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006年十月,運動會,天晴
2006年十月,運動會,天晴
俗話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自從上一次和周明瑞交鋒,我一直韬光養晦。
準備給他致命一擊!
早在體委交報名表的時候,我就已經打聽好他參加的項目了,我挑釁得看了他一眼,他沖我一笑。
我心中不屑,呸,笑什麽笑,待會兒有你哭的時候!
我趁他不注意把他書包側兜的曲別針拿掉,哼哼,,,沒了曲別針,我看你怎麽戴號碼。
只見他要找曲別針的時候一摸,俊朗的臉閃過一絲不解,低頭翻來翻去的樣子,我就樂不可支,但明面上還是一派正經。
他沖身後的運動員說:“你有幾個別針?”
“四個。”
“能借我兩個麽?”
“可以。”
我看着周明瑞戴上號碼,有些氣憤,不過我還有後招!
等他去參賽的時候,把外套脫下來,我走到前排沖一個正在瘋狂加油的女生道:“衣服我幫你抱吧,你趕緊拍照,看,他們馬上跑來了,再不拍來不及了。”
那女生趕緊點頭,把衣服往我懷裏一堆,道:“好人一生平安!”
然後開始錄像,我在旁邊看了一眼,別說,這女生手機像素真不錯。
看着他們還有一圈多估摸着三分鐘左右回來,我趕緊去幹正事兒,悄悄回到我的位置上,拿出一只黑色加粗的簽字筆開始工作。
完了之後我把衣服還給那個女生問道:“錄下來了沒?”
“有男神必須得錄下來啊。”
“你給我傳一份兒呗。”
“成,回去我傳給你。”
我道了聲謝,眼看周明瑞氣喘籲籲走過來,我問那個女生:“帥麽?”
“帥。”
我拿了瓶水遞給她:“那還等什麽呀?”
那女生頓時笑了,拿了水走過去,兩個人有說有笑,笑吧笑吧,待會兒你就笑不出來了。
周明瑞喝完水之後走了一會兒,後面沒他比賽,索性覺得挺無聊的,坐着板凳,用防曬衣蓋着頭,遮住陽光坐着就開始睡。
我趕緊拉着我旁邊的一個哥們說:“哎,你看。”
那哥們順着我看的方向倒吸一口涼氣,
“可以啊他。”
我聽着旁邊哥們唏噓,幸災樂禍地看着周明瑞的背影,只見他防曬衣上寫着幾個大大的花體字:周明瑞,我愛你。
後面還跟了個桃心,桃心裏面還有一個口紅印。
我旁邊哥們發現以後,更是不得了啊,呼朋喚友的,沒一會兒周明瑞後面就站了一群男男女女。
班長大人來了之後,問道:“你們幹什麽呢?”
我趕緊拉班長站在周明瑞後面,班長瞪大眼睛,道:“我去,這女的膽兒真大,我說你們也好意思看着?”
說完走上前推了退周明瑞,我心想不好,後面一群人也是改散的散,玩兒的玩兒。
周明瑞醒了,班長道:“你衣服怎麽回事兒?”
周明瑞一臉疑惑,扯下衣服一看,臉都綠了。
我看着他那個表情硬生生憋着笑,都快內傷了,我再擡頭的時候就看見周明瑞一臉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看着我。
我心道:完了,這事兒沒了了、
但我轉念一想,笑的又不止我一個人,憑什麽看我?
我毫不示弱地又看了回去,就這樣,我們對視了一會兒,他先轉過頭,把衣服放進書包裏。
我這才不屑地轉過頭,別以為就你睜着眼睛會看人,哼,怕了吧。
運動會下午四點就結束了,期間我也沒去故意找事兒,畢竟我目的已經達到了。
犯不着再去結梁子。
退場儀式結束後,各班去打掃各班的區域,打掃完了,清點人數後,排着隊出場。
我背上書包拿着小板凳去車庫取車子,順便低頭給我媽發信息告訴她運動會結束了,誰知道半道兒就被人攔住了。
我知道我沒看路,趕緊跟人道歉,誰知道那人就是不讓路,我火了,把手機放兜裏,擡頭正要理論的時候,看見來人,我就愣了。
“周明瑞?怎麽是你?”
