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二回合——葉澤沒輸!! (1)
天公不作美,就在劉叔送莫小游前往機場時,下起了雷雨。
“莫小姐,天氣這麽惡劣,怕是飛機要延誤了。”劉叔提醒說。
“沒事,我在機場等等,夏天的雨嘛,一會兒就散了。”莫小游樂觀的想。
誰知這雨一下便沒完了,還不時電閃雷鳴,狂風咆哮的。莫小游回家的班機,果不其然的延誤了。看着蠶豆大的雨點擊打在窗上,莫小游心急如焚,楊景行第二天要開庭,她滿心歡喜的想去迎接他的無罪釋放。可是偏偏被這場號稱是百年不遇的暴雨給攔住了。她一遍一遍的去服務臺咨詢,每次得到的都是同樣的答複,天氣惡劣,飛機不能起飛,請耐心等待。
莫小游的耐心快被消磨沒了,她迫不及待的想回到家鄉,回到離楊景行更近的地方去。
電話響了,莫小游接聽。
“喂,你腦子進水啊,這麽大的雨,怎麽可能飛機會飛啊,趁早點兒改簽先回來,打個的。不然再晚,的士都沒了,看你個傻子到哪兒去哭。”葉澤像打槍一樣,噼裏啪啦的罵了一通。
“不,我要在這兒等,說不定晚些天氣就好轉了,如果改簽了,我就趕不上景行開庭了。”莫小游固執的要在機場等着。
“你這個死女人怎麽不聽人勸啊,在機場要吃沒吃要喝沒喝的,有啥好啊。算了,懶得管你,你就在那兒等到長蘑菇吧!”葉澤啪的挂掉了電話。
莫小游捂着手機,呆呆看着窗外的瓢潑大雨。怎麽辦,趕火車也來不及了。只能等着了。
夜深了,機場裏滞留的乘客情緒開始發酵,不少人圍在服務臺大罵,還有激動的人舉着垃圾桶要砸機場人員。莫小游縮在角落看着群情激奮的人們,有些不知所措。她逆着人潮,想要到更偏更安靜的地方去,偏偏被擠在人群中動彈不得。
“踩人啦,”“別擠了,有人摔倒了!!”“後面的別使勁,死人啦~”人群中有人尖叫起來,人潮頓時更加擁擠,大家拼命的朝着自己想去的地方沖,整個候機大廳亂成了一鍋粥。有的人摔倒在地,還沒得來及爬起來,便被後面的人踩在腳下。一時間,慘叫聲、尖叫聲、警鈴交雜在一起。莫小游被眼前一幕吓的臉色發白,行李也顧不上拿了,全神貫注的跟着身前的一個壯大叔往外沖,在人潮中勉強保持着平衡。等終于跑到候機廳大門時,她的眼鏡也掉了,鞋子也不見了一只,只剩手機還在手中。
“想回家怎麽就這麽難啊。”心酸的難受,莫小游恨不得找個沒人的地方大哭一場。
“還不快走,在這兒發什麽呆啊。”一個人沖過來,拉着她的胳膊就往外拽。莫小游猝不及防,被拽的差點兒摔一跤。
“葉澤?你怎麽來了?”莫小游定睛一看,居然是葉澤,他全身濕淋淋的,像從水裏撈出來似的。
“還不是你這個笨女人啊,讓你早點兒打的回去你不聽。這裏的騷亂都上廣播了,快走,不然一會兒一堵起來,走都走不了。”
Advertisement
莫小游本來就情緒不高,被他一罵,更是滿心酸楚,忍了半天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都怪你啊,我早要回去,你不肯,現在被困在這兒,連景行開庭我都趕不上。”莫小游一邊哭一邊抱怨,“我想回家怎麽就這麽難,我要回去!”
