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1)
兩人等到了快十一點的時候, 流星雨劃過了天空。一條條躍動的銀線出現在天際, 逐漸地整個天空全都是,像是雨滴一樣洋洋灑灑。
季蘇葉和言暮各自端着一杯紅酒, 她的要比言暮少一半。兩人不約而同望向天空, 無聲欣賞着這醉人的美麗。
半晌,季蘇葉才說:“姐姐, 你要記得許願, 對流星雨許的願望會實現。”
言暮:“好。”
季蘇葉閉上眼睛,在心裏說着,希望我的家人和姐姐要身體健健康康, 等到明年流星雨來的時候, 我還要和姐姐一起看。
另外!我希望言暮一切都順順利利。如果只能實現我的一個願望,那就将這個願望分給姐姐。
小流星啊小流星, 請你一定要聽到我的禱告, 好不好?
在她許願的時候,言暮正在看着她。夜色中小姑娘的臉龐顯得格外溫柔,也不知道這小姑娘的睫毛在怎麽這麽長, 每次與季蘇葉親近的時候,她睫毛的顫動言暮都能感覺得到,在自己的臉上, 癢癢的, 毛絨絨的。
季蘇葉是冷白皮,頭發又烏黑,最近長長了不少, 披在後面格外好看。
季蘇葉睜開眼睛發現言暮正盯着她,“怎麽啦?”
“沒事。”言暮微勾着唇角,喝了口酒。
季蘇葉也喝了一口,覺得酒液甘甜,便又喝了一口。
言暮提醒她:“後勁大,你慢着點兒。”
季蘇葉還巴不得後勁大呢……
她直勾勾的看着言暮,希望今晚能夠酒壯慫人膽,能把那次沒完成的事情完成才最好。
季蘇葉想到這個,心裏忽然一跳。哎呀,這段時間過得實在太開心,自己已經忘記将這個告訴言暮了……
她能和言暮到了現在有了飛躍式的進展,和那次的烏龍事件息息相關。如果不是自己耍賴皮讓言暮負責,可能現在還在費力的追逐着言暮。
想到這,季蘇葉有點心虛。
“坐過來一點。”言暮覺得自己大概是抱慣了人,這會兒季蘇葉不在自己懷裏她還覺得不自在。
季蘇葉很乖的靠進了言暮的懷裏,流星雨逐漸消失,直到天空中又只剩下了星星。
但兩人的對飲還沒結束,季蘇葉也不想睡覺,和言暮聊着天喝着酒吹着江邊來的風,覺得好開心。
她的臉上漸漸攀上紅暈,直到連脖子,鎖骨,耳朵尖都紅了個透,杯中的酒被她喝的只剩下一下口。
“姐姐……”
後勁果然厲害,季蘇葉腦袋開始始終,只能軟綿綿的靠在言暮的懷中。言暮将她穩當接着,完全把自己當成了季蘇葉的靠枕,還是帶自動扶手的那種。。
言暮感覺到自己觸摸得到的季蘇葉的皮膚已經開始微微發燙,知道已經到了季蘇葉的極限。
“別喝了。”言暮将自己酒杯剩下的液體一飲而盡,放下了高腳杯就要去拿季蘇葉的,卻被小姑娘一躲,搖搖晃晃地把酒杯舉得老高,語氣調皮,“不!我就要喝!就不給你拿!”
言暮覺得好笑,“醉了。”
“我才沒有醉喔。”季蘇葉平常說話的時候就軟,仙子更是帶着不自覺的撒嬌,言暮只覺得自己骨頭都要酥掉了,同時在心中暗想,絕對不能讓這小朋友在外面喝成這個樣子,不然會被別人搶走。
季蘇葉嘿嘿笑了幾聲,眼神迷離。雖然意識還是清醒的,但若是現在站起來,肯定是走不了直線的。她把餘下的酒喝了,突然低聲說:“姐姐,分給你。”
唇就貼上言暮的,言暮嘗到她嘴裏的味道,與季蘇葉的身體緊緊相貼。言暮明明沒有喝多,卻感覺到自己現在體溫也在慢慢上升。
小姑娘長大了,撩撥起人要真的要命。
離開言暮雙唇的時候,有酒液從季蘇葉的唇角溢出少許。小姑娘伸出舌尖去舔,看的言暮的眸色暗沉,只覺得這樓頂不能再待下去,連江邊的風都吹不散自己的燥熱。
言暮啊言暮,你到底想什麽?
