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作天作地6
秦奕帶着季子修回房換衣服,看到他冷得瑟瑟發抖的樣子, 秦奕皺緊了眉頭。
“真有這麽冷?”現在不是夏天嗎?
季子修的作勁兒又上來了:“這麽大的雨, 肯定冷。”
秦奕的眼眸裏閃爍着惡趣味。
季子修來的時候并沒有背行李, 而秦奕也沒有事先準備季子修的衣服。
這下子,犯了難。
女仆提醒他:“少爺以前也有舊衣服, 要不……”
“拿給他。”
“是。”
秦奕想了想, 又說:“給他一件厚的。”
季子修的眼睛都瞪圓了:“……厚,厚的?”現在不是大夏天嗎?
秦大佬坐在椅子上, 雙腿交叉:“你不說你冷嗎?”
得,秦大佬真配得上喜怒無常這句話。
剛剛對他的關愛全都是騙人的!季子修在心裏扯着原主留下來的執念不斷洗腦:你看看,這就是你選的人?
女仆領着季子修走到裏面的房間, 那裏有專門放衣物的地方。女仆翻了一會兒,很快就找出了一套适合季子修的衣服:“換這個吧。”
季子修還沒忘記這個女仆阿姨幫他說過話, 對她露出一個微笑:“謝謝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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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了季子修一眼, 也算心領神會,很快就出去了。
這是一套偏英倫風的衣服, 料子都是定做的,根本看不出牌子,而這擺在旁邊的另一件,則是一件大衣。
季子修:“……呵。”
這日子過不下去了!以前季子修作得無法無天, 陸丞雖然別有用心,但各種寵着他。
而這秦奕……就像是上天派來治他的人似的。
作了,就治,沒毛病。
他快速的套上去, 把那身濕噠噠的衣服換了下來。
等季子修出去的時候,秦奕已經換好衣服了。
他剛好比季子修高出一個頭,一米八七的個子,整一個衣架子,穿什麽都好看。
秦奕上下打量了一眼季子修,也沒說美醜,只是淡淡道:“這衣服送你了。”
“……”季子修恨得牙癢癢的,卻只能露出一個笑容,“我謝謝你啊。”
秦奕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輕輕露出一個寡淡的弧度:“不謝。”
!!
季子修此刻沖上去打一架的心都有了。
秦奕問:“現在還冷嗎?”
季子修吃癟,看上去不情不願極了,含糊的說:“……有點熱了。”
秦奕的語氣裏似乎夾雜了幾分笑意:“你剛淋雨,還是穿着,別生病了。”
季子修覺得秦奕是笑話他,飛快的擡起頭,卻看見秦奕一如往常般的冰冷。
不知道是不是角度的問題,陰冷倒是少了很多。
至少不會用看垃圾的眼神看他了。
季子修神奇的發現,不會是他吃癟的樣子……起了緩和作用了吧?
要是真這樣,秦奕就真的太惡趣味了。
這套衣服身上的味道,和秦奕身上用的熏香完全一樣。不是花果香,十分厚重的味道。秦家人骨子裏就愛古的東西,一些熏香的習慣就此保留了下來。
就連秦奕的書房也是按着墨香古色去裝修的。
見差不多到點了,穿着黑色西裝的男人走了進來:“二爺,午飯已經準備好了。”
“嗯。”秦奕點了點頭,示意自己已經知道了。
“還有……聽說宋先生的飛機晚上就能到。”
下屬的話,讓秦奕眯起了眼。宋懸那小子,剛剛高考完就嘚瑟了。不過秦奕好歹是他小舅,既然人都已經上飛機了,秦奕也不好再說什麽。
秦奕積威已久,他進來報告的時候,紋絲不動,不管一旁的季子修穿得多怪異,他都把他當成空氣一般。
秦奕要下去吃午飯,季子修還在糾結這件衣服。
“還愣着幹什麽?下來吃飯。”
“……哦。”
另一邊。
外面大雨磅礴,雨幾乎是狠狠砸在地上。
傅母卻有些煩躁,因為傅新雨的手機連續三天都是關機。
她心裏發虛,害怕兒子被人騙到什麽地方。
正當她十分不安的時候,傅心月的電話突然打了進來。
“喂,媽,這段時間傅新雨怎麽樣了?”
傅母又是生氣又是心疼:“他上次被你說了,就跑出去打工了,到現在都沒消息!”
