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夜間
陸淼驅使着GM-A再次攻向了Zuss07，被攻擊過一次之後，Zuss07的速度甚至比一開始更遲滞，而它的對手卻不會因此放棄對它的進攻，勢頭甚至更猛，GM-A就像一座巨大的山壓向Zuss07，讓它避無可避，只能倉皇之間逃竄。
澤拉斯額角冒出了密密麻麻的細汗，經歷了萬爪蟹的攻擊和UAS的突然襲擊，他早就筋疲力盡了，而事實上，陸淼對他的攻擊比之無數只萬爪蟹同時襲擊更令他無措，至少，萬爪蟹的攻擊有跡可循，陸淼的攻擊他卻無從回擊。
“砰砰砰——”一陣猛烈的攻擊之後，Zuss07機身劇烈搖晃着，駕駛室內，澤拉斯面色愈發蒼白，他幾乎用盡了所有的力量抵禦陸淼的攻擊，然而現實卻很遺憾，在這片海灘之上，陸淼才是掌控着戰鬥走向的人。
GM-A越發游刃有餘，Zuss07不同于飛翼-X和LBK-G，澤拉斯也不同于喬奚舟和顏郁，他雖同為五大的王牌之一，論實力卻遠遠不及前兩者，在和他的比賽中，陸淼無須那麽專注，那麽拼命。
但出于對對手的尊重，陸淼還是拿出了全部的實力。在數次将Zuss07掀飛之後，GM-A鋒利的機甲手臂最終插入了Zuss07駕駛室的中央，一分鐘之後，Zuss07的駕駛者、菲斯綜合學院的王牌兼隊長澤拉斯被宣告“死亡”，在随後的排名榜上，UAS第一次超過極北軍校，跻身第一。
陸淼之外，易炀、季骧、池修幾人也并不費力地消滅了對手。
如果在半個月之前，UAS當然不可能輕而易舉地将菲斯綜合學院擊敗，但經過和幻影學院、克萊恩軍事學院和極北軍校的戰鬥，UAS早已不是那時的UAS，這場交流賽讓每一位選手都蛻變為嶄新的自我。對比之下，菲斯綜合學院僅和極北軍校比過一場，還是以0：3大比分失利，不像UAS，雖然每一場都贏得艱難，卻還是贏了。
從鍛煉的效果看，同樣沒有任何一所軍校比UAS的進步更大。
……
“UAS居然都這麽猛了嗎？”
“我只知道UAS一路贏到現在，每一場都是慘勝，但我沒想過UAS對上菲斯居然是這麽恐怖的碾壓，根本看不出來！”
“UAS原本就超級厲害好嗎？它只是上一屆不夠強而已，上上屆UAS也是交流賽的冠軍，在院校交流賽的歷史上，UAS是獲勝次數最多的軍事學院。”
“鹹魚是不可能贏極北軍校的，要說UAS今天的表現，只有一句話可以解釋——對比産生強弱。”
“顧迦南和拉斐爾的表現也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他們的不出衆或許只是在UAS這支隊伍裏吧，陸神還是太強了。”
……
顏郁是第一個注意到頭頂排名變化的人，幾乎在UAS打敗菲斯綜合學院的那一刻，顏郁就發現了。下一秒，陳缪突然驚呼出聲：“菲斯的排名不見了！”
不，并非不見了，只是排到20名以後罷了，當菲斯綜合學院的全稱出現在20多名之後，幻影學院幾人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菲斯綜合學院被淘汰的原因無從知曉，但UAS突然暴漲的分數卻足以說明一切。
顏郁輕撫着面頰，神色晦暗不明：“果然……是他們。”
“這麽快？”趙翼驚訝道，“我們剛剛對付完山原蠍而已！”
“也許……UAS早就看穿了我們的想法？”丁簡低聲道，“總不能說UAS是碰巧遇上菲斯的吧？”
“這群家夥，動作夠快的啊。”極北軍校的隊伍裏，喬奚舟嘴角勾起一絲淡淡的笑意，飛翼-X精準而迅速地收割了一頭火焰鷹，在這片适應火焰鷹生長的炎熱空間內，可以滑翔的飛翼-X無疑是最适宜的機甲。
淩蕭不由問道：“UAS先搞定了菲斯綜合學院，我們要不要把幻影……”
淩蕭一句話雖然沒有說完，極北軍校衆人卻都聽懂了他的潛臺詞。
喬奚舟默默搖了搖頭：“照常和幻影學院結盟，至于菲斯……□□掉也沒關系，我一開始也只是想讓澤拉斯拖住陸炎罷了，沒想到菲斯居然結束得這麽快，是陸炎又變強了嗎？”
喬奚舟這句話卻無人回應，如果說一開始他們只是把陸淼當成一個默默無聞的小角色的話，那麽，自個人戰上陸淼以悍然之姿贏過喬奚舟之後，在極北軍校衆人眼中，陸淼就成為了足以比肩喬奚舟的存在。
甚至比喬奚舟更具威脅性。
因為陸淼接觸機甲僅僅一年。