想的全是季蘇葉,全都是……
言暮覺得自己也醉了,連空氣裏都是酒味。
季蘇葉的頭止不住的左搖右擺,言暮只好伸出手去給她托住一邊,驚覺季蘇葉的臉是真的小,堪堪巴掌大,自己張開手掌都能蓋住的樣子。
“姐姐,我有話,有話要對你說……”
言暮垂眸:“我們回房間說,好不好?現在有些太晚了,你要睡覺。”
“我不睡!我不要!我就要在這說!”季蘇葉嗚咽一聲,聲音忽然大了點。
言暮依着她,“好好好,那就在說,什麽事情?”
“是呀,什麽事情?”季蘇葉傻乎乎的盯着言暮,“你知道是什麽事情嗎?”
言暮:“我不知道。”
季蘇葉啧了一聲:“姐姐,你好笨。”
“你喝醉了。”言暮十分确定以及肯定這一點。
“好嘛,你求我告訴你,我就告訴你。”季蘇葉的眼眶因為醉酒也變得微紅濕潤,染着水光。言暮受不了季蘇葉用這種眼神看自己,就說:“求你告訴我,好不好?”
“那你耳朵過來。”季蘇葉溫熱的指尖輕輕放在言暮的耳朵上,反倒是自己湊過去說,“就是上一次哦……是我騙你的,姐姐,對不起,對不起。”
她連續說了好幾聲對不起,神情懊惱抱歉的不行,又低下頭,好像是很怕被責罵的神态。
言暮:“嗯?好好說。”
“我上次,在,在你的家裏睡覺。”季蘇葉咬字不太清楚,字句也說的慢,言暮十分有耐心的等着。
“我說,我們,們睡了……”季蘇葉的聲音像是要哭出來了,“其實沒有的。”
“那是我騙你的姐姐,我們沒有發生過關系。”季蘇葉這下是真的哭了,低低的抽泣着,語氣十分惋惜,“是我想要找個理由将你留在我的身邊,所以我耍賴讓你負責的。”
言暮心裏震動,輕柔地把季蘇葉的淚珠一點點吻去,開口說:“你覺得我是真傻還是假傻?”
…………
…………
季蘇葉腦袋徹底變成了漿糊,眼淚還在往外流。
“不要哭了,傻姑娘。”言暮心疼的不行,“我畢竟大你這麽多歲,在反應過來仔細想一想也明白了,怎麽會真的不知道?”
季蘇葉抽抽搭搭說:“你在說什麽呀姐姐?我不能哭不能哭,我不想要我的眼睛裏掉下小珍珠。”
言暮笑了一下:“我是說,我早就知道我們沒有做過。”
季蘇葉連哭都忘了,呆呆的看着言暮。
“啊……”
言暮說:“但是我想對你負責是真的。其實……不是你找了個理由留在我身邊,而是我找了個理由可以和你在一起,你能明白嗎?”
季蘇葉愣:“不知道……我不知道。”
季蘇葉覺得自己是個二百五,是個大傻子,她不僅是個天才,她是個天才弱智。
“現在知道了?”言暮捏着季蘇葉的臉,在季蘇葉的唇角珍惜的吻了一口,低聲說,“是我喜歡你啊,傻。”
季蘇葉眼淚上湧,哽咽着說:“姐姐,你再說一遍給我聽。”
言暮的神情嚴肅了點,假裝板起臉來:“我要是一說你就哭,我就不說了。”
啊啊啊啊啊啊!
