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試探2

顧子安的名聲不大好，什麽天煞孤星啊，什麽纨绔子弟啊，反正都不是什麽好話。奈何這個人長得确實是好看，這三匹白馬在街上走過，引得一聲聲的驚呼，小姑娘們見了走在最前面的顧子安，一個個臉紅心跳加速。

不過他們三個走在街上也确實很惹眼，不說那三匹高大帥氣的白馬了，就說他們三個人的組合，顧子安清俊貴氣，趙四高壯魁梧，而何問語，一個看起來似乎很糟糕的小老頭，遠遠的墜在兩人的身後。這樣的組合确實很怪異，讓人忍不住多看兩眼，特別是看到何問語時，都忍不住小聲讨論：

“這人是誰啊？”

“這是不是小侯爺要娶的那個算命先生？”

“造孽啊，小侯爺這麽好看的一個人，老天爺為何給他配了這麽一門親事。”

“可惜了。”

“這怎麽下得了口？”

“哎呀，這有什麽，滅了燈都一樣。”

“一樣個屁，那是個男人，還是個老頭，我要是小侯爺，忍不了。”

“”

這些聲音都不大，可細耳一聽，卻聽得清清楚楚。

何問語倒是無所謂，但還是忍不住偷偷看顧子安。果然，顧子安的臉色非常的不好看，黑得能滴出墨水來。

何問語哆哆嗦嗦的拉着馬繩，想裏前面的人更遠一些。

“籲”，顧子安牽馬停在了門簾上貼着有“賭坊”兩個丈高大字的二層木樓前。

本朝并不禁賭，當初太祖就是有名的賭徒，聽說當年起兵還是因為何人打賭輸了，反正這位不按常理出牌的太祖有很多傳奇，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只要你按時交稅，官府并不怎麽管賭博的事情，但是帝都的賭坊卻并不多，至于原因嗎，只要少數人知曉。這帝都的賭坊，包括國內幾大名城的賭坊，全都是帝王家的私産。所以，不論在帝國的哪一個角落，但凡知道點風聲的人，都不敢打這賭坊的主意。錢雖然很好，但若沒了命，再多的錢又有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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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一個标準的纨绔子弟，顧子安也算是賭坊的常客。還未進門呢，早就聽到動靜的小二就迎了上來，見到顧子安，彎腰恭敬又嬉皮笑臉讨巧，“侯爺來了，侯爺裏面請，我說早晨我家的怎麽來了一群喜鵲呱呱叫呢，原來是財神爺來了。侯爺裏面請，專門為你留了雅間。”

“就你會說話”，顧子安在家裏和在外面，簡直是兩個面孔。對着小二，他溫和有禮，一副貴族大公子形象。

小二見侯爺今天似乎心情不錯，更來勁了，圍着顧子安伺候着，“侯爺是一個人來還是和朋友一起來的？是賭棋牌還是”

話說到一半，顧子安覺得這小二太吵了，揚手用折扇将小二的下巴輕輕往上一挑，成功的讓小二閉嘴。

小二尴尬讨好的笑着，就差下跪了。顧安這才滿意的收回折扇，像是什麽也沒發生的問道；“你們總管呢？怎麽不出來迎客？”

“真不好意思，我們總管今天有事沒來。”

“這樣啊”，顧安一邊說着，一邊像走在自家庭院的主人，漫無目的看着。

賭場魚龍混雜，有的人賭紅了眼睛，什麽事情都幹得出來。小二怕哪個不長眼的不小心惹惱了這位爺，于是狗腿的湊到顧安身邊，勸道；“侯爺，你看這外面的人都沒個講究，怕污了您的眼睛，要不我帶您去雅間，你一會兒若是看中了誰，我再請上去陪你玩？”

若是以往，顧子安也會順着小二的話上樓去，這可是當今皇帝的地盤，到處都是皇帝的耳目，他過來只不過是為了在當今皇帝的耳目前晃蕩，深化一下他纨绔子弟的形象，讓那上頭坐着的那位對他更放心罷了。他很樂意享受別人的伺候，沒必惹一些是非。

但是，今天卻不同。他來這裏，是為了等人。他要做的事情，就是為了惹事生非。所以，當然不可能去雅間了。

随意找了一張椅子坐下，懶洋洋的對何問語說道：“聽說先生很是厲害，本侯對那些道道也不是很懂，俗話說眼見為實耳聽為虛，不如先生今天讓我等開開眼界，看看什麽事天道，什麽事未蔔先知。”

出門的時候，何問語就知道在劫難逃。聽着顧子安又是棒子又是錘子的敲打，站在那裏內心毫無波動。她側臉看向離自己最近的那張賭桌，桌上正玩着骰子，荷官做莊催促着大家下注，圍着桌子的賭徒們将手中的銀子扔進桌子上，或是壓大，或是壓小，一個個興奮而又癡迷，死死盯着那搖骰子的盅。

黃賭毒，都不是什麽好東西。多少人迷戀賭博把自己弄家破人亡，對這種東西，何問語向來不碰。

顧子安眼神也落在了那張賭桌，“要不，你給他們算算，這一次是大還是小。”

何問語搖頭，對着顧子安行禮，“侯爺，我們這行祖師爺立了規矩，不動不占，不因事不占，我不能壞了規矩。”

“呵”，顧子安嘲諷一笑，“我看你的忘性還真大，那日我們在城門外，你給我算命的時候怎麽沒想到這個規矩，莫不是那天你只是在框我？”

顧小侯爺說的沒錯，那天何問語确實是在框他。何問語難得的有些心虛，可即使再心虛，面上卻不能認輸。她是誰，她是天生靠着嘴皮子和臉皮子吃飯的人，輸什麽也不能輸了氣場。

何問語正了正色，低頭恭敬的和顧子安說道；“侯爺誤會，那日我并沒有給侯爺認真算過，只是根據侯爺的面相推測一二罷了。侯爺乃天之驕子，命格極其貴重，我等凡夫俗子，怎麽能窺視侯爺的八字命格。若是侯爺不信，可以随意挑出一個人來，我可以根據他的面相和今日的運勢推測他今天有沒有財運。”

這麽厲害？顧小侯爺眯起了眼睛，明顯不相信。不過既然何問語這麽說了，他倒是要試一試。顧子安随意的看了眼圍着桌子的賭徒們，指着一個面皮白看着很順眼的小夥子，“那就他了，你說說他今天有沒有財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