“什麽?”傅心月睜大了眼睛,覺得很不可思議。
那個整天幻想、不務正業的小弟,傅心月一直覺得他就算長大了,也會變成啃老的渣滓,沒多大出息的。
沒想到……他也會去工作?
“他執意要去賺錢,還說是什麽同學介紹的。”傅母的聲音哽咽起來,“我那天不讓他去打工,可第二天我去買菜的時候,新雨竟然離家出走了!”
傅心月聽罷,立馬慌亂了起來:“……什麽同學?媽,我那天才看到一個新聞,說是一個學生被賣到什麽地方騙了內髒。”
傅母比她還要慌張:“心月!我們趕緊去找找你弟啊!”
傅心月連忙說好:“好好好,你現在家等我,我等下就回來!”
“那你快點回來。”
傅心月挂斷了電話,百味雜陳。
她以前一直覺得,弟弟沒用了,也教不會來了。
所以她以前從未對傅新雨說過那樣的話,傅新雨找她拿錢,從來都是要多少給多少。傅心月自己也忘記了,那是她的親弟弟。
即使他爛在表面上,那也是她的親弟弟。
她們做姐姐做母親的,不是有責任把那些爛掉的拔掉,讓他好好長起來嗎?
所以,當傅心月聽到傅新雨跑去打工的時候,她第一時間是不可思議,然後心中還有一絲絲小小的歡喜。
至少她的弟弟,不是爛在根上。
還有救。
當傅心月急匆匆的跑到家裏的時候,傅母正在招待陸丞吃茶。
剛剛還火急火燎的傅母現在卻完全笑逐顏開了。
傅心月皺着眉頭看向陸丞:“你怎麽在這裏?”
傅母站起身,笑道:“心月回來啦?吃午飯了嗎?”
傅心月滿肚子疑惑,也只能說:“沒吃,我直接過來了。”
傅母也不是不心疼女兒,就說:“你先陪陸丞說話吧,媽去給你做。”
“嗯。”
等傅母去廚房過後,傅心月再也無法掩飾自己打量的眼神。
陸丞她是知道的,從高中開始,就對傅新雨很好。也不知道發了什麽瘋,那段時間的傅新雨格外嬌慣,這個陸丞就好像把傅新雨刻意往那個方向帶似的。
有人說女人的直覺很靈敏,這點更加适用在傅心月身上。
她交往的那些男人,她總能一眼就看出他們需要什麽,喜歡什麽類型的女人。
“陸丞,你怎麽來了?”
“阿雨的手機壞了,我過來告訴伯母一聲。”陸丞表現得很穩重。
傅心月睜大了眼睛:“你知道我們家阿雨在什麽地方?”
廚房的傅母聽到了,馬上轉過後喊道:“心月喲,我跟你說,我們家阿雨進了秦氏集團,在當助理呢!”
傅心月睜大了眼:“就……阿雨那個學歷能行?”
傅母有點不開心:“你這是什麽話!有人帶阿雨,而且是陸丞認識的熟人,是吧,陸丞!”
陸丞微笑着點了點頭:“他叫于文,我認識好久了,很熟的關系。”
陸丞這個孩子,已經和傅新雨玩了三年了,傅母也算知根知底。
要是其他人這麽說,傅母肯定會抱有疑惑。
但他的話,傅母總是相信的。
可傅心月偏偏要問清楚:“阿雨在給誰當助理?”
“秦奕,公司的大人物。”
傅心月只覺得這個名字十分耳熟,便有心留意了下來。
還沒等傅母做完飯出來,陸丞便要告辭了:“伯母,我就先告辭了,我爸還在醫院等着我照顧呢。對了,阿雨的話最多這幾天裏就會給你們打電話了。”
“陸丞,你留下來吃飯嘛。”
“不了,醫生跟我說,我爸這幾天不太好,所以……”
傅母讀懂了他的言外之意:“好吧,那下次一定讓阿雨請你吃頓好的。”
“好。”陸丞笑了笑。
見陸丞這樣,傅心月也不好把難看的臉色擺在外邊,她和傅母一同起身送走了陸丞。
當陸丞踏出傅家大門的時候,臉上那彬彬有禮的表情卻完全變了。
這幾天裏,他一直都很不對勁。
他雖然得不到宋懸,卻已經毀掉了傅新雨。而且陸丞了解宋懸,宋懸喜歡的是張揚卻不失風度的男人。當傅新雨再次和宋懸相遇的時候,宋懸一定不會愛現在的傅新雨了。
陸丞靠在牆邊,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他以為自己極度讨厭傅新雨,可為什麽現在的他會變得這麽不對勁。
他一手寵出來的性格,他不想讓傅新雨為任何人改變。
若真要改變,也應該在他手上改變。
陸丞此刻,沒有感受到報複過後的快感。
反而是——微微不舍。
……
等到傅母做完飯出來,傅心月随便的吃了點。
傅母看着好幾個月都不曾回家的大女兒,到底是有些心疼的,只是這股心疼平時兒子在的時候,就平淡了很多。
“今天晚上留下來吃飯吧,媽給你包你最愛吃的餃子。”
傅心月嗦了兩口面條:“不用了,晚上我得回去。”
傅母失望之意快要溢出。
可傅心月的确是有事,她走出傅家的時候,給自己現在跟的男人打了一個電話。
“老徐,你知道誰是秦奕嗎?”