季蘇葉從言暮的懷裏蹦起來,歪歪扭扭的開始跳舞,晃到這邊晃到那邊,一邊擺出擁抱一邊擺出巨大的愛心,還腳步虛浮的蹦跶了兩下。
言暮趕緊起來把人抱緊懷裏,失笑,“幹什麽?”
季蘇葉說:“我太開心了,不知道還有什麽別的辦法來表達我太開心。”
“有的,比如……”
言暮的呼吸逼近,季蘇葉主動迎合,與言暮吻了好久,這下剛剛清醒一點的腦袋又懵了。
她被松開的時候,言暮說:“該下去睡覺了。”
“是,該睡覺了。”季蘇葉勾住言暮的脖子,“走不動,姐姐你抱我。”
言暮輕輕松松将季蘇葉抱起來往樓下走。
季家的燈光昏黃,大家都睡了,只留了幾盞燈。樓梯只能依稀可見言暮的輪廓,也不知道是哪來的膽子,季蘇葉說:“今晚和我睡好不好?”
“我想讓讓我們變成真的。”季蘇葉說完之後,羞的整張臉都埋進言暮的肩膀,看都不敢看。
這種無聲的邀請對言暮來說無疑是炸彈,本來已經稍微平複下來的心跳又開始肆虐橫行。她沒有回答,季蘇葉以為言暮不願意,又鼓起勇氣在言暮的耳垂處輕輕啃咬。
言暮都能清晰察覺到,季蘇葉的虎牙在接觸到的地方,是怎樣的電流傳到她的全身。
言暮差點站不穩,只能用強大的自制力穩住自己,心說,還有小姑娘在自己懷抱裏,千萬不能這時候倒了。
她抱着季蘇葉的手收得很緊,第一次控制不住力道。季蘇葉恍然未覺,用生疏青澀的技巧挑逗着言暮,還以為自己這樣做完全沒有效果。
直到她被言暮丢在了又軟又大的床上,言暮微微喘着氣,保持着理智将季蘇葉用被子一卷,自己坐在床邊。
“季蘇葉,不要這樣……”言暮的聲音都暗啞了,“不能是現在。”
季蘇葉将手腳都蹬開被子,像樹袋熊一樣趴在言暮的背後,不說話,反正就是鉚足了勁一樣,用舌頭去代替話語。
言暮忍了三秒鐘,轉過身就将不老實的小姑娘壓在穿上,狠狠親吻。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被子已經不知什麽時候被兩人拖到地下去,季蘇葉的發燙的皮膚就在自己指腹之下,柔滑細膩。
季蘇葉嘴唇全是水光,紅潤的顏色在燈光下更加誘人。言暮猛地坐起來說,“我去洗澡。”
季蘇葉現在怎麽可能會放言暮走?她緊緊地抱着言暮,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力氣,硬生生将言暮拉下來,和自己一起滾在床上。
言暮的呼吸愈發沉重,需要極大的克制力才能将自己的沖動壓下來。
"乖,別鬧。"言暮哄着季蘇葉,"你現在喝醉了,不清醒,我們不能……"
"我清醒,沒有什麽時候比現在更清醒了。"季蘇葉很清楚自己在幹什麽,很清楚自己想幹什麽。她不過是借着喝了酒的契機給了自己一個理由,一個真正的,能夠和言暮融為一體的借口。
她腦袋裏全是讓人面紅耳赤的畫面,心中也有着從前從沒有過的強烈的沖動,仿佛冥冥之中對一些事開始無師自通。
言暮還是将她拉開,不斷地重複着:"不可以,不可以。"
在言暮的心裏現在已經将季蘇葉當成自己未來的伴侶。她們還有那麽那麽多年,言暮不想讓自己沖動。
但小朋友今天是不可能放過她了,言暮身上的火竄竄往上冒,季蘇葉的四肢明明那麽柔軟,卻不知為何和自己越纏越緊。言暮只好将小姑娘壓着很很地吻,直到季蘇葉沒了力氣,終于掙出來。
她重新用被子将季蘇葉裹好,小姑娘的的臉頰還是紅彤彤的,像是熟透了的蘋果。不僅如此,淩亂的衣着,蓬松的頭發,冷白的皮膚,無一不在誘惑着她的眼球。
"今天不能做。"言暮別過臉,不看季蘇葉可憐巴巴的眼眸,"今天我和你一起睡,你乖一點,好不好?"
