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宋初,記住,要活下去
黑龍幫一直要找的那樣東西,嚴格來說,不是一份資料,而是一個人,二十年前警方派到黑龍幫的卧底。
然而這個卧底,在黑龍幫一待就是二十年,一個男人所有的青春與熱血,全部都被耗在這裏。但他終究不負使命,坐上了第一把交椅。
宋初從懷裏掏出一份資料,那是林清許的警察檔案,他鄭重其事的把那份東西遞給他,“林先生,秦天先生在那封信裏說到,當初你是代替他進入黑龍幫的,趙一行高級警官派你進去當卧底,這件事只有趙警官和秦先生知道。
但趙警官和秦警官在十八年前均殉職,沒有人能證明你的身份,這份檔案秦先生冒死為你保留了下來,有了他,你就可以重新回歸警隊了。”
林清許接過檔案,他臉上沒有任何情緒,不見喜怒,不顯山水,照理說一個人在經過這樣的大起大落之後應該會很激動的,但他卻異于常人,他很平靜的打開了那份有些泛黃的檔案。
上面有他28歲時的照片,那時候的他一臉青澀還有對正義的無限無限渴望,打擊壞人是他的最愛,他記得那時候他的願望就是成為像趙警官一樣的高級警司。
現在想來,真是十年河東,十年河西,他如今卻是最大的黑幫老大。
檔案內容
姓名:林清許
出生年月日:1966.11.23
籍貫:XX
編號:001XXX
榮耀:1988年四月份從XX警校畢業,進入XXX警局,九月份繳獲五十克毒品。
1989年xxxxxxxxx
1990年xxxxxxxxx
1991年xxxxxxx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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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2年xxxxxxxxx
1993年xxxxxxxxx
1994年8月,派去黑龍幫當卧底,隸屬趙一行高級警司。
上司對其評價:林清許從進警局後就一直虛心學習,屢破棘手案件。年輕有為,沉着冷靜,心思缜密,非常适合當卧底。他在黑龍幫這幾年屢次給我傳遞消息,讓我獲得很多有用的情報,在此嘉獎。
檔案上還蓋在三個大紅公章,下面有趙一行的簽名,墨水都已經很淡了。
林清許把檔案握在手裏,目光幽暗,他望向宋初,慢慢開口,“你當初就是看到這個檔案,才肯上黑龍幫的車,任由他們把你關在冰窖裏的吧。”
宋初搖了搖頭,他眉心有些皺,似微風吹動水面蕩起來的漣漪。
“就算當時沒找到這份檔案,我也會跟你們走。”
“哦?為什麽?不怕我殺你?”他一連問出三個問句,但表情卻非常輕松,帶着淺淺的笑意,似一個淵博的智者。
“你不會,在我上樓的時候,你沒殺我,那麽以後也不會殺了。”宋初篤定的回答,他目光眺望遠處的風景,一臉雲淡風輕。
“說不定我當時只是想通過你找到東西,事後就會殺掉你。”
林清許掏出一根蘇煙,拿煙很細長,有點像女士煙,但他抽煙點火的樣子非常的醉人,帶着點迷離的味道。他并沒有遞煙給宋初,自顧自的抽着,煙的味道很淡,有點像薄荷,清清涼涼的。
“不,你不會殺我,因為你不屑,如果你想殺我,就不會下車見我,你不喜歡看到血腥,所以但凡要殺我,你必定會坐在車裏,随便一個指派,我就命喪當場了。”
宋初觀察到山下有一群人在往山上走,全部都是男人,有一百來個,非常龐大的隊伍。他們提着刀,刀面在太陽的照射下,亮得刺眼,宋初沒有做任何反應,只是那樣淡漠的看着。
