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二

依舊是寬敞明亮熠熠生輝的奢華大廳,但是氣氛卻與上次的新生歡迎會截然不同,整個會場充斥着異樣的粉紅系戀愛味道,正裝出席而顯得人模狗樣的晨曦漢紙們,正故作紳士的牽着自己心儀的女孩子陸陸續續走進會場。

在基情四射的晨曦裏能依舊保持對妹紙□□的漢子才是真正當之無愧的勇士。

蘇言哲淡定地坐在首席的位置,漫不經心的看着周圍,然後,就看到夏之薇帶着溫柔的微笑款款而來。

“我可以坐在這裏嗎。”

“請随意。”蘇言哲紳士地笑笑,客套之後,卻不再言語。

“蘇會長,你能聽我說些話嗎。”

“當然。”不好拒絕,蘇言哲微微一笑,做出傾聽的樣子。

“我還記得我第一次看到你時,是在你以極少數新生身份競選學生會會長的視頻上,明明是深秋,但是我從你的演講中卻感受到了夏日般的炙熱,像個小女生一樣激動的一夜失眠”夏之薇羞澀一笑,眼底滿是傾慕,那樣博學優秀、風趣幽默的少年站在臺上散發的耀眼的光芒足以令人忽視他同樣出色的外表,明明知道他看的是攝像機,但她還是對着他溫柔的笑意悄悄的紅臉了,她一直自信她自己也非常出色,但是那時卻被他的光芒刺得睜不開眼。

“會偷偷看關于你的視頻,然後将有你的部分剪輯下來,保存在自己的心底,會一直默默的關注你的任何消息,雖然一直覺得自己這種舉動傻到透頂,但是我卻從來不後悔,因為踏代表着我最真實的心情,那樣我就更多一點的了解你,靠近你,阿哲,我喜歡你,你肯給我一個機會嗎?用餘下的歲月去了解你更多更多的一點。”

如果你願意一層一層一層的剝開我的心,你會發現,你會訝異,你是我最壓抑最深處的秘密。

面臨已經算是告白的處境,蘇言哲卻絲毫沒有任何該有的反應,微微翹起的唇角慢慢收斂,看着眼底一片希冀與戀慕的夏之薇,蘇言哲鄭重拒絕:“謝謝,但是對不起,我已經有想共度一生的人了。”

不是朦胧的喜歡,而是非常明确的想要相伴一生。

蘇言哲是紳士的,他可以的對你的心意表示尊重并謹慎的拒絕,但他也是非常殘忍狠絕的,直接破滅對方的希望,絲毫不給你繼續靠近他的餘地。

夏之薇聞言渾身顫抖搖搖欲墜,即便已經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但是當它真的來臨時,随之而來的痛楚與酸澀也是強烈的出乎意料。

心髒像是被狠狠握住,無盡的窒息感幾乎将她湮沒,夏之薇甚至不敢深呼吸,她怕她一用力,死死挽留在眼眶裏的淚水就會肆無忌憚的落下。

蘇言哲繼續淡定的坐在一邊冷眼旁觀,看着幾乎傷心欲絕的夏之薇,眼底迅速閃過一絲不忍,但是下一個瞬間,他便無聲轉過視線。

無意傷害,他只不過做出了自己認為正确的決定。

說他冷漠也好、無情也罷,他的柔情,從來就不會放在不相幹的人身上。

明亮的大廳陡然黑暗下來,原本喧鬧熱烈的氣氛漸漸歸于沉寂,兩束柔和溫暖的燈光亮起,照耀在迎面走來的一對璧人身上。

由于是聯誼會,從主持到節目表演全都是兩校聯合舉辦。

為了深刻凸顯聯誼的本質,開場便是由男女熱舞來帶動氣氛,炫目動感的燈光,黑色緊身的皮衣顯示出動人的身材,誘惑貼身的熱舞,暧昧熱烈的氛圍。不負期望,大衆的熱情漸漸被調動起來,甚至是在舞蹈到了比較激烈的時候,應和聲、尖叫聲響應一片。

聯誼會就這樣比較順利的進行,兜兜轉轉,終于到了柳少白的節目。

一直處于神游狀态的蘇言哲聞言精神一振,連帶嘴邊敷衍的笑意也真實起來。

強烈的聚光燈下,柳少白強勢登場。

烏黑的秀發在耀眼的燈光更顯瑩潤光澤,卻因人那份冷冽如冰的氣質将那份柔和硬生生的轉為幾分寒意,高挺的鼻梁上是略顯瘦長的墨鏡,黑色炫目質地上乘的皮衣,修長完美的身材令人贊嘆,極致的炫黑與□□在外的白潤膚色形成鮮明的對比,給人以強大的視覺沖擊,再加上由內散發的強大氣場,令不少美女怦然心動。