"為什麽?"季蘇葉此時也清醒了一些,卻還是滿面紅潮,"是不是我對你沒有吸引力,你喜歡那種成熟點兒的……那我可我以後穿,穿那樣子的衣服給你看。"
言暮只求季蘇葉別再說了,再說下去這個晚上真的別想再睡了。
哪裏是沒有吸引力?簡直是太有吸引力了。言暮今天晚上是什麽準備都沒有,她怕自己稍有不慎就傷害了季蘇葉怎麽辦?言暮真的沒有這樣的經驗,對于純白的像紙一樣的季蘇葉,她覺得自己就是那污濁的墨汁,一兩滴濺上去都是玷污。
言暮:"不是你的問題,是我。我不想和你在這種情況下發生關|系……你乖,我們今天睡覺,以後多的是機會。"
"機會在哪裏,明天嗎?"季蘇葉今天好歹喝了酒,遂趁着這個機會将一些平常不好意思說出口的話全都講出來,"那你明天就會和我……睡嗎?"
言暮:"……季蘇葉你。"
"不要叫我大名,我要聽你叫寶貝。"季蘇葉撅起嘴,很不滿的樣子,"都這樣了還總是叫的這麽生疏。"
生疏嗎?言暮沒覺得。季蘇葉這三個字念在嘴裏這麽好聽。
"寶貝。"言暮低聲說,"寶貝,寶貝,寶貝我的小寶貝。"
季蘇葉的眼眶忽然紅了,眼淚沒下來,聲音卻有些哽咽,想起了自己這四年的等待,直到有了機會真的很是不容易。
"我要去和約飯app的研發者打賞,等我們登記後要辦婚禮的時候,我還要将他請過來。"季蘇葉揉着眼睛,又破涕為笑,"他是我們之間的紅娘,雖然約飯的口號真的設計的很蠢。"
言暮說:"好,都聽你的。"
季蘇葉的心慢慢平靜下來,"姐姐,我們洗澡睡覺吧。今天我不鬧你了,就好好的睡覺。"
言暮眉眼柔和,"乖。"
等兩人都洗過澡洗完頭,已經是一個小時後了。時間已經到了後半夜,言暮躺在床上,将小姑娘抱進懷裏,在季蘇葉的額頭吻了吻,"一點了,睡吧。"
季蘇葉應了一聲,言暮将床頭燈關掉,房間陷入黑暗。
其實季蘇葉一點也不困,不知道為什麽清醒的不行。她想着今天言暮應該是很累了,上了一天的班又被自己這麽鬧騰,就壓制住自己想要翻身的沖動,一動不動的躺在言暮的懷裏。
她感覺到言暮的呼吸很平穩,應該是睡着了。
季蘇葉的手在言暮的手上搭着,人又沒睡着,久了之後便覺得手指哪兒都癢,試探性地往上空擡,言暮輕輕的聲音馬上傳來。
"睡不着?"
這是很清醒的聲音,季蘇葉松口氣将手挪動,"姐姐,你也沒睡着嗎?"
"嗯,大概過了點。"言暮的聲音在黑暗中更加有磁性,"你在想什麽?"
季蘇葉嘆口氣:"我在想你,滿腦子的你。"
今夜兩人都不怎麽平靜,言暮聽完季蘇葉的話沉默了兩秒,騰出一只手想去開燈,季蘇葉開口:"別開燈。"
季蘇葉起身去窗簾拉開了一小半,又轉而躺回到言暮的懷裏,一只手勾着自己的頭發,和言暮的頭發揉在一起,"這樣子就很好。"
"那就不開。"言暮便又摟緊了她,兩人嚴絲密縫地貼在一塊兒,感受着彼此傳來的體溫。兩人就在安靜抱在一起,只能聽到輕緩的呼吸聲。
季蘇葉開口說:“姐姐,我們說說話好不好?”
