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何餘在褚弈若有所思的眼神中默默收回手,後知後覺他剛才的行為不符合他在學校的“人設”了。
太狂了。
異常嚣張,本性畢露。
褚弈忽然笑了出來,俊臉笑起來會發光,他看得愣住的時候低頭在他耳邊說了句:“幹得漂亮。”
何餘咬了咬牙,咬住了到嘴邊的“收到”。
褚弈說完轉頭愉悅地轉着筆,看着桌子上的物理題,唇角彎着,整個人散發着“我很愉快”的氣息。
何餘深吸了一口氣,低頭,看向同款物理卷子,結果越看越看不進去,越看越難受,上課鈴打響的那一瞬間轉頭問:“哥你要是想去我跟航兒說一聲讓他別去了。”
一口氣說完他整個人都松快了,然而這股松快還沒持續兩秒,在褚弈轉頭看向他的時候又化為緊張。
像個死囚,等待審判長的寬恕。
“不去,”褚弈罕見地一點關子沒賣,也沒毒舌逗他,“我們坐底下看着不好麽。”
“好。”何餘說,心底的異樣一閃而過,卻被他忽略個徹底。
整顆心裏都只剩下他哥可真好啊。
一上午很快過去,褚弈讓辛濤帶兩份面回來,自己拽着何餘趴桌子上補覺。
何餘其實不困,但褚弈都這麽說了,他完全沒意見地留下來了。
Alpha的敏感期,他要多多遷就。
“何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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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餘微微擡頭,眼睛睜開一條縫。
餘光裏他哥已經坐起來了。
“出來一下!”袁裏站在門口喊。
何餘這才想起來袁裏昨晚上擱微信上跟他說話來着,袁叔又做肉幹了讓他去取。
賊雞兒好吃。
忘西邊兒去了。
“哥我出去一下,”他轉頭,和褚弈打了聲招呼,“袁裏,Omega,我發小。”
褚弈在他和袁裏之間掃了一圈,按了按他放在桌面上的手,低聲:“去吧。”
得到批準,何餘跟褚弈比了個心,嘿嘿笑了兩聲,從桌堂抽出兩盒旺仔出去了。
樓梯拐角,袁裏叼着吸管含糊地說:“你倆什麽情況?我看褚弈這戲入的也忒深了,你是不是給我男神下蠱了。”
他就算下蠱了,也是他倆都中毒了。
“那個肉幹放的住,你別一次性都吃了,”袁裏老媽子似的絮叨,“去年肉吃多了胃疼進醫院的不是我。”
“是我,”何餘嘆了口氣,又忍不住樂,“現在不能了,家裏人口衆多,袁叔那肉幹挺不過一晚上。”
“什麽人口衆多?”袁裏看着他,“我還沒問你這兩天玩失蹤幹嘛去了呢,打電話也不接,微信挑着回,馮哥給你加班了?”
“幹嘛去了,說來話長,”何餘說,“我這兩天幹了個大事,比天都大。”
“什麽大事?”袁裏一臉警惕,“你缺錢了找我借,別犯法知道嗎,我手裏現在有幾萬……”
“扯哪去了,沒那麽嚴重,”何餘說,“就是跟褚弈臨時标記了。”
“哦,幸好,”袁裏喝了口奶,過了兩秒,一嗓子喊劈了,“你說什麽?!!!”
何餘捂了捂耳朵,一臉無奈地攤手:“我說,你男神太厲害了,我讓他勾出了急性結合熱,去醫院的路上差點挂了,他為了救我狗命,臨時标記了我。”
一番話說的條理清晰,明明白白。
袁裏冷靜了一會兒,呼出口氣,問:“那你倆現在,沒什麽異常嗎”
“我應該沒什麽,”何餘說得自信,“他現在敏感期,看誰都不爽。”
“是看你附近的Alpha不爽吧。”袁裏說。
“可能吧,”何餘說,過了會兒嘆了口氣,“我也正愁呢。”
他把最近這些事一碼一碼地都跟袁裏說了,包括大A幸福小屋都住在他家了,他對褚弈的單方面饞身子和多重方面的欣賞人品性格,以及褚弈對他的态度變化。
袁裏聽完沉默了,過了好久才說:“我怎麽覺得你們倆,處對象呢?”
