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同一時間,全國所有電視新聞都在播報同一條訊息——關于十天之內可能會爆發的喪屍病毒。

也不知道是和蘇雲溪一樣被政府的手筆震驚了,還是政府在新聞播報的同時展現了一個大國該有的武力值,總而言之并沒有想象中的大混亂。

在數十年前,地球上所有的人類也遭遇過一次全球性的病毒危機。好似也是從那一次開始,蘇雲溪所在的國家選擇了和其他國家完全不同的道路——國民的知情權。

只要是危害到人類生存的大危機,政府都會坦然的告知所有民衆。也許在這個告知的過程中會選擇遞進,會選擇一步一步來,但最終還是會将所有民衆該知道的實情全部告訴所有國民。

別人怎麽想的蘇雲溪不知道,但蘇雲溪自己覺得,這樣真的很好。大多數人真正恐懼的東西從來不是危險,而是未知。當你越是知曉所有詳細情況之後,恐懼感反而會降低很多。

在不論現實還是影視劇作品之中,所有大災難剛開始的時候都是死人最多的時候。為什麽,就是因為茫然無知不知所措沒有及時做好應對措施。

以蘇雲溪個人而言,就算真的要死,也想死個明白,而不是死的不明不白。

有了國家出手,蘇雲溪之前想過的要不要去網吧裏傳播訊息的事情都給省了。十天的時間,所有電視網絡平臺不停的播放注意訊息和災難來臨時自己不能應對時可以選擇的活路。

一切都很好,蘇雲溪也在這最後的幾天裏瘋狂的努力。畢竟國家都已經說了,末世來臨就是這十天之內的事情了,這個時候還不努力,還要等什麽呢?

國家訊息發布之後,前來醫院的人倒是少了很多。很多住院靜養的人都被接了回去,像是感冒發燒頭疼腦熱的輕微病患,更是直接消失殆盡。

畢竟只要是稍微對末世題材有一丁點認知的人,都知道醫院和大學都是高危存在區域。

蘇雲溪所在的大後方,更加空閑了。很多時候護士站留一個人守着,其他人都可以直接去休息室睡覺了。

蘇雲溪,就是那個去睡覺的人。

網站上成批成批購買回來的生活物資,在十二號的時候就已經将他的存款消耗完了。只要是他能想到的作物種子,只要是網絡上賣的作物種子都買了一小包或者幾棵幾棵的樹苗。

感謝這個神奇的空間就算在格式化之後,也給自己保留了基本的留種能力,要不然購買種子什麽的,恐怕需要花費的錢就更多了。

要說國家發布危機預警之後唯一不方便的事情,恐怕就是物價開始上漲了。這也很正常,畢竟在幾十年前隔壁島國核洩漏的時候國內民衆都因為緊張瘋狂購買食鹽了,就不要說現在這種可能會遭遇的末世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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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面上的糧食,平均價格都上漲了一塊錢了。如果不是國家調控還有效,恐怕這個數據還會增加。

随着第三塊耕地的開墾出來,空間裏也終于有了稍微明顯的變化。那一株在外界時間一小時滴落一滴露水的小草長高了一些,現在外界時間一小時可以滴落一百滴露水。

從一滴到一百滴,這個進步絕對可以算的上喜人。

如果不是小草下面出現了一道輕淺的水渠的話。

在原小說之中,一個标準完美的随時空間裏不僅有鳥語花香良田千頃自然也是有着小河流水房屋神奇的。

現在這個落在自己手中被格式化了的空間,沒有了鳥語花香良田千頃,也沒有了那神奇舒适的房子和清澈見底的小河。

現在,經過自己不懈的努力,小河貌似要出現了。就在小草的根部開始向外延伸,已經浮現出輕淺的水渠。

想想母親河黃河的發源地,對于這一株小草就能發育成一條小河的事情,我居然一點都不覺得奇怪呢!

蘇雲溪站在小草旁邊,深呼吸,繼續深呼吸。看着那幹涸的河床,再看那一百滴也就夠将一個玻璃杯底部放滿的蓄水能力。

按照這個速度等小草将河流弄出來,起碼得一百年吧!

蘇雲溪幹脆利落的出了空間,将家裏所有東西全部收了起來。這也是最近養成的良好習慣,不論是床單被褥還是鍋碗瓢盆,只要離家就全部收起來。

畢竟誰也說不好這一次離開之後,什麽時候還能再回來。

将房間裏的東西全部收起來,鎖好房門。空間裏還有十個汽油桶,在蘇雲溪折騰了十幾天之後終于折騰滿了。

去一個加油站加滿油出去抽出來然後換個地方再加油什麽的,也是很累的好嗎。

蘇雲溪所在的城市雖然叫做海城,但卻是一個正兒八經的內陸北方城市。唯一算得上和‘海’有關的,可能就是繞着城市蜿蜒而去的那條河流,最終是要流入大海的吧。

開車開了一個小時,才抵達城市濕地公園。從濕地公園進去,又走了半個多小時才到真正的目的地——靜河。

随着經濟的發展,人類越發看重環保。海城內部其實還有另外三條支流,河水也算得上清澈。不過和靜河這邊相比,就沒有了多少可比性了。

位于濕地公園後面的靜河,不僅水質清澈檢驗合格,裏面更是生長着各種魚類河鮮,在年前的報道之中都說了這裏的水直接喝都沒什麽大問題。

蘇雲溪找了一個沒人沒監控的地方,靜靜的坐在河邊。水波清淺,沿岸的水深不過沒過腳背,平緩向前十幾米都不超過一米的深度,也不會讓不小心發現的巡查員以為蘇雲溪要跳河打斷他的計劃。

