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陣營戰開始
“那現在可以放開我了嗎？”來丸誠問，“都說了我不是兇手嘛。”
“不好意思，根據現場痕跡，你不僅非法持有槍.械，而且還用它打傷了無辜市民。”警員說，“所以不管你有沒有殺人，都要跟我們走一趟了。”
“什麽？”男人的表情頓時垮掉。
在案件告破之後，所有相關人員便都需要去警局做筆錄。
川上艾希爾皺着眉頭，揉捏着自己左後側的脖頸。那裏在方才撞上了欄杆，這會依然隐隐作痛。
雖然在游戲開始可以調整痛覺阈值，但游戲所給的上限是人類正常痛覺的50%。這是根據《全息游戲管理法》的設定。因為依照研究，當游戲真實程度上升之後，倘若觸覺超過上限，玩家的意識會真正随着角色死亡而死去。
川上艾希爾是來玩游戲的，并不想被游戲玩。所以她只把痛覺拉到了20%，算是比普通人很有鈍感的程度。再低就會影響游戲體驗。畢竟，如果只能通過睜眼确定自己的肢體，那和玩屏幕游戲沒有任何差別。
“不好意思，我可以跟你們拼一輛車去做筆錄嗎？”祝惠美子的聲音響起，她撩動頭發露出一個明豔的笑，“來的路上沒有開車。”
蘇格蘭瞥了她一眼，神色沒有多餘的變化：“可以。”
“那真是太感謝了。”祝惠美子欣喜地說。
“大叔，謝謝你幫我拿背包。”鑒于這裏都是普通人，川上艾希爾沒有喊代號。
她向蘇格蘭伸出手，想要拿過來自己的東西。
蘇格蘭的表情微妙了一瞬間。
“我今年只有二十五歲，應該還沒到被國中生稱作大叔的年紀。”他把背包遞還給女孩，說道。
“什麽？”少女微微瞪圓了眼睛，臉上是未曾掩飾的驚訝，“你現在竟然二十五歲，但是……但是這張有胡茬的臉怎麽看也都已經三十歲了吧？”
蘇格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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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一旁的祝惠美子毫不客氣地笑出了聲。
跟随着警車的動靜，他們也很快驅車到達了警局。
臨近夜晚，天色昏暗下來。
川上艾希爾作為推理出整個案件真相的女孩，被排到了最前面來做筆錄。
而此刻，原本下車的兩個成年人卻在對視一眼之後，心照不宣地來到了警局側方的一條幾乎沒人的小巷。
“貝爾摩德。”
這是組織裏一向奉行神秘主義的千面魔女，擁有自由地易容成他人面貌的能力。
蘇格蘭褪去了在外人面前溫和的模樣，臉色冷酷下來，眉眼間是絕非正面角色才會有的沉郁。
“哎呀，你倒是敏銳，這麽快就知道是我。”“祝惠美子”愉快地說道，“同事見面，你怎麽看起來這麽不高興啊，蘇格蘭威士忌？”
她刻意放慢了念代號的速度，氣定神閑而游刃有餘。
“你找我有什麽事？”蘇格蘭審視着她。
“我只是來這裏幫組織處理一點微不足道的麻煩而已。”貝爾摩德說。
“那只老鼠是你殺的？”
“當然不。”女人搖搖頭，将食指搭在自己豔紅的唇瓣上，“我只是起了些微推波助瀾的作用。真正的兇手是誰，小姑娘已經推理得很明确了。”
“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先離開了。”蘇格蘭說。
“真是無趣，你和波本都是。”貝爾摩德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這樣的大美人出現在你們面前，一個兩個都這麽不懂風情。”
“你的新任務，該不會就是給那個小女孩當保姆吧？”她看着男人在巷子口的背影，問。
“你想打探我的任務？”蘇格蘭停住了腳步，半轉過身，“還是說，你知道那孩子？”
“我自然是不清楚的。”貝爾摩德眯起眼，随意靠立在牆邊，點燃了一支煙，“不過，友情提醒你一句，那女孩是‘那位先生’很看中的實驗體。你可
要好好工作，不要讓她被碰壞了哦~”
川上艾希爾做完筆錄出門，天色已經一片漆黑。
她沿着走廊往外，第一眼就看到了在門口的座位等待着自己的蘇格蘭。
“大叔！”她跑過去，站在男人的面前，“我好餓，晚上吃什麽？”
女孩擡起的灰色眼睛裏，清晰地倒映着蘇格蘭自己的身影。
