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49(8)
不贊成,也沒再提這個話題,只是每天變得早出晚歸的,模樣越來越憔悴。安媽媽心事重重,想幫女兒又怕她做生意失敗處境更堪憂。這天,安媽媽見安怡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擔心她,就把拐杖放下,扶住牆壁悄悄靠近她的房間,把耳朵貼在房門上,隐約聽見女兒正在講電話,“借二十萬......一個月百分之五的利息?我再想想,回頭給你電話。”
“安怡,安怡!”安媽媽着急地猛拍房門,“你快開門,我有話對你說!”
房門打開了,安怡一臉驚詫,“媽,什麽事這麽着急?”
“安怡!”安媽媽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急急地說:“別借高利貸,把房子抵押出去吧!媽跟着你有粥吃粥,有飯吃飯。”
安怡一把擁住安媽媽,哽咽流淚,“媽媽,我沒本事讓你安享晚年,我......”
“傻女,”安媽媽輕拍她的脊背,安慰,“媽媽只要你和貝兒健健康康,陪在我身邊就已經很開心了。錢財都是身外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你說的也很有道理,趁年輕拼搏一番,就算失敗了也不會留下遺憾。”
“謝謝你,媽,謝謝你!”安怡又哭又笑的。
說幹就幹,接下來安怡更加忙了。一邊跑銀行那邊辦理抵押貸款手續,一邊跑城西找鋪位。安怡在城西那邊轉悠了好些天,終于看到一間兩層店鋪轉讓,鋪面有二十五平方,二樓有五十平方,原本是做服裝生意的。一問租金和轉讓費,是城西那邊的大衆價:租金每月一千八,轉讓費八萬八。當然,如果是市中心,絕對不可能這麽便宜的價錢,所以,安怡在城西能做的也只能是中低檔生意。
安怡和店主磨了大半天,轉讓費終于降至八萬二。但是,銀行那邊的抵押貸款也不是有房屋申請抵押就可以批的,因為還得要相關資料,還有擔保人,以及長期穩定的足以支付每月貸款本息的收入來源證明(同一崗位工作滿6個月以上,月收入2000元以上,收入越高,獲得貸款額度越高)。
相關資料齊全,擔保人找胡安,第二住所證明也可以找胡安,但是收入來源那項證明就成難題了。她左思右想,決定找高菘幫忙。她做高菘的助理半年多,其實也算了解他的為人:他雖然工作上龜毛愛挑剔,但是心腸不壞。
只是,她是被所有人包括高菘誤會才離開金玫瑰影樓的,現在找高菘幫忙開證明會不會不幫忙
她咬咬牙,拔通了高菘的電話。
“安怡?”高菘的口吻帶了一絲疑惑,“你找我什麽事?”
安怡深深吸了一口氣,“菘哥,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什麽忙?”
安怡覺得在電話裏說不清楚,而且面對面自己可以盡量哀求他這樣成功率更高,所以,她說:“有時間嗎?我想請你吃飯,慢慢聊。”
高菘沉吟了一下,“是有關花粉事件的嗎?”他的意思是如果她能自己找到證據證明清白就更好了。
安怡含糊其詞,“見面聊行嗎?”
高菘答應下來,“明天中午吧,不過我很忙,安怡,給你一個小時的時間。”
安怡弱弱地問:“你喜歡吃什麽?西餐,中餐?想在那裏吃呢?”希望他不要說出太高消費的酒店!”