“呵,你倒是個心思缜密的人,不過為什麽要把檔案交給我,你就不怕我在黑道待了二十年,坐上這麽高的位置,開始貪戀權勢了嗎,你留在身上,說不定還是道保命符,但你交給了我,我就可以殺人滅口,随時要你的命。”
林清許用眼角掃了一眼半山腰上的那一隊人馬,不用二十分鐘,他們就可以走到山頂,殺宋初易如反掌,當然殺他也易如反掌。
宋初雙手插袋,他仰着脖子看蔚藍的天空,幹淨得沒有一絲雜質。他嘆了一口氣,語調頗為傷感。
“林先生,如果我說,這次我沒有用任何推理,也沒有找任何證據,只是單憑直覺做事,你會不會笑我。
直覺告訴我,你非常厭惡你現在的生活,你想回歸警隊想了二十年,如果沒猜錯的話,你的人物還沒有完成。
哪怕你現在手裏有檔案,你也無法就這樣回去,因為黑龍幫還沒有解散。
這個組織還在運作一天,你就不得不繼續幹下去,哪怕當年,你師傅,你兄弟全死了,你也不能就那樣放棄。
你把前任老大吳青送進監獄,但斬草要除根,他的餘孽旁支還在,所以你不得不繼續留在那裏,只有位置爬到最高,你才可以看清一切,掌握一切證據。”
林清許這次又笑了,與之前那些淡薄的笑不一樣,這次他笑得非常苦澀,那是一種經過漫長無盡歲月終于快要熬到盡頭的心酸,那是一段苦澀難言的秘密終于能與人訴說的欣慰,那也是長達二十年的重擔馬上就可以卸下來的悲痛。
那個身上始終帶着點點光芒的男人,極慢的開口,“宋初,你願意聽我講一講我的故事嗎,大體和你說的差不多,但我真的很想跟一個人說說,我想再不說,我這一輩都快要被這些東西給壓垮了。”
“你說,我聽着。”
宋初點了點頭,那群人已經快走到山頂了,他們只有不到十分鐘,但他想,林清許的二十年,只為換着十分鐘,心酸得令人掉淚。
林清許背靠在柱子上,他的樣子很慵懶,似乎陷入了久遠的回憶。
“我22歲當上了警察,那時候一腔熱血,想要大幹一番天地,我結識了秦天,他是我師兄,非常有血性的一個男人,英俊癡情,我記得他的妻子非常的美麗,我很羨慕,他還有個兒子叫秦盛,其實秦盛很小的時候,我抱過他,但他忘了,對于秦盛,我是非常愧疚的。
當初吳青(前任黑龍幫頭目)察覺到黑龍幫裏有卧底時,然後他開始大清查,每個人他都懷疑,有一次我們去雲南交易一匹軍火,我給趙警司告了密,當時他是派秦天和我接頭的,後來我們被人發現了,秦天為掩飾我的蹤跡,暴露了行蹤,他還中了彈,當年他回去修養,之後我們再也沒有見過。
當年趙警司在另一個任務中殉職,于是全世界知道我身份的人就只有秦天了,吳青這個人非常厲害,他之後竟然查到了秦天,他設法找到了秦天,嚴刑逼問下,知道卧底的資料在秦盛那裏。
但當時他急于去緬甸,就把找出卧底的任務交給了我還有周南天。之後我們抓了秦盛,一直虐待他,秦盛是個很好的孩子,他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說,我想秦天就是怕黑龍幫把他一家老小全抓過去,所以才只說出秦盛一個人的名字,秦盛這孩子受苦了。
周南天非常好女色,要是當初被抓的是嫂子,後果不堪設想,為了救秦盛,我把卧底的事嫁禍給幫派另一個人,好在秦盛最後逃了一劫。
再之後我想方設法把吳青送到了監獄,但黑龍幫勢力真的很大,一個頭目進去了,其他人争鋒想要當老大,黑龍幫依舊橫行霸道。
于是我想方設法做了老大,周南天記恨于我,但他忌憚于我的勢力,一直虎視眈眈不敢輕舉妄動。直到前陣子,牢裏放出來一個人,他告訴了周南天當初那個人是被冤枉的,卧底一直都在,于是他就背着我自作主張找上了秦盛。
我不能光明正大的救你們,一旦我出手阻攔,他定會懷疑。但昨天你們逃走,倉庫失火的事,他現在已經知道是我幹的了,你看下面大批人馬,全都是個個堂會的堂主和頭目,無非是被他請來,一起誅殺我這個卧底。