“秦奕??你問他做什麽?”
傅心月連忙說道:“不是,我弟弟在給他當助理。”
“哦……”叫老徐的男人聽到這兩個字,還有些遍體生寒,“A市的大人物,聽說從小就有怪癖,但在政商兩界都很有能力。”
聽說是真的,傅心月的心才緩緩放了下去。
可此時,她又聽到老徐這麽說:“他喜歡幹淨的小男生也不是什麽秘密了,你弟弟多大了?”
此話一出,傅心月的心中仿佛炸開了花。
她愣在原地,臉色發白:“我弟弟……十八歲。”
“哈,十八歲做什麽助理?要工作經驗沒工作經驗,要文憑沒文憑,別人憑什麽要他。”老徐抽了一口煙,“也就你們這些女人見識短。”
傅心月的臉色難看:“……我弟弟有師父帶的。”
“師父帶?我看他是賣屁股去了吧。”
傅心月氣得渾身發抖,卻還是無法得罪老徐。
對于老徐說的話,她全數忍了下來,等終于挂斷了電話,傅心月的手捏得發白。
“呸,臭流氓,你才去賣屁股!”
傅心月出社會那麽些年,平生第一次厭倦了這樣的生活。
……
與此同時。
季子修和秦奕一起下去吃飯,秦奕難得興致不錯,開了瓶紅酒。
他們吃到一半的時候,一個電話突然打了過來。
女仆把電話拿了過來,秦奕皺着眉看到上面的來電顯示,還是接通了電話。
“小舅,你派人來接我呗。”
“自己過來。”
宋懸哭唧唧:“……你再也不是我認識的小舅了。”
秦奕不想跟他耍貧:“怎麽突然想過來了?”
“嘿嘿。”宋懸笑得不懷好意,“我得到消息說你包養了一個人?”
秦奕的臉色瞬間就變得很難看,他的近況就連宋懸也能掌握,那老頭子呢?
這種事情,畢竟季子修在場,秦奕有心不想讓他知道。
于是秦奕拿起手機,走到一旁去打電話了。
正好秦奕沒在桌子上,季子修趁秦奕沒看見,偷偷喝了好幾口紅酒。
他拿這個不當酒,咕咕的吞了好幾口。
直到打完電話回來,秦奕問:“……怎麽喝了這麽多?”
季子修無法說那麽不要臉的話,就幹脆讓自己多喝了些:“能美容!”酒能壯膽!此話不假!
秦奕倒是第一次聽男人這麽說,他甚至被季子修這副理直氣壯的模樣給氣笑,剛剛那個電話對他的影響也少了許多。
“你醉了。”
“沒醉!”季子修抱着酒瓶,睜着眼睛控訴秦奕,“你對我可兇了,我一點都不想原諒你。”
秦奕淡然道:“我不需要你的原諒。”
誰知道對方像是沒聽到他的話似的,抱着酒瓶傻笑起來:“不過我是不會和你計較的!”
不知道為什麽,看他笑起來的樣子,秦奕的心裏忽然覺得有些癢。
他看他的時候,就像看什麽大寶貝似的,可饞了。
“我還……還想喝!你再給我一瓶好嗎?”
秦奕的心頭一冷。
呵,原來不是看他饞,而是饞酒呢。
秦奕忽然覺得有些醋,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醋什麽。只是下一刻,他就吻上了那張嘴。
死死的摁着,狂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