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章節
,自然是贊不絕口的。
當然,這也少不了有些不願守規矩的人私下裏議論紛紛了。
這些年,這種詛咒何老爺子的話,幸災樂禍的話,何以南可是聽多了的。
從前,她是抱着息事寧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态度去看待的。
而現在,她根本就不屑于去理會這些人。
“以南姐?以南姐?”黎涑看着坐在自己對面的何以南,心中也不知道為什麽,有隐隐的不安之感。
“嗯……怎麽了?”
“以南姐這次回來,會多住些時日吧?”
“不會。”不等黎涑再說什麽,何以南便直截了當地吐出了兩個字。
她不并不打算讓黎涑抱有什麽希望,畢竟……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不是麽?
這句話的真假,她可是親身經歷過的,絕不會有錯……
“難得回來,多住些日子吧。”何以南的拒絕自然是在黎涑的意料之中的,不過黎涑還是忍不住皺了皺眉,挽留道。
何以南惜字如金,仿佛多說一個字就會折壽十年一樣:“不了,等爺爺下葬後,頭七過了,我就離開北城。”
“那……好吧。”既然何以南執意如此,黎涑也不好再去挽留。
趁着黎涑不注意,何以南輕輕嘆了一口長氣——何曾幾時,她不願意留下來呢?
何曾幾時,她想要離開這個她生活了将近二十年的小鎮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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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曾幾時,她不願意就此住下再不離開?
只是,這個西江鎮上有讨厭她的人。她惹不起,難道還躲不起麽?
同樣的,也有很多她不想要面對的人…
夜幕漸漸降臨,整個北城幾乎家家戶戶都燈火通明。可是唯獨葉析北這兒,卻是黑燈瞎火的。
其實也不是葉析北不願意開燈,當然也不是葉析北忘了開燈。
只是……今天去了一趟何家,葉析北就沒心思去做別的事情了,自然而然地也就忘記了交電費這一“大事”。
沒電沒就沒電吧,悲催的是,居然家裏連半根蠟燭都沒有!
不過,不管是燈火通明還是黑燈瞎火,都是沒有辦法阻斷他的思緒的。
自從上午從何家回來之後,葉析北便一直是這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倘若要是給程岚看見了,一定會冷嘲熱諷。
倘若要是給胡說看見了,一定會拼命出猜測原因,然後出馊主意。
倘若要是給葉析琳看見了,她一定會給他講她那些冷笑話
……
幸災樂禍的人,安慰他的人,自然是不會缺少的。
可是,卻都不是他想要的人,他的身邊不是沒有女孩子,只是他也不知道為什麽唯獨對何以南如此上心,卻對其他女孩子淡漠如水。
這一點,葉析北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的,似乎是從相遇的那一刻就注定好了的。
很多人都覺得,他與她相遇是在體育館裏。
其實不然。
3.南北不會相交3
只有葉析北和何以南知道,如果不是因為那天天公作美,他們也不會……
記憶追溯到十年前,那年他十四歲,她十三歲。
那時何以南還是不懂人情世故,相信人性本善的清純小姑娘。
葉析北也還是未經世事,莽莽撞撞,不相信人心險惡的高傲少年。
未經人事的兩人——花兒和少年,心靈都像純潔得像一張紙。當時誰都沒有料到,兩人都會在彼此心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青春是一本倉促的書,而書中不乏他們給彼此留下的印記。但,是不是驚鴻一瞥就不得而知了。
初見時,老天爺便下了一場傾盆大雨,似乎是在為兩人的相遇而慶祝。
“下雨了,該怎麽回去啊……”坐在圖書館座位上的一個少女,看着窗外的雨,不由得眉微微蹙起。
一直坐在少女附近的少年聞聲擡眸。
少女蹙眉的樣子,似乎也很美,堪比西施。
兩人相比之下,西施似乎還美中不足。西施的美,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這一點沒有任何人反對,少年也不例外。
那時的葉析北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麽了,從來不近女色的他,那一瞬間,竟突然好想看她笑的樣子。
她笑起來的樣子,應該都不止沉魚落雁了,那應該是沉鯨魚,落飛機了!