三十九、放棄了
葉澤被吓了一跳,這女人怎麽說哭就哭,都不打招呼啊。
“好了好了,大不了我開車送你回去啊,不過開車也來不急了啊,一天肯定是要的。”一向是毒舌很擅長,可安慰人很不擅長。這話說的還不如不說了,莫小游哭的更傷心了。
“你假好心,坐火箭都趕不上了。”
“好好好,都是我的錯,我們先離開這兒,這兒不安全,人太多,快走快走。”葉澤拖着她要走。
“不走,鞋子都沒了,走你個 頭啊!”莫小游犟脾氣上來了,抱着柱子不肯動。
葉澤傻了眼,難怪說女人心海底針,這女人耍起性子來,還真是難捉摸。只好好聲好氣的勸。
“行行,鞋子沒了再買,我背你出去總行了吧,快點兒吧姐姐,一會兒車堵了就出不去了。”葉澤連哄帶拉的把莫小游背在背上,沖進雨幕中。
莫小游被雨水一激,清醒了不少。抽抽噎噎的道:“原來你背我就是為了讓我給你擋雨的啊,這下好了,雨全澆我身上了。”
“祖宗,你是活祖宗啊。感情我臉上這不是雨水,是你口水啊。老實趴着,車就在前面。”葉澤累的直喘氣,還要抽空回一句。
好不容易上了葉鏡的粉色悍馬,兩個人都成了落湯雞。
“給,擦擦,”葉澤扔給還在發愣的莫小游一條毛巾。
莫小游看着毛巾悲從中來,“嗚啊……我的行禮全沒了啊,我的毛巾,我的衣服,我的ipad。全沒啦……”嗚嗚哇哇又嚎起來。
“哎呦媽呀,你這噪音大的,趕上噴氣飛機了。”葉澤頭昏腦漲的捂耳朵。“別哭了,我給你打個電話,看機場的人能不能幫着找找,找不到了就算了,再買再買,我買單總行了吧。”
“說話算話?”莫小游鼻涕眼淚的擡起頭。
“啧……瞧你那邋遢樣子,絕對算話。”葉澤一臉嫌棄的發動了車子。
雨下太大,排水不暢,很多車子進了水,在路上熄火了,機場高速上堵的滿滿當當的,葉澤的車底盤高,進水倒是不擔心,可這路堵了,還是過不去。
“得,咱們今晚得在高速過夜了,都怪你,讓你快點兒,你磨磨蹭蹭,還抱柱子耍賴。”葉澤拍拍方向盤,無可奈何。任他有天大的本事,這會兒也沒法讓路上的車統統消失,更沒法變個直升機來接自個。
“都賴你,要不是你我這會兒早到家了。賴你賴你!”莫小游啞着個破鑼嗓子吼回來,
葉澤連忙伸長胳膊從後座上拉過一個大袋子,裏面全是吃的。“給給給,把你的嘴堵住,省的一直殘害我耳朵。”
“你什麽時候去買的,對了,怎麽你跑這兒來了,你不是死宅男嗎,居然還會出門。”莫小游思維跳躍度之大,讓葉澤甘拜下風。
“我服了你了,這是我買的,我聽廣播說這邊很亂就來了,不行啊!還有,我雖然宅男,可我不是死宅男,謝謝!”
“這麽晚了你開車出來幹嘛?美女姐姐呢?”
