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014
“恭喜你晉級，格洛麗亞。”
“上周測試你成績是滿分，哇，真的讓人羨慕。”
“聽說你的奧數比賽也到複賽了？這真的太酷！”
夢見剛剛進教室，就收到了一堆熱烈的問候聲，熱情的簡直讓人懷疑上學期的冷漠是幻象的一樣。
——布蘭特等級森嚴，可也同時意味着這裏的學生都比較早熟和“現實”，同時極強的競争氛圍，也讓“慕強”心理比同齡人要更強。
在夢見極有可能在年底代表布蘭特參加冰協舉辦的中小學生花滑大賽，同時無論是奧數競賽還是音樂大賽頻頻傳來大捷，課堂測試每每被老師表揚，都讓所有人一再調高夢見在他們心裏的評價和地位，在突破了某一道心理曲線後，就算夢見依舊不是長袖善舞的性格，有的是人願意釋放更多的善意，期待和夢見的關系從“普通同學”更進一步。
尤其是他和喬納森的關系也越發的親密，突破了“關系較親密的同學”成為了“關系親密的朋友”。
在等級森嚴的布蘭特，大家連交友都會下意識的劃分标準。
對夢見來說，最大的變化大概就是，來她這裏或明示或暗示喬納森即将生日的人多了起來。
對這樣的變化，夢見的感慨是，“——就算是整個社會是在緩慢前進，可有些東西卻是循環往複的。”
比方說對權勢金錢的崇拜，再比如永遠存在的金字塔頂端的特權階級。
回顧整個人類文明史，從野蠻的部落文明到現在建立了完整社會秩序的現代文明，這個東西自始至終頑固存在。
“你的口吻很像是無政府主義。”
夢見，“在人工智能沒有接管人類社會存在之前，我不會支持無政府主義，而且真的有一天實現了強人工智能，我也許依舊不會同意。”
喬納森好奇，“為什麽？”
“因為人生來相貌，才能，天賦已經注定，有的人天賦強，有的人天賦弱，怎麽保證決定的公平呢？”
Advertisement
喬納森知道夢見最近在看《烏托邦》《理想鄉》還有《烏合之衆》，感慨這些一點都不意外，不過他還是十分欽佩她能在繁忙的行程中抽出時間看對他們這個年紀來說過于艱澀的書。
這個問題探讨下去無疑太耗費時間，他果斷的換了話題，“我想你已經收到了童話城堡的‘舞會邀請函’，還不準備透露一點你準備的到底是什麽禮物嗎？”
喬納森上一年的生日派對主題是“霍格沃茲開學典禮”，上上年的派對是“森林動物的奇幻派對”，今年的派對主題是“童話城堡的舞會”。
收到“舞會邀請函”的人要穿着符合主題的衣服前往，三天前，喬納森已經把邀請函給了夢見，并且暗示想知道她準備的禮物是什麽。
可在聖誕禮物上十分大方坦誠的夢見，這次卻沒有在他詢問的時候告訴他，反而引起了他的好奇心。
對他的暗示，夢見淡定道，“是你說要保持見到禮物的驚喜感。”
喬納森心說，這能和那個時候一樣嗎？
既然她不肯答，喬納森轉口問道，“那你準備做什麽打扮？”回想了一番，“去年萬聖節……”忽然想起來，去年的萬聖節，夢見剛轉學沒多久，根本沒有參加。
想到這，他有些遺憾。
他小聲嘀咕了句什麽，夢見根本沒有聽清，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就看他已經恢複如常，接着興致勃勃的人分享起了最近看到的知識點和遇到的趣事。
其他人看他們兩個人又湊在了一起，都識趣的沒有湊過去，而是分享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有的眼神則是看向了坐在另一邊的珍妮弗。
