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過去
赫敏小心翼翼的關上門，才剛繞過一個架子就看見了端坐在沙發上的管家先生，看上去似乎正在等她的樣子。
果不其然，管家先生在看到赫敏以後，擡手指了指一旁的沙發，開口說道，“晚上好格蘭傑小姐，坐下聊聊吧。”
“晚上好！格林德沃先生！”雖然赫敏暑假時在克裏維登莊園待了不短的時間，但是每次念出這麽一個姓氏的時候，都忍不住朝管家先生投去好奇的眼神，要知道這可是一代黑魔王的姓氏啊！搞不好這位格林德沃先生就是那位的什麽人，當然好覺得好奇啊。
“你猜的沒錯，蓋勒特·格林德沃是我的伯父。”管家先生看了一眼坐姿瞬間變得僵硬的赫敏，收回視線，朝她溫和的笑了笑，“不用緊張，我只是想跟你聊一寫關于希菲爾的事情。”
“您請說！”赫敏嚴肅的點了點頭，腰板挺得更直了，一副洗耳聆聽的樣子。
“你喜歡希菲爾。”管家先生嘴角向上彎起一個好看的弧度，可是看向赫敏的眼神卻沒有絲毫的笑意。
赫敏緊張的捏緊了拳頭，擡眸直接對上那雙帶着審視意味的眼眸，鄭重的點了點頭，“是的，我喜歡她。”
管家先生聞言挑了挑眉，他還以為赫敏在承認完以後，還會接上一大段話語用以證明自己對茜菲爾斯的愛意，這異常間接的回答反而在他這裏刷了不少的好感，“她也喜歡你，不過這還不夠。”
“不夠？”
“是的，還不夠，就算你比同年級的學生要晚一年入學，如今也不過只有14歲罷了，希菲爾更是只有12歲。”管家先生停下喝了一口紅茶，“我願意相信你們的感情不是随口說說而已，但是你們又有什麽能力去維護這一份真摯的感情？你們的未來還有很長……”
“……”
“前段時間我給你看的資料都看完了對吧？”管家先生忽然話鋒一轉，直接換了一個話題，“說說你的看法。”
“……呼……”赫敏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快速的過了一遍自己看過的東西，“那份資料很詳細，如果那份資料上的內容都是真實可信的話，那麽我覺得臭名昭著的布萊克，似乎沒有人們以為的那麽可怕。”
“哦？”
“從小就跟擁護黑魔王的家族觀念不合，入學以後更是直接被分進了與黑魔王的立場相對的格蘭芬多，并在畢業以後直接加入了鄧布利多校長領導的鳳凰社，成為了正義一方的生力軍。從資料上我找不到任何值得布萊克背叛的理由，先不說他跟波特先生是生死兄弟，單從他對鄧布利多校長的崇拜和信服程度來看，說他是鳳凰社對付食死徒的最忠誠的利刃也不為過……”
赫敏頓了頓，喘了口氣繼續說，“可是他忽然間就站到了黑魔王的陣營裏，不但出賣了哈利一家，還在逃離的過程中炸掉了一條街，甚至将他的另一個兄弟炸的只剩下一根尾指……我覺得這一段資料很不合理，既然他已經做出了背叛的行為，那麽為什麽會在奧羅們趕來的時候，豪不反抗的就被收押入獄，期間連一句争辯的話都沒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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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的結論呢？”管家先生垂下眼眸，漫不經心的打量着手中的杯子。
“所以我覺得其中可能隐藏着什麽不為人知的秘密，而且那個被炸的只剩下一根手指的彼得·佩迪魯好像有些可疑，就連普通人都還留有比較完整的身軀，可是他偏偏就只剩下了一根手指，為什麽偏偏只有一根手指……如果說劫道四人組真的有一個人是背叛者的話，我覺得最有可能背叛的反而是那個獲得了梅林勳章第一級的彼得·佩迪魯。”赫敏說完就像是一個等待教授作出評價的乖學生一樣，端端正正的坐在位置上，眼含期待的看着管家先生。
“你分析的很不錯。”管家先生點了點頭，“西裏斯·布萊克的确是一個好戰士，是阿不思·鄧布利多手中的一把好刀。他是波特的好兄弟，幾乎算的上是波特家的半個兒子，他幫着波特追求到了莉莉·伊萬斯，并在哈利·波特出生後，理所當然的被波特邀請成了小波特的教父。他極其疼愛這個教子，覺得這個虎頭虎腦的小家夥真是太可愛了，于是他萌生了結婚生子的念頭，這麽想也就這麽做了。可偏偏他的妻子十月懷胎生下的只是一個女兒，他覺得只會哭哭啼啼的女孩子最令人厭煩了，所以開始長時間的待在了波特家，偶爾回到家，嘴裏念叨着的也全都是他可愛的教子……”
“那……後來呢？”赫敏有些不解的看着管家先生，似乎不太明白他字裏行間所蘊含的嘲諷是為了什麽。
