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不好意思,我自是美色傾城,請君憐惜

他們到秦家老宅時,已經是傍晚了,天空有些暗沉,如灰色的水泥,顯得很壓抑。

他們并沒有直接進去,因為秦家老宅門口有警車在停着,四五個警察在那裏走動,其中有一個就是李凱。

他正在打電話,不知道在說什麽,沒有了初見的笑臉,一臉暗沉冰冷,像是被誰訓斥了。

“你說警局裏有內鬼,那知道是誰嗎?”溫軟看着前面的幾個警察,有些疑惑地問秦盛。

秦盛點了點頭,目光在李凱那裏逗留了很久。

“知道,他就在這裏面,宋初判斷出來的。”

說到宋初,秦盛心裏安定不少,雖不知道他現在身在何方,但他相信他定能逃脫。宋初當時在紙條上寫,李凱是內鬼。但情況緊急,他還來不及解釋,不然也不會讓他中途轉道逃跑。

“那現在這麽多人在老宅,我們還進去嗎?”

溫軟有些擔心,現在進不去秦家老宅,線索都斷了,接下來他們像無頭蒼蠅一樣,難道只能一味的逃跑嗎。

黑道白道分不清好壞,他們能求助誰,當年那個案子到底是有多嚴重,才會事隔十八年再次卷頭重來。

秦盛邪魅地挑了挑眉,夕陽的薄光散落在他眼睛裏,有橘色的光芒,看上去透着中妖冶的美感。

他勾了勾唇,露出瑩白的牙齒,鼻尖輕嗤。

“去,怎麽不去,他們守他們的,我們去我們的,一點沖突都沒有。”

他的嗓音帶這種磨砂的磁性,一身黑衣,帥氣逼人,像動漫裏走出來的美少年殺手。

溫軟再次被他秒了,她幹巴巴的扯了扯嘴巴。

“那啥,秦盛,有沒有說你長得很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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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盛沒想到她跳頻這麽厲害,但還是立馬反應過來了,他自是分分鐘不放棄耍酷的機會。故意邪魅地對她抛了個眉眼,把領子豎起來,遮住白皙修長的脖子。

“不好意思,我自是美色傾城,請君憐惜。”他露出媚意,聲音溫涼,像叮咚流動的泉水。

溫軟絕倒,血槽已空。

十五分鐘後,溫軟和秦盛在一個逼仄的空間裏匍匐前行。

“秦盛,走這條狗洞,自然是不可能跟他們撞在一塊。話說,你怎麽會願意鑽狗洞的,不怕髒嗎?”

溫軟扭動着身子,身下都是黃色的泥土,但她卻覺得,再也沒有比跟秦盛一起鑽狗洞更浪漫刺激的事了。

秦盛微微一滞,繼續前行,他擡眼環顧了一下四周,并沒有人,他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又伸出手去拉溫軟。

秦盛全身髒兮兮的,但他的表情卻非常的輕松。

“這條狗洞,是我小時候挖的,那時候我經常鑽,所以現在鑽也沒什麽。連死都不怕了,還怕什麽髒。”

溫軟向他露出一個溫暖的笑容,她站起身來,和他一起呼吸着這裏的空氣,她想,時間真是個神奇的東西,十年前的她,絕對想不到十年後的自己會跟一個叫秦盛的男人一起鑽狗洞,而且還鑽得這麽開心。

他們現在是在秦家後院,不得不說,秦家老宅真的非常的大,這個後院都有溫軟的兩個家那麽大,到處都是瓜果樹木,被養得非常的好,一點都沒有荒廢的跡象。溫軟猜想這應該是碧沉所為,她可能每年都會派人回來照料一下老宅的吧。

他家後院有一個非常高大的合歡樹,秦盛問溫軟會不會爬樹,溫軟目測了一下樹的高度,她非常老實的回答。

“我估計只能爬到一半高,爬不到頂。”

秦盛露出贊嘆的眼神,“能爬一般就夠了,我們現在要通過這棵樹爬到二樓,那個木格子的房間是我的房間,我們待會兒進去,看有沒有什麽線索。”

溫軟有些驚訝,秦盛沒有讓她在下面等她,她點了點頭,心裏還是非常高興滿足的,因為秦盛願意帶着她一起,而不是讓她一個人躲着。

秦盛掃了一眼溫軟,大致猜出來她在想什麽,他無聲地笑了笑,眼裏有亮光。

“既然你願意跟着我一起,我就要帶着你,只有你在我身邊我才能确保你的安全,你要是在下面待着,我無法預測你接下來遇到什麽危險,我能第一時間到你身邊來救你。”