“有完沒完了,警察辦案那?我姐在家睡覺呢,我出來兜風不行啊,吃你東西吧,這麽多吃的都堵不住你啊。”葉澤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騰一下炸毛了,噼裏啪啦的一串話,頂得莫小游無話可說,只好乖乖吃東西。
暴雨依舊下個不停,路上車輛堵成了長龍,交警來指揮都沒用,車子進水根本發動不起來。路又被堵上了,拖車也進不來。司機們只好窩在車裏等待。
莫小游苦等了一天,最終還是沒能回家。哭了一場後,縮在副駕駛座上睡着了。
葉澤調低了空調溫度,又拿毯子給她蓋上。支着腦袋呆看着她熟睡。這個女人莫名其妙的闖進他的視線,像是他單板無趣的生活中刮進的一絲微風。毫不起眼,但卻讓人感到愉悅。她算不得美人,但一颦一笑都有自己的風格。她也算不得淑女,常常氣急了會爆粗口,還會打架,可她會細心的留意到他需要吃些什麽,甚至牛奶的冷熱都會關心。她膽小怕事,還會溜須拍馬,卻有勇氣獨自一人為她的愛人尋找希望。
有無數女人曾在他眼前,唯獨這一個,看進了的他的眼中。偏偏就是這一個,她已經心有所屬。
“你是老天爺故意放出來 我的吧。”葉澤苦笑,摸了摸她的頭發。他無比抗拒婚姻,因為父母的慘痛遭遇一直是他心中抹不掉的陰影。而有她在的日子,葉澤居然開始幻想,如果有這麽一個人一直圍在自己身邊喋喋不休,該是多麽有趣的場景,哪怕是一輩子呢?可惜的是,這個女人,她願意停留的,并不是自己的懷抱,而是一個與她有着太多回憶太多過往的“哥哥”。
“我輸了,從起跑線就輸了。你成功游走了,莫小游。”葉澤笑得牽強,手指虛撫過她微紅的臉頰。
手機震動起來,是葉鏡的電話,葉鏡一直在把莫小游往他身邊推,還為他創造了不少機會。
“姐。”
“找到她沒?”
“找到了,在車上呢,堵在路上了。”
“如此大好良機,拐到酒店裏去,幹柴烈火一點即燃!哈哈哈!”葉鏡得意大笑。
葉澤微微捂住聽筒,沉默了一會兒,說:“我放棄了。”
“納尼?為什麽要放棄,只要鋤頭揮得好,沒有牆角挖不到,加油啊騷年!!”
“沒有,我落後太多年了,我不想嘗試了,成功的幾率太渺茫,與其失望,不如一開始就不要嘗試。”
葉鏡還在那邊嚷嚷,葉澤挂斷手機,望着窗外的瓢潑大雨。
總歸都是要一個人,又何苦徒增煩惱呢?
四十、Goodbye sunshine!
堵車堵了一夜,直到上午才陸陸續續恢複通車。莫小游一覺醒來時,車已經快開到莊園了。
莫小游擦了擦嘴邊疑似口水的印記,掏出手機一看,居然都快中午了,連忙打電話給馬小寶。
“喂,小寶?判了嗎?景行出來了嗎?”
“大小姐,你可算是想起來景行今天開庭啊,我說你這回表現可不好噢,人家秦思羽都來了,這會兒正在老楊身邊噓寒問暖呢。你這個正牌女友卻不出現。”馬小寶毫不客氣的說了一通。
“我……我被暴雨堵在機場了,等了一夜,也沒能飛。我真的不是故意不回去的啊!”莫小游沮喪又挫敗,心中的委屈又無處可說。
“小游,我知道,我都知道,我等你回來。”電話那邊忽然換了人,楊景行那熟悉的略帶沙啞的嗓音,瞬間勾出了莫小游的眼淚。
“景行、景行你出來了,我真的不是故意不回去啊……嗚……我在機場等了一天,下暴雨,所以的飛機都不飛,我、我想回家,景行……”
楊景行笑了,“多大個事兒啊哭成這樣,你可是女英雄啊,沒有你,我怎麽能沉冤昭雪啊,英雄,等着你回來吃慶功宴呢。”
“唔,好,我馬上回去,走也要走回去。”莫小游抽抽搭搭的挂了電話。
“啧啧,人家都說女人是水做的,可你倒像是膠水做的,黏黏答答的。好哭的要命。”葉澤嘲笑道。
莫小游腫着兔子眼惡狠狠地瞪他。
“好好好,我收回我收回。”葉澤舉手投降。
葉澤把莫小游送到莊園門口便停了下來。莫小游奇怪,問他:“怎麽不進去,你不回去嗎?”
