶不過,到時侯會承受的痛苦,比現在要多千倍,百倍。

生下孩子,就等于把自已的命運交給魔鬼,再也看不到光明的一天。

可是一想到,要把肚子裏的小生命從這個世界扼殺,她的心又痛的快要死掉了。

不知是怎麽從衛生間出來的,沿途跟好幾個撞上,他們或生氣或罵,她都無動于衷。

她忘記她自已點了餐,徑直向着門外去。

“小姐,請等一下,你還沒結帳——”服務生大叫着走過去,拉住夏詩雨的輪椅,這讓餐廳裏客人都為之側目了。

“哦,對不起,我忘了——”夏詩雨恍惚的回過神來,往膝蓋上拿皮夾,卻怎麽也找不到了:“奇怪,我的皮夾了呢?”

服務生的臉色開始由客氣變的不客氣起來。

一個身影站起來跑來去:“我來付吧!”

夏詩雨聽着熟悉的聲音,擡頭看到吳子陽年輕帥氣的臉:“你怎麽會在這裏?”

“當然是來吃飯了,不然你以為光來上衛生間麽?”吳子陽算過時間,她再衛生間呆了足有40分鐘,他連甜品都吃完了。

夏詩雨心虛的閃躲着他的目光,轉開頭:“我的皮夾可能掉在衛生間了,我去找找看。”

“我推你去吧,看你這麽推着,怪累的。”吳子陽把雙手放在輪椅上,從她怪異的行為舉止上,他猜想一定是發生了某件讓她解決不了的大事情。

“子陽——”跟吳子陽一起來的女孩走過來,修長削瘦的身材,一看就是位模樣,她抱怨道:“這位大嬸是誰啊,我們下午還得工作呢。”

“沒禮貌!她哪裏像大嬸了,要叫姐姐,知道麽?”吳子陽糾正她。

“她是你的姐姐,哇,好漂亮哦——”女孩一改剛才酸溜溜的樣子,讨好的對夏詩雨笑,年輕到連笑起來也沒有一絲皺褶的臉,看的出不到18歲。

夏詩雨現在無力去應對任何事情,她擡頭對吳子陽說道:“我自已去吧,你不是還有朋友嘛,況且女廁所,你也不能進去。”

134正好撞見

134正好撞見

吳子陽立刻指揮身邊的女孩:“丫頭,你進去幫我姐姐把皮夾子拿出來。”

“好,我馬上去。”女孩穿着高跟鞋,蹦跳着往衛生間的方向跑去。

“吳子陽——”夏詩雨皺緊着眉頭。

“我幫你你還不高興了啊,皺眉的樣子,真的像大嬸了。”吳子陽彎腰揉動着她的眉心,陽光般笑容,語氣溫柔暧昧:“詩雨,你心裏是不是有很多的憂愁。”

“小屁孩,你真的很愛多管閑事。”夏詩雨拉下他的手,這孩子對她的反常舉動,她不是看不出來。

吳子陽嬉笑着,危險的靠近:“你确定我是小屁孩不是男人麽?”

“皮夾找到了——”

女孩鈴着皮夾女晃動着走過來,一根白色棒子掉了出來,夏詩雨的心立刻提起,她想起剛才渾渾噩噩的,順手就塞在了皮夾裏。

“什麽東西啊?”吳子陽走過去彎腰撿起來,定晴看去。

“還給我——”夏詩雨忙過去從他手裏搶下來,臉色剎白,不知道這小子有沒有看清,他年紀這麽小,說不定不認識這種女姓用品。

女孩怯怯的把皮夾子還給夏詩雨:“對不起姐姐,我不是有意把你的東西甩出來了,對不起——”

吳子陽神情嚴肅,跟他平時嬉皮笑臉的樣子,大不相同。

“我先走了——”夏詩雨沒有再去看吳子陽跟那女孩,快速的推着輪椅離開。

吳子陽望向推開門出去夏詩雨,對身邊的女孩說:“下午的拍攝取消——”

說着,他大步的追了出去。

“喂,子陽——”女孩不開心的剁着腳喊他,不過他還是頭也不回的走了。

夏詩雨招着出租車,就算麻煩一點,也好過那小子追上來。

一輛紅色的計程車停到她的車邊,她剛要去拉車門,輪椅的方向突然間來了個180度的大旋轉,向着別的方向,快速的前進着。

吳子陽把夏詩雨推進一條無人的小巷子裏,從她背後走上來,坐在一旁的臺階上看着她:“詩雨姐,你懷孕了?”

