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周琪琪決定奮發圖強的那天，破天荒起了個大早，胡勤勤正在準備愛心早餐。
她從後面抱住自己的媽媽：“媽，你不僅美麗，還是這世界上最溫柔賢惠的女人！”
胡勤勤将生菜放到面包片上：“還不是為了你和小瓶子啊！對了，你今天怎麽這麽早起來了？”
周琪琪偷吃了一顆小番茄：“從今天起我要好好學習！早點去學校！”
胡勤勤覺得天方夜譚，她還不了解自己的女兒嘛，從小就不愛學習，這會兒大概又是三分鐘熱度。不過這樣也好，有上進心都是好的。
今天去的早，校門口都沒什麽學生，她下了滴滴車，往對街瞥了一眼，咦，那個背影她有點眼熟！
尤其那個惹眼的平頭！
越走近，香味越濃，三輪車攤挂了塊牌子，老楊手抓餅。
周琪琪擡手拍了拍靳昕一的胳膊：“嗨，你在買早餐啊？”
靳昕一完全沒想到會在這碰到周琪琪，在接過做好的手抓餅後，他走到一旁的樹下，女生還不依不饒的跟着他。
“你不回學校去吃嘛？這裏有點冷耶！”
一陣強風刮過，周琪琪的頭發頭吹了起來，正好有幾根發絲被吹到了他手上，差點染指了他的早餐。
靳昕一一大早就有些許煩躁了。但又不能發火。
他皺着眉，指了指她的長發：“能把頭發紮起來？這樣很醜。”
醜？她沒聽錯吧！
居然有人說她醜？！
真的是長這麽大第一次聽別人，噢不，是男生這麽評價她的！
真的很不會說話耶！尤其是對女生！
不過她還是從包裏拿出了她最近被種草的淡藍色大腸發圈，三兩下紮了個低馬尾。
周琪琪看着男生吃着手抓餅，畫面有些違和，她怎麽都想不到像靳昕一這樣的帥哥會在路邊買手抓餅。
這種東西她從來沒吃過，周绛和她說過，這種早餐攤都很髒，吃了會拉肚子。
但是真的好香，周琪琪還沒吃早餐，三明治還在她的書包裏。
男生吃的并不斯文，三兩下就吃了半個，手抓餅冒着熱氣，周琪琪踮起腳尖問：“好吃嗎？”
手抓餅不就那個味道嗎？靳昕一覺得這女生就是明知故問。并不想搭理。
可這女生依舊喋喋不休：“靳昕一，你的這件黑色衛衣好好看啊！在哪買的呀？”
他的大部分衣服都是陳瑤幫他準備的，也并不知道哪買來的，他随口來了句：“七裏坊。”
蘇城有名的小商品市場。
周琪琪當然知道七裏坊了，不過她可從來沒去過那裏，都是廉價的東西，但是……靳昕一居然把這叫廉價的衣服穿這麽好看？
她又看了眼他腳上的康扣，不禁懷疑：“靳昕一，你的鞋子很貴吧？”
靳昕一喜歡鞋子，家裏的衣帽間一半是他屯的各種AJ。
他漫不經心的說：“假的。”
周琪琪一聽，突然覺得靳昕一有點可憐，這麽好看的男生就是窮了點，她想，等他明年生日送他一雙真的AJ！
吃完，就把包裝袋扔進一旁的垃圾桶。
周琪琪從口袋拿出一包紙巾，跟過去，本想給他擦擦嘴，男生居然從樹後推了輛自行車出來……
并且毫不猶豫的跨坐了上去，要騎出去的時候，周琪琪雙手握着那自行車頭，硬生生攔了路。
靳昕一這會兒是真的煩了，皺着眉，揚聲道：“周琪琪，我和你很熟嗎？幾次三番在我面前刷存在感。”
男生語氣不善，似乎很惱火的樣子，周琪琪吓得都不敢動，委屈巴巴的把手上的餐巾紙遞過去：“我就想給你餐巾紙……沒別的意思！”
“我不需要，麻煩讓開。”
周琪琪又吓得退開了一步，男生騎着自行車揚長而去。
此刻周琪琪的內心在滴血，小哥哥是不喜歡她嗎？
不過，周琪琪完全沒時間憂傷，因為她被海哥喊過去了，說是要幫她單獨輔導，離下午上課還有十分鐘她才回到班級。
數學可真是太難了！
完全消化不進去！