“後來啊，在發生洩密事件以後，那個可憐的女人就帶着她年幼的女兒連夜從布萊克的房子裏逃離出來，躲藏到了麻瓜界，小心翼翼的憑借自己的勞動換取酬勞，喂養着自己的女兒。”管家先生低頭掩去眼底洶湧的情緒，“她在嫁給布萊克以後，多少還是出席過他與兄弟們的私人聚會，她的樣貌還是有被人看到過的……在魔法界裏，只要一個冥想盤就足以解決記憶模糊不清的問題，所以那些失去理智的人想要在魔法界裏找到她的蹤跡其實并不難。顯然她也想到了這一點，為了保護她的女兒，她根本不敢生出絲毫僥幸的念頭，哪怕再苦再累，她都咬着牙撐了下來，所以沒過幾年她就因為積勞成疾，留下尚且年幼的女兒，帶着遺憾和不甘離開了這個世界。”
赫敏張了張口不知道該說些什麽，管家先生身上的悲傷情緒很是明顯，她想，也許那個可憐的母親正好是管家先生的朋友也說不定……
“你一定在奇怪為什麽我會知道的這麽清楚。”管家先生稍微平複了一下心情，“我不認識那個可憐的女人，或者說我只見過她的畫像，但是，我認識她的女兒……”
電光火石之間，一個看上去十分荒謬的念頭忽然在赫敏腦海中一閃而過，她咽了咽口水，有些艱難的開口，“那個女孩……是……是ce，ce……茜菲爾斯（Cepheus）？”
“你猜到了啊。”管家先生看上去毫不意外的樣子，擡眸看向一邊，臉上盡是懷念，“希菲爾被那家夥帶回來的時候，縮起來就只有那麽小一點，營養不良的她看上去瘦弱的根本不像是一個快要五歲的孩子，如果說她只有三歲，估計也沒幾個有人會懷疑。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裏，那小家夥就那樣雙手抱膝蹲坐在角落裏，眼神空洞的看着眼前的地板，一坐就是一整天，如果我沒有狠下心來每天捏着她的下巴将一瓶瓶藥劑灌進她的嘴裏，也許那孩子沒多久就會随着她母親的腳步，離開這個世界吧。要有多深厚的感情，才會造成那樣的絕望？”
“我們又何其有幸能夠走進那孩子的心裏……凱迪亞克那個家夥的運氣總是特別的好，他的出現漸漸填補了琳達去世帶來的巨大空洞，別看她平時好像很不給他面子，總要去戲弄一番，可是那家夥在希菲爾心裏的地位高到連我都有些羨慕……這不，小家夥看見凱蒂因為布萊克的事情整天那麽煩躁不安的樣子，居然一言不發的就将血脈剔除藥劑直接喝了進去，只為了打消他心底潛藏的擔憂……”管家先生雙手撐着扶手站了起來，走到赫敏跟前，将手帕遞了出去，這孩子早在确定那個女孩就是茜菲爾斯以後，就哭的稀裏嘩啦的，“擦擦吧。”
“嗚……謝，呃謝……”赫敏一邊打着嗝一邊擦拭止不住的眼淚。
“赫敏，看着我，孩子。”管家先生将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彎腰認真的看着她，“我和凱迪亞克只能借由希菲爾蘇醒的理由，在這裏呆上幾個小時，照看她的工作就交給你了。布萊克如今已經出現在了霍格沃茲裏面，我們都不知道他會不會認出希菲爾，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傷害到希菲爾，看着我的眼睛，告訴我，你，能保護她嗎？”
“我能！”
“我們只能陪着她長大，卻不能陪她過完這漫長的一生，你是她唯一認定的人，很多東西只有你能帶給她。比如一個溫暖的懷抱，一個堅實的依靠……好了，進去陪着她吧，我想希菲爾還是很希望能夠在醒過來的時候，第一眼看見的就是你。”管家先生臉上浮現出了一個十分真誠的微笑，“雖然好不容易養大的女兒就這樣被拐走了，但是多一個女兒好像也不錯……”
“謝謝您！”赫敏站起來朝着管家先生彎下腰鞠了一躬。
“我從未想過希菲爾臉上會出現這麽生動的表情，所以該說感謝的應該是我們才對。謝謝你了，小家夥，下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們再來聊一聊關于你們的未來的問題吧，現在還早……”管家先生揮了揮手，轉身離開了這裏。
“您慢走。”赫敏目送管家先生離開，然後有些焦急的跑到了茜菲爾斯休息的房間，打開門，大步走到床前，借着透過門縫照進去的燈光，眼睛一眨不眨的緊盯着茜菲爾斯熟睡的容顏，輕輕握住茜菲爾斯垂在身側的手，低頭在微涼的手背親了親，“晚安，希菲爾，我會一直一直一直陪着你的，我一定會好好保護你，保護自己……”
按照正常來說，喝了強效生死水的茜菲爾斯應該會一覺到天亮才對，可是現在，她居然睜開了眼睛，“唔……赫尼？”
赫敏伸手撫上她的臉頰，一臉緊張的看着她，連聲問道，“是我，希菲爾，怎麽忽然醒了？是哪裏不舒服嗎？”
“沒有……我只是好像聽到你在叫我，所以我就醒了……”茜菲爾斯勾起嘴角，輕輕蹭了蹭赫敏的掌心，“陪我睡好不好？”
“好。”赫敏點了點頭，“那我先松一下手，脫一下外袍可以嗎？”
“嗯~好~”茜菲爾斯眯起眼睛看向赫敏，等到赫敏脫完外衣翻身上來，在她身旁躺好之後，就主動鑽進赫敏懷裏，雙手環在對方腰間，緩緩睡去。
赫敏低頭在她額頭印下一個親吻，摟緊懷裏的人，也閉上了眼睛。
作者有話要說：
唔……可能會有點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