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那你可冤枉我了,欺負他的人可是那個……”許藝小心翼翼的打量着白秋風,突然問,“秋風,你看着剛才電視裏那人就沒什麽感想?”
“有啊!”江狂聽完心裏就是一咯噔,“他不就是那只吸血鬼?”他的後頸現在都還在疼呢。
許藝跟江狂對視一眼,白秋風現在的語氣裏沒有絲毫恨意,就連昨晚也是,面對君輕寒的時候沒有絲毫異常,也沒有像以前一樣單單是聽見君輕寒的名字就犯病。
一時間許藝也不知道這種變化是好是壞,可站在朋友的立場,對于江狂來說,這無疑是好的,不用擔心白秋風會突然歇斯底裏。
他拍了拍江狂的肩,“那我先走了,有決定了告訴我一聲。”
江狂點頭,張姐這時候出來,看見許藝要走,“許先生,我送你。”
“不用了張姐,快晚上了,你先照顧江狂他們,走了。”說完朝白秋風他們揮了揮手。
白秋風目送許藝離開,有些奇怪許藝問他那話是什麽意思。
“秋風……”江狂扶着白秋風的雙肩,試探性的問:“你不記得君輕寒了?”
“記得啊!”白秋風回答得坦然,“他昨晚不是把我抓了,你們還叫了警察來?”
“那,以前呢?”
“以前?”白秋風迷糊了,微微偏頭食指放在下巴上,眨了眨眼,“我以前見過他?”
江狂皺眉深深地看向白秋風,他不記得君輕寒了,所以連帶君輕寒對白家那些事也忘了?
“張姐,幫我叫一下顧醫生。”江狂這時候還挺慶幸張姐沒走,張姐聞言立即去打電話。
江狂把白秋風拉進屋,問了他許多他們從前的事,白秋風都一臉迷茫地看着他。
顧醫生很快過來,診斷後說白秋風是選擇性失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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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擇性失憶?”江狂聽過這個病症,看着白秋風的眼透過幾分自責跟痛苦,以前的事對他來說有多痛苦才讓他将所有的一切都忘了。
“江先生,這種病症是有恢複的可能的,現在需要是注意的是另一種病症。”顧醫生語氣凝重,江狂擡眼看去,就聽顧醫生道:“江先生,我們出去說。”
江狂看了眼乖乖坐在床上沒動的白秋風,點頭出去。
白秋風有點好奇這個醫生會給江狂說什麽。
等江狂回來的時候,白秋風老老實實的坐在床上沒動。
白秋風朝他後面看去,那個叫顧醫生的已經走了。
“秋風……”江狂欲言又止,這麽多年他都擔心他,前幾年的時候還叫人每天看着他,那幾年他連話都沒怎麽說,居然慢慢發展成了幻想症。
孤獨嗎?秋風是孤獨的吧,就算自己每天下班回來,能不去公司就不去公司,可是剛起步的時候就算有許藝在也忙得不可開交,根本就沒什麽時間在家陪他,就算打視頻電話,他也是呆坐在那裏,得不到他的回應,抑郁,自閉。
最後,江狂握着他的手,緩緩吐出三個字,“對不起。”
白秋風就看着他,那眼神裏透着幾分痛苦,幾分迷茫,最後變得清明,“為什麽要對不起?”
“我……”江狂說不出來,那些被他遺忘的痛苦,要從自己嘴裏說出來給他聽嗎?那麽痛苦的過往,所有的一切他都選擇遺忘,又為什麽要讓他想起來?
“我以後不會把你一個人放在家裏了。”
白秋風瞬間蹦了起來跪坐在床上,“你要帶我去上班嗎?”白秋風的眼裏盛着光,江狂揉了揉他的腦袋,“嗯,帶你去上班,你想做什麽工作?”
他記得白秋風十六歲的時候給他說過,那時候他說他以後想開一個甜品店,為此還去報過甜品學習班,學了整整兩年,很多甜品都會做,自從白家出事,他就再也沒做過了。
緊接着白秋風就比了一個超人的招牌動作,“我想當超人,我要拯救世界不被吸血鬼迫害,我要……”
江狂咧了咧嘴,夢想很遠大,奈何這世上哪有那麽厲害的超人。
白秋風也沒等江狂回答,自己從床上蹦下來圍着屋子轉了兩圈,最後站在江狂面前,“我要維護世界的和平,XXX,你受死吧!”
說完白秋風一蹦,直接朝江狂撲了上來。
江狂直接被白秋風撲倒在床,江狂也很配合,兩人就在床上玩鬧,一個反派,一個超人。
等張姐來叫兩人吃飯時,白秋風已經累得睡着了。
“江先生。”張姐小聲地喊了一聲,江狂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蹑手蹑腳的出門。
“張姐,明天你就離開吧。”
“不是,江先生,我……”
“張姐,昨晚的事我不知道還會不會發生第二次……”
“江先生,我在這個家也有五年了,白先生是我看着一天天恢複過來的,您工作那麽忙,如果連我也走了,白先生他……”
江狂沉默,他知道張姐孤身一人,可這也不是讓她頂着危險留在這裏照顧他們的借口,君輕寒這人已經能幹出綁架這事兒,未來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麽事來。
想到他爸說的那些話,江狂做了一個決定,“那好吧張姐。”
接着他就聯系了安保公司,請了一隊保镖過來。
白秋風隔天醒的時候被坑坑窪窪的院子的裏人還吓了一跳,飯都沒吃,扒了一叢草往身上蓋,抹上泥,拿着水槍在院子裏匍匐前進。
江狂:……
保镖們看得面面相觑,不知道雇主這是幹什麽?