趙泉喊她的時候，她才發現後座的靳昕一又在營業了，這次畫的對象她沒見過，她還沒問，趙泉就解釋了：“隔壁英語課代表，這次英語年級第二。第一是一哥。”
女生長的很溫柔，周琪琪內心不平衡了。
憑什麽人英語比她好，憑什麽靳昕一不幫她畫肖像！
加上剛被海哥各種語言攻擊，周琪琪又委屈了，她直接趴靳昕一桌上哭了出來。
那哭聲一響起來，靳昕一手一抖，線條畫粗了……
啧，真是有夠煩人的。
趙泉忙不疊抽了幾張餐巾紙，又讓沈君怡過來幫忙。
“周同學，你沒事吧？是不是海哥又說你了啊？你別放心上，他那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真的！你有啥不會的，我趙泉幫你！你別哭了！哭了就不漂亮了！”
趙泉話音剛落，這哭聲就又大了個分貝。全班同學習慣了似的都默默低頭在那寫作業呢。
這邊的靳昕一真的忍無可忍了，手上的鉛筆都快被他折斷了。
“我說周琪琪，你有完沒完了？”
靳昕一一發話，寫作業的同學全都擡頭朝這邊看了過來。
周琪琪擦着眼淚擡起頭，此刻的靳昕一簡直是嚴肅的一比，吓得她嘴唇都哆嗦了。
但她又不是能把事憋心裏的人，她仰起頭直視他：“靳昕一，你可以給全校的人畫畫，憑什麽我就不可以？我臉哪裏大了？你是不是眼瞎呀！”
搞了半天，她哭還怨他？真的是莫名其妙了。
靳昕一今天還真的想和這女生杠一杠了：“別人都是正經考上蘇岚的學生，而你是轉學生，我有我的原則，不給轉學生畫，你還有什麽話要講？一次說個清楚。”
這話讓周琪琪一時無法反駁了……委屈的眼淚又彙聚在眼眶了。
趙泉在一旁看不下去了：“一哥，你和周琪琪置什麽氣啊？人一小姑娘家的，你就随手畫一下的事，非要鬧成這樣！”
靳昕一冷哼：“你覺得是我鬧的？我看不是我眼瞎，是你眼瞎。許搖，走，去外面畫。”
說罷，叫許搖的女生就跟着男生走了出去，周琪琪望過去，心痛死了。
憑啥他和別的女生能相處這麽好，到她這裏就不行？
于是，從這一刻開始，到這周結束，她都沒能和靳昕一說上一句話。
倒是那天沈君怡悄悄問她，她是不是喜歡靳昕一。
周琪琪不喜歡說謊，承認了，她是喜歡靳昕一呀，顏值在線，衣品在線，酷酷的拽拽的，她愛死了好不好？
沈君怡只評價了她一句，說她有受虐傾向，人都各種怼她了，她還喜歡。
周琪琪想，大概也許她真的是受虐體質吧！
她想緩和與靳昕一的關系，周末時候主動微信上私聊了趙泉，正好那時候趙泉約了靳昕一去吃燒烤。趙泉把地址發給了她。
對于晚上出門，周绛一向是要盤問清楚的，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突然謊話精上身，居然都不臉紅心狂跳了的。
她找的沈君怡幫忙，當着周绛的面給沈君怡打電話，說她們倆晚上想去夜市逛逛。
沈君怡作為高一年級成績拔尖的，周绛自然也是知道的，于是也不攔着，畢竟女兒能和好學生成為朋友，那也是一種進步啊。
周琪琪打車去了老巷子燒烤店，地方破破的，她從來沒這麽晚在外面過，有些慌張，在燒烤店外面找了一會兒也沒看見趙泉，剛想微信問他，不遠處的趙泉就揮着手朝他喊：“周琪琪，我們在這！”
她同時也看到了靳昕一，牛仔外套，呀，他的小哥哥衣品真是太棒了！
畢竟他們好幾天沒說話，周琪琪緊張的握着她的Lv三合一的鏈條走過去，小心翼翼的看了眼靳昕一，然後和趙泉說話：“不是說在那個燒烤店嗎？你們怎麽在這呀？什麽味道呀這邊……”