“不了,你去吧,我有事要出去。行李我已經交代人幫你找了,應該一會兒就會送過來,今天天氣好轉,下午劉叔會送你上飛機,我就不送你了。”葉澤笑着說。
回想起自己沖葉澤撒潑耍賴,莫小游有些赧然,小聲道:“謝謝你啊,葉澤,多虧了你,我還沖你發火,是我不對。”
“算啦,本大爺大爺不計小人過,饒恕你了,走了啊。”葉澤揮揮手,倒車走了。
莫小游走進大門沒走兩步,忽然又被他叫住了。葉澤從車窗裏伸出頭,大聲道:“再見!”然後又快速開走了。
在莫小游看不到的地方,葉澤沮喪透了,他把車停在樹蔭下,呆呆看着天窗。
“Goodbey……My sunshine!”
莫小游的行李幸運的被找回來了,除了丢掉的那只鞋子。坐上飛機時,她有些恍惚,在京城的近二十天的日子,就像一場童話,住在一個夢幻的莊園中,裏面有個壞脾氣的王子和一個兇猛的女王。可這王子和女王也像普通人一樣要吃飯要睡覺,會發脾氣會打架。與她曾經幻想過的富二代的生活完全不同。不過從今天開始,我莫小游要回歸原來的生活,要過回那種愛人在身邊,朋友在單位的日子!
一下飛機,莫小游老遠便在人群中看到了楊景行,他瘦了不少,但看着很精神。莫小游倆手一張,像顆炮彈一樣沖上去,狠狠的撞在楊景行的身上。
楊景行被撞的慘叫一聲,緩了半天氣才回抱住她,笑道:“女壯士,你這一撞,要了我半條小命啊。”
“就要撞掉你的小命。”莫小游把頭埋在他肩上,這些日子以來所有的委屈、所有的擔憂,種種種種的負面情緒,都在這個擁抱中,煙消雲散了。
“是我的錯,讓你遇到這些事情,我很抱歉。”楊景行拍拍她的腦袋,自責道。
“道歉有個鳥用,我要你用實際行動表達。”莫小游揪着他的衣領,不依不饒。
楊景行搖頭嘆氣,道:“好吧,為夫這就去買幾個牛鞭虎鞭什麽的補一補,晚上用實際行動道歉,一定道歉到你滿意為止。”
“流氓!剁掉你的小JJ。本女王要擺駕回宮,你還不趕快去開車。”
“好好好,女王慢走,小的這就去。”
莫小游去京城前是住在馬小寶家的。這次回來說什麽都要回家住,楊景行拗不過她,只好繞路去馬小寶家,把她的家夥什收拾了,大包小包的回了楊景行的公寓。一進屋,莫小游東西一扔就往她朝思暮想的大沙發上撲。坐了那麽多沙發,還是這個最合她心意。
楊景行任勞任怨的跟在她後頭,收拾她的行李。
“我要吃蹄膀。”莫小游趴在沙發上突然冒出來一句。
“蹄膀沒有,人手有兩個,你吃不吃?”楊景行好笑,故意把胳膊伸到她面前。莫小游見狀,啊嗚就是一口,咬的楊景行慘叫連連。
“松、松口!”楊景行拼了老命了把自己的胳膊解救出來。“你牙口可真好,咬我,我也咬你。”
莫小游躲閃不急,被他抓了個正着,還以為他會咬自己的脖子呢,誰知直接湊上來把嘴給封了。
日夜思念的人,此刻就在身邊,問着熟悉的氣息,莫小游百感交集,緊緊的抱住楊景行的脖子,眼淚順着臉龐流進吻着的嘴邊。
“景行,不會再有事了,對不對?”莫小游期盼的望着他。這一次楊景行的無端入獄,着實讓她難以釋懷。她不敢想象,如果沒有江錦瓷的提醒,如果葉澤不肯幫忙,那結果将會是什麽樣子。
四十一、見家長?