“随便。”高菘說:“經常在外面吃,味精太多,如果吃些家常菜也不錯。”
安怡大喜,“那我到你家做菜給你吃?當然,你想吃什麽,我買食材。”
“嗯。”
作者有話要說:
☆、高菘家
因為是到高菘家做飯,高菘讓安怡到女人盤子坊提前問他拿家鑰匙,讓她到他家有時間可以慢慢做好飯菜。
安怡來到女人盤子坊,是早上九點多,客服晴晴打電話給高菘,高菘回複:讓她過來辦公室拿鑰匙。
按照晴晴的提示,安怡沿着曲折回旋的走廊一直走,穿花拂柳,走了将近十多分鐘,才來到花樹掩映下的辦公室,這個辦公室是一座獨立的漆成藍色的小屋,有一個巨大的玻璃窗,此時沒有關上百葉窗簾,一眼就可以看見裏面高菘忙碌的身影。
安怡敲了敲房門,“菘哥,我,安怡。”
“進來。”
安怡走進去。
剛好這幕就給遠遠走來辦公室的封麗航看見了,她奇怪:咦?這個女人來這裏幹什麽?她快步來到小屋玻璃窗旁,偷窺,偷聽。
她看見高菘從西裝褲袋裏掏出一串鑰匙扔給安怡,并且說:“你在家裏做好飯菜,我十二點左右回來。”
然後看見安怡走出來,封麗航連忙躲到旁邊的粗大樹幹後。
安怡沿着來路走出去,一路感嘆這個地方建造得真精巧別致,漫步在這裏也覺得心曠神怡,此時有點想通了為什麽高菘不提前把鑰匙放在家門口什麽隐蔽的地方告訴她直接開門就好,而是讓她特地花了大半個小時坐公交車來到這裏向他取鑰匙的目的:如果她還是他的助理,在這裏工作,多麽好的工作環境!
熟門熟路地來到高菘家,開門進去,把買好的幾大袋食材放下來,挽起袖子開始幹活:她打算做豐盛大餐!有求于人嘛,得表現出誠意才行!
芙蓉大蝦,宮保兔肉,桂花幹貝,金魚鴨掌,咖喱菜花,龍井竹荪,麻辣牛肉,三鮮瑤柱,酥卷佛手,糖醋魚卷,桃仁雞丁,網油魚卷,香桃鴿蛋,熊貓品竹,鴨絲掐菜,燕窩四字菜,油焖鮮蘑,禦扇豆黃,炸雞葫蘆,抓炒魚片,而每一樣菜都只做精致的一小碟。
當十二點高菘回到家時,看見紅木餐桌上擺放着琳琅滿目的菜品,不禁食指大動,走過去伸手指拈了一顆綠油油的菜花放進嘴裏細細咀嚼品味,“不錯,安怡你其實可以做廚師。”
安怡端着碗筷出來,看見他的模樣,不禁笑,“菘哥,你怎麽像小孩子一樣用手拈菜吃啊?”
“受不住誘.惑,第一次用手拈菜吃,”高菘轉身走去洗手間,洗手,出來,坐下來,拿了筷子就挾菜開吃,“安怡,你做那麽多菜,我只顧得上吃,而顧不上聽你說話了!”
安怡也坐下來,笑着說:“我想請你幫忙的事對于你來說只是舉手之勞,你吃飽了,打一個電話就可以吩咐下屬幫我做好了。”
“哦?”高菘放下筷子,盯視她,“你不是跟我解釋花粉事件的?”
“不是。我沒有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但是,清者自清!”
“安怡!”高菘皺眉,“雖然我也想相信你,但是......實話說,今天要你專門到女人盤子坊取鑰匙,就是給你看看那邊的優美環境,你難道不覺得,打工除了高薪,有好的工作環境和好上司很重要麽?你只要想辦法證明自己清白了,就可以随時上班!”他剛炒掉了助理溫小顏,一時之間想找合适的人也不好找。
安怡正想說話,這時門玲響起來,高菘随口吩咐,“幫我開門。”他吃得停不下來了。
安怡站起來,走去開門,門一打開,封麗航上下打量着安怡,趾高氣揚,“你怎麽還有臉纏着阿菘?”
安怡莫名其妙,“我記得,你好像是菘哥的前女友?我和菘哥之間的事,關你什麽事?”
“當然關我事了,”封麗航突然一把揪住安怡的衣領,壓低聲音惡狠狠地說:“阿菘是我的!是我的!”
在裏面客廳只聽見兩個女人模糊交談聲的高菘高聲問:“安怡,是誰啊?讓他進來說話!”
封麗航一把推開安怡,步伐優雅地走進去,“阿菘,是我。”
高菘看見封麗航,眉頭立即皺起來,語氣不虞,“你來這裏幹什麽?”
“阿菘~~~”封麗航在他身邊拉張椅子坐下來,媚眼看他,“有些事情不要人家說得太明白了嘛~~~”
高菘的腦海立即浮現那天的場景:豐乳肥臀,雪白的肉.體一直在自己眼前晃,他渾身發熱,咽幹舌燥,像要着火一樣,而她,是解渴的源泉。他的衣服被她除光了,兩人像扭股糖一樣在地上翻滾,情熱欲熾......突然,不小心撞到了古筝道具,那架古筝從支架上掉落下來,他的腦袋一陣劇痛......清醒過來,他踉跄離開。
現在看見封麗航,心裏說不清什麽滋味,他一臉冰冷,“那天的事,絕對不是一個意外!我炒掉溫小顏,你要明白我的意思!”