江狂扶額,走過去一把把他提起來,“吃飯。”
“別說話,對方人數二十,裝備齊全,全部清一色機關/槍,江狂中尉原地待命,其他人跟我突出重圍。”說完朝後一招手。
江狂:……
今天這又是哪一出?上演野/戰現場?
接着就見白秋風姿勢還挺标準的接近了最近的一個保镖,宛若一只猴子蹿起來抱着人家脖子摔倒,接着一個翻絞,勒得那保镖臉頰爆紅。
江狂在旁邊趕緊做手勢,示意那個保镖沒懂,接着白秋風的水槍就滋了他一臉水,江狂在後面抹脖子,保镖意會,立即原地裝死。
白秋風吹了吹自己的水槍,把槍搭在肩上,看着江狂滿身潇灑。
其他保镖還不太明白這一大早是玩兒哪一出,在江狂又比又做口型的動作下,齊齊裝作被隐形人絞/殺,躺了一院子的“屍體”。
白秋風:?????
他走到江狂面前,“怎麽回事?是不是你們放毒氣/彈了?我沒帶這麽多人啊,怎麽全死了?”
“那是我們秋風神勇,他們聞風喪膽,全都吓死了。”江狂把他肩上的水槍拿過來,伸手搭着他的肩膀。
“咦?我這麽牛逼?”白秋風雙手叉腰,叉起來的手撞在江狂肋骨上,痛得他悶哼一聲。
白秋風正在興奮當中,完全沒發現,叉着腰大搖大擺的進了屋。
江狂揉着肋骨進去,朝後一揮手,一衆保镖們全都站了起來,一臉郁悶,不過拿人錢財護人周全是他們的職業道德,更何況只是陪雇主玩兒。
江狂把白秋風弄去洗了洗,這才開始吃飯。
飯桌上江狂試探性的跟白秋風說了今天他要去江氏,昨晚睡覺的時候他就已經打電話通知了許藝,狂風暫時交給他全權負責,也已經發了公司內部郵件通知狂風的其餘股東。
江氏那幾個大客戶的問題迫在眉睫,他爸态度又異常強硬,他不得不妥協。
他看着白秋風,雖然跟他爸談條件的時候顯得自己有點卑鄙,不過,總算是暫時松了口。
“江氏?裏面有很多敵方部隊嗎?”白秋風眼裏燃燒着興奮。
江狂:……
“沒有。”他是去江氏報道接手那幾個大客戶的問題,他爸說得對,商場如戰場,君輕寒現在剛上任就已經開始動手,如果他繼續避讓,未來的某天他遲早會輸在君輕寒手裏。
與其坐以待斃,不如迎難而上,只要君輕寒不收手,那一天就遲早會來。
而君輕寒,根本就不像是要收手的模樣。
“那我不去。”接着白秋風筷子往桌上一拍,一腳蹬上椅子一腳踩在飯桌上,“本将軍可是生于叢林,誓要守衛己方國土。”
江狂:……
好吧,随你高興。
廚房的張姐聞言,扭頭看了一眼外面,這大熱天的,感覺那些保镖今天得累死。
江狂吃完飯就開車走了。
白秋風扛着自己的水槍,再次在草坪扮上了野外叢林野戰部隊單人隊對戰敵方二十人大部隊,光榮的憑借一己之力滅敵方二十人,此時臨近中午,正站在別墅圍牆上“哈哈”大笑,看的張姐差點沒吓出心髒病。
“白先生,你快下來,你爬那麽高好危險啊我滴個娘耶。”
“哼哼,爾等蝼蟻還不束手就擒。”白秋風單手背在身後,忽略掉那一身泥,還有那麽幾分像個谪仙般的人兒。
可張姐這時候欣賞不來啊,她轉頭去喊保镖,也不知道白秋風幹了什麽,保镖們全都疊在一起頭暈目眩。
張姐:……
“要死了你們還在疊羅漢,快把白先生給弄下來。”張姐焦急地喊,最下面的三個保镖已經被壓吐了。
張姐沒法,只能自己去搬梯子試圖把白秋風哄下來。
“觀音,你那蓮座太醜了,本佛賜你空艦一艘。十八羅漢違反戒規,貶為凡人,另外兩個一人做我菩提樹,一人為我座下獅。”
張姐已經驚呆了,可是圍牆那麽高,還是先把人弄下來要緊。
等把白秋風勸下來落地成凡人時,張姐都已經快虛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