“處什麽對象,”何餘啧了一聲,他兄弟言情片兒看多了,瞅什麽都像搞對象的,“之前那是演戲,現在這是臨時标記的影響,是荷爾蒙作祟,和情啊愛啊的狗屁關系都沒有。”
“那我問你,”袁裏說,“你都多久沒想起過那個負心漢了?”
“嗯?”何餘擡頭。
說實話,有夠久了,簡直太久了。
這點他不得不承認,無所謂地聳聳肩:“有八百年了吧,我都快把他給忘了,畢竟我跟你說過,我只需要一點點時間……”
“你可拉倒吧,你就是現在新歡太牛逼,把你魂兒都勾走了,”袁裏毫不留情,“你當初還因為褚弈聲音跟他像跟我墨跡好幾天,現在連他聲音什麽樣都忘了吧。”
“其實沒忘,就是沒什麽感覺了。”何餘偏頭透過玻璃看着外面,情窦初開的第一次暗戀總是讓人印象深刻。
別問,問就是愛過,現在不愛了。
聲音哪有真人香,褚弈可太香了。
各種意義上的。
想起昨晚上的手感,何.老色|批.餘意猶未盡。
“所以你現在不喜歡那個渣男了,喜歡褚弈了。”袁裏總結。
“說點現實的不好嗎袁祖宗,”何餘啧了一聲,不想聽他扯淡,“我現在就想知道怎麽消了這完蛋的——”敏感期。
最後三個字沒說出來。
因為褚弈不知道什麽時候正站在樓梯拐角的另一面,眯着眼睛看着他。
不知道站了多久,也不知道聽進去多少。
被發現了,褚弈一點沒有不好意思,反而邁着長腿光明正大地走了過來。
無視袁裏,站在他面前,面無表情地問:“該死的什麽?”
“……該死的,嗯……”何餘讪笑,“家庭作業。”
褚弈用你騙鬼呢的眼神看着他。
何餘剛要随口編一個靠譜的,褚弈忽然皺了皺眉,俯下身,低頭,和他鼻尖碰着鼻尖,眼神裏幾分不滿幾分隐忍,聲音冷淡中藏着幾不可聞的委屈:“你答應過我不騙我,不然就帶我上王者。”
何餘的心piu的一聲,炸開了一朵粉色的小花,還會飄粉色泡泡。
給他整個人都飄懵了,恨不得把心掏出來給褚弈,好讓他開心點兒。
褚弈居然還記得他當初扯犢子随便說的話。
他受得了褚弈毒舌,也不害怕褚弈生氣,他就怕褚弈委屈。
那麽牛逼哄哄的一個人,就那麽窩在你眼前兒,眼神灰撲撲的,好像随時會因為你的一句話而失去希望。
媽的告訴你,你想知道什麽我都告訴你,你別這麽看我,餘哥心疼!
何餘趕緊捧着他臉揉了揉,心尖都化了:“哥我跟你說,我都說。”
褚弈順勢抱住他,帶着鼻音地嗯了聲。
何餘趕緊呼嚕呼嚕毛,恨不得把人揣懷裏好好哄哄:“我以前玩游戲的時候對一個Alpha有好感,然後腦子一抽表白了,然後他拒絕我,就這樣。”
“那聲音是怎麽回事?”褚弈看着他,微微蹙眉的樣子像只急于被順毛的老虎。
“就,他聲音挺好聽的,我第一次在我家門口撿到你的時候你不是讓我別去醫院嗎,你說那句話的時候我覺得你倆聲音有點像……”
他觀察褚弈的表情,越來越不妙,整個人在“失控”的邊緣徘徊,趕緊揉了揉腦袋又捏了捏耳朵,順毛:“但是我更喜歡你的聲兒。”
“哥,你說話聲音特別好聽,特別特別特別是在我耳邊低音說話的時候,”何餘搓了搓自己的臉,說實話的時候讓他怪害臊的,聲音也小了,但異常篤定:“低音炮超級無敵好聽。”
褚弈皺眉等了會兒,忽然俯身,貼着他耳朵低聲說:“是這樣麽?”