“你想吃什麽？”蘇格蘭問。
川上艾希爾站直身體，鼓起半邊臉頰，拖長聲音說道：“诶──你竟然忍心把這個人類從古至今最大的難題抛給我？”
她指指自己，表情難以置信。
“我還只是個孩子啊！”
蘇格蘭：“……”茶木直人不會在短信裏問她晚飯內容的原因找到了。
他擡頭看了眼漆黑的天空，這個時間已經來不及做晚飯了。
“拉面怎麽樣？”他問。
“好诶。”川上艾希爾秒答應。
十幾分鐘後，兩人面對面坐在拉面店木質的桌邊，屋裏彌漫着淺淡的食物香氣。
“累了嗎？”蘇格蘭看着面前一直在強忍着打哈欠的女孩，問。
“還好，美食就是動力！”川上艾希爾趴在桌邊，期待地望向玻璃窗後的廚房。雖說這款游戲主打陣營戰，但是美食也是宣傳時候的一大招牌呢！
她像這個年紀的任何一個同齡人，唯獨不像是組織的成員。
實驗體……
越是深入組織，就會發覺，這個龐然大物所掌握的領域囊括了金融、醫藥、生物、計算機等方方面面。
雖然有所預料，但在暗地裏進行人.體實驗這種事還是讓人不可原諒。
“你一直在橫濱上學嗎？”蘇格蘭不動聲色地試探道。
“嗯……”川上艾希爾思考了一會，“國中是這樣的，之前就不太記得了。”她從家裏拿到的那個日記本，是從進入國中之後才開始記錄的。
“是這樣啊，這兩年橫濱還算安定。三年前橫濱市的治安相當差，恐怕沒人想在這裏讀書。”蘇格蘭說，稍微洩露了一點自己僞裝身份的信息，“那個時候我還是個普通的小混混，尤其向往這種混亂的地帶。”
“咦，大叔當年竟然會是游蕩街頭的小混混？”女孩露出不肯相信的模樣。
這時，熱氣騰騰的豚骨拉面被擺上了桌。
蘇格蘭拆開了筷子，夾起一绺面：“怎麽，不像嗎？”
川上艾希爾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總覺得，像你這樣的人，年輕的時候應該是警察或者公務員這種角色。”
男人的手腕微微一頓，随即輕笑道：“小妹妹，憑借外表很難判斷一個人的好壞。将組織成員與警察相提并論，可以算是一種侮辱。”
“可是，”川上艾希爾并沒有被黑暗組織的危險語氣吓到，對于這種在RPG游戲裏可以直接skip的場景，她的态度也相當散漫，“當公務員确實很好啊，不僅有五險一金，節假日還給發放補助。”
蘇格蘭擡起眼來看她。
這是進一步的試探，還是她真正的想法？
“組織裏很自由，我很喜歡這裏的氛圍。”蘇格蘭謹慎地說。
“順帶一提，你的面要涼了。”他提醒道。
女孩立刻不再閑聊。
川上艾希爾端起了碗。
川上艾希爾放下了碗，并打了個飽嗝兒。
“多謝款待。”
蘇格蘭望着對方一秒清空的飯碗，再低頭看着自己剛剛動了一半的拉面，下意識看向女孩櫻桃一樣的嘴唇。
沒有任何不同于人類之處。所以，她是怎麽做到的？
“這是艾希爾的秘技，豚骨拉面消失之術！”女孩揉揉自己被拉面撐出來的小肚子，神色裏一片餍足。
這是她在現實裏高中三年才練就的神技。
茶木直人原本的面包店作為案發現場，顯然并不能再住人。蘇格蘭開車帶着川上艾希爾來到了自己在橫濱落腳的安全屋。
等到一切安頓下來，已然月上中天。
川上艾希爾躺在為自己安排的床鋪上，将被子拉過頭頂，卻是毫無睡意。
她打開了自己的系統面板，游戲并不會自動為玩家升級，經驗值是可以積攢的，但升級卻需要手動。
她完成了自己的新手任務，又組隊完成了另一人的任務，目前的經驗值可以連升4級，由原本可憐的5級升到9級。升級最明顯的反應就是身體素質的提升，但是這一樣東西沒有被游戲面板量化出來。
生命值的上限由15升到了20，升級依然任重而道遠。
川上艾希爾關掉了系統面板，很快便熟睡過去。
第二天早晨七點，她是被系統播報的聲音叫醒的。
鑒于第一批投放玩家之中，已有90%完成了新手任務，游戲陣營戰正式開始。
所有參與陣營戰的玩家都可在視野中查詢到雙方陣營氣勢，紅黑經驗條的比例即為雙方陣營存活玩家比例。
注意：紅方與黑方為敵對陣營。直接或間接殺死敵對陣營玩家均可獲得金幣。
看到這條消息，川上艾希爾瞬間清醒了。
與此同時，她的手機響起來。
川上艾希爾接通了電話，正道之光的聲音從裏面傳出來。
“昨天晚上真是謝謝你了，我們加個游戲好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