趙泉摸了摸後腦勺：“那邊生意火爆，沒位子，就往這裏坐了，正好也挺想吃這家的螺蛳粉了，燒烤也點了好多，等會兒會送過來的，周琪琪同學，你別站着了，快坐快坐！”
看了眼那塑料凳，周琪琪強忍着一股不适感坐了下去。
剛坐下，一個上了年紀的阿姨就端了兩碗東西過來，味道那叫一個臭啊，周琪琪立馬捂住鼻子：“天哪，這是什麽呀？好臭呀！”
趙泉哈哈笑：“這是螺蛳粉，聞着臭吃着香，我和一哥最愛吃了。當初一哥也和你一樣的反應，後來吃着吃着就上瘾了！你要吃嗎？很好吃的！”
周琪琪擺擺手，她有些嫌棄。
但是看着兩個男生吃的大快朵頤，周琪琪納悶了，真有那麽好吃？
“真有那麽好吃？”
她問的是趙泉，看的卻是靳昕一。
趙泉喝了口湯和她說：“要不給你叫一碗試試？真挺好吃的！對了，要不這樣，你吃的話，那一哥就幫你畫畫！”
這話一出，周琪琪條件反射直接喊住剛那個阿姨，指了指桌上的碗：“麻煩幫我來一碗這個一樣的！謝謝！”
靳昕一停住了筷子，呵，他還真是會給自己兄弟兩肋插刀？陰謀的味道，很是明顯。
趙泉一拳打在靳昕一背上：“一哥，同學一場嘛，關系還是打打好比較好，所以今天晚上我讓周琪琪來了，你就看在我面子上，答應了呗！”
趙泉喜歡周琪琪，他清楚得很。
這個忙，他縱然萬般不願意，也得答應了，畢竟為了兄弟。
靳昕一語氣清冷：“行啊，不過除非我看着她把那碗螺蛳粉吃的見底，不然我不答應。”
呵，談條件誰不會？
周琪琪連忙答應：“靳昕一同學你放心！我一定吃光光的！那你下次一定幫我畫畫喲。嘻嘻。”
等那碗螺蛳粉來了後，周琪琪一時下不去筷子……
而對面已經開始吃燒烤的男生來了句：“不吃？那就取消剛剛的一切賭注。”
不就是臭粉嘛？有啥了不起的！
“我吃！我馬上吃！”
周琪琪視死如歸似的開始吃，不過，不知道是味蕾的原因還是嗅覺出錯了，這粉居然越吃越好吃？
但是她在家是吃了飯的，這會兒吃了一大半，肚子好撐，她眨巴着眼睛看靳昕一：“靳昕一同學，我飽了，這些能不能不吃了呀？真的好飽……”
“你不吃可以，那就取消……”
他還沒說完，就看到女生又低下頭開始喝湯……呵。
趙泉在暗地裏讓他夠了，別這樣針對她，靳昕一沒理會，條件怎麽談，那就怎麽做。
周琪琪喝下最後一口湯，站了起來，這會兒肚子鼓鼓的，不過她現在超級開心！
朝靳昕一比了個yeah：“我吃完了！下次你要幫我畫畫哦！要畫的特別漂亮那種！”
靳昕一再度無視她，朝迎面走來的老板娘來了句：“結賬，她的那碗她自己付。”
天真的周琪琪連忙拿出手機：“好的好的，阿姨多少錢呀？”
趙泉：“……”
那天，她回到家，就在姐妹群裏瘋狂的安利螺蛳粉。
聊到後面的畫風是這樣的。
上官鏡子：周大琪，當代惡臭少女！居然喜歡吃螺蛳粉！
桃子是粉色的：當代嗦粉少女！千金小姐當街嗦粉你敢信？
丹丹很cool：剛淘寶已經下單了，我要來嘗嘗，什麽味道居然能策反咱們的小公主？
琪妹兒最乖啦：對了，你們去過七裏坊嘛？
此話一出，衆姐妹們嚴重懷疑周琪琪是不是被掉包了，居然想着去那種破地方！
桃子是粉色的：你去了蘇岚，認識的都是窮鬼嗎？
上官鏡子：你确定你要去？那咱們絕交吧！
丹丹很cool：七裏坊？那個充斥着各種假貨廉價品的地方？大琪！你要去喊上我啊！我要去開開眼界！
琪妹兒最乖啦：……我就是好奇！下次有機會一起去開開眼界呀！
……
私服日，周琪琪破天荒的從衣櫥裏找了條連衣裙出來，她出門的時候胡勤勤追着她讓她把衣服換了，大冷天太作妖了！
周琪琪才不呢，不過還是套了件厚外套。
今天，她要讓靳昕一幫她畫一副全身像！
