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蛇君的故事13
蛇谷的冬天比宛平以為的還要寒冷,因為她可以看見明明蛇谷現在還是早冬,大概相當于地球上晚秋的時機,溪居然已經開始懶洋洋的不願意動彈。
今天有陽光,雖然初冬的陽光已經不如盛夏時節能夠給人溫暖,但太陽的出現仍然讓冬日的溫度增加了很多。
溪在外面曬太陽,雨兒則是在家中的廚房準備晚餐。
宛平的手被溪拉着,拿在手中一點點的把玩着。
“你的手太細了,全部都是骨頭,你在家的時候都不吃飯的麽。”
被人說沒肉,宛平不能忍。“你在胡亂說些什麽呢,明明我的手已經很有質感了好麽。我這是最标準的身材好麽,該有肉的地方,從來就不是看起來很瘦。”
緊緊是跟宛平相處的兩個月內,溪又長大了長高了很多。以前還稍微稚嫩的臉頰,此時已經張開了。從兩個月前十歲的孩童成長為現在十六歲的少年。
“诶,你們冬眠的時候真的會遵從本能睡覺麽?”
本能這個次,經過宛平的解釋溪已經明白且可以理解了。他點頭又搖頭。溪的動作讓宛平不高興,“你究竟是點頭還是搖頭啊。”
将宛平拉到身邊,讓她跟自己一起并排着躺在草地上,溪閉上眼睛聞着空氣中讓人覺得安心的味道,用大提琴般動聽的聲音解釋說“如果是我們的原型,我們冬天是要冬眠的。但如果保持你說的人形,那我們冬天只是比不上夏天勇猛,別的還好。”
“是這樣麽?那聽起來如果糧食足夠的話,你們度過冬天問題不大。”
宛平想到了農夫與蛇的故事,她對溪說“這樣吧,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從前,有一條小蛇冬眠在農夫家的稻田中,農夫在冬天挖地的時候發現了這條已經被凍僵的小蛇,農夫恻隐之心發作,他将小蛇放在自己溫暖的腹部,希望能夠用體溫将小蛇救活。’
宛平的故事還沒有講完,就被溪冷漠的打斷了。“你這個故事根本就不合理,我們蛇從來不會把自己置于險境之中。”
“而且,不僅僅蛇住在人活動的範圍內這種不合理的構造,還有你說的。人對于蛇都是天性的害怕,怎麽會自願的去救蛇呢。”
宛平“還能不能好好的聽故事,我想要說的重點根本就不是這個好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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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溪這番“義正言辭又有理有據”的話弄得不好開口,宛平炸毛了。
“你這是什麽意思,你說人不可能救蛇,那我跟你現在不算農夫與蛇麽。”
溪将生氣的姑娘抱在懷中,悅耳動聽的聲音響起“不是。我們之間的關系,是獸神成全的。我們的緣分是注定的。”
“你”宛平被溪如此不要臉的話給弄得沒脾氣了。
最終宛平還是将溪的手推開,然後她站起身對還躺在草地上的男孩說“快起來吧,你不能讓雨兒一個人做了所有的事情。”
白石躺在自己漏風的茅草屋中,他多麽希望這個時候自己的身邊能夠有個可以照顧他的人。
突然間,草屋唯一的門被推開了。白石費力的想要從床上起身,他想要看看究竟是誰會如此好心這個時候過來看他。
“哎呀,你可真的很可憐啊。怎麽你是在期待有誰能夠來照顧你麽?白石你難道不知道你在蛇人谷中的形象麽。”
出現在白石草屋中的人是已經消失不見很久的烏梢蛇,他一身黑色的衣服,把他本來就陰柔的臉襯托的更加陰柔猙獰。
白石是知道烏梢蛇的,他已經在村子裏消失不見很久了。
“你這是什麽意思?”白石看着烏梢蛇手中的蕨根,這是一種有毒的藥。因為毒性特殊,所以很難得。
烏梢蛇動聽的聲音就像是玉珠落在玉盤上,叮叮當當清脆的很。
烏梢蛇委身讓自己蹲在白石的窗前,白石躺在床上烏梢蛇站在窗前,烏梢蛇眉眼之間都是誘惑的魅色。
他輕聲的在白石的耳邊低聲喃語“你難道就不怨恨麽?明明金環他們還在黑林山的時候,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可輪到你們了。你們就被狼群給發現了,你難道就沒有想過為什麽麽?”
烏梢蛇看着白石眼睛,不放過他的一舉一動。确定白石已經按照他給的暗示去思考後,烏梢蛇反而不着急了。
他也不在乎自己一身漂亮精美的衣服,就這樣席地而坐靠在白石的窗前等着白石給他一個答案。
“你需要我幫你做什麽?”白石覺得他自己像是被分成了兩半,他的靈魂在高空中冷眼看着“他自己”與烏梢蛇做交易。
“你看,只要我們合作不久是共贏麽。”烏梢蛇将他冷冰冰但是骨節分明的手放在白石的頭發上,輕輕的一下又一下的撫摸着。
“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人發現是你的。你不會被傷害的,你也不會受到責難的。”
白石就聽着烏梢蛇給他許下種種他不知道,也不在意的承諾。
一定要報複金環他們麽?白石覺得是沒有必要的。他只是覺得心中有股怨恨,他找不到一種方式去發洩。烏梢蛇對他心懷不軌他是知道的。
但是烏梢蛇也沒有說錯,憑什麽就他該受到傷害呢?是他可能是不讨人喜歡,但那些跟着他的那些兄弟,他們沒有錯。他們跟着他把他當成大哥,當成兄弟他們不該如此。
“你需要我怎麽做?”