何餘一激靈,濕潤微熱的風在耳尖輕輕一掃,酥麻一路竄到手指尖兒,整個人都被這簡單一句話定在了原地。
從耳窩到脖子到臉,一路飄紅,像熟透了的果子。
褚弈笑了一聲,滿意了。
“走吧,航兒帶了兩杯珍珠奶茶。”
何餘木偶似的被拉着走,路過目睹全程的袁裏同學時,被提醒:“同手同腳了。”
他頓了頓,順了回來,繼續跟着褚弈走。
袁裏:“……”
他不應該在這裏,他應該在樓底。
臨時标記确實會讓毫無關聯的兩個人産生好感,契合度越高好感度越高,但他還真沒看過哪對兒契合度超過95%的AO有何餘褚弈這麽邪乎的。
啧啧。
這倆人要是沒事兒他就單身十年。
“你們倆幹嘛去了,”李勁航往他們桌子上指了指,“一個多糖一個無糖,一個雙倍珍珠一個沒珍珠,都放涼了。”
“涼的好喝,”何餘拿起有珍珠的那杯沖李勁航舉了舉,“謝了啊航兒。”
“跟你航哥客氣什麽,自家兄弟随便用。”李勁航說。
褚弈坐下,擡手摟住何餘的腰把人也拽了下來,坐到了椅子上。
褚弈下巴放在他肩膀上,像只摟着兔子的老虎,一只爪子抱住兔子另一只爪子拿起桌子上的奶茶放到他手邊,懶懶地說:“幫我插上。”
何餘放下自己手裏的,幫他插上吸管,然後莫名熟練地喂到他嘴邊,還渾然不覺地問:“沒怎麽涼,剛剛好,是吧。”
褚弈喝了一口,嗯了聲。
何餘看了會兒,跟他說:“哥我能嘗嘗這個不加糖的什麽味兒嗎。”
褚弈點頭,手放在他手上,拿着喂到他嘴邊:“喝吧。”
何餘老臉一紅,低頭咬住了吸管。
餘哥還沒被人這麽喂過。
太害臊了。
但還想繼續。
“我靠,不好喝啊,”只一口他就放棄了,“你嘗嘗我的,喝你這個太遭罪了。”
“嗯,”褚弈張開嘴含住他遞過來的奶茶,喝了一口,點評,“還可以。”
李勁航沒眼看了,捂着眼睛轉回頭問辛濤:“褚弈那個逼不是不愛喝加糖的,跟我裝這麽些年!”
“不是裝,”辛濤為憨憨答疑解惑,興趣十足地看着那邊,說:“談戀愛比什麽都甜,老弈這是甜慣了,喝什麽都沒味兒。”
李勁航又看了一眼,分析:“這倆人,以前演戲也沒演這麽全套過,臨時标記那個什麽敏感期這麽牛逼呢,都轉了性了。”
昨天晚上辛濤跟他說倆人其實一直在演戲的時候航爹是震驚的,但我們航爹是誰,飛快地掌握了局勢,并且從容接受了。
可不一定是轉性了,辛濤若有所思,或許只是不“演”了呢。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叼着同款旺仔吸管說:來來來,讓我們數一數袁裏同志到底要單身多少年。(來來來,到現在還把沙雕作者讀成“空鳥”的自動出來罰站!是“空烏”,是“空烏”!小火車“烏~”的那個“烏”!)
何餘:哎呀我哥也太可愛了rua rua rua!我要哄他一輩子!
褚弈:得逞.jpg
敲黑板劃重點:前十個發紅包!抽一個語言清奇!麽麽啾!(無榜單走劇情評論銳減,作者虛弱地收起小錢包)
【上一章語言清奇老可愛
1.褚羿: 我感覺你大半夜的在摸我。
何餘: 你的錯覺。
(前十是不可能了,但又想引起空鳥的注意)
營養液已送到
(這位是拎出來罰站的,是“空烏”!)
2.大魚:“我好恨我自己,突然變成一個愛哭鼻子的傻瓜”
我:“我好恨我自已,突然變成一個講不出騷話的麻瓜”
3.感覺 我磕的副cp很有望 媽媽快樂笑 感覺在他們倆現在的視線裏 不是只有大霧皚皚和青翠帶紅麽哈哈哈哈 】感謝在2020-08-30 14:23:41~2020-08-31 11:44:5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路野 10瓶;韓文清的小嬌妻 5瓶;掃黃大隊隊長 2瓶;裙擺、鯨落、雁凝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