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她忍不住就想着，是不是在那錢方床前，至始至終站着個鬼，高高瘦瘦，垂着肩膀，脖子長長的，不自然地彎在一側，一雙眼睛死死地盯着躺在床上什麽都不知道的錢方，咧着嘴笑？
唐芸這樣想着，視線便又忍不住往那虛掩的門縫裏望去，打了個寒顫。
“那倒不是。”殷揚笑了笑，說道，“只是錢方身上沾着的那類氣息太重，所以我斷定他和一些不幹淨的東西一定相處了不短的一段時間。”
“那我們趕緊跟錢方他媽說一下。”唐芸一聽，急沖沖就要去找人。
殷揚拉住唐芸，“等一下。”
他解釋道，“雖然錢方的母親很迷信，但是冷不丁直接告訴她錢方是沾染了這些東西，我想對方不一定會接受。可是就現在來看，錢方的身體不能再繼續拖延下去，告訴錢方母親真相并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那怎麽辦？難不成我們是要候在他家幫他們捉鬼麽？”唐芸皺眉，滿滿的不樂意。她只要一想到他們要給那對她本就看不上的父母捉鬼，還得做了好事瞞着對方，她就有種深深的憋屈。
“你覺得我會做虧本生意？”殷揚微微挑眉，給人捉鬼和給人看病的價格可不在一個檔次上，他殷揚還沒那麽廉價，給一對看起來不差錢的夫妻打白工。
唐芸放下心來，嘿嘿笑出聲，也是，她怎麽就忘了她這個老師向來是……斤斤計較的。
——找不到什麽褒義詞的唐芸只管傻笑着，然後問道，“那你打算怎麽做？”
“等。”殷揚高深莫測地眯了眯眼睛。
“剛才你不還說錢方的身體等不起麽……”唐芸愣了愣。
不過唐芸沒有等到殷揚的答案，錢方媽媽打完了電話走過來，看到殷揚和唐芸兩個人站在門外有些不明白，“殷醫生，怎麽站在外頭呢？”
殷揚笑笑，略過了這個問題沒回答，反問道，“您打電話問過那位醫生了？什麽時候有時間？”
錢方媽媽立刻被殷揚帶跑了注意，回道，“說好了！醫生說他明天休息，殷醫生，您看您明天是不是有空……？”
“可以。”殷揚微微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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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錢方媽媽牽線搭橋，殷揚和那名醫生第二天在一家咖啡館碰了頭。
高景從唐芸那兒聽了事件的最新轉播，立馬嚷着要一起跟進，于是兩個學生便躲在殷揚那一桌的背後偷聽。
“你好，我是殷揚。”殷揚伸出手，和對面的男人握了握，自我介紹道。
“殷醫生，你好，我是鐘林。”對方大概五十歲左右，至少不年輕了，“聽錢女士說你想了解一下錢方的病情？”
“嗯是的。”殷揚點點頭，“錢方母親說錢方從小開始身體就差，一直在你的醫院就診，想來你對錢方的身體情況應該最為了解。”
鐘林應了一聲，思考了十幾秒才說道，“錢方爸媽老來得子，錢方又是早産兒，所以從小體質就不太好，三天兩頭往醫院裏跑。我給他配過不少提高體質的含片，照理說該有些成效，但是在他身上卻一點都沒有顯出來。到了現在這個地步，我也實在說不出什麽東西來。”
“早産兒？”
“嗯，錢方媽媽進醫院的時候正巧遇到一起連環相撞的交通事故，那天醫院裏人手本來就緊急，所以印象特別深。本以為大人小孩都救不活了，沒想到最後也不知道怎麽的，就讓她撐下來了。八個月的早産兒，向來是容易夭折的，錢方倒是活了下來，不過可惜，你也看到了。”鐘林回憶道。
殷揚點點頭，“錢方媽媽老來得子能撐下來也是不容易。”
鐘林喝了口水，“嗯，我們都說那是她女兒在天之靈保護她媽呢。”
“她女兒？”殷揚眼睛微微睜大了一點，“你是說，錢方爸媽在錢方之前，還曾經有一個女兒？”
鐘林囫囵嗯了一聲，沒再接話題，大概是有些懊悔自己說漏了嘴，照理說這些無關錢方病情的病患家屬私事，他們作為醫者是不能說出去的，他一時口快，讓殷揚抓住了漏洞。
殷揚見鐘林無意再解釋，便也不追問了，微微笑了笑，又把話題扯回錢方的病情上，随意問了兩三個無關緊要的問題後，便向鐘林道了謝告辭。
高景和唐芸見殷揚走出咖啡店，立馬招來服務員付了賬跟了出去。
“怎麽樣怎麽樣？那對夫妻怎麽還有個女兒啊？一點都沒聽他們提過嘛。”唐芸說道。
“你傻啊，這肯定是夫妻兩個心裏的一根刺，誰會主動撩撥兩下？”高景翻了個白眼，“但是那個醫生不肯繼續說下去，我們是不是要去問問那對夫妻？”
“貿然去問，他們一定會生疑追問。”殷揚說道，“既然知道他們過去有個女兒，一個曾經存在過的大活人有什麽難找的？”
高景和唐芸互相對視了一眼，随即聽到殷揚繼續道，“這個就交給你們了，明天下午之前能給我資料麽？”
果然。
兩個學生認命地做了苦力，跑斷了腿。第二天上午，兩人到殷揚的小診所裏彙報自己一天的勞動成果。
“錢方有個姐姐，叫趙莉，随父姓。”高景說着他找來的資料，“死的時候是高考前一天，抑郁症自殺割腕來着，被發現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但是有一點，趙莉不是第一次因為抑郁症有過自殺的念頭了。”唐芸補充道，“早在那一次之前，她就動過念頭，不過因為搶救及時所以沒有性命危險。”
“說來也是奇怪，這趙莉既然之前就有抑郁自殺傾向了，怎麽這對父母還不當心點，好好看着？一點都不預防？”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奈奈羊】小天使投了一顆地雷~
感謝【茈青】小天使投了一顆地雷~
麽麽謝謝小天使們~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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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其實放假和雙休日對于我來說更忙orz所以有時候更新反而不及工作日哈哈，給大家一個小小的預防針~
PPS，這一篇打算修一修前文的感情線和肖業的人設方面，總之盡量在情感這條線上充實一點吧~修過的章節之後會特意高亮标注一下，有興趣的話可以再去看看hhh【打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