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有毒
……好吧。
人的感受果然是對比出來的，陸淼幾人原本以為分到《天使是只奧禿斯》的自己是最慘的，現在一看，每天揉肚子捏肉墊的自己慘嗎？
簡直爽翻天！
不過這份感受就沒必要對《踢皮球》組的各位詳述了。
嘻嘻嘻。
……
Omega101為每組選手安排了特定的排練室，這樣各組的排練情況就不會被競争對手捕捉到，每間排練室都準備了選手們認為最契合舞臺的服裝和飾品。
陸淼凝神注視着自己掌心的貓耳頭飾：“這就是我們投票選出來的配飾？”
“是不是超可愛！”肯特爾一臉興奮，在陸淼專注的視線中，突然解開外套的拉鏈，從懷裏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坨黑色的……貓。
電光火石之間，躺在陸淼掌心的貓耳頭飾忽然飛到了小黑貓的頭頂。
小黑貓睜着琥珀色、圓滾滾的眼珠，沖陸淼“喵喵”了一下。
每“喵”一下，它就能多一頂毛氈帽、一件娃娃衣、一雙小鞋子……
陸淼忍不住想，也許他提議養一只奧禿斯的想法是一個錯誤。
雖然他的夥伴們并不這麽認為。
但毫無疑問，有了這只小黑貓加入，《天使是只奧禿斯》這首歌比最開始的練習足足提升了五倍以上。
排練的時候，每個人臉上都洋溢着燦爛的笑容，小黑貓一會兒跳到歐迪斯的腦袋上，一會兒被扯着季骧的衣領，傲嬌求抱抱，就連陸淼也——差點被尿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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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淼發現這個可怕的現實後，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的速度把整坨黑貓扔到季骧懷裏，季骧還沒反應過來，小黑貓的速度卻比他快得多，只見它尾巴一動，整只貓趴到了歐迪斯身上。
陸淼：“……”
歐迪斯：“……”
看着某只正在進行某項重要工作的卡米亞星生物，歐迪斯始終波瀾不驚的表情終于産生了一道裂痕。
“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拍下來了！！！”
“震驚！萬千少女的夢想竟慘遭羞辱！”
排練室立刻爆發出一陣癫狂的笑聲，科洛弗把桌子拍得震天響，就算這樣，也不足以表達他看到剛剛那副畫面的興奮。
可以說，被滋的人換成他們組任何一個人，哪怕是季骧，都不會産生如此令人瘋狂的效果。
優雅高貴如歐迪斯，也繃不住這一瞬的尴尬臉。
他洗完澡換完衣服回來，排練室裏依然在瘋狂“哈哈哈”，這一瞬間，歐迪斯的确有把罪魁禍首扔到樓下的沖動。
果然，一推門——
“幸運的歐迪斯回來了，你中了大獎。”
“Yo~歐迪斯，我猜這次組內對抗你一定是第一名，加油哈哈哈哈哈哈！”
歐迪斯涼涼瞥了陸淼一眼，忽然蹲下身，招手示意黑乎乎的一坨貓過來。
小黑貓似乎也知道自己犯了錯，歐迪斯招喚它的時候，它軟綿綿地不願靠近，過了一會，才小心翼翼地湊到歐迪斯身邊，沖他輕輕“喵”了一下。
陸淼還在笑，冷不防地，臉突然撞上了毛絨絨軟乎乎的一團，視線所及之處，是圓滾滾的貓蛋蛋。
歐迪斯一臉平淡地盯着小黑貓：“來，尿一個。”
“我命令你尿一個。”
陸淼：“……”
小黑貓：“……”
這一瞬間，貓臉上的驚慌神情居然神奇地和陸淼的表情重合了。
大哥，不要一臉平淡地說出這麽驚悚的話，好嗎？
小黑貓被逼迫了半天，還是毫無反應，只能任由歐迪斯舉在半空，時不時發出陣陣哀鳴。
衆人：“……”
……
除了這個插曲外，《天使是只奧禿斯》的排練出乎意料地順利，就連陸淼吐槽過于幼稚的衣服也和舞臺風格格外契合。
薄之川想了一個點子：“要不我們讓小奧禿斯也上臺？”
陸淼眨眨眼：“要是發生和今天一樣的事……”
感覺到頭頂上飕飕飄過的涼氣，陸淼轉過頭，露出谄媚的笑容：“今天什麽也沒有發生呢，這個提議真是好極了呢。”
總之，陸淼深深覺得，自己這群小夥伴是吸貓吸傻了，才會想出這麽愚蠢的提議。
——雖然他也承認，小黑貓上臺之後的畫面應該會很有趣。