如此幹脆的揭露,讓夏詩雨的呼吸一窒,憋氣了幾秒,才沮喪的松懈了下來,無奈的笑了:“想不到你一個男孩子,還懂得看驗孕棒。”

“就算我不吃豬肉,可不代表我就不知道豬長什麽樣子啊。”吳子陽聳肩而笑。

“既然你知道了,我也不辯解了,子陽,我希望你能幫我保守秘密,這件事情我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夏詩雨盯着他的眼睛,懇求。

吳子陽将上半身向前傾:“詩雨姐,讓我保密沒問題,可是你能瞞多久呢,肚子一天天大起來,不是瞎子的,都能看出來的,除非你躲起來。”

夏詩雨郁痛的嘆氣:“我自有我的解決辦法,你只需要保密就行!”

吳子陽狐疑的盯了她一會,猜測:“詩雨姐,你不會是要去堕胎吧?”

堕胎兩個字像一把直達心底,中間沒有任何阻隔的刀,一下子便刺中了的心髒的正中間,她覺得自已像一個殺人犯那麽的殘忍與無恥,羞愧的低下頭,她聲音沉悶:“這是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管。”

吳子陽靜靜的望着她,看出她內心的痛苦。

沉默了一會之後,他棒起她的臉,笑容陽光,眼神晶亮:“生下來吧,小寶寶多可愛啊,像詩雨姐的話,就更漂亮了,千萬不要拿掉。”

夏詩雨的心梗住了,眼眶泛紅,冰冷麻木的心遇到了陽光的照射,融化回醒了,所以才會痛的更加厲害。

“想哭麽?”吳子陽緊張的看着她。

“不——”夏詩雨搖頭,心裏酸痛的厲害,說不出更多的話來。

“想哭你就哭吧,我不會笑你的,你想要胸膛還是肩膀?任由你使用。”吳子陽很大方的拍拍自已的胸口,又拍拍自已的肩。

夏詩雨吸了吸鼻子,把酸楚咽回肚子裏,勉強的笑了笑:“我沒有那麽脆弱,我不會哭的。”

她不能去習慣軟弱,更加不能習慣去依靠別人,夏詩雨,沒有關系,不要彷徨跟害怕,今天總會過去的。

“真是倔強的女人,借你胸口靠還不要,知道有多少女人想麽,你确實要浪費這麽寶貴的機會麽?”吳子陽把胸口靠過去一些。

“好了,別鬧我了——”夏詩雨輕推開他。

吳子陽一臉的失望:“真是傷自尊,不想要就算了,以後想要的話,我要雙倍收費。”

“就知道你這小奸商的伎倆,所以才不去靠的,萬一上瘾可怎麽辦,豈非要傾家蕩産了。”夏詩雨調侃,說完之後才想,想不到現在她還能這麽輕松的說笑,真是奇跡。

或許是因為這個大男孩,讓她的心變的沒有那麽沉重了,在他身上,她看到陽光與永遠不會有的煩惱,仿佛天空永遠是晴朗的,仿佛沒有黑暗。

吳子陽瞅着她壞笑着:“哎,真是精明,什麽她騙不過你,詩雨姐,我們去看電影吧!”

“不去了,我沒心情!”