封麗航神色不變,言笑晏晏,“喲,誰做了這麽多菜啊,我肚餓了呢。”說着,從桌子上放着的牙簽盒裏取了一支牙簽,簽菜吃,放入口中咀嚼兩口,就呸呸呸地吐出來,“阿菘,這樣的菜你也吃得下?我吃到沙子了。”
高菘霍地站起來,扯了封麗航往書房走去,“有些事我有必要和你說清楚!”封麗航一路被高菘拖着走,一邊還回轉頭對安怡做出口型:你還不快滾!識相點!
留下安怡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高菘把封麗航一下摔在沙發上,冷森森地俯視她,“你別以為,你幫襯我生意我就得忍受你的騷擾!封麗航,別說只是區區的188888元,就算多少個億放在我眼前,我也不是這樣任你拿捏的人!我說過,我們早完了!你再纏着我,信不信我找人輪你大米并錄像下來寄給你爸媽看?”
“你不會這樣對我的,”封麗航不相信,并追問:“你喜歡外面那個女人?”
高菘并不回應她的問話,只說:“給一個小時讓你在這裏靜思己過!”然後,把房間一關,在外面反鎖了,他要安靜地吃飯!
封麗航不懂“靜思己過”這個詞的含義,她無聊地左看右翻,然後在書桌上看到一臺手機。高菘手機有好幾臺,這臺他随意扔在這裏。封麗航拿起來,把玩,也不知道怎麽的居然打開了屏幕,她興奮起來,翻找手機裏面的通話記錄和資料之類的。當她聽到一段電話錄音時,雙眼都亮了:當初沒有有備無患,小梅子原本拿在手裏的光碟沒有再備錄一份。想不到高菘到現在竟然還和她在一起,哼哼!
作者有話要說:
☆、雙性戀者?
高菘滿足地放下筷子,舒服地向椅子一倚,一個胳膊放在椅背,一手擱肚腹上,他人長得帥,就是做出這個懶散的動作也令人看得賞心悅目,他看着安怡,“說吧,什麽事?”
安怡也放下筷子,直視他,把來意說了。
高菘聽後,良久不吭聲。
安靜得甚至可以聽見牆壁上歐式挂鐘走動的滴答聲。安怡忍不住了,再度開口,“菘哥,這事對于你來說小事一樁,只是出一個證明,蓋上紅玫瑰影樓的印章,但是對于我來說卻幫了大忙,以後有機會我一定會報答你的。”
高菘慢慢搖頭,“安怡,這事不行!第一,你現在不在紅玫瑰影樓上班了,出這種證明具有欺騙成份。第二,你清白未明,我不能胡亂幫人,我也是有原則的。”
“怎麽就不行呢!”安怡極度不解,“我确實是在紅玫瑰影樓上班超過6個月,開這個證明只是讓我把手續辦下來,又不損失紅玫瑰影樓什麽!你說我清白未明不能幫我,意思是說我如果一直找不到證據證明自己清白,就被定罪了?”
高菘再度沉默。
安怡放低姿态懇求,“菘哥,求求你幫我一個小忙!”
高菘站起來,走到窗前,負手凝視窗外,只給她一個背影,口吻裏不帶一絲感情,“你走吧。”
冷酷,無情。
安怡生氣了,霍地站起來,拿了包包一言不發快步走出去!她就不相信,除了求他沒有了其他方法!
