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練習之後
“不小心缺了第一期，陸淼什麽時候這麽受歡迎了？”
“陸淼會選哪一組呢？我有預感，陸淼選的那一組表現一定會很精彩~”
“歐迪斯和季骧居然都發出邀請了麽23333~果然不管做什麽，實力才是硬道理。”
此刻，全場所有的鏡頭都集中在陸淼身上，陸淼一身少年感十足的T恤牛仔褲，嘴角微彎，眼睛亮閃閃的，仿若漆黑天幕上的星星。
在現場71位選手中，陸淼的長相并不出衆，但他有一雙很好看的眼睛，這雙眼睛被遮住的時候，陸淼整個人都是黯淡無光的，但此刻，在他凝視着鏡頭這一瞬，沒有人能把視線從他臉上移開。
陸淼對面，季骧依舊是那副懶洋洋的冷淡模樣，倒是歐迪斯朝他伸出手：“《牆》的風格很适合你，介不介意來場合作？”
季骧瞥了歐迪斯一眼，沒有出聲。等歐迪斯又一次向陸淼發出邀請，季骧終于不耐煩了，他伸手指了指陸淼，又指了指自己：“他是我的。”
陸淼眨眨眼睛：“？？？”
這是什麽霸總的臺詞？
歐迪斯手還沒有收回來，就聽季骧催陸淼：“快點過來！”
陸淼：“……”
雖然腦海中一萬個“emmm”飄過，陸淼還是乖乖站到了季骧身後。
星網論壇上，三人之間的互動早被眼尖的觀衆發現了——
“這就是傳說中的愛情嗎23333~”
“他是我的？？真是虎狼之詞。”
“陸淼好嬌羞啊，這就是傳說中的二男争一男的戲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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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上，他們都是Omega……”
“……”
——的确是個悲傷的故事。
陸淼加入季骧這個事實并沒有讓歐迪斯失落，他看向陸淼，語氣真切：“我是真覺得《牆》很适合你。”
季骧反譏：“我覺得挖牆腳更适合你。”
陸淼很疑惑的一點是，一向冷淡傲氣的季骧遇上歐迪斯怎麽就成了一點即着的炮仗，歐迪斯也是一樣，對方的溫柔雖然有些刻意，但對上季骧——陸淼毫不懷疑，歐迪斯有一百種氣死季骧的方法。
……
最終，71名選手都加入了各自的隊伍，排名靠後的選手選擇相對被動，但這并不意味着他們沒有抓到一顆好球——目前排名前二的歐迪斯和季骧分別選擇了《牆》和《A與O》兩首歌，而在兩人擔綱隊長的隊伍裏，也是有排名末尾的選手的。
分組之後，Omega101第一期才正式播放結束。相比較正式比賽的嚴肅，許多粉絲格外喜歡分組的片段，尤其是季骧和歐迪斯争搶陸淼那一段更是被截圖到星網上，成為風靡全聯邦的表情包。
“陸淼：突然乖巧.jpg。”
“季·霸道Alpha·骧：那個可惡的Omega，你是我的。”
“23333~樓上你是想笑死我好繼承我的會員嗎？”
“笑死，季骧和歐迪斯争鋒相對的場面也好好笑哦~我很想知道，陸淼究竟是什麽時候斬獲O心的？”
“季骧戲真多噗哈哈，不知道為什麽，季骧明明走的是冷美男路線，我總覺得他很有搞笑天賦。”
季骧和陸淼這一組一共6位選手，人數已經滿了，競争對手那一組由排名12的顧北領隊，只有5位選手，和陸淼這組還算歡脫的氣氛對比，顧北那一組氣氛就凝重多了。
從某個角度說，《A與O》并不是一首容易駕馭的歌曲，對于以顏值取勝的練習生們而言，這首歌爆發力十足，卻又不同于那些以激烈著稱的流行歌曲。
《A與O》，歌如其名，這是一首描述Alpha和Omega關系的歌曲，歌曲的創作者是一位Omega，和多數Omega一樣，苦悶，空虛，幻想着Alpha的拯救，卻在日複一日的空想中變得絕望。
在塞恩聯邦漫長的歷史中，Omega們幸福感最高的時期恐怕還是A與O的數量最平衡的時候。
……
對陸淼而言，他要做的第一件事是學會《A與O》這首歌。
在Omega101的舞臺上，他還沒有好好唱過歌。
分組結束之後，陸淼和一組的選手們商量了一下練習的大致時間，就一個人溜達到練歌室，打算練練嗓子。
既然有留下來的希望，陸淼自然不會辜負這種可能。
