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壞事了
泊蕪指尖已經冰涼,還是打開了冥旨。
“如何?”炎淵将指尖輕搭在紅唇之上。
泊蕪臉上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有些吃驚,有些狂喜,還有些驚吓。
“泊蕪定當不辱冥皇的重托。”默默收好了冥旨,心髒還在突突跳個不停。
“出去。”炎淵薄唇輕啓。
“啊?”泊蕪還沉浸在那道旨意中,空氣裏的突然一道聲音将她驚醒。
“是。”泊蕪小心翼翼帶上門,趴在門上屏住呼吸聽着。
炎淵走近床榻,瑩白的指尖在月光下近乎透明,細細勾勒着容顏兒的側眼。
“顏兒,今日來的是我冥獄的人,若是旁人,你又該如何讓我放心?”炎淵慵懶的聲音如一根細線隐隐約約滲進她的耳朵。
泊蕪差點跌坐在地上,她沒聽錯吧?冥皇喚她顏兒,還說如何讓他放心?這是什麽狀況。
泊蕪嚴重懷疑自己幻聽了,不僅如此,今夜的一切都是一個夢,可是懷裏的冥旨還切切實實在啊。
難道不應該說他才是最不讓容顏兒放心的嗎?月荒的死士竟無人發覺冥獄的人來了,關鍵這個人還是冥皇。
冥獄海牢。
五日後。
“兄弟,你就聽大哥我一聲勸吃點東西吧。”一襲碧衣的重葵靠在牢門上勸道。
“泊楓,你想開一點,天涯何處無芳草呢?”荊南緊跟着勸道。
重葵繞到閉目養神的泊楓對面,“泊楓,我與老三瞞着炎淵大老遠跑來看你,你就算不吃東西,也好歹吱個聲啊。”
“不說算了,老三我們走。”重葵氣急敗壞地說道。
“泊楓,你好好想一想,我們走了,回去我們就跟炎淵說說放你出來。”荊南頗有些無奈地說道。
“就讓他一輩子在裏面待着吧,不識好人心,我看出了我們哥倆會來看他,誰還會管他?”重葵開始喋喋不休地說道。
“泊蕪應該也會來。”荊南不忘拆臺,摸着下巴說道。
重葵被他一下噎住了:“對,你還有一個好妹妹呢?”
荊南拍着他的肩膀嬉笑道:“不過說真的,我好像已經好幾天沒看見小狐貍了。”
“那狐貍瘋着呢?指不定上哪野?”重葵笑着說道。
“嗯,還怪想小狐貍的,重葵,我已經差不多一個月沒看見她了呢?”荊南若有思索地說道。
“一個月,老三,我們攻陷雲津是不是到今天剛好一個月?”重葵突然有些緊張。
“對啊。”
“我記得,當時小狐貍還纏着你給她講故事呢。”荊南不忘補一刀。
重葵額頭上突然開始冒汗。
“怎麽了啊?”荊南盯着重葵的臉,不由自主也跟着緊張了起來。
“泊楓,炎淵給你的丹藥你可還裝在身上?”重葵一把抓住牢門大聲問道。
一襲火紅長袍的男子緩緩睜開了眼,仿佛行屍走肉般在身上摸了一圈,淡淡說道:“沒有。”
雲津都沒了,丹藥在不在和他又有什麽關系,傾兒。
泊楓又緩緩閉上了眼。
“他說話了!他說話了!”荊南搖晃着重葵的肩膀喊道。
“他最好不要說話,老三,壞事了!”重葵兩手一攤差點哭出來。
“怎麽了啊?”荊南一臉茫然地望着快要跳腳的重葵。
“小狐貍可能去月荒了。”重葵哭喪着臉說道。
“你說什麽?”荊南還沒來得及說話,泊楓已經一躍到重葵眼前。
重葵蔫蔫地說道:“我們騙了你,雲傾被月荒靈主容顏兒給救走了,小狐貍該是去月荒找她了。”
泊楓眼中熄滅的光芒忽而灼灼如火,他一把抓住了重葵的衣襟:“你說傾兒沒死,傾兒沒死,我的傾兒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