言暮:“好。”
季蘇葉便從言暮的懷裏出來,撐着自己的胳膊,支起腦袋看言暮。窗外的皎潔月光灑進房間,柔軟的籠罩在兩人的臉龐輪廓,适應了黑暗的眼睛已經能看見面前人的纖長睫毛,精致的鼻梁有着完美傲人的流暢線條。
她伸手摸上去,從言暮的額頭慢慢滑下,直到鼻梁,鼻尖,人中,到了嘴唇。言暮任憑季蘇葉擺布,只不過感官上卻十分敏感,一顆心跟随者季蘇葉的動作慢慢的提上來。
平靜的湖水又開始起了波瀾。
季蘇葉很好奇的開口:“我想問的是,會疼嗎?”
"什麽?"言暮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什麽……不是,季蘇葉?"
她才說到一半已經知道季蘇葉想問的是什麽,哭笑不得,這個小朋友又提起這一茬了,想來這個晚上真的不會如此平靜的過去。
也好,若是小姑娘真的這麽好奇的想知道——
"你說的聊天就是和我聊這個?"言暮淺淺勾着唇角,雖然知道現在季蘇葉看不清,"還說滿腦子想的都是我,我看你滿腦子想的都是黃色廢料。"
季蘇葉湊過去吻了吻言暮的唇角,"總是要了解的,問你總比看帶子來的搶,你又不讓我看。"
她還委屈上了。
言暮:“我什麽時候不讓你看?我只是說,下次不要一個人看。”
"還有,什麽叫問我總比看帶子來的強?"言暮捕捉到重點,"你就知道我經驗豐富?……到底是教你這些東西的。"
言暮在心裏嘆了口氣。之前雖說自己玩得開,但玩弄別人感情的事是原則,她從來不做。陪在她身邊的人,圖她錢的人她給錢,圖她人的人她給了足夠的時間,只不過有期限,點到即止抽身就走。
對于季蘇葉想了解的這些事……言暮已經記不清自己上一次做是什麽時候了。
根本沒有時間去想這些東西,而且言暮認為這些事,永遠都是實踐出真理。
季蘇葉不知為什麽有點生氣,悶悶的說:“因為你總這樣……上次桐桐還問我是不是你不行,我說才沒有。”
言暮挑眉:“誰不行?”
季蘇葉說:“不是我說的。”她的求生欲極強,敏銳的聽出來言暮平靜語氣下去的波瀾洶湧,趕緊順毛。
"到時候你自然就知道行不行。"言暮語氣很平靜,卻讓季蘇葉覺得自己有種做錯事之後的心虛感。
季蘇葉:“所以我就問嘛,是不是很疼的?不然……不然上次在你加你幹什麽問我疼不疼。”
"有的會疼,有的不會疼。"言暮真是沒想到自己要在深夜給自己的小姑娘科普這些問題,偏偏自己還吃不到,"溫柔一點不會有不适感,我是說……應該。"
她說到後面那句話,就看到季蘇葉湊上來氣鼓鼓的盯着自己,怕是自己又在腦袋裏腦補了,趕緊解釋。
季蘇葉将言暮的手握着拿上來,對着她的食指指尖咬了一口,小牙齒在言暮的指腹微微使勁,含糊着說:“我看到小電影裏面的前戲做的很足,進去的時候好像都很順利,很……很……”
順滑這兩個字季蘇葉的怎麽都說不出口了。
言暮抿了抿唇,将自己的手指從季蘇葉的虎牙下救出來,點頭道:“是,前戲一定要做好,當然,剪指甲這些基礎的是肯定要有。還有你不是說你沒看多少,怎麽連前戲都知道了?”
"我猜的。"季蘇葉哼了一聲,"姐姐倒是很懂!一聽就知道經驗豐富!"