“就是因為沒心情,才要去啊,走吧,看完之後,你的心情就好了。”吳子陽站起來,推着她向外走。

夏詩雨回頭看他:“我真不想去,如果你願意,就送我回公司吧。”

“一個悶坐在辦公室裏,容易引發抑郁症的,我今天下午請假了,沒事可做,你不陪我玩的話,我會無聊死的,一起看電影好不好,好不好嘛,姐姐~~~。”吳子陽嘟着嘴向夏詩雨撒嬌。

對撒嬌的大男孩,她表示無力:“随便吧——”

“出發喽——”吳子陽推着夏詩雨跑的飛快,忽然想起她懷孕了,連忙放慢速度。

******

鄭家。

鄭新爵的車子停在門口,人卻到處不知所蹤,鄭易楠去了公司一趟,中午回到來換衣服,一進家門,跟差點跟從轉角鑽出來的人撞上。

“哎,小心——”鄭易楠伸出扶住,下一秒才看清了是誰:“若琳,你這匆匆忙忙的幹什麽?”

“四叔——”施若琳拉着他的胳膊:“你有見到新爵麽?他幾天沒回家了,早上傭人發現他的車子停在門口,可是人到處都找不到,他是不是刻意在躲我,不想出來解決事情?”

鄭易楠想了想回答:“這個人問題,我還真回答不了,不過既然他車子在家的話,人就肯定在家。”

“我跟新柔找遍了每個房間,泳池那邊,健身房那邊都找過了,我在想,他會不會去海邊了,正要去找呢。”施若琳心裏很着急,生怕把他逼急了,他幹脆不出現,一直躲着她。

“要是他想去海邊的話,那車子應該停在海邊了,他不會把車子停在門口,然後走到海邊去的。”鄭易楠分析道。

“說的有道理,我真是急昏頭了,那你說他會去哪裏?”

鄭易楠沉思了想了一下:“酒窖有沒有找過?”

“酒窖?!我沒有找過,不知新柔有沒有去找過。”施若琳立刻打電話給鄭新柔,鄭家實在是太大了。

過了一會,鄭新柔從門外進來了:“酒窖我也沒去找過,那下面黑漆漆的,怪可怕的。”

“那我去看看吧。”鄭易楠往餐廳方向走,鄭家的酒窖建在餐廳後面的房間地下,那邊很安靜,也很幽暗,平時不喝酒的話,難得有人去,她們既然差不多找遍了所有的地方都沒有,唯有這沒有找過的地窖就很有可能性了。

鄭新柔跟施若琳對看一眼,也忙跟上鄭易楠。

沿着昏暗的樓梯,鄭易楠下到地下酒窖,酒香撲鼻而來,鄭新柔踩着高跟鞋拉着鄭易楠的手臂。

小心的走下來,施若琳走到後面,視線迫不及待的張望,她眼尖的看到一個空酒瓶子,忙喊道:“你們快去,那邊地上有空的酒瓶子。”

他們下去,尋着酒瓶的方向走過去,發現越來越多的空酒瓶,然後看到鄭新爵靠在最裏面的黑暗角落了,人一動也不動,喝這麽多酒,可而想知會醉成怎樣,他是打算喝死在這裏麽。

“哥——”

“新爵——”

施若琳跟鄭新柔踩着酒瓶子懷酒瓶子的空檔住來到鄭新爵的身邊,蹲下身來,搖晃着他。

鄭易楠背光而站,單手插在口袋裏,嘴角如鬼魅般的扯出一絲陰冷的笑意。

“新爵,你醒一醒啊。”施若琳輕拍着他的臉,心急如焚。

“喝了這麽多,會不會酒精中毒。”鄭新柔越想越害怕,用力的搖着鄭新爵:“哥——,你別吓我呀,哥——”

鄭新爵動了動手指,吃力的張開眼睛,朦胧間,他看到夏詩雨焦急的臉,他欣喜的擡手去摸她的臉:“老婆——”

