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再遇公冶祁

公冶祁微微颔首,他坐在門檻上,雙肘撐在膝蓋上,故作思沉。紀晚晚想起什麽,她微微扭頭看向一股腦撸狐的雲璃,說道:“诶,何府那個五丫頭怎麽樣了?是不是重傷到了生死未蔔?”

雲璃瞥了一眼紀晚晚,低頭時順時逆的撸着紅狐的毛,紅狐它毛色光滑順手,也不知道浮颦是怎麽養的,雲璃掂了掂紅狐,只覺得它比初次相遇時還胖了許些。

“何府五小姐如果生死未蔔,我現在還會坐在這裏跟你閑聊?”

紀晚晚呵呵一笑,她順了順手臂,縮縮腦袋道:“說的是說的是。”

“二位姑娘可是醒來了,來來來剛好這是剛煮好的白粥,姑娘若是不嫌棄,喝點再走吧。”農家媳婦手捧着黑瓷大碗走了過來,沼崖山的農家人們都極為淳樸,例如這戶人家。

紀晚晚笑眯眯的接過瓷碗,遞給雲璃,她雙手緊扣,略微有些急促的說道:“你可要記住,打不過就跑,跑不動你還有紅狐。既然你都在沼崖山山腳底了,店鋪裏指不定有事等我,我就先走了?”

“行吧,你先回去,沼崖山我自個兒尋倒也可以。”雲璃慷慨的放走紀晚晚離去,她自顧自的喝着白粥。

沼崖山也并非什麽神仙地,稍後她尋個柴夫指路進去便是了。這些時日她在幻境裏的池水修煉,感官等地方均格外靈敏,如今她也能凝聚魂力,想來尋找擁有靈氣的靈獸不是什麽難事。

想罷行程後的雲璃內心安穩了不少,懷中的紅狐卻是揚起尖尖的鼻頭頂了頂她手腕,雲璃下意識看向懷中,撞入紅狐那雙青色狐瞳。

“怎麽了?”

紅狐回首示意她看向坐在門檻上的公冶祁,與雲璃用心靈交流道:“這個男的,不簡單,有目的。你要防着。”

“我看他本就不是什麽好人。”雲璃微微皺眉,她懷中抱着紅狐,腰間戴着玉佩,經過一夜睡眠的壓動,裙擺也略微褶皺,她單手撫了撫異樣處。

農家媳婦剛從菜田裏走回屋內,雲璃對着那媳婦揚起極為感激的笑容,從戒指中取出一串銀幣交至農家媳婦手中,說道:“這一晚留宿打擾到你們了,十分抱歉。”

那農家媳婦看着手中的碎銀,卻是微微一愣,要知道一年辛苦勞作賣到城鎮,她們也賺不到這麽多,昨日只不過是留宿兩位姑娘,卻得到這麽多錢,吓得她結結巴巴的還給雲璃,一邊搖頭一邊塞道:“姑娘別這樣,俺們也只是恰好多一間屋子給你們住,哪能收這麽多,不行不行,俺們不能收。”

“你就收着就是了。”公冶祁拍了拍臀部灰塵,他笑眯眯的走至雲璃身後,那雙冰藍色的眼瞳看着那民婦的雙眼,漸漸變得深邃。

那民婦就是一頓,她麻木的接過雲璃推回來的一串銀幣,用着毫無起伏的聲音說道:“民婦謝過雲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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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璃皺眉看着那麻木宛如木偶一般的農村媳婦,她回頭看了一眼笑意綿綿的公冶祁。那緊皺的細眉始終沒有展開,她還想問那名婦女柴夫在哪裏,這男的這麽快就迷魂婦女,她還怎麽問?

越想越生氣的她,抱住紅狐,扭頭就走。既然民婦目前是不能問了,那她就只要出去自己找人問路了。

沼崖山實則是普通的山坡,山坡上樹木茂盛,有大大小小的洞口,故此靈獸繁衍,山腳之下所住的獵人也甚多。雲璃擔憂的這一點全然是白想了,此時雲璃身着一身淺色寬袖裙,樣貌更是清新脫俗,在這只有獵人或農人的小村裏,無疑是一道靓麗的風景線。

走在大道上的雲璃,只顧着尋找能夠帶人入山的家,卻絲毫沒感覺出自己早已變得萬衆矚目的外來女子。

公冶祁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追上雲璃的,看着兩旁男男女女的目光,本常年洋溢着溫暖笑意的神情變得格外冷冽,他看到一個男的目不轉睛的看着雲璃,他就惡狠狠地瞪着那個男的直到他不再看雲璃為止。

如此循環下去,公冶祁竟瞪的樂不思蜀。

雲璃壓根就沒注意公冶祁的跟蹤,她停步在一家院門口只有一名農家媳婦在那裏剝玉米。雲璃思索半晌後,她小心翼翼的進了院門口,對着剝玉米的民婦問道:“請問,從這裏上山該從哪走嗎?”

那剝玉米的民婦一聽到雲璃的聲音,慌忙放下手中兩支玉米,又有些慌張的撥了撥碎發說道:“曉得的,姑娘是要去山上作甚?”

“呃……看看風景?”雲璃一愣,她沒想到民婦會問她這種問題,問的她措手不及。

公冶祁宛如靈魂一樣的跟在雲璃身後,對着民婦又揚起一抹溫柔死人的笑容。笑的那民婦面色一紅,更是害羞不已。雲璃扭頭看了一眼那笑的燦爛的公冶祁,又看了一眼那羞澀的民婦,忍不住想白一個眼,扭頭就走。

“等等姑娘,若姑娘要去沼崖山,俺可以帶你去。只是沼崖山深山老林的,俺們村的人也只是在外圍打獵生存,山裏頭荒草叢生的,姑娘若是穿這種衣服進山,怕會不方便。”民婦看着雲璃都快要離開院子門口了,這才急匆匆的說着,說罷那雙眼睛卻是直愣愣的看着雲璃那淺色衣衫,分外貪婪的眼光。

雲璃正想說拜拜您嘞,話還沒說出口,卻想起自己衣衫确實過于繁瑣了,寬袖不适合她鑽來鑽去的,送給這個民婦就送吧。

“那麻煩您借我一套衣服了。”雲璃皮笑肉不笑的對農家媳婦點頭。

那民婦帶着雲璃進了屋子,院內只剩下公冶祁一人,眨眼間,只見他身後多了一個黑衣屬下,握拳傾身。

“主子。”

“再去查查雲家三小姐懷中的紅狐來歷,以及她往事。”公冶祁的笑意冷卻了下來,同屬下說話時,那本溫潤的聲音,在對話時變得冷冽,說話都帶冰渣子。

“是。”簡短的回答後,那黑衣男子又在一眨眼間,消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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