言暮摸了摸季蘇葉的腦袋,結果小姑娘不依不饒的躍到她身上來跨坐着想要個說法,言暮只好将手放在季蘇葉的腰上扶好,又把季蘇葉的裙擺拉下來一點,說:“我真的沒有,只是以前确實有。成年人的正常生理需求,這沒什麽好瞞你的。”
季蘇葉:“啊……”
季蘇葉又說:“既然如此,你為什麽不和我睡?”
"……"言暮盯着她,"季蘇葉,這種話以後不準對除了我意外的任何一個人說。"語氣嚴肅的很。
季蘇葉:“那你和我睡。”
言暮:"不是現在,還太早了。"
季蘇葉說:“我是個成年人,在這方面你不要把我當小孩子,我也有正常的生理需求,我就想要和你睡。”
言暮擡手去要遮掩住季蘇葉的唇,低聲道:“你別說了。”
季蘇葉越說越起勁:“我就要你和我睡!我要你睡了我,我要你和我做!”
說出的話簡直膽大妄為。言暮估摸着她倆從喝酒到現在也有一段時間了,季蘇葉怎麽還在說着這樣的醉話?
言暮将在自己身上亂動的小姑娘穩住,低聲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你說這話要後悔了。”
對力量一無所知的季蘇葉還在亂扭,手還不安分的要去掀開言暮的衣服。言暮只好一只手捉住季蘇葉的手,一只手掐在季蘇葉的腰。
但還是止不住人,言暮幹脆翻身起來,兩人頓時換了姿勢,季蘇葉的雙手被言暮反扣舉到頭頂,灼人的視線與她相接。
季蘇葉:“我知道你也想。我沒有醉了姐姐,我可以的。”
言暮壓低嗓子:“睡覺!”
季蘇葉又氣又羞,怎麽自己都這樣說了言暮還不樂意,聲音也加重,"還睡不睡我啦!"
"不睡!睡覺。"言暮把季蘇葉的手放開,将兩人都裹進被子裏,季蘇葉還不遠鑽進她的懷抱,背對着她。
"不睡拉倒!睡就睡。"季蘇葉說完這句話真的困意上湧,她還想着言暮不肯和自己睡生悶氣,睡熟了固執的睡在那邊不肯轉過身。
言暮直到聽到了季蘇葉的呼吸平穩,知道人是睡着了。她将手往那邊輕輕一勾,小姑娘溫熱的身子便到了自己懷裏,輕車熟路的找好了舒适的位置。
她笑了笑,說了句晚安便和季蘇葉一起睡去。
***
兩人昨天睡得遲,第二天自然是晚了。縱使是平常已經保持早起習慣的言暮也因為溫香軟玉在懷仍舊在沉睡。等到兩人起來的時候,已經是午飯的時間。
門外的敲門聲響了又響,床上睡着的人才終于有了動靜。言暮将還在揉眼睛的季蘇葉拍了拍,自己去開門,就看到陽姨笑眯眯的站在門口。
"睡醒啦?"陽姨說,"已經到中飯的點了,看你們一直在睡早上也沒敢叫你們,快點下樓來。"
言暮頓時從迷離的狀态裏清醒過來,在陽姨打趣的眼神中忙不疊回答:“哎,好,好好好,我們馬上就來。”
這下可好,季老爺子鐵定知道昨晚自己是在季蘇葉房裏睡的,會不會覺得自己什麽規矩都沒有?
"……姐姐?"床上的季蘇葉也做起來,沒睡醒的聲音又細又輕,軟乎乎的小奶音,"幾點啦?"
季蘇葉在這一瞬間還思考了一下為什麽窗簾是拉開的,這才回憶起昨天晚上發生的事。
昨晚自己到底是說了什麽話?
……天,一大早就臉紅的不行。
"十一點半了,起床刷牙洗臉,收拾好了我們下樓吃飯。"言暮将季蘇葉饞起來,頗為頭疼,"你爺爺應該知道昨晚我在你這兒睡的了。"
季蘇葉:“哪有什麽關系?反正遲早也要睡在一個房間的。”
季蘇葉才發現言暮的臉也有點紅,怎麽了,是一大早上的她倆都想到一塊兒去了?