她期待太久了。
那天中午，周琪琪把外套脫了交給沈君怡：“君君，你先幫我拿一下衣服哦，蓋腿上，不會冷。”
沈君怡怕冷，把那有絨毛的衣服蓋在了腿上，看着露出半個胳膊還有大腿的周琪琪，牙齒都在替她打架：“琪琪，你不冷嗎？”
女生搖搖頭：“不冷呀！”
以前在私立學校，他們的校服基本都是日式的，女生從不穿絲襪，都是光着腿的，冬天也不例外。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且要風度不要溫度。
她起身往後走，去翻靳昕一的課桌，把那本素描本從一衆零食中拿了出來，剛拿上那只筆的時候，靳昕一就回來了：“誰允許你翻我課桌？”
周琪琪也覺得自己這行為唐突了，咬着唇把手上的東西遞過去：“靳昕一，你能幫我畫畫了嗎？全身的那種……”
靳昕一并沒有接過自己的素描本，反而上下打量着這個女生。
呵，還真的不怕凍。
他若有所思，不怕凍是嗎？那行……
靳昕一把本子和筆用力扯了過來，聳了聳肩：“行啊，不過全身得去外面畫。”
周琪琪猶豫了一下，不過還是跟着他走了出去。
以前，他們教室都是開空調的，雖然這會兒教室裏沒有空調，但是人多也就不覺得有多冷，但是……剛一出後門，她就打了個噴嚏。
今天天氣預報，五級的風。
靳昕一用筆尾指了個位置，那是他平時愛站的地方，周琪琪忍着冷意毫不猶豫的站了過去。
周琪琪看着他靠在牆上，眼睛看她又看紙，內心的喜悅就像浪花，一朵一朵的泛開。
曾經他們幾個姐妹在一起探讨過，如果被一個喜歡的男生注視着，會是什麽心情。被逼着回答的是陶桃，畢竟他和慕穩的事，沒有人能撼動。
她記得陶桃說：是心動呀。
沒錯，心動。
周琪琪現在都感覺不到冷了，她難得有這樣的機會盯着他看，一定要看個夠！
今天天冷，男生穿了件黑色棉服外套，裏面一件灰色衛衣，腳上的AJ換了。又是假的嗎？
周琪琪想，不等他生日了，就馬上要來的聖誕節那天吧，她要送他一雙真正的AJ。
他畫的七七八八的時候，趙泉跑了過來，帶着周琪琪那件衣服，耳邊是趙泉急匆匆的聲音：“一哥，你這水平，人加件衣服不影響吧？”
靳昕一看了眼手表，七分鐘了。
他沒說話，趙泉就知道該怎麽做了，畢竟這麽多年兄弟，默契還是有的。
周琪琪怕穿了衣服影響他畫畫，一直不敢接過去穿上，就一直保持着那個姿勢。
趙泉回頭看了眼靳昕一，某人才不鹹不淡的來了句：“穿上，別生病了讓我賠醫藥費。”
趙泉翻了個白眼，他一哥真特麽一妥妥的直男，說話怎麽就這麽毒呢！
但趙泉還是笑嘻嘻的把衣服遞了過去：“周琪琪同學，穿上吧，生病了很難受的。”
周琪琪連忙把衣服穿上，朝趙泉微微一笑說了句謝謝，後者心裏笑開了花回了教室。
靳昕一停下了手上的筆，看了眼面前還在那凹造型的女生，又看了眼本上畫的，毫不猶豫的把紙撕了下來：“好了，記得把錢給我。”
周琪琪走過去接過那張紙，一開始是興奮不已的，不過看到紙上畫的人兒，眉頭一皺。
她喊住正要走的靳昕一：“靳昕一，我的臉呢！”
為什麽她的臉沒有畫！
靳昕一哦了一聲，輕言道：“忘了和你說，在我這，全身不畫臉，還有其他問題？沒問題，我進去了，冷。”
周琪琪有點點生氣，但不好纏着他幫自己畫臉，裹緊外套，周琪琪回了座位，把這張素描畫夾進了英語書裏。
她沒有現金，把手機拿了出來，給靳昕一發了十塊錢紅包。人沒有領，周琪琪回過頭把微信聊天畫面給他看：“靳昕一同學，記得查收哦。”
靳昕一瞥了眼，淡淡的來了句：“謝了。”