秦盛說完這話,就開始爬樹了,他爬得很快很穩,溫軟擡頭看他,能清晰的看到他後背的線條和矯健的身手。

他衣服往上撩開,露出好看的腰窩和光潔的脊背,溫軟看着他大好的曲線,臉有些發熱,她想,他怎麽可以帥成這樣。

秦盛爬到一半見溫軟還沒動,眼神示意問她怎麽了,溫軟這才開始爬樹,她又擡眼看他,見他爬得有些慢了,知道他是在等她,心裏漫過一陣暖流,甜甜的。但花癡歸花癡,她還是有些擔心他受傷的手臂。

不一會兒,兩人就爬到了樹的一個橫枝上,橫枝正對着秦盛以前的房間,站在樹幹那裏,縱身一躍就能跳到房間裏去。但他們沒有立刻跳,因為院子裏來人了,有兩個年輕警察在那說話,好在樹葉繁茂,他們兩個躲在樹裏,沒人看得到他們。

“你說李刑警叫我們來這搜東西,到底是搜什麽也不告訴我們。說要密切注意一切可疑人物,他把這兩張照片給我們也不告訴我們他們是誰,也沒說是罪犯。”

“誰知道呢,看着兩個男人的照片,一看就是高富帥,應該不會是什麽壞人吧。”

兩人在院子裏抽了兩支煙,之後又閑聊了一會兒就走了。

秦盛和溫軟看清了他們手裏的照片,正是秦盛和宋初。聽那兩個警察的意思,他們并不知道實情,應該就是兩個無知的小警察,他們只是聽命于李凱而已。

秦盛和溫軟四目相對,沒有說話,做了個手勢,但兩人都清楚對方的意思。秦盛先跳進房間找東西,溫軟密切的注視周圍的動靜。

秦盛馬上就跳進了房間,他蹑手蹑腳的走進去,房間已經被翻亂了,看不出原貌,秦盛沒打算找東西,他直接躺在了他小時候睡的那個床上,他閉着眼睛,回想那一夜爸爸除了跟他說那句話後,還跟他說了什麽,做了什麽。

記憶太久遠,他竭力回想了半天,還是沒有任何線索,只記得自己側身躺在床上,爸爸躺在他身後。

然後他就睡着了,醒來爸爸就不見了,除了那句話,沒有任何蹊跷。

他以為自己體內有晶片,但是沒有,假使趁他不注意,從他體內拿出了晶片,也就不用耗那麽大力氣來秦家老宅找東西了。

至今,除了他中的那一槍外,黑勢力都沒有出現過,他接觸到的是黑警,然而真正的黑道還沒有出現,他們一定躲在某個地方,伺機而動。

秦盛環顧了一下房間,沒有逗留太久,就翻過窗戶,溫軟伸出手拉他,他們關好窗戶,很快就爬下了樹。

兩人一路無話,直到逃出秦家老宅,秦盛才開口。

“怎麽辦,溫軟,我找不到那東西。但我知道爸爸一定告訴過我了,那麽它到底在哪,我一定知道的,只是想不起來了,怎麽都想不起來了。”

秦盛将頭埋在雙膝間,聲音低沉,溫軟看着他頭頂黑色的發旋,有些心酸,她知道他這是在自責,在怪自己不夠細心,在怪自己不夠聰明。

溫軟張開手,懷抱着他的身體,他有一瞬間的僵硬,之後就放松了。但依舊埋着頭,周身散發着悲涼的氣息,像一只被抛棄的幼獸。

溫軟拍着他的脊背,手指輕敲他的背膀,聲音柔緩似輕音樂,“秦盛,不要自責,你已經夠努力了,想不起來就不要想,說不定突然一個契機,你被塵封的記憶就打開了呢。”

秦盛猛地擡起了頭,眼裏有一道彩虹,非常鮮豔明亮,如彩雲織錦。溫軟有些驚愕,把手放下了,有些擔憂的看着他。

“怎麽了?”

秦盛猛地抓起溫軟的手,眉眼裏似乎有什麽不一樣的東西,他眼裏有奇異的光芒,看溫軟的眼神幾乎能化掉她。

溫軟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她想,他不會是突然春心萌動,要向自己表白吧,怎麽辦,人家還沒做好準備。

溫軟把臉側過去,低着頭,一臉羞赧,似被調戲的弱女子。

倏然,秦盛緊握着溫軟的手往自己脊背上拍打。

“溫軟,你再多拍我幾下!快一點,我想起爸爸那晚一直在拍我的後背,好像重複着一個調,你說他會不會是留下來什麽線索,他平常很少拍我後背讓我睡覺的。”

秦盛高了三個音調,幾乎要喜極而泣,似一個考了滿分的孩子。

溫軟手一下子僵掉了,暗罵了一聲自己傻逼。她神情有一瞬間的僵硬,從來沒這麽挫敗過,好打臉。但她還是很高興能找到線索,她急忙拍打着他的脊背,秦盛總說不對,不是這個調,不是這個手法。

溫軟手都拍紅了,秦盛背估計也好不到哪去。奔波勞累了一天,兩人都非常的疲憊,最後還是決定先去找個地方休息。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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