而珍妮弗從始至終都帶着微笑，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也沒有感覺到這些視線。
——夢見的強勢崛起，各方面都毫無短處，還在不斷的拿榮譽，直接威脅的就是珍妮弗，畢竟“第一”只有一個。
珍妮弗之前被隐隐視作領袖，當然也十分優秀，可她也沒有像夢見一樣玩一樣的全國拿榮譽，縱然夢見不喜歡社交，沒有像珍妮弗一樣朋友衆多，可只要她繼續保持這種勢頭，在她的榮譽拿到了一定程度，所有人還會服實力弱于夢見的珍妮弗嗎？
這種心态不會因夢見無意競争而有所改變，因為既然你不是最優秀的，我為什麽要服你？
……
在喬納森生日這一天，舉辦派對的“城堡”外出現了無數的豪車，侍者忙碌的穿梭，有的引領小朋友去“舞會”，有的領着家長舞會大廳外的小型派對。
夢見還屬于第一次參加這樣的生日派對，在被引着走入大廳後，不由好奇的朝着四處看了看，周圍全是裝飾的鮮花，氣球，彩帶，懸挂的水晶燈折射着璀璨耀眼的光，把周圍映襯的如夢似幻，旋轉樓梯蜿蜒往上，兩邊擺放着雕像，工作人員打扮一致，帶着各色的面具，游走在人群當中。
已經有諸多人到來，打扮各異的人笑嘻嘻的四處看，有的帶着面具，有的沒有，歡聲笑語随處可見，夢見随手拿起一張面具帶到了臉上。
忽的有人在她背後輕拍了下，她偏頭，看到一個羽毛面具，中間鑲嵌着血紅色的寶石，他穿着類似軍裝的制服，有肩章有绶帶，腰上挂着一把寶劍，身後是鮮紅色的披風，整個人顯得威風凜凜，英武非凡。
“喬納森？”夢見挑眉？
喬納森的聲音從面具後傳來，“你知道我之前在想什麽嗎？”
“什麽？”
“我以為你會穿着王子裝來參加舞會。”沒想到居然真的是裙子！
夢見：“為什麽你會覺得我穿王子裝？”
“因為你永遠這麽特立獨行啊，茉莉公主殿下。”他右手按胸，行了一個宮廷禮，夢見現在的裝扮顯然就是迪士尼動畫裏的“茉莉公主”裝扮，黑色的頭發束在後面，發頂帶着金色的王冠，帶着異域風情的藍色裙子，帶上面具更顯得神秘。”您的美貌足以照耀今天的舞會。”
“不過我得說，你這身裝扮解決了我一個擔憂。”
面具後夢見的眉毛微動，“我會向安妮特轉告你的謝意。”她這身裝扮都是安妮特一手安排的。
說完後才道，“什麽擔憂？”
喬納森一本正經的道：“缺少舞伴的擔憂。”
朝着她伸出右手，鄭重提出邀請，“一會兒可以和我一起跳開場舞嗎？公主殿下？”
夢見也跟着一本正經的道，“如果這是你要的生日禮物，可以。”
“雙份的生日禮物嗎？”
“不，那份禮物我可以收回明年再送。”說完後，唇角微微一翹，把手遞過去，另一只手扯起裙擺，微微欠身，“剛剛忘記說了，生日快樂，很榮幸接到你的邀請，王子殿下。”
随着歡快的音樂一變，本來在玩鬧的人下意識的就看向了旋轉樓梯中間平臺處，就看同樣穿着宮廷裝的主持人：“……歡迎從童話王國各處趕來的先生們女士們，現在由我來鄭重宣布，舞會現在正式開始。”
已經摘下面具的喬納森也走下了旋轉樓梯，熟練的接過話筒，開始了自己的開場致辭，等講完後，在注視下再次走向了夢見，邀請一樣的把手遞出去。
喬納森的社交舞絕對是同齡人當中的佼佼者，夢見也不遑多讓，兩個人翩翩起舞的時候，簡直是賞心悅目到了極點，配合兩個人出色的外貌，周圍的環境，如童話映照到了現實。
許多人立刻不甘寂寞的下了舞池。
珍妮弗難得的沒下場，眼睛從夢見身上掠過，忽然用極不符合這個年紀的語氣嘆了口氣。
“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