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蘭戰舟的師父

是夜,餘水和木小樹沒有睡下,一個人端着一杯茶站在樓梯口的位置。

因為棺椁已經運走了,四棟樓下的那個大洞也填平了,上面還重新鋪了一層地磚,誰也看不出來,這底下曾經挖出過一口棺材。

木小樹披着一件大毛衣,一雙眼睛四處飄動:“餘水,她今天晚上真的會來嗎?”

餘水搖搖頭,今天早上棺椁送去了文物研究所,那裏的人會妥善保護好裏面的東西,包括那個女人的屍首。

“她倒是有說今晚會回來道謝,這棟樓裏的氣息幹淨了不少,沒有那麽渾濁。估計是已經徹底從樓裏離開了。”

抿了一口熱茶,一陣陰風幽幽飄過,一女子攜着幼童随風而至,站在兩人對面的樓梯口。

“多謝恩公!”

女子先行開口,拉着身邊的鬼子齊齊跪下。

要不是有餘水,他們母子還不知道要在這棟樓困多久。

“我也沒做什麽,真正幫你們的另有其人。”

餘水的确是沒有做什麽,幫他們的是那個中年男人,和她沒有半點關系。

白白當了這鬼母子的一跪,餘水還有些不太好意思。

“我答應過你們,會送你一個傀儡。我放在那邊牆角了,以後你們母子好自為之。”

兩只鬼都是魂魄不全的,餘水就算是想要超度他們,他們也不能投胎。

倒不如讓這母子倆在世間修行,魂魄齊全了,再投胎也不遲。

“只是,以後不要再做傷人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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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女鬼拿起了牆角的小傀儡,餘水面色不自然的叮囑一句。

目光落在那個小鬼的身上:“不能随便附身在別人身上了!”

小鬼臉色青白,眼睑泛紅。

若是活生生的一個孩子,想來也是可愛的。

只是一出生便是鬼。

小鬼乖巧的點頭,不會說話,張着嘴啊啊了兩句。

“姑娘,之前對不住你了!”

女鬼知道木小樹能看見他們,又十分愧疚的朝着木小樹跪下去。

木小樹從小都能見到鬼,但這樣平靜的和鬼面對面,這還是她的第一次。

“大家都沒事就行。”

木小樹搖搖頭。

這對母子的事情,餘水也跟她提起過。

說起來也是可憐人。

都說戲子無情,這女人卻為了心愛的人,寧願被村民冤枉拖去浸豬籠也不肯拖累愛人。帶着腹中的孩子就那麽溺死了,死後還被困在這樓裏這麽多年,不能離去。

如今魂魄不全,出去了還要小心,唯恐被人欺負了。

送走了那對鬼母子之後,餘水和木小樹兩人伸着懶腰準備回寝室裏休息。

兩人都沒有注意到,隔壁寝室的大門微微拉開了一條縫,一只大眼睛透過門縫看着兩人。

解決了鬼母子的事情,又收拾了徐峥陽,餘水長籲了一口氣,在寝室裏休息了好些天。

仔細算算時間,張黎的法會也做的差不多了,過幾天就應該到了才對。

院長辦公室裏,張院長提着保溫瓶沖了一杯熱茶,遞給面前的人。

“老哥哥,你這次動靜也太大了些,那口棺材的事情,我可是想了半天才找到個好借口圓了過去!”

坐在張院長對面的不是別人,正是那天給餘水送信的中年男人。

魏天風呵呵一笑,接下張院長遞來的茶,笑眯眯的:“要不是為了我那個徒弟,我現在還在雲游,怎麽會在A市逗留這麽久?”

聽魏天風這麽說,張院長眼睛微亮,試探的說道:“是老哥哥你那個徒弟嗎?”

“我就那一個徒弟,還能是誰?”

魏天風無奈,放下茶杯,手掌搭在膝蓋上:“我送給那小子的靈玉還被他琢下一塊送人了。當真是有了媳婦忘了師父!我這次,還是只信鴿!”

魏天風和張院長關系極好,說話也不藏着掖着的。說起自己大老遠的來南華大學送信的事情,魏天風都忍不住的笑出聲。

看見餘水手中銀鏈子的時候,魏天風就明白。

他四處搜羅的保命靈玉,竟然被蘭戰舟琢了一塊下來,打磨成了小珠子放在了銀鏈子的鈴铛裏。

要旁人知道了那玉的作用,對蘭戰舟的行為口誅筆伐都不為過。

也就自己那個什麽都不在乎的徒弟,為了餘水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想到蘭戰舟,魏天風暗自嘆了口氣,也不知道他這麽做,到底對不對。

“喲!沒想到我院裏的女學生魅力這麽大,連那位的孫子都給拿下了!看來,我也得好好關照一下了!”

張院長也跟着笑起來。

“你湊個什麽熱鬧!當你的院長就好好當,政事你就別摻和了!”

白了張院長一眼,魏天風又怕他不聽,叮囑道:“我不是跟你開玩笑的,我那徒弟和那個女學生的事情,你不能摻和。”

兩人相識這麽久,張院長鮮少見到魏天風這麽謹慎的樣子。

平日裏幽默風趣的院長也如同乖巧的孩子一般,在魏天風的面前認真點頭,不敢有半點含糊的意思。

“老哥哥這次打算待多久?”

許久,張院長又添了一次水:“咱倆也好些時候不見了,待會兒去我家喝點小酒?”

魏天風擺擺手,比起和老朋友敘舊,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我待會兒就走。這酒,下次再喝!”

張院長也知道自己是留不住魏天風的,便沒有再做挽留。

只是送走魏天風之後,悄悄從抽屜裏拿出了一份資料。

最上面的一張紙是個人的情況表,照片的位置,赫然是餘水的照片。

和餘水估算的差不多,三日後張黎就回來了。

精神恢複了不少,至少那雙眼睛裏也有了神采,不再是萎靡不振的樣子。

一見到餘水,張黎恨不得立刻給餘水跪下來。

“謝謝你!我之前還不相信你,真的對不住!”

張黎這次直接把餘水和木小樹都約到了一個小飯店裏,要了一個小包間。

“靜音寺的主持他們都還好嗎?”

餘水擺擺手,張黎之前的懷疑,她一點也不放在心上。

自己的年紀擺在這裏,誰能相信一個十八歲的小姑娘能解決那麽多大師傅都解決不了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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