雖然有些遺憾，但是她不得不承認，他的素描功底非常好。她又忍不住翻開英語書，她這才發現那張紙右下角有他名字的縮寫。
JXY，居然連筆連的這麽好看！
周琪琪把英語書扉頁蓋上，想着，她或許也該把畫畫拾起來了。
……
周琪琪很成功的感冒了，鼻涕眼淚嘩嘩的，難受的要死。
沈君怡把餐巾紙遞過去，嘆了口氣：“以後記得多穿衣服，我去給你灌點熱水喝吧。”
周琪琪神色恹恹的回了句：“謝謝你君君！”
趙泉等沈君怡去灌水的功夫，往她位置一坐，周琪琪看了他一眼：“怎麽了？”
男生神色有些緊張的樣子：“你沒事吧？不會是昨天中午受涼了？”
周琪琪點點頭：“好像是的，喉嚨痛，流鼻涕，還流眼淚。謝謝你趙泉，過來關心我。”
沈君怡回來的很快，趙泉說了句多注意保暖就回了自己位置，看着身邊的空位，還是跑了出去。
碰到靳昕一的時候，他剛從廁所出來，趙泉走過去把靳昕一攔了下來。
“什麽事？這麽急？”
趙泉覺得自己真的是多管閑事，但看到女生紅着鼻子紅着眼睛，就想為她打抱不平。
從她來了這裏，好像他的這位兄弟一直和她過不去，明明女生這麽好。
“周琪琪感冒了。”
靳昕一還以為什麽事，聳了聳肩：“她感冒你和我說？關我什麽事？”
趙泉要瘋了，第一次情緒上臉：“明明昨天可以在教室畫的，你非要讓她出去？她就穿了一條薄裙！”
靳昕一火氣也一下子上來了，畢竟他現在耳邊真的不清淨，不是周琪琪短就是周琪琪長，才多久，這個名字他真聽的想打人。
他皺着眉，黑眸盯着趙泉，笑：“泉子，兄弟和女人，你選女人是吧？”
一時，趙泉愣住了，眼睛看向別處，有些尴尬：“一哥，那個，我和周琪琪不是……”
靳昕一依舊看着他：“你喜歡她。”
喜歡，是啊，漂亮女生他為什麽不喜歡呢？成績不好又怎麽了，人家多單純，多天真可愛，多活潑。
“我……”
靳昕一拍了拍他的肩：“行了，我等會兒去醫務室拿個藥，你給她送去，別說我不重兄弟情。”
趙泉不敢相信的擡起頭：“一哥……”
靳昕一把外套的拉鏈往上拉，戴上衛衣的帽子：“快上課了，我去去就回。”
看到靳昕一下樓的背影，趙泉心裏不知道什麽滋味。
靳昕一從醫務室出來的時候，已經上課十分鐘了，他把感冒藥放進了口袋，不緊不慢的走回教室。
路上正巧碰到了老周，靳昕一挺有禮貌的把帽子用手往後摘了下來。
“靳昕一，上課呢，怎麽在這？”
靳昕一把藥從口袋拿了出來在他面前晃了晃：“有同學感冒了。”
周绛點了點頭：“嗯，快些回去上課吧。”
男生腿長，走的慢也已經走的很遠了，周绛回頭看過去，心裏想着，不知道這個男生有沒有和她女兒好好相處呢？
當初他把周琪琪安排在他前面，就是想讓這個成績頂尖的能幫一下自己女兒。
從他回來，靳昕一這節課根本沒聽進去，他把那盒感冒藥從課桌下丢到了趙泉腿上，然後就趴在課桌上。這節課是物理課，滿分的怪物學生，老師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看到也無視。
要是放在學習差的學生身上，估計就是一個粉底頭砸頭了。
靳昕一并沒有睡，反而很清醒，周遭又是迷亂人心的香味，他有些煩躁，這女生到底有多愛噴香水？
其實今天他大可不去醫務室拿那勞什子破藥，但面對自己相處了幾年的兄弟，他還是對自己妥協了。
行啊，為了好兄弟，忍一忍也沒什麽大不了。
仔細想來，這麽些年趙泉也是不容易，光幫他處理那些過來給他表白的女生的忍耐力，也夠他去忍一忍周琪琪了。
扯平，他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