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章節
對的人,是一種幸福;在對的時間遇見錯的人,是一種悲劇;在錯的時間遇見對的人。是一種嘆息;在錯的時間遇見錯的人,是一種無奈。
時間可以改變許多,它沖淡了愛一個人的感覺,沖淡愛一個人帶來的傷痛。錯過了,就是錯過了,挽回還有什麽用。
愛情并不是一個能和時間抗衡的東西,他不再愛她了。
這個答案,似乎比曾經更痛。
有些人既已錯過,又何必苦苦執着,有時執着是一種傷害,放棄反倒是一種解脫。
如果當時言汐能夠看得開,有多好。
正因為她并沒有,而是越陷越深,活在回憶和遺憾中的人,放棄了周圍所有愛她的人,她從未覺得幸福過。
小時候的白澈很依賴她的母親,可言汐從未仔細地看過他,甚至認不出他來。在白澈兩歲的時候,蘇叡和韓慧靜已經結婚了,并且生下一個女孩子,她很像蘇叡,言汐很喜歡這個孩子,因為她極盡偏執地認為,如果她和蘇叡結婚的話,這個叫蘇芊沫的女孩子一定是他們的孩子,一定是的。
白澈很喜歡媽媽,可是他的媽媽總是以一種厭惡的眼光看他,他常常會覺得好害怕,為什麽媽媽對別的小孩子那麽好,對自己連看一下都覺得是一種折磨呢?為什麽媽媽那麽讨厭他,是他做錯什麽了嗎?
白澈想要媽媽能多關心自己一下就很滿足了,哪怕是簡單的一句:今天多穿一點。為什麽這麽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變成了他的奢求。爸爸對他很嚴厲,他從來都不笑,只是每天都要他學好多好多東西,別的小孩子都能出去玩,他還得學許多難懂的東西。
那個長的像老鼠一樣的女孩到底是怎麽回事?她奪走了他的媽媽,怎麽還敢整天煩着他問東問西的?好讨厭。
變故
“滾開!”白澈對這種粘人精一向都很沒有耐心,眼前特級粘人王整天跟在他身後“哥哥,哥哥”的叫着,誰是她的哥哥了,小小年紀就這麽自作多情。
“可是,哥哥。”她撲閃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低垂着小腦袋小聲嘟囔:“沫沫覺得哥哥很可憐,都是一個人,沫沫想和哥哥做朋友。”
他愣住,她的話仿佛給他幼小的心靈注射進一絲絲暖意,微微舒展開緊擰的眉頭,結結巴巴地說:“你才可憐呢,你們全家都可憐!”哪知這句話被剛剛回來的言汐聽見了,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她走過一把抓住白澈的衣領,揚起手在他白皙的臉龐上留下五道深深地紅印。
“啊!”蘇芊沫驚得大叫,連忙走過去欲扶起跌坐在地上的白澈:“小媽媽,你不要打哥哥,都是我不好,是我天天吵着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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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汐毫不在意地撇過頭,眼神中充滿着冷漠,好像剛才她打的不是自己的兒子,而是一個連生物都算不上的一堵牆。白澈揮開蘇芊沫的手,一聲不吭地站起來走回自己的房間。
“哥哥。”
“沫沫啊,你猜我給你帶什麽了?”言汐溫柔地牽起蘇芊沫的手,揮了揮手中的紙袋,這一刻的她完全沒有了剛才的冷漠,與之不同的是,此刻的她似乎是“全世界最偉大的母親”一般,但這濃濃的母愛不僅刺痛了白澈的心。
他恨,他好恨,為什麽別人輕而易舉得到的東西從來都不曾珍惜的東西,自己卻連窺視都沒有勇氣,更何況是擁有。
爸爸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他不能哭,他不能像那個嬌滴滴的小公主一樣,什麽事都只知道哭,他要堅強。可是,可是,憋着嘴巴好難受,心好沉好沉,是不是眼淚都倒流進心裏了。(我窮搖了我~)
夜已深,白澈剛剛進入夢鄉,忽然隐約耳邊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他睜開朦胧的睡眼,
“啊!”他被子裏什麽時候多了一個穿着白色睡衣的長發女孩!
“嘿嘿,哥哥,我來看看你有沒有在偷哭。”蘇芊沫從被子裏探出腦袋,咯咯地笑:“哥哥,你的床好舒服啊。”說着,圈起被子滾了滾。
“誰讓你進來的!”他很生氣,非常生氣!沒有告訴她,他有潔癖的嗎?!這個老鼠一樣的醜八怪不僅長得醜,心地更是醜惡!她霸占他的媽媽,現在還要他的床都要霸占!白澈毫不留情地将蘇芊沫一腳踹下了床,可是,他把這個粘人王想的太簡單了。
“哥哥,你好壞。你都不讓我和你睡,爸爸說像你這樣的男人是很沒有紳士風度的!”她氣鼓鼓地雙手叉腰,抱怨道。
紳士風度?她還知道什麽叫紳士風度?他沒有把她直接扔出去已經很不錯了!
