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要月荒還是要他

“如何?”炎淵薄唇輕啓,黑漆的眸子凝視着她的眼睛。

容顏兒突然有種沖動,想要看看面具下得半張臉。

溫熱的呼吸撲在了她的臉上,她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所以我們就算扯平了,以後月荒和冥獄井水不犯河水。”她快速地說道,只想和他拉開距離。

她盯緊那張殷紅的薄唇中會吐出什麽字來。

“不可能。”這三個冷冰冰的字澆了容顏兒一頭冷水。

“那你到底想怎樣?”她對他已經完全沒有了耐心。

“等容韶親自将月荒拱手送我時,我就放了你。”炎淵一字一句道。

“做夢!”容顏兒想都不想,直接扔給他這兩個字。

想拿她來換月荒,她寧願去死,那是爹娘留給她唯一的念想。

“那你就永遠都回不去了。”炎淵幹脆地說道。

她也不懼:“好啊,要殺要剮随你,想要月荒,沒門!”

“月荒對你就這麽重要,比他還重要。”炎淵一把将她提起護在了懷裏。

她只覺一道劍風狠狠劈了下來,再睜眼,二人已經站在了空曠的星野裏。

“念卿。”容顏兒看見熟悉的身影,淚水差點就要湧了出來。

念卿提劍立馬站在自己的面前。

“顏兒,莫怕。”念卿望見她依然安然無恙,心下松了一口長氣。

念卿還未靠近,炎淵突然大手一揮,八頭雪獸猛地朝念卿撲了過去。

“小心。”容顏兒大聲沖單槍匹馬的念卿喊道。

腰間的疼痛突然讓她側過了頭,這雙大手的始作俑者正是炎淵。

炎淵故意放大手上的力氣,她仍只是咬緊了唇不吭一聲,唯恐讓念卿分心。

炎淵看見她這個樣子更加心煩,加大了三分力道。

容顏兒只覺自己的腰都快要斷了,她絕對不能讓念卿緊張,絕對不能。

他望見她的唇都被她自己咬破了,還在忍着,一把将她推到在了地上。

指尖如刀,他劃破了自己的手腕,雪獸聞見血腥味都紛紛轉過了頭。

炎淵望着地上的女子冷聲道:“容顏兒,我最後問你一遍,你是要月荒還是要他?”

容顏兒從始至終都沒有想過他會如此無恥地逼自己。

月荒?念卿?

“說。”炎淵聲音更加冰冷。

腕間的血做勢就要喂了雪獸。

他是不是瘋了?重葵看見遠處炎淵正準備用這種方式奪來月荒。

有這個必要嗎?他若是想要,數月強攻,月荒便是囊中之物。

“炎淵,你是瘋了嗎?”重葵說着就要幫炎淵止血。

“站住。”炎淵喝道。

轉過頭,又盯緊了容顏兒,仿佛要将她磨入骨髓。

“說。”

容顏兒從沒如此傷心過,淚水一顆顆砸到土地裏。

月荒是爹娘的心血,怎麽能拱手送人。

可是念卿,他是除了爹娘、姑姑以外最親的人,她又怎麽能失去他,一想到那雙藍眸将要永遠失去光彩,她的心都在抽搐。

“說。”炎淵繼續追問道。

他此刻就如同一個修羅,勢要摧毀她最在乎的東西。

“我要他,我要他。”容顏兒攥緊了拳頭,忍住腰間的刺痛站了起來。

炎淵突然一聲冷笑,笑聲有些寂寥與冰冷。

“原來他在你的心裏才是最重要。”

“是。”容顏兒盯着面具下的黑夜般的眸子堅定地回答道,她卻隐約在他身上看到了痛苦,是錯覺嗎?

無論如何,她既想要月荒,那便拿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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