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古祭壇
“請問閣下……是否聽說過古祭壇……”盔甲亡靈以它深沉而空靈的嗓音說道。
林訊：。
別搞我，我只是個穿越狗，不懂你們的歷史。
更不用說這種一聽就既古老又奇奇怪怪的東西！
“知道。”澤維爾清冷的聲線響起，“衆神時代，王國的子民們于豐收的季節，前往十二祭壇祈福。”
那時慶祝的歌舞與豐收的果實将在祭壇旁共同繁盛，是蓋亞大陸約定俗成的節慶。
但衆神時代已逝，就連龍神也已經在一千年前失去蹤跡。
“古祭壇……已經廢棄了千年……”盔甲亡靈低聲道，“它是……衆神時代人民美好願望……和神明對人民的祝福……的集合體……”
“我們被埋葬在這裏……也是兩百年前……王國對我們的祝福……”
“告訴我古祭壇和我們無法走出亡靈之森的關系。”澤維爾的聲音冷淡。
盔甲亡靈沉默了片刻，道：“……請閣下跟我們一起，前往古祭壇。”
“不能碰到……這些花……”
“冒犯了……”
說着，它身後的盔甲亡靈群便慢慢地向澤維爾和林訊靠近。亡靈們似乎是想要把他們舉起來，再帶着他們飄過那片無邊無際的瑩白色花叢。
它它它它它——它們又過來了！
林訊緊張得下意識抓緊了澤維爾的手臂，在腦海裏瘋狂自我催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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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害怕我不害怕我不害怕……
林訊：淦，還是很害怕啊槽。
現在有幾十個半透明的亡靈正在飄過來啊啊啊！
察覺到林訊的緊張，澤維爾眉心微皺，冷聲對盔甲亡靈道：“不用。”
“我們……沒有惡意……”那盔甲亡靈以深沉而空靈的聲音說道，“只是想幫助閣下……這些花……不能碰……”
“【風】。”澤維爾用魔法召來風之元素，一手攬住林訊的肩膀，帶着林訊一同乘着風之元素微微飛離地面。
林訊：！！！
酷哥帶他飛起來了！
“帶路吧。”澤維爾看向那為首的盔甲亡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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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百個盔甲亡靈的圍繞下，澤維爾攬着林訊，從那片瑩白色花叢的上方飛過。
那相比其他亡靈更大一圈的盔甲亡靈沉默地飄在他們前方。即便澤維爾能調動風的元素離地飛行，盔甲亡靈群仍然小心翼翼，生怕他們不慎碰到幾乎無處不在的白堕幻花。這龐大的亡靈群仿佛一支肅穆的軍隊，集中又慎重地護送他們前行。
飛行了半個多小時後，前方白堕幻花的數量終于漸漸變少。從遍布地面的土壤和樹木的枝幹，到僅有地面的土壤開滿了瑩白色的小花。最終，前方的終于出現了僅有部分突然稀疏生長着白堕幻花的地面。
而在不遠處，在層層樹影的陰影之中，是一個青苔遍布、由巨石砌成的古老祭壇。那古老的祭壇被深綠色的藤蔓爬滿，透着莊重古樸的氣息。祭壇的石壁上雕刻着豐收的麥穗與果實的圖章，在千年時光的斑駁中，更顯滄桑。
乍看之下，這似乎仍是那座代表着豐收與歡慶、卻已沉寂千年的祭壇。可祭壇周邊稀稀疏疏的瑩白色小花，和罩着祭壇的陰影，卻給祭壇莫名增添了幾分詭異感。
