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姻緣天定3
老夫人眼裏閃過驚喜,“此話怎講?”
方丈細細的和老夫人說了起來,半個時辰之後,老夫人笑容滿面的走出天門寺
待老夫人走後,方丈看着院子裏的落葉,看着那空空的天,半響後才嘆道;“命之如此,天命不可違啊。”
一晃,一個月過去了,轉眼就到了十月,這離何問語從梁都出發已經有三個多月了。
在帝都城門外不遠處,何問語看了看天色,随手起卦。卦象不錯,她笑着收起龜殼,騎着毛驢繼續往前走。
霜降之後,已是深秋,又到了一年農閑的時候。這個季節不似冬日般冷得讓人不敢出門,又無農活可做,勤快點的人可能會做做木活,修修房子,而懶散點的人,就喜歡三三兩兩的人聚在一起唠唠嗑,打打牌。就連吃皇糧的王公貴族也不例外,下了朝,找幾個相熟的友人,在那畫舫裏聽聽小曲,吟吟詩,各個是文人墨客,感懷傷秋。當然,更多的是聽聽小道消息,說說政客和各世家貴族的最新動向。
最近這段時間帝都可不缺聊天話題,光定北侯顧子安的笑話就能說上一個晌午。
話說這定北侯顧子安也是個奇人。因着顧家的男人都戰死了,顧子安從小跟着祖母長大,大約是憐憫孩子無父母依靠,老夫人難免溺愛了一些。
顧子安自己也是個不成器的,從小就不學好,不學顧家的忠君愛國勤練武功,偏偏和帝都的纨绔子弟玩到了一起。好的沒學會,壞的倒學了一大堆。
都這麽大年紀的人了,沒幹一件正事,天天不務正業,和一幫權貴子弟争風吃醋,在街巷鬥雞走馬,盡做些敗壞顧家名聲的事情。
見他如此,旁觀的人都覺得可惜。不過天下的纨绔那麽多,人們也不會過多的去關注哪一個。何況靠着顧家祖輩的功勳,對定北侯,人們也多了許多包容。
之所以最近都在聊定北侯,實在是他家最近做的事情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定北侯天煞孤星命格已經傳來許久,不是什麽新鮮事情。當年顧子安的母親死的時候,定北侯就被好事的人批過命,直接說他是天煞孤星,說他命中注定一輩子孤苦無依,未出生就克死父親,後又克死母親,将來還要克死更多的人。
當年這謠言一出,雖然也有人斥責這位批命的先生缺德,可大多數的人都是看熱鬧不嫌事大,在旁邊說着閑話,感嘆一下小侯爺命真苦,似乎這樣一比較就覺得自己過得挺不錯的一樣。
雖然當年鬧過一段後,顧家對此從未做過回應,随着時間的消逝,風聲小了,人們也将這事給淡忘了。若不是小侯爺接二連三的克死未婚妻克死好朋友,人們也不會想起這事來。
自趙信死後,小侯爺被傳得神乎其神,甚至到了人人自危,生怕小侯爺會克到自己。鬧到了最後,災星這個稱呼就理所當然的落在了顧子安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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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那段時間,帝都的百姓就是聽到顧子安的名字,都認為是晦氣,猜測這一天肯定要倒黴。
今天,骨子安再次成為了全帝都百姓的焦點。這次并不是顧小侯爺又鬧了什麽幺蛾子,而是顧老夫人。
坊間傳言,顧老夫人因為顧小侯爺的事情是愁得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于是去天門寺找了方丈,求方丈給顧小侯爺解命。
俗話說天機不可洩露,這解命可是會損耗陰德的,方丈起初是不答應的。
奈何顧老夫人是個倔強的人,方丈不答應,她就跪在天門寺的菩薩面前,直到方丈答應她才會起來。
傳言方丈迫于無奈給了個破解的法子,只是這法子聽起來很是匪夷所思。方丈讓顧老夫人先回家等着,在今年十月三十日,必定有一個人會前來拜訪顧府,而這個人就是小侯爺的有緣人。小侯爺若是娶了這人,必保小侯爺一世平安。
這?這不是開玩笑嗎?
方丈可沒說這人的性別,若是這天恰好有一個男人去拜訪顧府,那小侯爺豈不是也要娶了他做夫人。
若真這樣,那這笑話可就鬧大了?
本以為這麽不靠譜的事,顧老夫人肯定不會相信。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顧老夫人不僅信了,還将方丈的話奉為聖旨,回家之後就立即給好友們下了請帖,說十一月三十日在顧府舉辦詩會,請好友們帶着女眷過來以詩會友。
有些人仔細一想,似乎,方丈不是這個意思~
老夫人這麽做自己卻并不覺得有什麽不妥。老夫人心裏打着如意算盤,方丈只說有客人,可沒說不讓她自己請客人來。她這樣做既可以自己挑孫媳婦,又破了孫子身份的魔咒,簡直是兩全其美的法子。
聽到這兒的人,沒有人不對顧老夫人豎起拇指,高明,真是高明。
不過小侯爺天煞孤星是事實,誰知道方丈說的是真是假,若是假的,那被選上的女孩豈不是又要遭殃?因着這樣的顧慮,只怕那些客人也會想一想,值不值得去冒這個險了。不過不管怎麽說,今天就是十月三十日,想必一會兒就知道結果了。
定北侯的事情被傳得沸沸揚揚,不論是平明百姓,還是王公貴族,可以說一個個都像長舌婦人般伸着脖子等着看他家的笑話。
今天的天氣也不錯,風和日麗,萬裏晴空,一眼看過去,帝都如湖水一樣平靜,但是這平靜中又藏着蠢蠢欲動,比如那街頭對着顧府大門竊竊私語的人,比如那大宅後院對着請帖遲疑不定的人,再比如平時不關注這些流言的某位大臣,正穿着衣服呢,突然回頭問了一句,“今天是不是顧安那小子相親的日子?”
“”
而這天的顧家,已經無暇顧及外面的人怎麽想了。天還沒亮,顧老夫人就起來了。她昨晚一直沒睡着,躺在床上也不安心,明明已經安排妥當了,可這心就是一直一直噗通跳着,總覺得這事沒那麽順利。
點着燈在床上獨自坐着,直到窗外露出一絲晨光,老夫人才長嘆一口氣,吩咐丫頭們過來服侍她起床。
主子都起床了,下人們哪裏敢再接着睡下去。于是這天整個顧府,除了小侯爺,一個個早早的忙碌了起來。
顧老夫人吃了早飯,還沒見到孫兒,不免問身邊伺候的人,“侯爺呢?”
“聽前院的人說,還沒起來呢?”
老夫人聽了憤怒的問道;“昨天他是不是又去畫舫胡鬧去了?他那幾個奴才呢,叫過來問問。他愛玩鬧,我也不會管,但是不能壞了身子。”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