黑社會就是這樣,不是我砍死你,就是你砍死我,打打殺殺,無止境的犯罪。他們所有的犯罪證據我都把它放在你家裏了,記得到時候拿着這些東西上法庭。”
聽他說完這些,宋初心頭一滞,像被誰刺了一下,聽林清許的意思,再清楚不過,他沒打算逃,他打算死。
宋初眼看着他們就要上來了,他掏出手裏的槍,正色望着林清許,聲音有些不安“林先生,你打算就這樣死嗎,你的檔案已經找到了,證據你也有了,為什麽不跟我一起走。”
林清許搖了搖頭,他把煙蒂放在地上,輕輕用腳尖碾滅。橘色的火花一下子熄掉,似他猝然停歇的一生。
“我真的累了,長達二十年,一個人的孤軍奮戰,這些年,沒有一個警察找到我,我像是一個被抛棄的人,甚至連趙警司和秦天的葬禮都不能去。
逃不掉的,從我進入黑龍幫那一天開始,我就逃不掉了,他們要殺的是我,就算我能逃到哪去,逃到天涯海角都會被追殺。
我已經四十八歲了,半截身子已經入了土,就算是重新再當警察,我也當不了幾年就退休了,再說了,我早就沒有資格再當警察了,我滿手都是鮮血,自己的,別人的,一身罪孽。
宋初你聽着,你要活下去,代替我那份好好活下去,幫我和秦盛還有嫂子說句抱歉。”
宋初搖了搖頭,他一定要救林清許,就算只是逃得了一時,也要逃,活得了一時,也要活。
“不,你有直升機,我們一起走。”
宋初指着直升機說,他已經聽到大批人馬趕到的腳步聲了,宋初急忙去拉林清許的手,但林清許甩開了他的手,他身手非常的好,比宋初還要好不知道多少倍,身姿矯健得不像快五十歲的人,林清許将手裏的那份警察檔案交給宋初。
“宋初,記住,要活下去。”
他的眼睛亮如晝日,笑容和蔚藍的天空一樣純靜,明明已經是四十八歲的人了,帥氣得一塌糊塗,周南天趕到的時候,林清許回頭望了衆人一眼,那一眼有太多情緒,敘述他這一生的傳奇。
林清許就在衆人的注目下,把宋初退下了懸崖,宋初手裏拿着的正是那份檔案,他的檔案拽得緊緊地,哪怕是在墜落懸崖的那一刻,他都沒有想過要放手。
因為他知道,他手裏拿着的一是單純的一張紙,而是一個男人的一生,他的清白,他的青春,他的愛,他的恨。
宋初最後看到的是林清許美如神祉的笑容,記憶中他那張淺笑的臉,在陽光中熠熠生輝,随着他按下那一聲按鈕,變成了碎片。
宋初眼底滑過一滴淚,消散在風中,不見痕跡,人生第一次直面這樣慘烈的悲劇,他心裏從此多了道疤。
作者有話要說: 在我眼裏,林清許才是本文最帥的男人啊,被他秒殺了。
秦盛正提着刀來砍我,宋初給了我一個贊許的眼光。
☆、“B市小舟山爆炸慘案,死亡人數高達81人,重傷17人,失
秦盛還在病房裏吊着腿,他腿打着石膏,溫軟為了防止他亂動,把他的腿架在吊環上。
自從宋初那天跟他們告別會,這已經過了三天了,沒有一個消息。他有些煩躁的看着窗外,屋外陽光一片大好,不少病人在花園裏走動。
“溫軟出去買個水果怎麽這半天,不會是被抓了吧。”秦盛皺着眉,心裏有隐隐地擔憂,他正準備把腿放下了,跳着去找她,溫軟就進來了。
秦盛看着她兩手空空,只拿着一份報紙,撅着嘴巴有些生氣,“水果呢,我第一愛吃的荔枝呢,第二愛吃的水蜜桃呢,就算都沒有,也好歹有個蘋果吧。”
溫軟臉色發白,跟醫院的牆有得一拼,她緊抓着那份報紙,手還抖着,盡量不讓自己哭出來。
她本想瞞着他,但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宋初的死,他有權利知道。
秦盛見溫軟臉色不對,雙眼通紅,一時有些慌,他兩只手緊緊地拽着雪白的床單,額角滲出絲絲密汗。
他哆哆嗦嗦的開口,聲音有些哽咽,“是誰出事了,我媽還是宋初?”