精鋼的大門嘭地好大一聲被關上。高菘緩緩轉過身,看着紅木餐桌上只吃了三分之一的豐富菜肴,不知為何心裏堵得慌。他從冰箱裏取出環保盒,慢慢地,把一碟碟沒吃完的菜肴都打包好,放冰箱了。這些菜,放晚上吃吧。
安怡又跑到海邊大喊大叫的發洩了一通,憤懑的心情才平伏下來。然後,她坐地鐵到銀行咨詢,銀行職員一再表示:房屋貸款所必須的證件和證明必須要齊全,不然辦不下來,所以收入證明一定要有。
安怡難住了。
她垂頭喪氣地坐公交車回到家,此時三點多鐘,貝兒還沒到放學時間,安媽媽在午睡,胡安回公司有點事要辦。她在客廳沙發上呆坐着,雙手抓頭發,煩惱得想撞牆:那邊的鋪位她和店主已經協商好,店主那邊的衣服存貨要清,而她則拿了一萬元做訂金,但是必須要一個月內交完所有尾款,那間鋪位才真正轉給她并立即辦理好所有手續。她以為,高菘會答應這個小小的要求,那麽,銀行那邊已經答複說如果所有證件證明齊備,最快15內可以把房屋抵押40萬的貸款給她。現在,沒有收入證明,時間拖一天貸款一天不到手,一個月內交不了尾款那間理想的鋪位就有可能不是她的!
她笑自己的天真:在高菘身邊兢兢業業工作大半年,和他相處融洽,以為這個小小的忙他沒道理不幫......現實是這麽的殘酷!
門玲突然響起來。安怡伸手胡亂抹了一把臉,強作精神,站起來走去首先打開木門,“胡安,你不記得帶鑰匙嗎?”
只是,門外是一個陌生的男人,隔着鐵門,安怡疑惑地問:“你找誰?”
“有人要我将這個交給你。”陌生男人從鐵門的縫隙把一個扁扁的盒子遞給安怡。
“這是什麽?”安怡接過,但是陌生男人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一轉身一溜煙跑了。
安怡疑惑地打開盒子,只面是一支錄音筆,以及一張信箋。她把信箋打開,龍飛鳳舞的字出現眼前:
安怡,我是阿菘的戀人Pablo,我們一起四年了。不過,我們和一般的同性戀者不同,我們同時也是異性戀者,即我們是雙性戀者。所以,我們除了在一起外,大家還允許對方在外面找女人。而我無意中在阿菘的手機中聽到這段電話錄音,當然,阿菘也把這段錄音的來龍去脈告訴了我,而我,光是聽錄音中你發出的聲音就深深地醉了!對你非常的仰幕!安怡,如果你不想這段錄音在網上傳播出來,那麽,請今晚打扮好,準時八點到達金城酒店二樓304號房,等你!愛你!
安怡驚呆了!
好半晌,她空白的頭腦才反應過來,急忙忙捂住信箋和盒子,急沖沖跑進自己的房間,把房門反鎖了,打開逐個字地再看一遍!沒看錯!她顫抖着雙手打開錄音筆,立即,那晚恥辱的一幕幕随着錄音筆播放出來的聲音重現腦海!
高菘!!!!!我看錯了你!!!!!!
同時,安怡在心中懊喪萬分:當初高菘告訴她手機錄音的事,她竟然忘記了在報警抓到那惡人後要求高菘把這錄音删了。現在,後悔莫及!
晚上七點,金城酒店二樓,304號房,封麗航面前站了一個精壯的大漢,她從包包裏掏出一大疊錢,“這裏十萬訂金,完事後,再給十萬!”
那個男人把錢接過,點頭哈腰的,“謝謝大小姐給我這個財色兼收的機會!”
封麗航勾起了嘴角,笑得陰險,“安怡,如果你來,你上當了。如果不來,網上傳播你被人強.暴的錄音!無論結果是什麽,反正你都會恨阿菘!”
她轉身走出了這房間,然後她一邊走一邊拔打電話,“晴晴,阿菘在幹什麽。他的手機你拿到手了嗎?”
“大小姐,他還在辦公室忙着,每晚他都要忙到很晚才走。手機拿到了,兩臺,他忙起來就把手機随手放的。我把電池拆了弄關機了。”經理高菘忙起來把手機随手丢,人離開了手機放辦公室一晚沒取的情況也經常有。
“好!那你在接待處呆着,一步不要走開,他忙到幾點你就加班到幾點,不要讓那個女人進去找到阿菘了。明白嗎?”
“知道了!”
封麗航低頭看看腕表,還差四十多分鐘就到八點鐘,不知道她會不會準時來這裏?
作者有話要說:
☆、失策了
當高菘接到派出所的電話讓他走一遭時,他有點懵了。放下手頭的事,飛車趕到派出所,民警把他帶到審訊室,讓他坐下來,對面坐着一個精壯的大漢,此時垂頭喪氣的。
“高先生,”民警對高菘說:“這人名叫毛春,花名毛毛蟲,他涉嫌威脅企圖強.奸罪。”
高菘莫名其妙,“我不認識他,你們請我來這裏幹什麽?”
