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一個中年經濟獨立甚至還不錯的中年男人，本來就有很多選擇。

黎糖照舊上學，課業越來越重，同桌的女孩因為月考成績已經緊張的兩個晚上睡不着了，每天頂着黑眼圈和他分享焦慮，“怎麽辦啊，黎糖我真羨慕你了，一點也不着急的樣子。”

“心态也是考試中很重要的一個環節。”黎糖現在終于學會了在別人講話後及時回應對方，這是消失幾個月時在他身上悄無聲息留下的痕跡。他還是對人冷漠，只是像大多數人一樣不在表現出來。

“哎呀，為什麽你從來都不迷茫的……”女孩對着數學最後一道大題欲哭無淚，她并不是真的想聽到黎糖的回答只是順嘴一說，黎糖卻迅速看了她一眼。

他也是人類，怎麽會不迷茫呢？

只是對未來後媽或者“後爸”的好奇而已，在又一次看到黎路何出去時他這樣告訴自己，但就連他自己也對這借口感到拙劣，卻忍不住悄悄跟在了黎路何的後面。黎路何不自己開車，一個人走在夜晚的街道上，黎糖怕被發現只是遠遠的跟着。大約走了半個小時，黎糖看到了一家酒吧。

酒吧是會員制的，因為進出的人都帶着一張卡，黎糖一看便明白了這其中的流程，他找了邊上的偏僻小巷死盯住門口，這時正值秋天，風吹在身上十分涼爽。以黎糖對黎路何魅力的估計，他最多只需要半個小時。

二十分鐘後，黎路何和一個年輕男人一起走了出來。他們表現的并不親密，但就是有一股暧昧的氣息，年輕男人臉上總是挂着微笑，黎糖忍不住湊近了一些。風中模模糊糊聽不清兩人的聲音，只見他們竟然朝着小巷走了過來！這時黎糖再出去已太過顯眼，情急之下他只得狼狽的退到一個垃圾桶和電線杆的夾角處，借着黑暗來藏住自己。

“你不像有這種愛好的人。”這回可以聽清年輕男人的聲音。

“家裏有人，不方便。”

年輕的男人低聲笑了一聲，“現在就告訴我？你該瞞着我。”黎糖看到他在親吻黎路何，又冒出一陣火，咬着牙繼續看。

黎路何不說話，禮貌的回應着他。黎糖覺得難受了，黎路何從來沒這樣對過他。他總是冷冷的，連親吻都很很少，只會命令他擺出難堪的姿勢然後狠狠的弄自己。就算求饒都不管用，直逼到他崩潰才住手。

他們的前戲非常潦草，不像有時黎路何折騰黎糖甚至花上近個把小時，一點一點将他的情｀欲激出來。而現在顯然他們是要在這裏做，年輕男人已經開始一邊親黎路何一邊解他的衣服，手放在黎糖都沒放過幾次的脖子上。

黎糖突然不想躲了，一種漲破胸口的沖動讓他面無表情站在了黎路何的面前。“小糖，你不該在這裏，你現在應該躺在家裏睡覺。”黎路何慌亂了一下，繼而恢複了鎮定。

年輕的男人白了來的人一眼，知道正主來了，也懶得一夜情惹出一身騷，索性穿上衣服就走了。兩人都沒去管他，黎路何被打斷了，又是黎糖站在面前，只得提醒他，“我是你爸爸。”

“我知道。”黎糖倔強的看着他。

“那你跟着我幹嘛呢？我說過不會再碰你，你不用擔心。”

“你以為這樣我就會原諒你嗎？”

黎路何扣上皮帶，聲音黯淡，“黎糖，對不起。”他伸手攬住面前的孩子，摸了摸他黑色的頭發，“我一直想跟你說，我不是一個好爸爸。”黎糖等了很久的道歉，合着夜風吹進他的耳朵。“……我不該違背你的意願将你帶上這條路，黎糖，我真的後悔了。”

“但是，你真的不喜歡我嗎？還是只是讨厭我強迫你呢？”黎路何的嘆息就在耳邊，癢癢的，讓黎糖忍不住躲了躲。

黎路何有時覺得黎糖可愛的有趣，比如此時他嘴上一言不發，下.身卻硬邦邦的頂着他。黎糖自己也并不了解自己，他只是茫然的看着眼前人。過了會以一種家裏死了人的語氣回答，“喜歡。”

“你說什麽？”難以置信到有些變調的聲音。

黎糖不願意說第二遍，吻住了黎路何的嘴唇。他做不慣這種事，可黎路何早就成為了他生命中的一部分。顫抖的嘴唇互相貼近，黎路何死死抱着黎糖，忍着沖動怕傷到黎糖，“你要我溫柔一點嗎？”

黎糖閉着眼睛搖搖頭，有水珠從睫毛處滾落到臉上。

按你喜歡的方式來，因為那也正是我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