時隔多日,莫小游終于又回到《麗人行》上班了,還好有馬小寶這麽個二十四孝老板,不然換別人,早把她給辭掉了。
一見她來,馬小寶老遠飛奔過來,抱着莫小游不撒手。“來來來,給哥哥看看瘦了沒。嗯,沒瘦,還胖了!”
“去你的,你才胖了呢。”回到熟悉的環境,莫小游實在是連頭發絲都透着舒服。
“小包子,昨天怎麽沒去接我呢,都把我忘記了吧,有了新人忘舊人啊。”
馬小寶連忙叫屈,“哪兒能啊,我昨天去郊區采風了,老楊瞞的好,我都不知道你昨天回來,還是回家見你行李沒了才曉得你回來了。你們也真是,都不告訴我,害我還以為家裏進了賊,單偷你的東西呢。怎麽樣怎麽樣,京城好玩吧?”
“都沒有去玩兒好吧,那個葉家少爺傲嬌又龜毛,開始不肯幫忙,後來勉強同意了,但要我給他做一個禮拜的飯,每天就只好在廚房裏打轉。看看我的臉,都被油煙熏黃了。”莫小游拿出小鏡子,動照西照。
馬小寶撇嘴,說:“知足吧你,人家願意幫忙我就哈利路亞了。”
“那倒也是,幫的可不是小忙呢,還真是要多謝葉先生,他說過幾天要來A市,到時候要好好招待他。”
果然,第二天一早,莫小游就接到電話,電話那頭是個斯斯文文的男聲,說葉先生來A市了,想見她一面。莫小游不疑有他,欣然同意了。
見面約在A市的一個高檔茶樓,莫小游一進門,便有個穿西裝的瘦高男子迎上來,“莫小姐嗎,葉先生在包廂裏等您。”正是電話中的那個斯文男聲。
滿腹狐疑的進了包廂,這葉澤幾時有了秘書了?
包廂裏有一個中年男人正在喝功夫茶,他穿着休閑外套,腰背挺的筆直,單是坐着,便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氣勢。
“這、這位是葉先生?”莫小游望着那瘦高男子一臉疑惑?
“是的,這位就是葉先生,您慢坐。我先出去了。”瘦高男子點點頭,出去了。
中年男人站起身,個子很高很挺拔,面相上與葉澤有幾分相似。
“莫小姐,來坐,剛泡的茶。”他和顏悅色的說。
莫小游有些拘謹,坐在矮桌的一側。
“您好,葉先生,我誤會了,以為是葉澤,您是他的長輩吧。”
中年男人微微一笑,為莫小游倒上茶。“算是吧,我是他二堂哥葉淮。”
葉淮?F省的政法委書記?數得上號的四十歲廳級幹部啊!那日江錦瓷給她介紹葉澤時,就說他的兄弟們走仕途走的很好,前途無量,沒想到他的堂哥居然就是葉淮。
“葉、葉書記?您好,您找我來,是有什麽事情嗎?”莫小游小心翼翼的問道。這種只能在新聞聯播上看到的人,忽然出現在現實中,讓人不由得心生惶恐。
見她如受驚的兔子一般,葉淮忍俊不禁,笑道:“我又不吃人,你怕什麽,我只是從小鏡那兒聽說有你這麽號人,正好我又在A市考察,便想見上一見。冒昧了,你勿怪!”
莫小游幹笑,“不敢不敢,之前葉澤說這幾日要來A市,我起初以為是他來了呢。”
“哦?是嗎,這小子,我也好久沒見他了,擇日不如撞日吧,我給他打個電話,叫他這會兒過來,一起吃個飯。”說着拿起電話,正要撥號電話響了,“小鏡的電話,稍等,我去接個電話。”葉淮起身,到窗口去接電話。
莫小游活動了一下僵直的腳踝,這都是什麽事兒啊,葉澤的哥哥幹嘛突然要見我。難道是找葉澤幫忙的事情讓他不滿了?