民警把一支錄音筆和一張信箋放在高菘的面前,“他說是你的親密.愛人,他無意中在你的手機聽到安女士的被強.暴錄音,征得你同意想和安女士發生關系!”
“什麽!!!”高菘七竅生煙,指着對面那大漢咆哮:“誰跟你是親密.愛人?我告你诽謗罪!”
那大漢無所謂的表情,也不說話。
高菘低頭,飛快地把信箋內容看了,再打開錄音筆一聽,臉都氣綠了,“你是不是偷了我手機?”除了這個,沒道理他的手機錄音會外洩。
那大漢倒很爽快地承認了,“對,我偷了你手機。”
“手機呢?”
“扔到大海了。”
民警發話了,“你既然做小偷,沒道理把手機扔大海,說,手機哪裏去了?”
大漢眼珠子一轉,話說得挺溜,“我剛才是忽悠你們來着,其實,手機賣給二手手機店了。”
排除了高菘是那個大漢同謀,民警就把高菘請出審訊室,讓他回去。高菘離開派出所,坐上路虎,立即掏出手機拔打安怡的電話。響了好幾遍後,才終于接通了,“安怡,手機錄音的事......”
安怡截住他,“派出所那邊會給我正确答複!高菘,如果你用電腦或者用什麽轉錄音下來,請你删了!”
“我不會這麽做!”高菘竭力想解釋清楚,“我不是存心保留你那個錄音的,你知道我那麽忙,我一時忘記删掉......”
回應他的是“嘟嘟”的忙音。高菘一口郁氣堵在胸口,不上不下,他不由用力一拳捶在方向盤上。
過了一天,高菘接過派出所那邊的電話,“高先生,經我們調查,毛春并不是偷盜你手機的人,因為他把作案的許多細節都弄錯了,并沒有偷盜經驗和經歷。而你失蹤的那臺手機,目前沒有在二手手機店找到,所以,這件事并沒有那麽簡單。請你盡量回憶一下,或者你家裏有沒有監控,手機什麽時候不見的,什麽人近你身邊拿走了?因為此案有兩大疑點:第一,毛春污蔑和你是親密.愛人,經你同意想去強.奸安女士。第二,據了解,安女士曾經是你的助理,但是毛春對她的情況一問三不知,連安女士的模樣也描述不清楚,可以肯定的是,他并不認識安女士,那麽,如果他是無意中撿了你手機,只憑一段錄音又怎麽會把信和錄音送到安女士家交給她手上?所以,我們認為,毛春受人指使,只是,毛春背後的那個人,一定認識你和安女士,請你排查一下身邊是否有結怨的人。”
高菘挂了電話,陷入了沉思。
過了三天,高菘打電話約封麗航見面。封麗航興高彩烈,精心打扮了,提前來到綠茵閣咖啡廳的江南小景房間裏。過了一會兒,高菘出現在她的視線裏,她不禁眉目含春,一直凝視着他。高菘,你終于主動約我了。
高菘在她的對面坐下來。
“阿菘,”封麗航雙手托腮,甜蜜地輕喚,“阿菘,阿菘......”
“封麗航!”高菘神色冷峻,“你在我書房拿了我一臺手機,拿來!”
“什麽?”封麗航裝糊塗,“我沒拿過你手機啊!你是不是不小心丢在哪裏了?晴晴說,她經常在你辦公室裏看到你落下來的手機。”
高菘冷笑,“你別裝了!”他掏出一臺手機,打開錄音,立即,一段清晰的話播放出來:
“封小姐答應給我二十萬,讓我威脅并強.奸安女士。因為她手上有安女士被強.暴錄音,所以,沒想到安女士竟然不顧一切地報警,這是我們沒想到的,失策了。當晚八點我被前來的民警抓了後,封小姐立即給電話我,說我只要把這件事一個人扛了,她會給我五十萬。我想我就算扛下來被判也只會判一個威脅強.奸未遂罪,坐牢也只是十年以下,所以我才做假口供。”
封麗航張大了嘴巴,滿臉的不可置信:“不可能!不可能!”毛春為什麽這麽快就出賣了她,她明明已經把錢都打到他銀行卡了。
高菘冰冷的眼神像要刺穿她的五髒六腑,“封麗航,別以為只有你會收買人!你給他五十萬,我給他一百萬!”