陽光透過枝葉灑落，卻仿佛無法照耀到古祭壇——即便是在陽光的沐浴之中，古祭壇也仿佛被冰冷的陰影籠罩。一股陰森的氣氛彌漫在古祭壇周圍。
盔甲亡靈們停下步伐，澤維爾也攬着林訊落到沒有白堕幻花生長的地面上。
“好多人。”林訊緊張地貼近澤維爾，仿佛這樣就能壯一壯膽量。“但這些人看上去……好像有點奇怪。”
青苔遍布的古祭壇四周，躺到了十幾名打扮相似的冒險者。他們的臉上都帶着恬淡幸福的笑意，仿佛沉睡在美夢之中。可他們的臉色卻十分灰暗，仿佛被耗盡了氣血。幸福的神情與灰敗的臉色産生的反差，帶來了難以描述的陰森感。
“他、他們還活着嗎？”林訊緊張地咽了咽口水，“你們帶我們過來，是想向澤維爾求助？”林訊自覺地省略掉了毫無戰鬥力的自己。
盔甲亡靈開口：“幾天前……沉寂千年的古祭壇附近……突然有人在吟唱咒語……”
“那咒語……帶着深淵的氣息……”
據盔甲亡靈所說，正如澤維爾之前告訴林訊的一樣，亡靈之森原本只是一片普通的森林。
也許是因為這片森林裏沉睡着十二祭壇之一的古祭壇，那個曾是王國的人民歡慶豐收、神明為人民降下祝福的祈福地，所以兩百年前，當王國将在希爾倫戰役中逝去的士兵們埋葬于此後，不願離開的士兵化作亡靈，以另一種形态繼續守護着王國。這片森林從此便成了亡靈之森。
百年過去，王國的戰争早已平息，部分亡靈也選擇離開。只剩下這幾百個盔甲亡靈群仍在夜晚蘇醒，飄蕩于亡靈之森中。偶爾它們也會離開亡靈之森，去附近的山丘遠遠地眺望百餘公裏外的蓋亞城。
如果不是古祭壇突發變故，這批盔甲亡靈本也該在近日離開，迎接它們在兩百年前就該得到的永眠。
“在那個仿佛來自深淵的咒語被吟唱後……亡靈之森被改變了……”盔甲亡靈深沉而空靈的嗓音中帶着些許悲傷，“白堕幻花變異般瘋長……過往的旅行者和冒險者……被困在森林中……”
“然後被躲進古祭壇裏……吟唱咒語的那個生靈……慢慢地吸取生命力……”
以盔甲亡靈們的力量，完全無法與那個生靈抗衡。它們只保住了唯一一小叢白堕幻花不發生變異。
林訊跌入的那一小叢白堕幻花，正好是盔甲亡靈們盡力保護下唯一未發生變異的花叢。所以林訊只是普通地産生了幻覺、看見了心中所喜愛的美好事物，并且在睡了一晚後就恢複了正常。
而古祭壇旁躺到的這十幾個冒險者就沒有這樣的好運了。
“他們還有呼吸！”林訊壯着膽子上前查看，發覺這些冒險者還有生命體征。“我們還能救他們吧？”
要說不害怕是假的——這個所謂的‘古祭壇’上下都寫滿了“我有問題”這幾個大字，濃重的陰森氛圍差點沒把林訊的腿吓軟。
可要讓林訊眼睜睜地看着這些人就這樣不明不白地死去，那對他良心的挑戰未免也太大了。
“可以……”那盔甲亡靈道，“只要破解……附在古祭壇上的咒語……”
“亡靈之森無法走出的限制……也會随之打破……”
澤維爾上前幾步，将在不遠處查看冒險者情況的小龍拉回自己身後，“不要離我太遠。”他需要保護小龍的安全。
澤維爾不關心古祭壇上的咒語，也不關心被吸取生命力的冒險者。他在意的只有龍神遺跡，和需要他保護的龍族幼崽。
但既然這個不長眼的咒語耽誤了他前往龍神遺跡的時間，就順手打破吧。
澤維爾平靜地向有着陰森詭異氣氛的古祭壇走去，林訊也連忙跟上他的腳步。
為了保護自己的人身安全，必須謹遵酷哥的囑咐！
随着他們走近古祭壇，詭異陰森的氛圍越來越濃重。
‘簌——簌——’
林訊：……
林訊：我、我不害怕。
他是不會給酷哥拖後腿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