正胡思亂想着,葉淮樂呵呵的過來了,“這個臭小子,一聽說我要來見你,跑的比兔子還快,這會兒估計飛機都快降落了,你中午沒什麽安排吧,正好葉澤也來了,我們一起吃個飯怎麽樣?”
“恩,好的,那麻煩您了。”莫小游對這個和和氣氣的葉書記印象還是很好的。難怪人家說越是身居高位的人,反而越是謙遜。只有那種半瓶水,才會耀武揚威個不停。
秘書又進來送了一些茶點,葉淮與莫小游邊吃邊聊着。
“聽小鏡說你在A市遇到了一些麻煩?說說看,也許我能幫上忙。”
莫小游大喜過望,有葉淮這種政界高官插手,事情自然好辦的多。她連忙把案子大致向葉淮講了一遍。
葉淮聽了,面色微沉,沒有講話,只是一直用茶水洗着杯子。直到把一壺茶全洗掉後,又往壺裏注了開水。茶香四溢。
“來,嘗一嘗二道茶,都說二道茶好喝,我一直是個俗人,也沒試過,今天來試一試。”葉淮為兩人斟上茶。
莫小游端着茶杯無心喝茶,葉淮久久不給回應,讓她的心懸在半空,安定不下來。
葉淮像喝酒一般一仰而盡,咂咂嘴,“很一般嘛,看來我還真是個俗人欣賞不來啊。”
“您太謙虛了,這個喝茶,有人當做學問來做,有人當成消遣,其實說來說去,不過是解渴。”莫小游恭維道。
“說的沒錯,不過是解渴,簡單的問題複雜化,不好。”葉淮點點頭,意有所指道。“就像你說的這個案子,張家明明可以有更簡單的解決辦法,偏偏他們選了最難也最笨的一招。如果是我家孩子出了這種事,我首先會在第一時間聯系受害者家人,盡力補償,然後秉公處理,該判刑判刑,絕不袒護。等他進了牢裏,事情塵埃落定,減刑還是保釋,不就是一句話的事情嗎?至于檔案裏怎麽記載,就更容易了。皆大歡喜的結局,受害者家人認為肇事者得到了懲罰,公衆覺得世間還有公道在,便是同僚上司,也會認為你大義滅親,為人正派。當然,我家是肯定出不了這種人的。我家的孩子最起碼的良知還是有的。像他們鬧成這樣,太難看了。”
“那對姐弟實在是太冤屈了,他們的父母都年過六旬,身體也不大好,為了兩個孩子的事情,在A市拾荒,省吃儉用的攢了些錢來求律師。我始終堅信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我只希望曙光到來的能早一些,讓無辜善良的人,不至于被黑暗壓的喘不過氣來。”莫小游感慨不已。
葉淮擡手看了看手表,說:“時間還早,葉澤估計還要一會兒,方不方便把你那個律師哥哥叫來,我看看案卷,雖然A市并不在我的管轄範圍,但好歹還是有幾個老朋友的。”
四十三、長兄如父、長姐如母
吃飯時葉澤的情緒一直很不高,也不怎麽講話。這讓葉淮很奇怪,吃過飯後,莫小游與楊景行便告辭了。葉澤也想走,被葉淮留下了。
“臭小子,跟我吃頓飯就這麽為難啊,一中午都沒個笑臉。”葉淮用力 葉澤的頭發,抱怨道。
葉澤反常的沒有反抗,而是乖乖的任他 ,靠在沙發上不知在想什麽。葉淮見他不太高興,也吃不準是哪裏惹着他了。
葉澤一直是葉家裏最特殊的那一個,害羞、低調、內向。在他父母過世後,他甚至有些自閉。如果不是葉鏡用近乎極端的辦法把他糾正過來,那麽現在的葉澤也還是一個關在家門裏不肯出門的心理疾病患者。全家都對這個命運坎坷的少年多加照顧,當家人葉家老祖宗更是偏愛,他不願意出國就留在國內,不願意從政就随他心意。又早早的內定他為下一代管家人。