言暮在浴室門口向她招手:“過來刷牙。”
"哦。"季蘇葉跑過去,還沒有拿到牙刷,言暮低下頭似乎是想吻她,季蘇葉捂住嘴說:“我還沒刷牙呢!”
言暮笑了笑,"我又不嫌棄你。"
"那也不行!"季蘇葉手裏現在就捏着牙刷呢,眸子轉了一圈,又半是妥協半是期待的說,"好吧,親一下,不要伸舌頭,我嘴巴臭。"
"行。"言暮就順着季蘇葉的話輕輕的吻完,和季蘇葉一起刷牙,兩人在鏡子裏看着嘴巴上全是泡泡。季蘇葉笑嘻嘻的用水将自己的手打濕,在言暮的頭發上抹了抹,又含着水,将自己的腮幫子鼓的像是金魚。
洗完臉,季蘇葉的頭發果然都弄濕了,還張開雙手對言暮要抱。言暮拿來幹毛巾給她擦着水,笑道:“還說自己不是小孩子,洗把臉都能和洗了頭似的。”
季蘇葉嘿嘿直笑,在言暮的臉上蹭來蹭去,又從言暮的眉毛一路吻下來到嘴唇,"我現在要好好親夠,等下到了樓下爺爺看着就不能親了。"
***
兩人一開門,飯菜的香味瞬間勾起兩人的味蕾分泌唾液,季蘇葉的小肚子發出了咕嚕咕嚕的聲音。她在言暮的前面下的樓梯,步履輕快,言暮在後頭囑咐她:“你慢一點走,別摔着。”
季蘇葉回過頭給言暮一個笑臉,聽話的放慢了步子。樓下季老爺子已經在客廳坐着,面前的茶具微涼,想來是已經在那兒有段時間了。電視裏在放新聞,都是昨天流星雨盛況的報道。
"爺爺!"季蘇葉歡快的迎上去,傻乎乎的說,"爺爺早上好。"
……都中午了。
言暮知道昨天在季蘇葉的房中睡是不該,此刻也只能硬着頭皮迎接季老爺子沉着的視線,并且打過招呼。
季老爺子點了點頭,神情并沒和往常有什麽不同:“昨晚的流星雨看的如何?”
季蘇葉指着電視說:“好看!可好看了,比電視裏的還漂亮,可惜爺爺您睡得早,不然就可以看到啦。”
"大驚小怪!爺爺在你這麽大的時候,擡起頭就能看到滿天的星星,又多,又很近,就好像伸手就能摘到一樣。現在在城市裏面,可就看不到喽。"季老爺子笑着對季蘇葉說,"不過你這次去大興安嶺的深山裏面,在營地肯定是能看到的。"
"小言啊,你說是吧?"季老爺子忽然對言暮說話,神情和藹。
言暮趕緊道:“季老說的是。”
"你就和蘇蘇一起叫我爺爺吧,天天季老季老的,似乎生疏了點!"季老爺子沒有胡子,此時卻做了一個摸胡子的動作,"以後也是要改口的,現在便适應适應。"
季蘇葉眼中閃動着驚喜,"爺爺你真好。"
季老爺子在一步步的肯定,并且接納着言暮。
言暮微微颔首:“好……爺爺。”
"乖孩子。"季老爺子提醒說,"就是你們年輕人以後晚上可別睡的太晚!早上起不來,蘇蘇向來是有胃病的,就是念書的時候不起床吃早餐鬧的毛病。"
"……好。"言暮一時羞愧,只能低頭應允。
季蘇葉在邊上悄悄的笑,姐姐不好意思的樣子也照樣和仙女一樣一樣的。
兩人吃過飯後言暮就要回家,在門口自然又膩膩歪歪一陣子。言暮說三天後季蘇葉走的時候自己過來送她,季蘇葉同意了。
季蘇葉定的是七月二號的機票回學校,就在回去後的第三天就開始考試,可以說是将時間壓到最後不得不走才回去。
她考入的是位于京平市的首都中醫藥大學,每個學習中藥的人夢寐以求的最高學府。在這裏,季蘇葉大概是唯一一個死亡考試周內還能學習的十分愉快的人。她早早的就學習完理論,又從小實踐,不管是什麽都接受的比別人快很多,因此還能騰出時間來談戀愛。
言暮從周日晚上就開始忙碌起來,應酬不斷。季蘇葉給言暮買了好大一袋解酒糖,一邊氣呼呼的說姐姐你又喝酒,一邊在言暮出門前兇巴巴的囑咐,姐姐你要記得不要喝醉嗷!