“你怎麽有這個閑錢?”封麗航不禁喃喃出聲。她知道,高菘和高兆言父子關系并不融洽,兩人在辦公室吵架的話也給人聽了去轉達給她:高兆言不贊成高菘花巨資加盟女人盤子坊,特別是選址偏遠地方又大,所以高兆言表明不會在金錢上幫助高菘。而女人盤子坊投資不下千萬。所以,可以想得到的是,高菘把自己的錢都全部投資進去了,女人盤子坊才剛開始營業沒多久,他手頭應該很緊。
高菘冷笑,“你在我身邊安插了不少耳報神,晴晴是你在封家時一直跟着你的下人是不是?你以為我把錢都投入到女人盤子坊的運營上了,沒閑錢了嗎?”其實,他真的沒閑錢了,不過,他有朋友的不是?只要他高菘說一聲,哥們誰不會借錢給他?
“阿菘,”封麗航聲淚俱下,把精致的妝都弄花了,“我只想重拾和你的歡愉!你知道嗎?我當時聽到紅玫瑰影樓的員工對我說,你和安怡親密到竟然穿睡衣坐你車上出街,我都不敢置信,安怡什麽貨色?一個結過婚帶着孩子的老女人,她憑什麽可以上你的床......”
“夠了!”高菘怒拍桌子,“封麗航,我想不到你的思想這麽肮髒!你別把別人想得和你一樣!我和安怡什麽關系都沒有!”
“你們在碧海灣大橋上摟抱我看見了,她經常出入你家我也看見了,”封麗航一個徑地說:“她配不起你,阿菘,我不想你這麽好的男人給她糊弄了,你明明知道她被人強.暴過,你為什麽還要喜歡她......”
“神經病!”高菘懶得再跟她解釋他和安怡的關系,“我喜歡什麽人關你封麗航什麽事?”
“阿菘,我想和你在一起,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封麗航一直哀哀地哭泣,梨花帶雨。
“當初你給了多少錢小梅子讓她設計污蔑安怡?”
“三......不不,我沒有做這件事,花粉過敏事件是安怡做的,你別賴我頭上。”
高菘深深吸了一口氣,“封麗航,我念在和你曾經相愛過,以前的事我放過你。但是,請你以後別出現在我視線裏!如果不聽,別怪我無情!”
他飛快地走出綠茵閣,立即就拔打了一個電話,“放下手頭的工作,先去幫我監視小梅子,她如果接聽電話幫我偷偷錄音下來。”
“好的,菘哥。”
作者有話要說:
☆、雲淡風輕
高菘打電話給安怡。
安怡聽完他的話後,只淡淡地說:“多謝你還我清白。但是參加你們的會議就不必了,我已經不是紅玫瑰影樓的員工。”
“安怡!”高菘懇切地道:“明天當着高氏集團的員工還你一個清白,并恢複你職位,這樣不更好嗎?你的家庭困難,貸款做生意不是不好,只是虧了怎麽辦?”
“如果做生意的人都先存了害怕虧損的念頭,那麽沒有人做生意了。”安怡反駁他,“正因為我的家庭困難,所以我才更要拼搏!”
高菘嘆口氣,他好不容易碰上一個合心意的助理......不過,安怡心意已決,也不勸說她了,只是,高菘還是希望她能在明天參加會議,在所有人面前還她清白,“安怡,你明天還是回來一下紅玫瑰影樓吧,你還有工資未取,所以要辦理離職手續把工資結算了,順便參加會議讓小梅子還你清白,給自己打工生涯劃上一個完美的句號,好嗎?”
安怡沉吟了一會兒,答應下來,“好!”
