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小孩霧蒙蒙的眼睛裏,透着隐忍與不甘,終究在酒精的作用下想做點私心的事兒,悶頭解着任岘的襯衣,把他人前的嚴正與優雅逐個戳破,露出只有自己能夠看的,熱烈而性感的男人。
應頌慢悠悠地打開皮帶扣,把男人的襯衣下擺從褲子裏抽了出來。
看似隐蔽其實巷子以外就是繁華的大街,那種禁忌中的快感若有若無地勾着任岘的魂兒,他的喉結滾動了兩下,眉梢染上了幾分焦灼,濃稠的欲望在黑暗裏靜靜發酵,他不确定地問道:“頌頌,你是清醒狀态嗎,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
懷裏的人明顯地笑彎了眉眼,徑直把手從敞開的襯衫中探了進去,循着男人深凹進去的腹溝線,試探性地摸了摸,随即聽到任岘嘴裏莫名的一聲短促而壓抑的低吟。
在他臉上已經幹涸的淚漬燙着任岘的眼,小孩的樣子帶了點神秘,把一根手指擠進他倆的唇間,“噓,我在認地盤,這裏以後都是我的。”
應頌像是在丈量,又像在數數,他自言自語道:“又像六塊又像八塊的。”
任岘料想該是酒勁上頭意識不清,想到哪說哪了吧,剛剛還哭得像個淚人呢,這會就能認真地趴在自己身上,熟練地解衣服,這以後還得了?于是打趣道,“到底是六塊還是八塊,這裏黑燈瞎火的,容易看不清,所以頌頌是想今晚我帶你回家讓你在我家床上慢慢數嗎?”
應頌噘着嘴說:“不行,我要回宿舍,杜衍還在等我回去。”
跟小狗似的,說耍酒瘋又不像,喝醉了以後又纏人又讓人心疼。
“好,乖,認完地盤了嗎?認完了我就送你回學校好不好?”盡管有萬般不願,只想孩子就像現在這樣,不離開自己一步,但又怕讓他為難,把淚珠子砸進自己的心底,只得順着他。
應頌這次并不是隔着一層對他具有阻礙性的衣料來感受男人了,而是切實地把手放在了他皮膚光滑而教人愛不釋手的平坦腹部,從這裏,到腰側的手感都好得沒話說,作為占便宜的一方,他今天終于體會到了一次任岘的快樂。
他低低地應了任岘的話。
軟得沒話說,任岘幾次想擦自己的鼻血,又不敢輕舉妄動,怕他這麽一動作,應頌好不容易伸出來的爪子又收了回去,得不償失啊。
“岘岘。”
小孩喚道。
“我想騎狗回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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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岘的表情頓時就凝固了,腦門上緩緩地打出了一個問號。
應頌側頭看着自己腳下的狗,雖然夜裏隐去了它的大半身形,但他依舊能看到阿誦晶亮的小眼睛。
當聽到這句話時,阿誦的尾巴也不搖了,只是後屁股坐在他腳畔,呆呆地看着美人。
簡直就是語出驚人,要它狗命。
任岘咳了一聲,抿着嘴,半晌才出聲:“寶,阿誦不是這麽玩兒的,你要是想騎點什麽,下周末我帶你去關山牧場騎馬好不好?”
應頌回過頭看他,像是在确認這句話是不是任岘說的,思考了好一陣,才應和下來,戴着指環的那只手顫巍巍地伸出小拇指,舉到男人的面前,“說定了?”
從不按常理出牌的任岘把小孩舉着的手指擱在自己的嘴邊吻了吻,目光裏滿是堅定與溫柔:“說定了。”
兩個人走出巷子的時候,任岘看着小孩衣服整齊,發絲柔軟,輕輕垂着,身上披着外套,而自己,白襯衣的扣子從中間解開,還硬生生從褲子裏把多餘的部分都抽出來,領帶也被孩子在手上拿着,領針早就不知道跑去了哪個小壞蛋的口袋裏。
滿身狼藉。
整個人衣冠不整,他有一種十分強烈的,自己被那啥了的感覺。
他草草做了整理。
真是既享受又無奈,半天才從心裏擠出了一句罵應頌的話:他怎麽這麽可愛啊。
應頌不想讓他扶着走路,畢竟,他還沒那麽脆弱,兩個人就并排走在街上,大狗就在他腳邊走着,不時回頭就看看他,豆豆眼裏是難以言喻的獸類神情。
應頌看着狗,哀嘆一聲,問道:“真的不能騎狗嗎?”
看到小孩可憐巴巴的樣子,任岘苦口婆心地勸道:“寶寶,乖。”
應頌見沒有轉圜的餘地,他咽了口口水,咂着嘴,問:“那可以把煙盒還給我嗎?”
話還沒說完就被一只有力的手強制從腦後擰過頭被迫看着男人,任岘帶着稍稍威脅的語氣,說道:“不可能,我不允許你再抽一口煙,宿舍裏那些個學生,誰給你買煙誰就是幫兇,尤其是那個杜衍,他再敢這樣,”男人湊到他跟前,耳語道:“我不敢保證下次再見面時我能對你做點什麽,乖寶。”
說完他就有些後悔,畢竟他和一個意識不怎麽清晰,甚至都不一定會記得今晚對話的人計較這些做什麽,但任岘就是想說,就是想告訴他,有夫之婦了,就少在外面胡亂折騰,不然欺負人的事兒,別人對着應頌可能做不出來。
他能。
應頌仔細分析着男人的話,發現這樣也并不能讓任岘松口,他只得拐回原來的話題,認真地問:“那你偷偷騎過狗嗎?”
任岘:“……”
阿誦:“……”
乖寶,你每次喝醉了都是這樣的狀态嗎?你這不是折磨我,你這是要我的命啊。
怎麽可以,這麽招人愛呢,太犯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