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你怎麽回來了?

餘水往大門口走去,聽到周彥臣這麽一說,倏地轉身,眉梢微挑:“是嗎?”

“當然當然!”

周彥臣點頭如同搗蒜一般,仿佛脖子都不是自己的。

“戰舟可是各種不放心呀,還讓我沒事兒去給你送點好吃的什麽的。”

這一條,蘭戰舟确定自己沒有說過。只是眼下蘭戰舟不在,周彥臣随便說都不要緊。

餘水雖然和蘭戰舟沒有多接觸過,但也大致的了解那個人。

讓周彥臣有機會能幫襯就幫襯,或者送點東西來。這是蘭戰舟的作風。

可要說讓周彥臣送些好吃的來,這就絕對不是蘭戰舟會說出口的話了。

他甚至想都不會想到這一點上!

“不管怎麽樣,這次的事情還是多謝你。”

餘水誠懇的看着周彥臣,這次要不是周彥臣在,這件事情很有可能會因為木小樹只是皮肉傷,而被降成學生之間的打鬧,小小的警告一番就交給學校去處理了。

如果不是周彥臣執意嚴肅處理,那些人怎麽可能被拘留還留下案底?

“為人民服務,小事小事!”

就算對方不是餘水,以周彥臣的性格,這件事情也不會這麽輕松過去。

只是餘水的感謝讓周彥臣有些害羞。

黢黑的臉上浮起一點紅暈,撓了撓後腦勺:“那個女孩子還在醫院嗎?上次不小心笑了她,我還想去跟她道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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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周彥臣這麽一說,餘水倒是想到了一個可以勸舒丹和木易朗的辦法。

“後天才出院。我還有件事想找你幫忙!”

餘水示意周彥臣低頭,踮起腳尖在周彥臣的耳邊小聲的把自己的打算說了出來。

周彥臣笑呵呵的,爽朗拍了拍胸脯:“放心,包在我身上!”

送走餘水後,走廊的一角竄出一個白衣少年,胳膊直接搭在周彥臣的肩膀上:“剛才那個女生好眼熟啊,是不是我學校的?”

少年唇紅齒白,渾身都透着青春的氣息。穿着也是當下正時髦的牛仔褲和白色襯衫,腳下一雙回力鞋。

“對,應該算是你學妹!”

周彥臣點點頭,又道:“也可能是你小嬸嬸!”

“什麽?”

蘭奕琛一臉不敢置信的模樣,目光還想要追尋餘水的背影,卻已經看不見人了。

“你說我小叔他喜歡一個十幾歲的小丫頭?”

周彥臣白了他一眼,将蘭奕琛的胳膊抖了下來,動作還有幾分蘭戰舟的影子。

“說人家小丫頭,你也就比人家大了兩歲而已。說起來,你今天找我幹什麽?你小叔的消息我可半點都不知道。”

“我不找你問小叔,我就想問問你我學校那個打人的案子到底是什麽情況!”

蘭奕琛也是南華大學的,比起餘水要大一屆,念的是法律系。是蘭家最小的一輩,按照輩分還要叫蘭戰舟一聲小叔叔。

從警局離開,餘水沒有去醫院,而是約了張黎出來。

過了元旦就要開始準備寒假的事情,自己那個小工作室也要盡快收拾出來。

把一些具體要買的家具列了一張清單交給張黎,還有自己取出來的三千塊錢。

能買多少就買多少,不夠的話,餘水再想辦法。

也不知道周彥臣到底是說了些什麽話,竟然真的說服舒丹和木易朗,兩人逐漸放心木小樹留下來繼續念書。

餘水沒有去問周彥臣,也沒有去問木小樹。

反倒是木小樹從醫院裏出來之後,總是會不經意的向餘水問起關于周彥臣的事情。

系裏的元旦晚會就放在96年的最後一天晚上。

餘水穿着潔白的芭蕾舞裙,頭上戴着标志白天鵝的羽毛裝飾,水紅色的眼影點綴在眼角的位置,柳葉眉彎彎,一雙黑瞳更是深不見底一般。

身子随着音樂舞動,雙臂展開,每一次旋轉都仿佛一只美麗的白天鵝,高傲不可亵渎。

一舞作罷,全場掌聲雷動。

“餘水,太好看了!”

後臺的同學和老師也紛紛稱贊。

中文系的才子才女不是沒有,可沒有一個人身上有餘水這股清冷的氣質。

加上餘水的五官也不屬于明豔的類型,就算化了濃妝也蓋不住她本身的脫俗之感。

這就更讓人覺得難得了。

“餘水,剛才有人叫我把這個給你,你這舞還沒有跳完就有不少追求者嘛!”

一個女生笑嘻嘻的遞給餘水一封信,淺黃色的信封上沒有署名,只在角落的位置寫下了“餘水”二字。

看見信封上熟悉的字跡,餘水心中微動。

“那個人呢?”

這的确是蘭戰舟的字跡。和之前那封信一模一樣,也只有蘭戰舟能把自己的這淺淺淡淡的名字寫的氣勢恢宏。

“不知道啊!給我信的是超市老板家的小丫頭。”

女同學搖搖頭,但還是一臉揶揄的樣子。

餘水頭一次覺得不好意思,披上同學遞來的大外套,一邊拆信一邊往外走去。

信封裏只有一張紙,上面只簡單的寫了一句:老地方見。

餘水一愣,她原本以為是蘭戰舟又讓人送了一封信來。

可這信上的意思,難不成是人來了?

只是他們兩個見面也就見了幾次,有什麽老地方?

那片白桦林?

還是上次蘭戰舟傻氣呵呵的跟她說想自己那番話的地方?

捏着信,餘水呆呆的從禮堂裏走了出來。

天上一輪明月皎潔,加上路燈,這條路倒也不顯得有多暗。

還在糾結老地方到底是什麽地方,餘水倏地撞進了一個懷裏。

“冷嗎?”

頭頂傳來冷冽的聲音,餘水一驚,睫毛微微顫抖。

“還……還好。”

掙紮着從蘭戰舟的懷裏出來,下意識的攏了攏自己的外套。

“還是冷。”

蘭戰舟輕嘆氣,将身上的軍裝大衣脫下,披在了餘水的身上。

他本就比餘水高出一個頭有餘,這件才到蘭戰舟小腿的外套,卻将餘水包裹的嚴嚴實實,只露出一個腦袋。

“你怎麽回來了?”

也不知道是因為那封信,還是那天在白桦林裏兩人相處融洽。

亦或是手腕上那條銀鏈子上沁人心脾的觸感。

餘水對蘭戰舟的情緒有些讓她也控制不住,甚至捉摸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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