事實上，在來Omega101之前，陸淼從來不知道自己還有表演上的天賦，他只能說，當一個人實在無路可走的時候，嘗試一條全新的路或許是不錯的可能。
他只需要站上光鮮亮麗的舞臺，陸池就有活下來的可能，對陸淼而言，這筆交易很劃算。
陸淼本以為他是最早來練歌的人，誰知剛推開練歌室的大門，其中一間練歌艙已經被人占了，陸淼看不清對方的臉，就挑了最角落裏的一間。
陸淼第一次看到練歌艙也有些驚奇，因為它的外表和地球上的迷你KTV是一樣的，小小的一間，有座椅也有話筒，然而真正使用起來，練歌艙和迷你KTV卻是截然不同的。
練歌艙可以像歌唱老師一樣糾正歌手的唱法，投入演唱之後，一首歌描繪的場景可以直接傳入大腦中，毫不誇張地說，在演唱這件事上，無論陸淼想做什麽，練歌艙都可以輔助他做成。
陸淼閉上眼，耳中流淌着《A與O》的節奏。
剛聽一小段，他就明白隊友們把這首歌稱為S級難度的原因了。如果讓他用地球上流行的任意一首歌來形容《A與O》的話，他找不到。
雖然在塞恩聯邦生活了20多年，陸淼的思想還是屬于21世紀的地球，他不懂Omega們的掙紮，更難以感同身受。
但他還是強迫自己投入到這首歌的情緒裏去。
“請忘記我，喜歡我，恨我，再永遠離開我。”
這首歌是作者27歲寫下的一首剖白，一經推出就火遍全星際，然而歌曲紅了，創作它的Omega卻沒有感受到過深的喜悅——這位Omega31歲就用子彈結束了自己年輕的生命。
這也是塞恩聯邦無數Omega的真實寫照——才華橫溢、富可敵國，但不快樂。
慢慢地，《A與O》的旋律在陸淼耳邊變得熟悉，他想象自己是一個深處困境的Omega，想着小池發情期面臨的種種……
Omega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憐的一群生物。
……一遍又一遍，陸淼不記得自己這首歌究竟循環了多少遍，當他真正把這首歌爛熟于心的時候，再看鐘，已經是深夜兩三點鐘了。
陸淼走出練歌艙的時候，練歌室還有很多選手沒有離開，他看着頭頂暗淡的天幕，忽然有些想念小池。
其實他離開家也就十來天而已，但大概是他這輩子離家最久的一次。
聽懂《A與O》這首歌，陸淼很同情Omega們的命運，但轉念一想，他又何必這麽想，他不也是個Omega嗎？
也許他連Omega都不如，畢竟在塞恩聯邦的歷史上，幾乎沒有他這種滿了18歲還久久不發情的Omega。
像是怪胎。
回宿舍之後，陸淼以為季骧已經睡了，進門的時候特意壓低腳步聲不想吵到對方，誰知門一開，季骧正大咧咧靠在沙發上休息，看到陸淼回來，他只擡頭瞥了一眼：“回來了？”
“你還沒睡？”
“沒。”季骧換了個姿勢趴在沙發上，眼底一圈青黑，“我也剛練完回來。”
陸淼打了個哈欠：“練歌室那邊滿滿當當都是人，你練得怎麽樣了？”
“我在等你。”
陸淼：“？？等我做什麽？”
“等你一起練。”季骧站起身，洗了把臉，“去隔壁試試？”
“行……吧。”陸淼也去洗了臉，跟在季骧身後。
宿舍區這邊同樣有供選手練習的場地，只是不如訓練區那麽先進，陸淼強忍着困意，還沒到隔壁，他已經哈欠連天了。
季骧認真盯他：“你之前沒這麽晚練習過？”
陸淼：“……在參加這檔節目之前，我連練習生都不是。”
季骧：“……”
“你以為我很好騙？”
陸淼又是一個哈欠，季骧原本沒這麽困，被他一傳染，眼睫毛也浸上了水霧。
“我騙你幹嘛？”陸淼眼睛快睜不開了，“快練習去吧。”
季骧又是一陣将信将疑，半晌，他忽然揪住陸淼身上的白色動漫T，問：“我一直想問你，今天這件衣服哪裏買的？”
陸淼看着T恤上碩大的皮卡丘腦袋：“5星幣一件，圖案是我自己畫的，是不是很便宜？”
季骧：“……”
季骧看着自己身上這件價值上萬的大牌短袖，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他可以說，他覺得陸淼身上那件更可愛嗎？
明明是伽瑪星醜不拉幾的電兔，怎麽陸淼就能畫得那麽可愛？
想rua。
就這樣，在陸淼的注視下，季骧緩緩掏出了——
100星幣？
“來10件，要一模一樣的。”季·霸道總裁·骧如是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