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練習
歌詞分配結束後，陸淼就過上了早出晚歸的生活，練歌之外，舞蹈也是他主攻的點。
《罪惡王冠》的确讓他擁有了一定的知名度，然而舞蹈并不是陸淼的長項，《A與O》是偏向唱功的歌，但如果他們想贏，舞蹈也必須贏。
在向更高的目标前進這件事上，陸淼一向很有毅力。
練習的這幾天，陸淼幾乎都是最早去訓練區、最遲回來的那一個。
……
“自由，自由，自由，我失去自由。”
最後一個音符落下的瞬間，陸淼雙眼直視着前方，一抹發絲自他額頭飄落眼前，他卻根本沒有在意，目光冰冷，仿佛能穿透牆壁的阻隔，刺入另一個空間。
“完美！”方徊用力拍掌，圍觀了這麽久，他終于忍不住沖上前，用力抱住陸淼：“真是太棒了！”
“松開，松開——”陸淼仰起脖子，一副快斷氣的模樣。
他們已經連軸轉訓練五天了，到現在，陸淼連說話都覺得費力，更不用說被這麽大力地擁抱。
不過嘴上抱怨，陸淼也沒有第一時間松開方徊的胳膊，而是一改剛剛的冰冷，露出了最燦爛的笑容。
不止是方徊對排練的效果很滿意，陸淼也很滿意。
這就是他想象中的《A與O》，有絕望，有悲壯，更有對命運的反抗。剛開始組隊的時候，陸淼從沒想過他們六個人可以把《A與O》演繹成這樣子。
秦律的聲線、尹君聲的聲線、賽恩特的聲線……每個人的嗓音都是截然不同的，但當它們徹徹底底融合在一起的時候，産生的效果足以讓陸淼驚豔。
真正的《A與O》就是這個樣子。
和方徊抱完，陸淼不顧渾身濕噠噠的，挨個把隊友們狠抱了一遍，明明練習的最後一秒，他以為自己會成為Omega101歷史上第一個因為疲憊而猝死的選手，但是現在，他只想把自己的好心情告訴所有的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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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棒！”秦律笑嘻嘻地和陸淼頂了頂拳。
季骧依然是那張嫌棄臉，可在陸淼沖上來的前一秒，他雙手還是不受控制地伸了出來，給了陸淼一個熱情的擁抱。
隐隐約約地，陸淼看到了對方的笑容。因為練習出了汗的緣故，季骧的臉色本就不像平時那麽冷，白皙的面頰上一絲緋紅，所以當他笑起來的時候，笑容不僅不冷，反而有些暖。
陸淼問：“你剛剛是不是笑了？”
季骧答：“沒有。”
“真沒有？”
“沒有。”
陸淼臉上的狐疑還未散去，就聽賽恩特一陣大叫：“兄弟們，季骧剛剛笑了，我拍到了！”
陸淼立刻轉過頭，就見賽恩特得意地晃了晃手臂：“我已經傳到星網上去了，哈哈哈哈！”
練習開始之後，同組的六人才漸漸熟悉起來，也是因為熟了，陸淼才知道，一個人的臉和他的本性可以隔着一條銀河那麽寬。
冷酷總裁季骧私底下是個毛絨控就不說了，走健氣陽光路線的賽恩特私底下居然是個沙雕話唠。
Omega101在星網上開辟了一個節目專區，選手們可以把活動的花絮和私下的日常上傳到個人賬號上，陸淼這一組最活躍的就是賽恩特，他發過每個人的糗照不說，對自己更狠，每天發各種P媽不認的照片和醜陋表情包。
陸淼點開他的主頁，果然，排練結束後的擁抱已經傳到星網上去了。
“23333每個人都好可愛哇(*?▽?*)！”
“炒雞期待這一組《A與O》的表演~”
“嗚呼呼……是季骧的笑容季骧的笑容季骧的笑容嗎？”
“笑起來是什麽驚天大可愛！！！請多笑笑好嗎？”
“粉小馬童鞋這麽久，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的笑容耶！不要浪費，一定要多笑鴨！”
“只有我注意到季骧和其他人抱都沒有笑，只和三水童鞋抱的時候笑了嗎？”
“我也……”
“我的大腦已經在唱戲了，請打醒我！”
對季骧的粉絲們來說，看到自家偶像的笑容無疑是一個巨大的驚喜，季骧一向以冷酷帥的形象示人，正是因為這樣，他偶爾笑一笑才會引發那麽多關注。
粉絲們不禁感慨：“都是一群可愛的男孩紙呀！”