偏偏這位少爺不願意當家,最後老祖宗無奈,讓他姐姐葉鏡當家,這樣無論家裏如何,葉澤總不會吃虧。按理說這樣的生活,應該是很如意很幸福了,可是他卻總是郁郁寡歡,像是對什麽都沒有興趣。葉淮是看着他長大的,對比起其他幾個纨绔子弟般的堂弟,他最喜歡這個沉默又害羞的小弟,聽葉鏡說他喜歡上了一個女孩,便迫不及待的想來看看究竟是何方神聖能打動他小弟的心房。
“小澤?你怎麽好像一點兒都不開心?見到喜歡的女孩兒不好嗎,是不是怪我來的突然,好好,我道歉行嗎,下次見她一定跟你打個招呼?”葉淮輕聲細語的和葉澤道着歉。如果有旁人在此怕是眼珠子都要吓掉了。葉淮是部隊出身,最是雷厲風行,接人待物都是嚴肅端正。從沒見過他如次溫柔的對待過誰。
葉澤 泛紅的眼睛,勉強笑道:“沒有,二哥,不是的。她真的不是我的女朋友,那個律師,就是今天在這兒的那個,其實是她的男朋友,他們青梅竹馬,在一起很多年了。”
“那不是她哥哥嗎?怎麽又會是男朋友。”
“他們是再婚重組家庭,沒有血緣關系的。我落後好多年了,沒機會了。”葉澤笑得慘淡。葉淮看着心裏也難受。
“再說我也沒有多喜歡,只是覺得跟別的女人不太一樣罷了。才接觸多久呢,又能有多喜歡。”
葉淮拍拍他的肩膀,勸慰道:“好女孩兒多着呢,雖然她不錯,可是人家有對象了,咱們也別去做那壞人姻緣的事,我再幫你找,啊!”
“我知道,我有那麽玻璃心嗎?你別擔心了,那個案子的事情你多操點兒心,那兩個家夥都是熱血上頭的,沒人幫着點兒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現在好人越來越少了,咱們得替下一代留點兒。”葉澤反抱住兄長的肩膀,一副哥倆好的模樣。他雖然沒有父母,可是姐姐哥哥給他的一點兒都不少。算起來,他還是很幸運的。
葉淮敲他腦門,罵道:“臭小子,我在你眼中就這麽不靠譜啊,我答應了的事,還能忘記不成。就是得罪了張家,小鏡那邊壓力大了,還有葉榮那個家夥,跟張家粘纏不清,要好好教訓一下。”
“張家都爛到根了,該倒了,正好給二哥你騰個路出來,你不想在四十五歲之前到中央去啊。”葉澤捂着額頭抱怨。
“去去去,我的事情哪還要你規劃,去休息去,我下午還要出去轉轉。”葉淮交代秘書把葉澤送到A市的宅子裏,自己在茶樓裏又坐了會兒。想想還是不放心,又打葉鏡的電話。
“喂,小鏡啊,那丫頭我見着了,人家怎麽是有對象的啊。小澤條件這麽好,什麽好的找不着,不一定吊死這顆樹吧。”
“這麽多年了,葉澤都快三十了,不說喜歡哪個女人了,就是對誰表現出一點兒好感沒?沒有吧!之前我都要懷疑他是不是同性戀了。”
“可也不能拆人家姻緣成全小澤啊,小澤也沒淪落到要跟人搶吧,那丫頭雖然不錯,可也就是個普通女孩啊。”
“您是沒看見,那個臭小子給我描述小游時的表情,要多膩人有多膩人。什麽給他做煎餅啊,給他蒸魚啊,一點兒破事能給我講半天,不然我火急火燎的回國幹啥呢,不就是想看看這姑娘到底是三頭六臂啊還是倆鼻子一眼睛,能給他迷成那樣兒。上回京城大雨,那姑娘在機場,他愣是要親自去找她,百年不遇的暴雨啊,我都沒攔住,最後還好沒事,人也找到了,不然我才要急死。我尋思着要給他創造些機會好讓他挖牆腳,結果人家少爺給我打電話說放棄了,說他從起跑線就落後了。我算是搞不懂他的想法了。”