……
排練結束後，陸淼繼續練了一會體能，才慢悠悠地回到宿舍區。明天的排名陸淼其實并不擔心，他更擔心的是機甲實戰的部分，那絕對是他的薄弱點，很有可能影響他現在的排名。
回宿舍之後，天已經漆黑一片了，不久前才下過雨，空氣中帶着濕潤與涼爽。
陸淼深深吸了一口氣，只覺內心平和無比。
他試着撥通陸池的通訊，還以為自家弟弟這個點早該睡了，誰知道通訊剛一連接，那頭就露出了陸池傻傻的笑臉。
“哥，你好棒你超棒！我宣布我是你的粉絲了，記得給我一個簽名！”
“一百個都沒問題。”陸淼笑彎了眉眼，“小池，哥哥進前二十了，咱們的抑制劑有着落了！”
“哥，你果然是為了我。”陸池的情緒不可避免地低落起來，“雖然我早就猜到了。”
“別瞎說。”陸淼瞪他一眼，“我是為我自己，你別忘了，你哥也是個Omega。”
“可你一直沒發作過。”陸池低垂着腦袋。
“說不定我是那種一發情就會死翹翹的Omega呢。”陸淼只是開玩笑，卻沒想，通訊那頭的陸池臉慘白慘白的，他不想吓自家弟弟，連忙止住了話頭。
然而，今天的陸池很有傾訴的願望。
“哥，我一直知道，是我拖累了你。”
在亞特星那樣一座星球上，兩個孤兒會活得多艱難，沒有誰比陸池更懂。小的時候，陸池還會經常幫陸淼幹活，可發情期到來之後，陸池發作一次比一次劇烈，身體也被拖垮了。
那個時候起，陸池就一直覺得自己拖累了陸淼。這段時間，看着哥哥在Omega101舞臺上發光發熱，比那些大星球的選手們更厲害，陸池既為自家哥哥驕傲，心裏的負疚感就更深。
陸淼抿唇，沒有開口。
直到陸池把自己的想法全部傾吐出來，他才定定看着自家弟弟，神色中是從未有過的嚴肅：“小池，我不僅是為了你，也是為了我們可以有更好的生活。”
“如果你死掉，你知道對我意味着什麽嗎？”陸淼微微一笑，如果可以，他真想摸摸自家弟弟柔軟的發頂，“或者，如果有一天我死掉，你會怎麽樣？”
“不會的！”
“那我也不允許你死掉。”陸淼的面色柔和了下來，“小池，你知道嗎？我現在真的喜歡上了在舞臺上的感覺，有很多人支持我，為我留下來感到開心，我最親愛的弟弟又能陪着我一輩子，對我來說，這段時間是最幸福的。”
陸淼緊握拳頭，沖陸池揮了揮：“接下來的幾周，請陸池小朋友和哥哥一起努力好嗎？”
“哥，我不是小朋友！”陸池嘴上說着生氣，卻還是伸出拳頭，和陸淼的拳頭重合在一起。
“我挺想看哥哥跳《天使是只奧禿斯》的。卡爾老板昨天給我看了這首歌其他的舞臺，真的好好玩。哥，你會扭屁股嗎？會喵喵叫嗎？”
“小孩子別管太多！”陸淼瞪了他一眼，“明天的直播不許看！”
“我就要看！”陸池擠擠眼睛，“哥，我可是你的頭號粉絲！”
陸池發情期沒到之前可是個超級小話唠，嘴甜得要命，陸淼和他兩個人能平平安安活到現在，陸池的甜嘴占了一半功勞。要不是發情期的原因，陸池準得跑出去告訴全世界他哥有多牛。
就算現在不太出門，陸池還是在星網上注冊了一個賬號，狂吹陸淼的彩虹屁。
由于吹法實在太巧妙，總能撓在陸淼粉絲的癢癢上，陸池眼下已經成為陸淼粉絲會的一個小頭目，只是他一直沒讓陸淼知道。
不然以陸淼那種最怕肉麻的性子，陸池這邊吹得舌燦蓮花，陸淼就能揍得他屁股開花。
“哥，繼續加油喲！”
通訊畫面定格在陸池燦爛的笑臉上，陸淼先是搖搖頭，又忍不住露出一絲笑容。
陸池一直認為他拖累了自己，然而對陸淼而言，在亞特星那麽一個偏遠荒涼的星球成長，遠離和地球有關的一切，沒有陸池在，陸淼甚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堅持下去。
他救了陸池，陸池同樣是他的救贖。
大概是和陸池深聊了一段的緣故，陸淼一覺睡得很好，睜開眼，他的狀态好到了極點，沒有一絲困倦。
又是一場直播的前一天，陸淼隐約又有了美妙的預感。
“早！”
“陸淼，早早早~”
剛來化妝間，陸淼就收到了同組肯特爾的熱情關照，也是同一時刻，陸淼注意到肯特爾懷裏的某只黑坨生物——
“這是？”
肯特爾笑眯眯地舉起小黑貓：“它來得最早，所以先給它化了妝。”
白色眼影、紅色嘴唇、性感粉色項鏈和奢牌毛線帽。
OK，fine。
所以——
蛋蛋上貼鑽是什麽新型藝術？放過這只貓好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