烏梢蛇将蕨根用闊葉包好,放在石桌上說“這蕨根不用我多說你也知道的。所以,一定要小心只要沒用就一定不要打開明白麽?”
白石對這些東西不在乎,他都是要死的人了,早死晚一點死根本就沒有區別。
“你只需要告訴我應該怎麽做就可以了,別的你不用說了。”
烏梢蛇見白石根本就不聽別的,那些本來還想要說出口的話就咽下去了。
他已經安排好一切了,這蕨根是用來對付巫醫的。蛇谷裏面的人,就是蛇人族的族長烏梢蛇都不放在眼中,他唯一害怕的就是老巫醫。
五年前他狼狽離開,就是因為蛇谷有個老巫醫。這些年他四處漂泊,卻總是希望能夠得到一次回家的機會。
想到自己有家不能回烏梢蛇就特別的怨恨老巫醫,這一次他帶回來的蕨根就是用來對付老巫醫的特效藥。
白石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烏梢蛇話中都是失落的問“你這是什麽意思,難道我就這麽見不得人麽?”
但是白石只是說“你要是不想讓別人發現你我之間在密謀這些東西,你倒是可以留下來。”
烏梢蛇當然不希望自己被人發現,“那你好好的休息吧,我先走了。記得啊,一定要按照我說的辦法來做。要不然,你要是被發現了可不怪我了。”
烏梢蛇的計劃還是很不錯的,他用白石的嫉妒心來對付巫醫。巫醫死了,蛇族肯定打亂。跟在巫醫身邊的十三烏梢蛇還不放在眼中,到時候至于族長烏梢蛇有把握自己可以說服族長。
溪和金環他們平靜的生活被打破了。
“族長一定要處置他們,他們太可惡了。怎麽能夠這樣子呢?”
宛平和溪小心的躲在人群之外,溪很想要沖出去救自己的養父母。可是宛平卻死死的拉着溪不松手。
宛平從來不知道原來在危險的時候,她還能爆發出如此大的力量。至少,溪被她死死的抱住,到現在為止都沒有能夠沖出去。
“你松開我。”溪臉上爆發出驚人的殺意,宛平抱着溪都趕到害怕。可是她臉上害怕卻還是沒有松手。
“我答應過你父母的,一定要照顧你長大。你過去就是送死,我不能讓金環他們的好意荒廢了。我不能放你出去。”
害怕傷害到身後的女人,溪不敢真正的動用武力,他只能好言好語的請求“你放心,我一定不會沖動的。我只是想要去找族長解釋。”
不論溪怎麽解釋,宛平就是不松手。“不行,今天這件事除非結束了,否則我是不會放開你的。你就死心吧。”
族長給金環夫婦強加的罪名就是殘骸同族,“你們實在是太喪心病狂了。之前你們故意引誘白石他們,讓白石他們被狼群傷害,這件事大家心知肚明卻沒有說出來就是給你們一個機會。”
“可是你們對老巫醫,你們怎麽下的了手呢?”
老巫醫死了,死在他住了半輩子的洞府裏。這裏是歷代巫醫居住的地方,一直跟着老巫醫的十三,半年前出去歷練了。
十三歷練成功後,回到蛇谷就是接替巫醫的位置,成為下一代的巫醫。
可是十三還沒有回來,巫醫卻死了。巫醫死在了一個漆黑的夜晚,是被一種不知名的藥物給害死的。
“你們還不認罪麽?你們要是承認了是你們做的,那我可以對你們寬大處理,不會要你們的命。但是如果你們一直不承認,那我可就要把你們下令處死了。”
在蒼茫大陸上,任何一個膽敢殘害巫醫的人,都會被處以極刑。就是被剝奪生命,這種死在族人手中的死法是處置罪大惡極的人才會用的方法。
金環和銀環被迫屈辱的跪在地上,他們聽見族長的話不回答。
跪在地上的金環眼中全部都是威脅,這種威脅的信號是她對着女兒和兒子散發的。
雨兒的雄性是一個忠厚老實的蛇人,對他已經定親的雌性雨兒也是真心疼愛的。這一次雨兒家裏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他也沒有害怕被牽連,反而是按照金環的交代牢牢的看住自己的雌性。
族長見金環的嘴太硬,一直不願意松口,因此下令給他們喂了穿腸藥。
金環看見了一個雌性拉着希爾,她覺得應該是藥物産生的幻覺吧。畢竟希爾是她養大的孩子,希爾是怎麽樣的人她是知道的。
但當金環再搖頭的時候,去還是看着宛平死死的拉住希爾。金環用意念與丈夫交流“你看,希爾也有在乎的人了。我們也對得起菲的托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