“小澤要真放棄了不也是好事兒嗎,我再給他找幾個這類型的。”
“那您看他是真放棄了嗎?要真放棄了能一聽說您去找小游了,游戲都不打了,撒丫子往機場跑?他就是嘴硬,嘴上說了不要了,心裏還惦記着呢,我倒情願他能真放棄了,就怕他自怨自艾的,再弄出什麽心理毛病。”
“這個倒是,反正咱們先走着看,不行把他弄出國去玩段時間。”
“我會留心的二哥,他那小情兒的案子您多操心,省的不行了他又回來找我鬧。”
葉淮挂了電話,站在窗外望了半響,“臭小子,讓人不省心啊……”
四十四、生個孩子吧
莫小游坐在楊景行車上,總覺得身上冒寒氣。她搓搓胳膊,轉頭瞪着楊景行:“老實交代,你是不是在心裏罵我來着?”
“豈敢豈敢,你現在是個香饽饽,有人可垂涎三尺呢。”楊景行似笑非笑的撇了她一眼。
“垂涎三尺?你是說誰?馬小寶?”莫小游條件反射的想到他。
楊景行差點兒噴飯,“馬小寶?你怎麽聯想到小寶身上,你倒貼他他都不敢要。”
“那你說的是誰?”莫小游隐隐覺得楊景行在影射葉澤,可是不願承認,笑話,楊景行就是個醋缸,要是當他面提葉澤豈不是要被酸死。
“你就裝傻吧,回去再慢慢收拾你。”楊景行勾起嘴角壞笑。從小到大,觊觎過莫小游的男生不在少數,可就沒一個能沖過楊景行制造的銅牆鐵壁,這一回也不會例外,哪怕他是高帥富加強版。
“你又吃錯藥了吧。”莫小游回答的有些心虛,她靠在窗戶邊,不再與楊景行對視。其實葉澤的反應能說明很多問題了,只是莫小游一直沒往這個方向想。她沒談過什麽戀愛,對感情的應對也很遲鈍。所以當察覺葉澤對她不一般後,只是直覺的往馬小寶那一類型靠了,以為又是鐵哥們什麽的。可是當今天看到他落寞的表情和失望的眼神時,心裏竟然條件反射的會覺得愧疚,甚至在飯桌上都不太敢與楊景行有互動,擔心會令他難過。
因為工作的緣故,莫小游接觸過很多男性,可葉澤是她見到過的,最純粹的一個,打起交道來最簡單的一個。雖然他生活在複雜的紅三代家庭,可是他的言談,他的行為都是直接而随性的,沒有掩飾沒有僞裝。高興了可以和你打泥巴仗,可以說笑的興高采烈。不高興了就大吼發洩,就甩手走人。他的家世決定了他可以無需隐藏自己,無需壓抑自己的情緒。
對于葉澤表現出來的好感,莫小游如果說不欣喜那是假話。葉澤是個優秀的年輕人,能被這樣的男人喜歡,無論是哪個女人都會覺得榮幸。但除了榮幸,莫小游的感覺就是無措了。她不懂怎麽拒絕怎麽應對。她堅信自己愛的是楊景行,并且愛了這麽多年。
車停時,莫小游還在發呆。
“不想下車,想在車裏做嗎?”楊景行湊到她的耳邊說,熱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脖頸上,汗毛都顫栗了。
“做什麽?你怎麽開回來了,下午不用上班嗎?”莫小游驚醒,四下看看,居然已經到了車庫裏。
楊景行解開安全帶,下車,繞到副駕駛車門。“小姐,需要我開門嗎?”
“神神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