施若琳原本開心的臉,瞬間變的難堪。

他叫老婆,他摸着她的臉,竟然把她別的女人,他心裏想着的還是夏詩雨麽,她到現在還不相信,一直以來都愛她的男人,會不再愛他,也到現在還不甘心,向來不會輸的她,會輸給那個從來不曾贏過她的對手,都說女人心海底針,可眼前這個男人也向她不明白了,究竟從什麽開始,他不再愛她了,她不甘心,怎麽都不甘心。

纖白的手握成拳,恨的顫抖着……

“哥——,她是若琳姐。”鄭新柔尴尬的提醒他。

眼前的模糊不清的幻影消失了,清晰的容顏,讓他心的溫度降至冰點,失落的垂下手,他想起跟夏詩雨已經談僵,她打了他一巴掌,然後他也負氣的離開了,一切都結束了。

施若琳固然心裏恨着,可還是關心的握住他的手:“新爵,你沒事吧。”

鄭新爵像具僵硬的屍體一般不動也不回答,過了半響,他冷冷的把手抽出來,從地上站起來。

“今天就去做DNA鑒定,施若琳,你最好別說慌——”他平靜到已捕捉不到任何情緒的綠眸,寒氣逼人。

施若琳的身體不由的抖了抖,從小到大,他都沒有拿這種無情的眼神看過她。

135全員出動找她

135全員出動找她

鄭新柔在一邊也不開敢開口說話。

“滋——,滋——”

快要被冰封凝結的空氣中,響起手機震動的聲音。

“抱歉,我接個電話——”鄭易楠微笑的從口袋中掏出手機,劃了一下,接起來:“喂——”

“那個是鄭易楠先生吧,我是丁丁,你知道吧,我們早上還一起吃過早餐的,你說老板有事就打電話給你的。”

鄭易楠的臉色嚴峻了起來:“你老板她怎麽了?”

因為酒窖裏很安靜,所以電話那頭的聲音很清楚的傳了出來,鄭新爵耳尖,聽着心裏立刻緊張起來。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事,不過我感覺老板她不太正常,我已經給尤先生打電話了,可心裏還是不放心,心想,多一個去找的話,會好一點。”丁丁賣了午餐回來,發現夏詩雨不在,詭異的是手機通着卻沒人接,想到她早上的詭異舉動,她一擔心就病急亂投了。

“她不見了麽?”鄭易楠看了一眼鄭新爵,提步向外走。

鄭新爵提步想要追上去,搶下他的手機問個清楚,可提起的腳卻怎麽也邁不出去,他也是有尊嚴,要面子的,在鬧成這樣之後,難道還要拿熱臉去貼冷屁股麽。

可是她到底出了什麽事?聽起來好像很嚴重似的。

鄭新柔她沒有漏掉剛才四叔電話裏的女人說的那一句尤先生,夏詩雨這賤人,看她哥這邊沒着落,立刻就纏上俊熙了。

施若琳的眼珠子左右動了動,朝着鄭新柔看去,見她似乎很生氣的樣子,立刻全都明白過來了。

鄭新爵在鄭易楠消失在樓梯口之後,也跨步向前走去,想要不去想,可腦中還是被夏詩雨給占滿了,昨天的争吵,她傷了他的同時,是否她也同樣傷的很重。

笨女人,你可千萬不要給我出事。

鄭新柔跟施若琳走在一起,手握着手,交換着眼神,默不作聲的跟着他走出酒窖,她們現在有了共同大敵,那個搶了她們男人的賤貨,她不下地獄的話,她們将永遠挽不回男人的心。

鄭易楠在門口挂了電話,等不及上去換件衣服,就立即驅車離開了。

從丁丁的描述來說,詩雨真的很不對勁,可是據他對她的了解,她不是個會長期一蹶不振的人,不管碰到多大的挫折,都能勇敢站起來的她,是不會輕易被擊跨的,所以他能肯定,在她的身上又發生了一件,他們誰都不知道的大事情,而這件事,比昨天的更加嚴重。

那會是什麽事情呢?!!!