這個世上,對他而言,最重要的不過三個人,一個碧沉,一個溫軟,一個宋初。
他們分別代表着他的親情愛情和友情,割一不可。
溫軟沒有立刻回答,她把報紙藏在身後,看着他這副要吃人的表情,她難過得心似被誰剜了一刀。
她眉眼一片哀色,聲音頹唐,“秦盛,你別這樣,你先冷靜下來,我再跟你好好說。”
秦盛立馬抽出那條打了石膏的腿,他單腿跳下床,三步兩步走到溫軟面前,伸出手找她要報紙。
“溫軟,我現在沒法冷靜,不管是誰死了,我都必須要知道。”他啞着嗓子,似被煙熏過一樣,雙眼紅得似兔子,像一個一碰就碎的水晶娃娃。
溫軟流着淚劇烈的搖了搖頭,她緊壓着牙關,不讓自己哭出來。兩人四目相對,秦盛擡頭一陣哀嚎,似鶴鳴,似轅嘯,他眼睛紅得滴血,艱難的從溫軟手裏拿過報紙。
新聞頭條,非常大的一個篇幅,“B市小舟山爆炸慘案,死亡人數高達81人,重傷17人,失蹤7人。”
下面還附帶了照片,打了馬賽克,但依然能從報紙上看現場的血肉模糊,死亡名單裏面清楚的寫着一個人的名字,小小的兩個字,還沒小拇指指甲蓋大,鉛字印刷着“宋初”兩個小字。
秦盛如遭雷擊,一下子全部的感覺失靈,他聽不見也看不見,只知道溫軟在拼命的搖晃着他說些什麽,但他沒辦法回應她。
他眼裏呈現宋初的那張臉,記憶中他總是淺笑着,他眼窩有點深,看人的眼神很專注,和他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能和他一樣嫌棄那個孩子不講衛生。
他想起宋初當初抛得那枚硬幣,是不是從一開始,他就做好了犧牲的準備。如果時空倒流,他一定不會去跟宋初結識,他想,這樣他就不會成為他的朋友,也就不會死,至少現在還在某個地方好好的活着。
秦盛做了很長的一個夢,夢裏他爸爸秦天沒有死,他也不曾被人綁架過,一家人和樂美滿。他在大學裏結識了一個叫宋初的男子,他像一個大哥哥一樣照顧他。後來他娶了一個叫溫軟的好姑娘,宋初也娶了他愛的人,兩家人幸福快樂的生活了一輩子。
然而是夢總會有要醒的那一天,秦盛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晚上,入目即是白色的天花板,空氣裏彌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溫軟伏在他的床邊,手握着他的手,眼睛腫得像個核桃,她眉心擰成一個川字,連睡覺都心事重重,一臉哀傷。
秦盛擡手去擦她眼角的淚珠,溫軟這些日子跟着他憔悴了不少,現在回想,好像自從他們認識開始,她一直被他奴役着,奔波勞累,疲于奔命,和他在一起後,又開始東躲西藏,亡命天涯,今天死的是宋初,明天死的會不會就是溫軟了呢。
宋初,一想起宋初,他胸口就悶得發疼,像被誰打了一拳。
溫軟察覺到有人在摸她的臉,迷糊間睜開了眼睛,她見秦盛已經醒了,差點喜極而泣,他昏迷了一天了,中途不斷地說夢話,他時而喊着宋初的名字,又時而喊着她的名字。
她看着他陷入魔怔,自己卻無法幫他,真的很心疼。
“秦盛,你好些了嗎?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溫軟握着他的手,神情很緊張,她眉裏眼裏都是他,專注而溫情。
“溫軟,今天幾號了?”秦盛擡眼望着窗外迷離的夜色,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啊,21號,怎麽了?”溫軟一臉疑惑,也随之望向窗外。