周明瑞笑:“我就怎麽了?”
“額,也不是怎麽了,就是……咳咳,不是,有話好好說,咱別堵路成麽,你看咱們倆大老爺們的,這過道就這麽寬,多擋路啊對吧哈哈哈,我還要回家,不聊了啊。”
他不讓路。
|我對着他那雙眼睛莫名有些心虛,可是我為啥要心虛?我都道過歉了,他還不讓路,應該是他無理取鬧才對啊?
這麽一想,我氣場就又回來了,道:“喂!你!”
我正要理論的時候,後面就有人催了,“你們走不走啊!不走別擋路行不行!”
我氣急,又不是我不想走!是有人不讓我走!
我剛要開口讓周明瑞起開,誰知道那貨居然惡人先告狀!
“愣着幹什麽?走不走啊,別擋路!”
我看着他理直氣壯的樣子,心想忍,勞資忍住!
瞪了他一眼轉身要走,想想覺得太沒氣勢,又踩了他一腳,這才往外走。
周明瑞皺着眉頭,也跟着走出來。
期間我看見有空隙,想要進去取自行車的時候,無一例外都是被周明瑞拉着,走不了。
我火了,問:“你要幹嘛?”
他不說話,低頭看着自己球鞋上的鞋印。
我低頭看見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但又拉不下臉,只好撇過頭道:“活該。”
他不接話,我也懶得說,等人都快走光的時候,我也不想和他跟個二缺似的裝深沉,轉頭進了車庫,去出自行車往外走。
經過他旁邊的時候,他說:“真小氣。”
我瞪了他一眼,他又道:“記仇鬼。”
我這次沒理他,接着走,剛走出一步,他又說:“果然跟個女人似的。”
我特麽火了,我秦欽自認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從小到大可以說是嘴裏幾乎沒說過幾句髒話,這幾天我發現自從遇上周明瑞,說過的髒話比以往十七年加起來的都多!
我把自行車一停,大跨步揪住周明瑞衣領,發狠道“周明瑞,你特麽說誰像個娘們?”
他倒好,嘴角一撇,道:“誰接話就是誰。”
我看着他,怒火中燒:“你別特麽以為勞資不敢把你怎麽樣!”
他看着我,突然道:“我不以為你不敢把我怎麽樣。”
我正想說他識相,誰想這貨又道:“你本來就不能把我怎麽樣。”
說話間我覺得天旋地轉,我被他抵在牆上,兩只手在腦袋旁邊,被他的手固定在牆上,腿也被他鉗制得死死地。
我怒道:“周明瑞!你把我放開!”
周明瑞像是聽到什麽好玩的,道:“我憑什麽放開你?說,我衣服的事兒是不是你幹的?”
我看向別處道:“你說什麽我不知道、”
“不知道?恩?”
他用力捏着我的手腕,疼得我呲牙咧嘴,我覺得我手腕快被他捏碎了,
“停停停,我說我說!”我趕忙道:“我說還不成麽?”
他稍稍放松,我喘了兩口氣道:“你先把我放開。”
“門都沒有。”
是不是啊大哥,拒絕這麽果斷?
“說還是不說?”他威脅地看了我一眼。
我感覺到握着我手腕的力道正在加重,想到剛剛的痛苦,趕緊喊道:“別別別!我說,誤會,都是誤會!”
“誤會?有你這樣的誤會?”
我被他問得說不出話,幹脆破罐破摔說:“都是你的錯!要不是你轉學當着那麽多人的面叫住我,害我被班主任,同學圍觀好幾天,我也不會在你衣服上畫東西。”
周明瑞一聽笑道:“還真是你?”
我愣了,他這是什麽意思??
“我就随便猜測,詐唬你一下,沒想到歪打正着。”
我火了,趁他不備,猛地用力掙脫,罵道:“靠!你特麽有病啊!不确定你還動!”
我委屈得看着自己泛青的手腕,心裏一陣惱火。
周明瑞道:“那我也沒冤枉你不是?”
我把書包脫下來狠狠砸了他一下,喊:“等你特麽冤枉勞資,勞資早就揍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