這意味着什麽？意味着陸淼是一個萬中無一的天才，将來必然能登上軍部榮光的殿堂，成為聯邦歷史上一顆耀眼的明珠——對于真正的天才，嫉妒無用，仰視才是唯一的态度。
“應該是。”喬奚舟眸中閃過一絲凝重，“是時候和幻影學院彙合了。”
不需要喬奚舟指令，極北軍校幾人駕馭着機甲消滅了一頭頭火焰鷹，頭頂上，各大軍校的排名漸趨明朗——UAS暫列第1，極北軍校和幻影學院在其後，普通軍校的排名也慢慢固定下來，不過要從31名開始算起。
普通軍校有遇上幻影學院或極北軍校而失利淘汰的，但更多地，卻是消失在叢林、大漠、海嘯和蟲族的攻擊之中。
不知不覺間，天色慢慢暗了下來，夜幕高懸，模拟空間內的時間和現實世界的時間比接近1比1，所以在現實世界中，現在也是夜晚。
經過一整天的激烈厮殺，UAS幾人也有些疲憊，考慮到要在模拟空間內待上幾天才能出去，幾人都打算就地紮營，每隔幾個小時由一個人值守。
陸淼喝了一口水，伸長腿坐在松軟的泥地上。
“我看過前幾屆選手對交流賽的回憶。”池修低低道，“夜晚的戰鬥，是最艱難的。”
“8點之後，我和顧迦南先值守。”易炀擦了擦額頭的汗，打開一瓶水，狠狠灌了一口，“然後再換陸炎和拉斐爾，你和季骧。”
池修點點頭：“我沒意見。”
“我也可以。”陸淼打了個哈欠，“先休息。”
随意吃了一點東西之後，陸淼便回到機甲上閉目養神，說是休息，其實陸淼并沒有睡，他正在參照湛墨中将發給他的一本精神力訓練手冊練習——被認定天賦達到S++++級之後，陸淼才有資格使用這一份精神力訓練法。
陸淼閉着眼睛，腦海深處卻有幾個明亮的光點在游走，随着光點進入腦域的更深處，陸淼感覺像有什麽東西砰砰炸響，又像是一層深深的阻隔被突然破開。
他的視野越發明亮，戰鬥過後殘餘的疲憊感卻倏然間一掃而空。
陸淼默默回味着這種狀态……如果說在這之前世界是一片混濁，現在，世界則是一片清澈。
和顏郁的戰鬥、和祁疏的戰鬥、和喬奚舟的戰鬥……每一幕場景不斷在陸淼腦海中回放着，那些看似無法破解的攻擊緩慢地被分解成一塊塊，陸淼已經在下意識破解它們。
即使沒有把精神力訓練法用于實踐，可陸淼清楚地知道，這是一件強大的武器。
陸淼又一次進入了冥想狀态。
“砰砰砰——轟轟！”
忽然間，一陣恐怖的、有如山崩海嘯般的聲音轟然響起，陸淼突然睜開眼，眼前的一幕卻讓他瞳孔驟縮，眉宇之間染上怒意。
顧迦南的ZZS，正被一頭巨大的怪獸甩落空中，在泥地上砸成一個足足三米的深坑。
“咳咳咳咳……”伴随而來的，是顧迦南劇烈的咳嗽聲。
“陸神，易神，你們小心，這頭怪獸和咳咳咳……和鈴蘭甲蟲不一樣，戰鬥力很強咳咳……”
“顧迦南，你還好吧？”池修焦急喊道。
“我還咳……還好。”顧迦南的聲音漸漸壓低了一些，但那頭怪獸似乎認準了ZZS，長尾一甩，“啪”一聲，又将ZZS狠狠砸下。
直到這時候，陸淼才看清這頭怪物的全貌。
或許只有半貌，因為與陸淼視線平齊的，只有怪物黝黑粗壯的身軀和一身黑色的鱗片。
“鱗蛇？？”易炀猛然叫出了聲，“怎麽會是鱗蛇？”
但從它鱗片和軀幹的形狀來看，那分明就是一條鱗蛇，還是一條極長的鱗蛇。
“怎麽會……”拉斐爾吞了吞口水，“咱們的模拟空間不是SS級的嗎？”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會有鱗蛇出現，但……”易炀不忍地看一眼被蛇尾抛上抛下的ZZS，顧迦南劇烈的咳嗽聲依然在持續，“我們不能再等了。”
“陸炎。”季骧的視線掃過GM-A，“鱗蛇是軍部将級軍官評定時才會出現的生物，你……小心。”
季骧的聲音壓得極低，神色鄭重無比。
陸淼輕輕點了點頭：“我知道。”
GM-A閃爍着紅光，繞至鱗蛇尾部，在那裏，ZZS正被纏繞着，顧迦南的聲音也越來越微弱。
ZZS雖然是輕型機甲的代表之一，但機甲所謂的輕型，與正常人心目中的輕型差距實在很大，但這所謂的鱗蛇卻能僅靠尾尖就能纏住ZZS，足以讓陸淼對這頭陌生的怪物有更清晰的認識。
陸淼目光直視着鱗蛇龐大的身軀：“我去救顧迦南，易炀，你記得接住。”
“你一個人？”易炀遲疑道，但片刻之後，他還是輕輕點了點頭，“好。”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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