“21號了,宋初今天的生日呢,可我沒辦法跟他說生日快樂,真的沒辦法說出口。”
秦盛身子有些顫抖,一滴淚從眼角慢慢滑下來,順着他白皙的臉滴落到他簡潔的下巴曲線上。
溫軟将頭埋在秦盛的懷裏,開始小聲的啜泣,像一只小貓一樣,哭得斷斷續續,卻撓得人心疼。
“秦盛,你一定要振作起來,碧沉姐還等着我們去接她呢,還有,還有警方那邊我們必須去認屍,宋初的父母都在國外,暫時聯系不上。”
秦盛一陣劇烈的咳嗽,咳得肺都要出來了,他摸着溫軟的臉,非常的難過,眼裏都是破碎的星光。
“溫軟,我們明天一早就去警察局,宋初還在等着我們,我們得去接他回家。還有我想最後再确認一下他的屍骨,我不相信他就這樣死了,我都還活着,他怎麽可以死。”
溫軟點了點頭,抽噎了一下,附和着回答,“好,我們一早就去,你現在好好休息,餓不餓,我去給你買點吃的。”
“我不餓,對了,我記得你媽媽應該今天就回來了吧,你有沒有去接她。”
秦盛想起了溫軟媽媽去雲南一周游的事,他開始擔心未來的丈母娘大人是否安好。
“我今早已經去接她了,她這些天過得很好,現在在家裏休息,我跟她說了談了男朋友的事,她挺高興的,知道我來你這,本來想一起過來看看你,被我攔住了。”
溫軟有些詫異秦盛竟然還記得這件事,說不感動是假的,今天去接媽媽的時候,只說男朋友病了,在醫院裏需要照顧,她心情好,也就沒有責怪她夜不歸宿的事,還想着煲點湯送過來。
“跟阿姨說一下,等事情處理好之後,我去登門拜訪。”
秦盛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聲音很溫切,他這話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他将來是要迎娶溫軟的,婚前肯定必須要得到丈母娘的首肯。
溫軟沒做他想,點了點頭,難過的心情一下子緩和了不少。她還是堅持下樓去買點粥給秦盛吃,畢竟一天沒吃東西了,還是得吃點。
溫軟走後,秦盛再次拿起昨天那張報紙,報紙估計被溫軟翻過很多遍,上面都起毛邊了,秦盛仔細的翻閱。
發現一條重要消息,死的那些人全部都是黑龍幫的人,都是個個堂會上的一把手二把手。
裏面标出兩個重要人物,一個是林清許,另一個是周南天,黑龍幫的一把手和二把手。
這兩個人一死,也就意味着黑龍幫群龍無首,個個堂會的堂主也都死傷不少,黑龍幫東山再起非常的困難,這個幫會現在應該亂成一鍋粥了,相信不久就會解散,剩下的都是一幫烏合之衆,難成氣候。
這次爆炸案,上面寫着是有人蓄意在小舟山埋下了很多炸彈,相信是蓄意謀殺,秦盛心裏一頓,不會是宋初安排跟他們同歸于盡吧,仔細想了想又覺得不可能。
他腦袋越來越亂,覺得這件事肯定還有蹊跷,現在還不是悲傷的時候,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宋初的屍首他還沒見到,不應該這樣大亂陣腳。
溫軟回來後,秦盛跟她說出了心裏的疑問,溫軟大喜,堅信宋初應該還沒死,至于為什麽,她的回答是,因為他不是甘心就這樣死去的,他還有未了的心願。秦盛問她是什麽心願,她又故作神秘不肯說。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