不得不說,柳少白僅僅一個出場,她的節目便成功了一半。

然後再來說她節目的豪華陣容——貝斯手蕭夜,鼓手初六,鍵盤手慕寒,電吉他安祁之,小提琴白琰,主唱柳少白,美男雲集,強強聯合。

剛出場的六人便得到了廣大妹紙的熱烈歡迎。

柳少白微調了一下話筒,聲線平和清冷:“借這次機會,把這首歌送給一個人,并且有一句話,我也想了很多年。”停頓,聲音莫名的柔和,“兩束耀眼的光芒交織,只會将周圍照得更加明亮;悲傷的時候就別忍住眼淚,有時候,中途的哭泣是為了更好的前進。”

柳傾墨的心猛然一顫,放在膝蓋上的手慢慢握拳,從心底緩緩滲出的久違的酸澀湧上鼻尖,瞬間将他包圍。

在他還在愣愣的凝視柳少白的時候,節目已經開始。

先是急促的貝斯奏樂,緊随其後的極富節奏感的鼓聲,悄然間調動大衆的激情,只是臨時的樂隊組合,默契卻堪比合作多年的老友,融洽的令人驚訝。

動感十足的前奏完結,柳少白開口,極富力度的聲線如一道驚雷撕裂濃厚的雲層,響在衆人的心頭,令人狠狠一顫。

“they see you as small and helpless 他們認為你弱小無助they see you as just a child 他們只把你當成小孩surprise when they find out that a warrior will soon run wild 當他們發現一個勇士即将君臨會驚訝無比……

————《This Will Be The Day》(Rooster Teeth’s Rwby )(feat. Casey Lee Williams)

曲調激昂動人,柳傾墨的思緒卻慢慢沉澱。

那些本以為消散的過往,如今想起來卻恍若昨日。

已經是很久遠的記憶了,他一直想要遺忘,她卻牢記在心底。

那年他十歲,無意間聽到的談話。

“傾墨這性子啊,還是太軟了,要是有少白一半強勢就好了。”

“現在他還太小了,有些事情要經歷之後才會知道,這世界的殘酷——弱肉強食。”

“別把他逼得太緊了,他也夠努力的了,畢竟有些東西,是不能強求的。”

“诶,還是缺少磨砺啊。”

……

門外,柳傾墨安靜的站着,低着頭,柔順的發耷拉在額間,看不清表情,只是垂于身側的手死死的揪住衣服,指尖發白。

路過的柳少白見狀,輕輕摸了摸他的頭:“怎麽了。”

“沒…沒事。”柳傾墨抖了抖,擡頭,面色蒼白,試圖露出微笑,但是在咧開嘴的那一瞬,眼淚無聲留下。

柳少白捏着他的臉就是用力一揪。

“痛…痛…痛.痛。”柳傾墨瞬間驚呼,疼的眼淚汪汪。

“笑的真醜。”柳少白面無表情,拉着捂住臉頰的柳傾墨跑到空無一人的地下車庫,“要哭就在這哭,沒人看見。”

“還不是有你嗎。”柳傾墨捂着臉一臉委屈。

“那我出去。”剛剛轉身,便被他緊緊抓住了袖子。

柳傾墨輕輕的蹲在地上,垂頭,眼淚無聲的落下,浸濕地面,過了會,像是破開了某種束縛,哭聲漸漸大了起來,那種哭聲裏仿佛蘊藏着無盡的傷痛與不甘,令人心酸。

柳少白坐在地上陪着他,無言的看着他哭,然後在他哭的厲害的時候,拍拍他的背。

那是她第一次看到傾墨哭的如此傷心。

柳傾墨溫柔凝視着柳少白,無聲的微笑,在他最痛苦的時候,第一個站在他身邊的,永遠是柳少白。

一曲終了,觀衆席上卻一片寂靜,仿佛還沉浸在激昂的餘韻中無法自拔,突如其來的黑暗像是驚醒了餘夢,瞬間爆發出來的歡騰與熱情覆蓋全場,主持人無法控場,只得無奈的等待激情退卻。

柳傾墨眸色深深的看着從側門走出的柳少白,深呼吸,剛準備和她打招呼的時候,他的笑容頓時僵硬在嘴邊。

只見一個陌生的男人将柳少白拉進懷裏,然後在周圍人的歡呼下,狠狠地吻了她,柳少白只是眉頭微皺,沒有拒絕,跟那個人說了幾句話,便随意的看向四周。

當她的目光看過來的時候,柳傾墨瞬間偏頭避開了視線,無言的看着無奈坐下的柳少白,只是,心底傳來宛若針刺般的尖銳疼痛讓他交疊相握的手青筋暴起。

沉默良久,臉色蒼白的柳傾墨緩緩露出一個溫柔到讓人窒息的笑容,輕聲呢喃:原來如此。

作者有話要說:

歡迎捉蟲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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