“哥哥~你生氣咯?你為什麽不理我呀!”
“哥哥,對不起,我錯了。”
“哥哥,你打我吧!”
“哥哥?”
“哥哥!”
“哥哥……”
“……”
最終,他不得不高舉雙手投降,好個天真無邪的善良小孩啊,蘇芊沫鬧騰了一個小時,吵的他頭都大了,還讓不讓他睡覺了。
她奸計得逞一般嘿嘿笑地重新鑽進被子裏,非常“體貼”地摸摸白澈的臉:“哥哥,還痛不痛啊。”
“還行,一般痛。”被窩裏的白澈翻了翻白眼,當然痛啊,不然你被打試試。繼而,又想到什麽事似的,清清嗓子,一本正經說道:“哥哥不是随便亂叫的,是情人之間才能叫的。”
“诶?那什麽是情人啊?”蘇芊沫瞪圓眼睛。
“就是兩個人很要好,相親相愛的在一起生活的人。”他解釋道。
“那我和哥哥以後要相親相愛的生活在一起!”
“你,你胡說什麽啊!你那麽醜誰要你啊!”他往被子裏縮了縮,好熱啊。(你熱還往裏面鑽,小樣兒你害羞了吧你)
“唔,是哦……我……”她說着說着話音一轉:“可是,哥哥,你長得好好看哦,我好喜歡你哦~”
“……”(不說話?小樣兒你又害羞了是不是?)
“好了,別吵我,我要睡覺了。”
“哦,哥哥晚安。”她努努小嘴,非常自豪地提醒道:“我不會尿床的哦。”
結果,第二天……
“哥哥,對不起。我再也不敢了!”蘇芊沫因為在有潔癖的白澈同學床上尿床而被他扔出了房間,并警告她永遠不要踏進他的房間一步。
日子總是那樣過,白澈讀初三的時候,和他同齡的孩子還在上小學二年級,蘇芊沫總是感嘆,人和人比較,是會氣死人的。
最近,不用言汐的邀請,蘇芊沫也是整天往他們家跑,依舊整體跟在白澈的身後,言汐很寵蘇芊沫,愛屋及烏,對白澈的态度也明顯比以前好得多,他常常自嘲地想着,這不是應該倒過來嗎?
這天是星期天,白澈剛剛結束今天的課程,伸伸懶腰走下樓喝水。
剛剛走到樓梯口的時候,李嫂遞給他電話,他接了起來,電話裏面的男聲有些顫抖,
“夫人今天中午和蘇小姐出去……然後……為了救一時貪玩跑過馬路的蘇小姐……出了車禍…去世了。”
他的腦海裏瞬間劃過一道閃電,緊接着又是一道轟隆隆作響的滾滾天雷,他顫抖着的手幾乎握不穩電話:“你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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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哥我最近龜速。咳咳,因為快完結了。
傾盡一生(完)
白澈趕到醫院的時候,言汐的身體已經變得冰冷,被蓋上白布安置在病房裏。來的人不多,氣氛格外凝重,太過理智有時候會很無趣,言汐可以說這一輩子就是一個失敗的女人,為所有愛執着的痛,為所有恨執着的傷,一絲不留地悄悄帶走了。
白澈看着生他卻沒有好好撫養他的母親,說不出是該是恨還是愛,就算恨,事到如今,他也無法再恨。他覺得周圍的空氣都好沉重,仿佛擠壓了萬年的烏雲布滿天空,讓人喘不過起來,心裏空蕩蕩的,這算不算悲傷,他不是冷血動物,他想他愛自己的母親,畢竟那是自己的母親。
忽然,他似乎想到什麽,問一旁的管家:“蘇小姐怎麽樣?”她應該也受傷了。
“蘇小姐沒事,受到驚吓昏過去,少爺可以去看看她,她在隔壁的病房。”
白澈點點頭,推開隔壁的房門,蘇芊沫已經醒了,蜷着小身子坐在床上,見到有人來,她擡起頭:“媽咪呢,我的媽咪呢?”
他愠怒地看了她一眼:“在隔壁。”
她二話沒說,跌跌撞撞地走到隔壁,接着轉身又走了出來,怒道:“我要媽咪,她才不是!”
他用力拽住她的胳膊:“你對救了你的人就是這種态度嗎?!”
“什麽救了我的人,我才不是她,你是誰啊?”
他怔住,眼神淩厲,不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