鄭新爵疾步上樓,走進房間,把房門關上,鎖上,将施若琳跟鄭新柔擋在門外。

來到衛生間,他轉開水龍頭,彎腰洗着臉,像是水還不夠大似的,用力的揉搓着,心在莫明中漸漸的滴着血,想到她的臉會痛,想到她的聲音會痛,滿腦子都是痛。

發洩般一拳打向牆壁,停止吧,如果真的結束的話,就從這一刻忘記她,不要想她,到死都不要再去想她了。

像她那樣,說起名字的時候,都會完全沒有記憶的去問,那是誰?

瓷磚呈現放射狀的碎裂着,那些縫隙中被鮮血填滿,而流淌下來的,是無法堅持不去憂傷的心情。

*******

門外的鄭新柔拉着施若琳到她的房間。

“若琳姐,我們現在得去找夏詩雨,她不出現的話,我哥他一定會去找的,男人就是這樣,越是得不到的,搶着才會覺得好,說不定,她正是用這樣的一種方法逼我哥去找她,我們不能坐以待斃。”鄭新柔氣息紊亂的說道。

“可是我們去哪裏找?”施若琳看向她。

“讓我想一想。”鄭新柔抿着唇,在房間裏焦急的走來走去,然後停下腳步,轉頭說道:“有了,我們可以跟着四叔,他一定可以先找到夏詩雨的。”

施若琳的眼神向下沉了沉,然後笑着擡起來:“好主意!”

“那我們現在就出發吧。”鄭新柔現在心裏很擔心尤俊熙會先找到她,然後兩人重修舊好。

******

電影院裏,吳子陽興致勃勃的挑着片子:“詩雨姐,我們看什麽好呢?”

“随便啊,你喜歡看什麽就選什麽好了。”夏詩雨漫不經心的回答。

“是你說的哦,那等下我選了你可不要抱怨說不好看,進去了,可不能生氣噘嘴出來的。”

夏詩雨受不了的失笑:“你以為我是你麽。”她發現,他總能把她逗笑,不管表面的笑容還是發自內心的,笑過之後,心總會變的輕松一些。

“OK,那我去買票,我們玩一二三木頭人,在你數到50的時候,我才會回頭,而你要做的就是呆在這裏別動,明白麽?”

“好!”

“真是個乖寶寶——”吳子陽滿電的拍拍她的腦袋,一陣風似的向前跑去。

夏詩雨坐着也無所事事,心想他是否真的能在50秒之後回頭,嘴巴不由自主的就數了起來:“1,2……”

她看他像上會移動的聚光點似的,從一邊跑到另一邊,嘴巴數到50的時侯,他棒着爆米花跟汽水,轉過頭,對她燦爛的揮手微笑。

怔了片刻,她輕輕的笑了起來,這種感覺就好像經過一條漫長且黑暗的沼澤地,忽然看到了清新的新世界,有無憂的陽光,綠色的,新鮮的,帶着朝露般清透,後來才明白,那是她沒有經歷過的時光,而現在由一個正要經歷的孩子,帶領她去經歷。

吳子陽跑過來,握住她的輪椅把手:“抓到你了——”

“啊?”夏詩雨不解的突然蹦出來的一句話。

“詩雨姐,麻煩你認真點好麽,一二三木頭人,你沒跑我就抓到你了啊。”吳子陽非常認真的解釋。

“噢——,那恭喜你贏了。”夏詩雨似懂非懂的點頭,她不知道幼稚該怎麽表現。

“哎——,看來我得叫你大嬸才行了,拿着——”吳子陽把爆米花塞到她手上,推着她往放映大廳的方向走。

影片開始播放,吳子陽往她嘴裏塞了顆爆米花。

夏詩雨剛想咀嚼了兩下,就被屏幕上肮髒的小診所內堕胎的畫面給吓到了,當那個抽煙的女人從躺在那裏,分開着大腿的女人身上,取出那血紅色小孩時,她懵在那裏,想轉開視線轉不開,太殘忍了……