一切都很完美。

然後,蘇雲溪将雙腳放在水裏感知着河水将其收進空間裏。河水被收進空間之後,在蘇雲溪有意的引導之下直接進入了幹涸的河道。

一桶水,兩桶水,一分鐘,十分鐘。蘇雲溪就那麽靜靜的坐在河邊,其實冷汗都已經快要吓出來了。

絕對不是他的錯覺,這邊水面都直接被自己弄的下降縮短了十公分了。到底收進空間多少水,蘇雲溪一點準确的概念都沒有。

‘嘩啦啦啦’的流水聲輕輕的響起,蘇雲溪一臉蒼白的停止了自己收水的動作。空間裏,那條小河已經鋪上了淺淺一層的河水。收取東西需要消耗的精神力真的很小,小到你不注意甚至都感覺不需要的程度。在這樣的情況之下蘇雲溪還能覺得頭痛,就可想而知這一次性收進去了多少河水。

河水的源頭在小草下面繞過,可卻将那株小草高高的拱起沒有讓其落入水中。本來罩在小草上的玻璃魚缸也被掀翻在地,小草上的露水一滴一滴的落入河水之中。

就看見原本看起來并不怎麽幹淨的河水慢慢變得清澈,具有活力?沒有風,應該也不存在地球的轉動引力,可河水就那麽歡快的流動了起來。

之前放進空間裏的那些小動物,歡快的去了河流下游河水。已經開墾出來的三塊耕地的土壤也變得濕潤了幾分,肉眼可見的農田上的作物更加水靈了幾分,蘇雲溪随意收割了一波,産量也提升了大概十分之一的樣子。

水,生命的源泉。這句話,還真的是一點都沒錯啊。

随着那一滴滴的露水滴落在河水之中,空間裏的小河水面也在慢慢的上升。本來只是淺淺的鋪了河床底部一層,那個緩慢上升的程度不仔細看甚至看不出來。

但蘇雲溪就是知道,空間裏的河水在變多。

在收河水的時候,可能無意中收進去了河鮮的幼苗。不過從小草根部流動到下游的時間而已,那些小魚小蝦快速的生長着,繁衍着。

蘇雲溪沒有進入空間等待,因為那樣時間顯得太過漫長。他在外面等待了一個小時的樣子,再找了個機會進入空間,就看見已經有十公分深的河流之中,巴掌大的小魚小蝦也算是成群結隊了。

最讓人欣喜的,是空間裏的天空終于變藍了一些。曾經烏雲遮頂暴雨将至的場面,終于有了點快要雨過天晴的意思。

空間變得明亮了幾分,河流将動植物分割到了兩邊。十公分深甚至連只雞都淹不死的小河,卻讓另外一邊的動物乖乖的待在它們該待的地方,不來禍害這邊的農田。

蘇雲溪想了想,從那幾房間多的雜物之中找到牧草的種子。自己去了河對面,然後将種子抛灑出去。

抛灑出去之後,又用水瓢在河裏打了水,也跟着抛灑出去。種子快速的落地,快速的生根,然後快速的發芽生長。

在空間裏,生物的生長時間就算再快也不可能和種在地裏的東西相比的。可能人類,才是唯一不受空間時間效應改變的存在。

蘇雲溪又出了空間等了十分鐘再進去,牧草已經有小腿那麽高了。感知之中,那邊的牧草也是具有留種能力的,種子或沾染在動物的皮毛上,或自己掉落。再次落入泥土之中,然後再次生根發芽。

有了河水的空間,它完整的生态循環,終于開始展露出逆天的一角。他蘇雲溪,一個穿越而來的被自家大可愛送了金手指的男人,終于可以不用種牧草啦!

一直在濕地公園折騰到了晚上,蘇雲溪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最後還是沒忍住,又收了好幾噸的水進空間。

空間裏的河床是那種一米五深三米寬的河床,之前折騰那麽長時間,加上露水的激發效應河水不過十公分深,就連洗個手都有點困難。

蘇雲溪拼着暈眩的代價又收進去了好幾噸的水,水面終于上漲到十一二公分的樣子了。

最後不是慘敗于頭太疼,而是慘敗于空間裏的那個‘使用說明’告誡他從外界弄進去的水已經到達上限,如果再往河中放水露水的淨化作用将會被稀釋到無作用狀态。

雖不明但覺厲!

蘇雲溪放棄了将整個靜河水都收進去的打算了。

三塊地的種植速度一下子就暴漲了許多,第一二兩塊地是已經可以種植主食的,為了以防萬一蘇雲溪還是繼續種植玉米。畢竟二十五個玉米絕對要比二十五穗小麥或者稻子的産量多。

五月十三號,空氣中難聞的氣息越發的明顯了。全國的電視臺網站上播報的安全注意通知從以前的一天兩次變成了一天十二次,幾乎每兩個小時就要播放一次。

那種刺鼻的味道,也讓所有國民都知道,危機真的快要來了。

大街上店鋪成排成排的關門,工人停工,學生停課。在外網上一片華國瘋了嗎的嘲諷和幸災樂禍之中,卻沒有發生任何打砸搶。

國家調控及時,發布預警及時。在五天的時間裏,幾乎所有人都在家裏囤積了起碼能吃上一個月的糧食。

界面上多了來來往往的綠色軍車,卻不是手持鋼槍維持秩序,而是攜帶着大量物資分發給那些鳏寡孤獨的人。

沒有分的太多,一個人三五天的食物而已。

畢竟,誰也不知道三五天之後,這些人還能繼續是人嗎?

沉重的氣息壓在每個人的心頭上,醫院還是沒有放假。不過除非是重大災難造成的需要急救的場面或者非來不可的病患之外,已經不再收治普通病患。

五月十四號,就在蘇雲溪快要等的發狂的時候,他家大可愛終于來找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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