第二天,來到紅玫瑰影樓,走進去,已經收到一些小道消息的好些同事紛紛圍過來,和安怡熱情攀談,紛紛詢問她離開了紅玫瑰影樓的這段日子怎麽過的。
自己的心路歷程說出來供別人茶餘飯後的談資?安怡只淡淡回應她們,“我從來沒做過虧心事,所以該幹嘛就幹嘛。”
有同事問她要回來繼續上班嗎,安怡只笑着搖搖頭。
八點半,到了上班時間,人也到齊了,高氏集團的所有員工紛紛坐電梯上去八樓參加員工大會,聽說有大事要宣布。
八樓,原本寬闊的會議大廳擁擠地站滿了人。主席臺上,高兆言坐居中,右手邊坐着高菘,左手邊站着秘書。秘書看人齊了,就拿麥克風開始說話了,“今天召開這個全員工大會,主要是一件事:8月8日花粉過敏事件現在水落石出,當着所有人的面,我們要還一直頂黑鍋的安怡一個清白!現在請妮娜副店長主持會議。”
妮娜拉着蔫頭蔫腦的小梅子走上主席臺,接過秘書遞過來的麥克風開始說話了,“花粉過敏事件完全是小梅子受人錢財栽贓嫁禍安怡的惡劣手段!”
全場嘩然。
原來,昨天小梅子接到封麗航的電話,急忙跑到洗手格接聽電話,但是,妮娜已經事先聽到高菘的電話,所以尾随她,來到旁邊的洗手格,開始偷聽并用手機錄音。
小梅子聽完電話後,走出洗手格,妮娜出現她的面前,她吓了一跳,卻強作鎮定,“妮娜姐,真巧啊。”
“不巧,菘哥讓我跟蹤你的。”妮娜冷冷地說:“你剛才的通話我已經錄了音,小梅子,菘哥現在飛車過來,你最好坦白一切!”
小梅子眼前一黑。
當高菘到來,并言正詞嚴地對她說,如果她能當着衆人坦白一切,他會給她一條生存發展之路:安排她到鄰市他朋友的工作室做化妝師。不然,他有辦法讓她在這個城市無法立足!
小梅子一直想轉正做化妝師,聽了高菘的話,就表示願意悔過。
當着所有人的面,小梅子說出陷害安怡的動機和過程:封麗航小姐是菘哥的前女友,他們未分手時,封小姐經常過來紅玫瑰影樓,和我們很熟絡。後來他們分手,她也沒再過來影樓了,但是她時不時會邀約我們出去玩,她有時也會問一下我們公司的內部情況。6月份下旬,封小姐約我出去,和我密談,說只要我能讓安怡背上污名離開紅玫瑰影樓,她會給我三十萬。我把她這話記在心裏,一直等到8月份,機會來了。我在上班的路上遇上安怡,和她一齊到華記小吃店吃早餐,因為她是有自行車,所以吃完早餐後她就和我揮手作別,騎自行車先走,我則慢慢走那幾十米路程回影樓。這時,橫剌裏出現一個男人,遞給我一張光碟,要求我給安怡,他說他在華記小吃店看見我和她吃早餐。我立即跑回公司,偷偷用電腦看了光碟的內容,然後聯想到那晚 MALLY生日聚會時安怡一整晚失蹤,一切都明白了,想到接下來的集體婚禮,立即讓我想出了一個陷害安怡的計劃!
高菘問小梅子,“我過去華記小吃店,想查詢一下老板,為什麽突然就轉租了?”
小梅子答,“封小姐給了他六十萬,讓他把店立即轉租給她,她說她做窗簾店。不過,那間窗簾店現在還沒有開門營業,關着門。”
高菘扶額:封麗航暗中所做的一切,目的都只是一個:想趕走假想情敵安怡,想和他高菘重拾往日歡愉。她還真大手筆!
當小梅子說出另一個幕後黑手時,全場更是驚詫嘩然!
小梅子說,美靜店長也參與了陷害,因為單靠她一個人不能成事,還得在她假裝肚痛要請假回去時,擁有員工最大分配工作權力的美靜店長下達命令:讓安怡做MALLY的臨時助理。當然,花粉是小梅子已經提前在化妝品裏做好了手腳。
小梅子說,封小姐和美靜店長很要好,所以,不知道美靜店長有沒有收封小姐的錢。
美靜沒有到場,所以不能聽到她要陷害安怡的真正動機是什麽,是幫好朋友?抑或也是為了錢?不得而知。
小梅子把花粉事件的來龍去脈都說清楚後,妮娜請安怡上臺說幾句話,安怡不願意。
然後,秘書開始說話,“因為美靜的自渎離職,以後,妮娜副店長升為紅玫瑰影樓的店長!副店長之位暫時空缺,請各位努力競争上崗。”
全場掌聲雷動。
高菘看見安怡擠出人群往外走,他連忙站起來,快步追出去。高兆言看着他的背影,蹙緊眉頭。
“安怡!”在電梯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