若是姐姐葉析琳當時在場的話,一定會欣慰至極的。
不過,我們葉大少爺是多麽的高傲啊?這種搭讪的事情,他自然不是會做的,因而也就可憐了他的“尾巴”——胡說。
“小姐,是不是在為這場雨煩惱呢?”胡說故作自然地走到少女面前詢問。
何以南仔細打量着自己面前的這個少年,挺面善的……似乎不像是一個壞人,猶豫了片刻,點了點頭。
“我這裏正好有一把多餘的傘,不知道小姐是否願意賞臉接受我的好意。”
何以南看了看窗外,大雨一直都沒有要停的意思,反而是越下越大。
想着爺爺還在家裏等着自己,何以南便接過了胡說手裏的那把傘:“謝謝,你也是這個學校的嗎?我下次還你吧。”
倘若古代皇帝娶她做妃子,那麽一定是六宮粉黛無顏色了!
如果說別人是一笑百媚生,那麽這個女孩就是一笑千媚生了。
胡說完完全全忘記了自己是受人之托,只是讷讷地點了點頭:“嗯,我就在初二(2)班。”
“好,那我下次就去學長你班上換咯。”何以南微微抿唇,大大方方的莞爾一笑。
“老大老大,說好的……”
胡說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為他感覺到了,周圍的氣溫驟降,若是在不想辦法,恐怕就可以和南北極媲美了。
“你小子……”葉析北瞬間感覺到,什麽十幾年的好友,什麽死黨,什麽發小,算個鬼!關鍵時刻一點忙都幫不了,一點小事都做不好!
确實,胡說沒有辦好事情。在何以南的心裏,此刻好感度飙升的對象不是葉析北,而是胡說。
就沖這一點,葉析北能不氣麽?本來他是打算要胡說做“僚機”的啊!
坑隊友!
坑隊友!
坑隊友!
葉析北恨恨地瞪了一眼胡說,心裏暗暗罵着:你小子倒是人如其名!就知道胡說!
某北完全将以前胡說三寸不爛之舌為自己解圍的事情抛在九霄雲外去了。
既然……坑隊友靠不住,那麽他只有自己來了。
“敢問姑娘尊姓大名?怎麽會令我着迷?”圖書館門前的走廊上,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場景——向來以不近女色自居的葉析北在撩妹。
何以南根本就沒有理會葉析北,權當是耳旁風。啊不,是連風都沒有起!
向來她是讨厭男人的,特別反感異性。在她的意識裏,
男人就是口是心非的衣冠禽獸;男人就是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僞君子;男人就是以自我為中心,不為他人着想的自私者!
至于爺爺,對于何以南來說是一個例外。不過,也可以說不是一個例外。
在何以南的心裏,與其說爺爺是人,倒不如說他不是人。
爺爺在何以南的心裏就是神,在何以南的世界裏就是神一般的存在——傷心難過時,爺爺的肩膀懷抱随時歡迎她;委屈氣憤時,爺爺總是不溫不火地安撫她;受傷遇挫時,爺爺總是為她拭去眼角的淚花……
爺爺,爺爺,在平常人眼中不過是爸爸的爸爸罷了。
可是,在何以南這裏卻意義非凡。
至于剛才在書店裏自己為什麽會搭理那個男生,何以南也絕對奇怪。
不過她也是無奈之舉,是太想回家見爺爺了。
本就厭惡異性的何以南,面對這樣突如其來的搭讪,自然是不理會的。
從小到大,葉析北何時不是被衆星捧月般寵着的?從來沒有人敢忽視他,自己面前的這個女孩,是第一個!
葉析北皺了皺眉頭,一把将何以南手中的傘搶過。
“你!快還給我!”何以南直勾勾地看着葉析北,眸子裏是滿滿的怒意和厭惡。
“如果你告訴我你的名字,我就把傘還給你。”
何以南仔細地打量着自己面前的這個少年,卻沒有從他臉上捕捉到半絲開玩笑的痕跡。
那麽……這個人是神經病吧!
不過礙于這是在學校人多眼雜,她也不好大鬧,更何況這還是別人的傘。
如果弄壞了的話,怕就是要和那個男生糾纏一段時間了,她可不想這樣!
秉着息事寧人的想法,何以南厭煩地皺了皺眉,淡淡地吐出了三個字:“何以南。”
“何以南?那麽我們還真的是有緣呢。”葉析北聽聞,輕聲笑了一下。
何以南冷冷地瞥了一眼葉析北——誰跟你有緣啊?神經病!
“常言道,人如其名,那麽我名字裏有北,你名字裏有南,我們就正好是一對。”
葉析北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麽了,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