最開始，Omega101節目組刻意制造的所謂星球與星球厮殺的噱頭讓粉絲們以為這必然是一檔負面話題滿滿的節目，然而，無論是第一期播放的正片還是選手們的訓練日常，粉絲們都感覺到了滿滿的誠意。
即使有淘汰，可粉絲們從淘汰的選手身上看到的都是閃光點。
正如節目組在第二期的預告片裏講，“每一個星球都是塞恩聯邦的家庭成員”，每一位選手都想走下去，每一位選手也都想為自己的星球帶來正能量。
——當然，這些都是表面現象。
賽恩特發完合照之後，一旁的季骧就開動最大功率，不斷地沖賽恩特釋放冷氣。
賽恩特則抱着雙臂躲在尹君聲身後，一邊抵擋對方的冷氣攻擊，一邊“biubiubiu”偷襲季骧。
最嚣張的還是陸淼，季骧對賽恩特眼神攻擊的時候，陸淼直直地站到季骧面前，雙手打開，揪住季骧的臉往外扯：“來，笑一個！”
冷酷boy瞬間化身囧酷boy。
方徊：“……”
秦律：“……”
尹君聲：“……”
直覺讓他們默默地後退了一步。
他們真想狠搖這兩個沙雕的肩膀，停一停好嗎？你們這麽沙雕，你們的粉絲知道嗎？
答案是不知道。
陸淼的粉絲們不僅不知道，還在拼命吹陸淼的彩虹屁。
《罪惡王冠》的表演片段在星網上火了之後，Omega101節目組為陸淼開通的賬號上很快聚集了一群粉絲，他們把陸淼僅有的動态翻來覆去地看，不僅是《罪惡王冠》，還有宣傳片的內容，看完之後，粉絲們除了“啊啊啊啊”外，別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看到陸淼和隊友們相處融洽的畫面後，粉絲們更期待下一場的《A與O》了。
“期待陸三水和季小馬童鞋的碰撞！”
“我有種強烈的預感，這一組的《A與O》一定會很精彩！”
陸淼一開始是不知道自己在星網的粉絲數的，作為地球人靈魂和亞特星身體的結合，陸淼壓根不知道中央星的娛樂産業是怎麽發展的，所以當賽恩特告訴他，他有幾千萬粉絲的時候，陸淼驚呆了。
……這份驚詫在看到季骧的粉絲數後戛然而止，季骧的粉絲數已經破了十億，是他的好幾十倍。
因為塞恩聯邦最多的就是人。
陸淼的人氣雖說不能和歐迪斯、季骧這種排名前列的選手相比，但在排名36名以後的選手中，他的人氣絕對是靠前的，仔細算的話，他的粉絲數在Omega101剩餘的71位選手中可以排進前20。
這都是《罪惡王冠》的功勞。
……
當然，陸淼的粉絲們固然對他下一場的表演充滿期待，星網上卻也不乏貶低他的聲音。
“不就是一場《罪惡王冠》麽？翻來覆去快吹一個星期了，還沒吹夠嗎？”
“為什麽會有人喜歡亞特星的選手？這些人都是傻X嗎？”
“請某亞特星選手的粉絲吹噓之前看一看他的投票排名，我還以為某人現在排名前20呢。”
“《A與O》是下一期競演最有難度的一首歌，演繹好并不容易，演砸的可能性反而更高。”
“請某家粉絲不要捆綁季骧，離我家季骧遠一點，謝謝。”
這些評論陸淼看到了，不過這段時間他一直忙着訓練，沒空去關注這些惡評。他只關注兩件事，一件是提升自己，另一件是留下來。
距離下一次排名公布還有兩周時間，陸淼不會放棄一次機會。
……
第二期直播的前一天，陸淼難得睡了場好覺，醒來的時候，他只覺腦袋昏沉沒什麽力氣，推開窗，一股夏季的燥熱氣息撲面而來，讓他更覺疲憊。
想了想，陸淼還是沖了個澡，又跑去訓練區鍛煉了一會。
在亞特星的時候，陸淼忙着生計，根本沒時間收拾自己。合宿以後，雖然每天訓練繁忙，但不用日曬雨淋，陸淼的皮膚狀态肉眼可見地好了起來，臉比剛來的時候足足白了一個度。
不知道是中央星的環境優越還是別的原因，陸淼覺得自己看起來更順眼了些，連個子都抽條了，比來的時候稍微長了一點。
要知道，他從來中央區到現在也不過十來天而已。
難道中央星的氣候更滋養人？除了這一點，陸淼想不出別的理由。
作為塞恩聯邦的經濟、政治和文化中心，中央星向來是各星球居民向往的地方，房價居高不下，想要在這裏定居更是要通過聯邦政府定下的條條嚴苛的條件。而他成長的亞特星則是塞恩聯邦居民口中的窮山惡水之地，并不太适合人類長期居住，環境是一方面，生活方式的落後也是一方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