她幻想着自已就是躺在那裏的女人,呼吸開始變的急促,手腳冰冷,身體瑟瑟發抖。

“別害怕,不過就是堕胎而已,除了血腥一些,殘忍一些,沒人性一些之外,也沒什麽。”吳子陽環住她的肩膀,在她耳邊用似催眠般的輕柔聲音說道。

“我不要看了,不要看了,我要出去——”夏詩雨慌張的想要離開這裏。

吳子陽按住她的肩膀:“詩雨姐,這只是電影而已嘛,你說過不會噘嘴發脾氣的,靜下心來,看下去,順便可以觀摩一下。”

“吳子陽,你這壞小子——”

“噓——”吳子陽把手指按在她的嘴上:“你再叫的話,後面的人該抗議了。”

夏詩雨想走走不掉,想罵罵不了,只能硬着頭發看下去。

1個半小時的恐怖片,別人看到的是恐怖,而夏詩雨卻看的想哭了,特別是最後一幕,滿地的白色袋子裏,每一個都是還未出生就被母親殘忍抛棄的小孩,她心裏特別特別的難受。

出了電影院,明亮的太陽光照射在她呆滞到透明的臉上,低垂的眼睑下留下一片陰影。

吳子陽推着她來到一個小公園,自顧自說道:“哇,剛才的電影有夠恐怖吧,詩雨姐,你說那些被堕胎的寶寶真的會回來複仇麽,媽媽,媽媽,你為什麽不要我~~~。”

他鬼聲鬼氣的模仿着,在夏詩雨的眼皮底下晃悠着。

夏詩雨擡起眼皮,面無表情:“你是故意的吧。”

“什麽什麽故意的啊?”吳子陽裝傻。

“呵——”夏詩雨苦笑:“想不到最先鼓勵我留下孩子的人會是你,子陽,姐姐很感激你對我的一片心,真的謝謝你!”

“生下來吧,真的,小孩子多好玩啊,我可以幫你一起照顧,你看生下來就是小天使,不要了就會變成電影裏那樣的醜陋鬼娃娃,多可怕多可憐啊,我可不想看着你變成殺人兇手。”吳子陽口吻俏皮。

夏詩雨笑了,真心愉快的笑了,有那麽一剎那,她覺得可以像他說的那樣子,但是當那個男人的臉闖進來之後,她就笑不出來了。

“讓我在想一想吧。”就算他把事情整理的這麽的簡單,可事實并非如此,她不得不去考慮。

尤俊熙午餐吃到一半就出來了,接到丁丁的話,他的心就懸了起來,驅車到處找她。

鄭易楠也在寫字樓四周的街道到處找。

鄭新柔打電話給鄭易楠,假裝好心的問着尋找的情況,施若琳坐在副駕駛座上,也繃緊了神經。

鄭新爵在衛生間呆了好一會,帶着受傷的手,走出衛生間,一頭倒在床上。

死寂了十分鐘之後,床上的男人突然睜開眼睛,爬起來,迅疾的離開,房間。

*******

全世界都在瘋狂的找她,公司裏也炸了鍋,丁丁一着急,就說漏嘴了,于是乎大家全知道了,集體出動找她了,生怕她會想不開。

吳子陽送夏詩雨回公司。

整個辦公區的人都被點穴似的看着夏詩雨。

“老板——”丁丁正在接鄭易楠的電話,看到夏詩雨,她下意識的驚呼了一聲。

鄭易楠放慢車速,立刻問:“她回來了麽?”

“是……是啊,剛回來,跟吳子陽一起回來的。”丁丁木讷的回答。

“好,我馬上來!”鄭易楠挂了電話,将車子調了一個頭。

夏詩雨看着公司的員工完都用異常的眼神看她:“你們幹嘛都這麽看着我?”

“老板,你去哪裏了呀,大家都很擔心你。”小陳走過來,關心的問道。

“我去吃飯了呀!。”夏詩雨回答。

丁丁跑過來:“可是你說讓我帶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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