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當年救過他一命
第047章、當年救過他一命
不過一番搜索,不多時,果然是有收獲。
衙役從屋內翻出了一把沾着血的砍刀,雖仔仔細細的用水洗過了,可侵入刀柄的血漬還殘留着。
柳式微只看了一眼刀口,當即認出來,“這是砍下頭顱的那柄刀。”
傷口,切痕,以及這刀口上不平整的鋸齒,完全可以對的上。
衙役拿着刀柄,“柳大人,眼下可是需要捉拿李氏?”
傷人的刀都找到了,這兇手是不是也……
衙役的話還沒有問完,就被柳式微看的噤了聲,“這不過是農戶人家最普通的砍刀,若她矢口否認,沒有人證,物證不足,更何況一個農戶如何殺了三名官家小姐,這麽多疑點沒有解決,如何拿人?”
一連串的問題,直接是将這個衙役給問懵了。
雖說在大理寺辦了不少案子,可是這樣實實在在聽着旁人分析的案情,這衙役也是頭一回。
不過眼下倒是直接對柳式微刮目相看。
原本以為這突然被提拔上來的柳大人沒有什麽真才實學,眼下看來卻并非如此。
懵歸懵,可他不懂的還是很虛心求教,“那大人,眼下該如何……”
柳式微接過砍刀,來來回回的仔細看了一遍。
是再普通不過的砍刀,只是用的年頭有些久了,有些破舊。
眼神一凝,“将它放回原處,待李氏回來,暗中派人盯着。除了盯着李氏,也給我仔細盯着這柄刀。若有人将其丢棄,千萬給我追住了去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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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役應下,“是。”
一時間,就連站在一邊的秦業宸,都快要被人忽視徹底。
柳式微卻知道,自己不過是在硬着頭皮,刻意忽視他的存在。
可無奈秦業宸的氣場太過強大,即便是自己強制性将注意力放在別處,還是能感受到身側之人的氣息。
強勢的包裹着她,讓她無處遁形。
柳式微預備轉身回大理寺。
全程都将秦業宸當做空氣般忽視。
剛走出去幾步,不料已然是被秦業宸給單手捉住,雙眸中跳着些許火焰,逼近她,“柳式微,你要躲本王到什麽時候?”
從王府中出來開始,她就一直在有意無意的躲着。
這種保持距離的感覺,讓他十分不悅。
柳式微眼神微微有些閃躲,直接将腦袋偏向了一邊,即便是到了這個時候,她還是沒法兒好好的看着秦業宸的雙眸。
那雙眼睛,太過于深邃。
她怕看多了,自己會不自覺的掉進去。
若說之前沒有意識到的話,眼下,她卻是很清楚的感覺的到,秦業宸一靠近,她的心跳就有些不受控制。
眼下,卻只想冷着臉,“王爺誤會了,我只是在辦案,何來躲避一說?”
一如既往的官方回答,聽在秦業宸耳中,卻是甚為刺耳。
眉峰一鎖,“不承認?也罷,你只要記住,你如今的身份,若妄想離開宸王府一步,便是你死期之日。”
莫名的聽到柳式微的言語,秦業宸心中就有這樣的感覺。
直覺柳式微想着離開宸王府,離開他身邊。
可眼下,他自不會放她走。
既然是欠下的,就要慢慢補上,他秦業宸從不欠人半分人情。
手腕冰涼,藏于衣袖之下的血玉镯硌到了柳式微。
讓她不得不審視了面前之人一眼。
他是會讀心術麽?
怎麽她在想什麽,他都清楚?
方才那一刻,她的确已然是在琢磨,和蘇墨絕談判一番,以蘇墨絕的名義替她暫時盤下一處住所,并不是什麽難事。
可這事情還沒有付諸行動,已然被秦業宸打斷。
他這話的意思,便是自己離開了他,就活不成麽?
一瞬間的反骨,柳式微分明清楚自己拗不過,卻還是要擰着來,“王爺,是你高看了你自己,還是小看了我。離開了你,我還能死不成?”
心頭攢着的火氣升騰,灼燒了二人。
秦業宸語氣森冷,“柳家遺孤,朝廷欽犯的身份,沒有本王,你永遠不可能得知當年的真相。”
說着氣話,已然是在威脅。
可柳式微卻生生聽出了話中的弦外之音,腦中浮現着的,卻是那日在大理寺中,齊洪安告訴她,有關于三年前的卷宗已然被全部燒毀。
而這秦業宸,正是在三年前接手的大理寺。
猛然間,一連串的消息連接在一起,将柳式微的腦中炸開分明。
看着秦業宸的視線,陡然起了變化,“秦業宸,柳府當年的案子,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還是說,你看過當年的案卷?”
秦業宸低頭看着柳式微,被她真誠的目光吓到,一瞬間回過神來。
知道自己方才在生氣之下,失口多言了。
可柳式微的模樣,卻讓他越發看不透,“你當真,沒有絲毫印象?”
柳式微搖搖頭,心裏卻是腹诽,廢話,她若是能想起來一星半點,還需要這麽的大費周折麽?
當年之事,她忘記的一幹二淨,他卻還記得清楚。
喉間,卻堵着言語無法開口。
他如何告知,當年的柳文賢,她的父親,是死在了他的刀下……
他又如何告知,當年的柳式微,曾不顧性命,救過他一命……
她忘記,是幸事,卻也是不幸。
柳府大火,滅門之禍卻都不是他的所作所為,但這些事情背後隐藏牽扯之人,遠比柳式微想象中的還要多。
有眉目,卻沒有證據。
只是這些,他都不能向柳式微透露半個字。
垂眸,微微搖頭,“本王并未看過。卷宗在大火之中被燒毀。”這個,也是實話。
柳式微卻是狐疑的盯着秦業宸再看。
直覺告訴她,秦業宸定然是知道些什麽的。
只是不想告訴她而已。
而且,當年的柳府,暗中卻是太子親信,晉城中的幾個皇子,雖早已冊立了太子,但實際上卻是有名無實。
奪嫡之心,幾乎每個皇子都有。
眼前的秦業宸,一貫如是。
柳府是太子手中的一顆棋子,雖地處偏遠,卻也到底和皇室沾染上了關系。
有時候,對手往往是最了解對方的。
秦業宸與太子,便是這般的關系。
更何況秦業宸對她的态度,初見時的怪異,血玉镯,還有她失憶之事。
都太過于奇怪,讓她深切明白,過去她與秦業宸之間,只怕當真有一份淵源。
而這淵源,似與柳府滅門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