桑桐和季蘇葉聊天的時候知道了這個,笑着說季蘇葉真像個喜歡管着言暮的妻子。
季蘇葉去問了孫連,那臺電腦是不是給他的,很快得到孫連發來的直男買家秀圖片,就是那臺已經開始新生命征程的電腦,并且說——
"你家姐姐虐狗啦,我可是給她辦了好多事的,而且我是不是還能算你們的媒人啊?這十幾萬對現在的言暮來說簡簡單單啦。"
"就那時候你不是心情不好?你家姐姐匆匆忙忙找到我,讓我們去陪陪你,就那天下午嘛,來給你送碟子的那天下午。她還讓我給她發幾張你的照片過去,确認你開心了才放心。唉,我酸的很。"
"所以嘛,你家姐姐現在財大氣粗,電腦說送就送了,爽快人,這門親事我正式同意了。"
季蘇葉哼一聲:“你就這樣同意了,為了臺電腦就把我賣出去了。”
實際上嘴角在瘋狂地上揚,壓都壓不住。
-------------------------------------------------
季蘇葉回學校的前一天,在舍友群裏冒泡了一回,說自己明天下午就能回學校。
她住的是四人寝,除了她之外的另外三個舍友都是同班同學。季蘇葉不經常在學校,所以和舍友的關系不遠不近。不過三個都是挺好相處的姑娘,季蘇葉一說要回學校,宿舍長錢錢立馬響應她。
我要越來越多錢錢:回來啦?我們蘇蘇終于舍得回來啦?
季蘇葉:嘿嘿,mua~
菠蘿頭:複習好了嗎蘇蘇?
菠蘿頭是2號床,本名陳諾,家庭條件并不算好,所謂寒門出貴子,所以一直都是最努力的那個。
剩下的那位舍友3號床毛寧寧也加入了讨論。
毛毛魚:諾諾你問的這不是廢話嗎?複習這種事情是出現在蘇蘇身上的詞兒嗎?話不多說了,蘇蘇有重點嗎借我一份,沒有的話答案給我抄一份也行。
季蘇葉:回來給你們劃重點嘛!
我要越來越多的錢錢:我明天下午不去圖書館了,過來接你,你把航班號發過來。
季蘇葉受寵若驚,回道:沒事啦,反正我下了車直接打車到學校來就行,幹啥還來接我,多麻煩。
我要越來越多的錢錢:不礙事,你一個人拿行李什麽的不累啊?還有她倆剛好明天晚上應該有時間,咱們宿舍聚個餐?
毛毛魚:舉雙手贊成!我可以在圖書館k完書就來,看看我們蘇蘇去了趟歐洲又回了家有沒有白白胖胖啊?諾諾呢?
菠蘿仔:哈哈哈哈剛好明天家教的小孩兒家長說晚上不用補習,可以。
我要越來越多的錢錢:多巧,這不是很久沒見你了嘛,想早點看到你行不行。
季蘇葉回複:好好好!那我可說好了,我請客~
我要越來越多的錢錢:大佬,養我。
菠蘿仔:論有有一個巨有錢的舍友是什麽樣的體驗?
毛毛魚:我從小就有一個夢想,那就是碰到一個超級有錢的好朋友,然後讓她帶我去環游世界。蘇蘇在嗎?來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