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49(15)
亭子,裏面放着一個三層高的大蛋糕。空地上放了二三百張歐式白色雕花小桌子,人們相繼到來,圍坐一起,相互之間或喁喁細語,或高談闊論,現場氣氛熱烈。山腰處的風光無限,山岚吹過,掀起賓客們的衣衫,列列作響,更增添“我欲乘風而去”的雅趣。
真是浩大的婚禮現場。
吉時一到,現場的音樂大師奏起了結婚進行曲。新郎牽着新娘的手步入紅地毯。全場肅靜,目光追随着新郎新娘。
隔着人群,遠遠地,胡安看了一眼安怡。那一眼,內涵深遠,像祝福也像道別,安怡秒懂!她苦笑,突然覺得胸悶氣短。她知道儀式進行到結束要三個小時左右然後再到重新化妝穿晚禮服,于是,她跟助手交待了注意事項,轉身離開婚禮現場。
安怡閑庭信步,一路走一路看,颀賞着別致的山林景色。不知不覺,來到一片郁郁蔥蔥的樹林裏,這是一片人工的植樹林,所以樹木之前的株距行距規劃得很好。
她好奇地走進了植樹林的腹地,冬日的陽光透過樹木星星點點地擠進來,落在布滿青苔的草地上。這時,安怡聽見了小鳥的鳴叫,婉轉而悠揚,還有幾只毛蓬蓬大尾巴的松鼠在樹木間跳來躍去。安怡不由睜大眼睛,驚訝而開心地看着。
忽然,前方一聲口哨,從茂盛的樹葉間伸出幾只毛茸茸的小腦袋,小猴子吱吱地叫着,撲了下來。
安怡吓了一跳。
小猴子一縱一躍,有幾只卻是跳到一個人的肩膀上。是他,金子一樣的陽光灑在青年的身上,更顯得有着立體五官的他如發光體一般閃閃發光。小猴子圍着他上竄下跳,有的甚至跳到他的肩頭上,抓耳撓腮,樣子滑稽極了。
人,自然,動物,和諧極了。
他望過來,雙眸幽深如海,靜靜的望着她,“這麽巧!”
什麽話!安怡哭笑不得,“阿菘,你搞什麽?”
“我接到馮菲菲的請柬過來的,不過,我可沒心情看別人歡天喜地結婚,就跑來這裏了,想不到和你這麽心有靈犀。”高菘向她走過來,停在她面前,嘆息,“一個多月了,你總是推說忙,一個星期的三晚之約也沒了,我又不敢煩你,只好買來幾只猴子調.教着玩了,看,我把它們都帶來了。”
停在他肩膀上的一只猴子向安怡擠眉弄眼,安怡不禁莞爾,“有猴兒陪着你不寂寞了,挺好的啊!”
高菘把肩膀上的猴子捉在手裏,遞給她,“你要不要玩玩?”
安怡退後一步,擺手,“不,如果這是松鼠,我想我會喜歡逗弄。”
“原來你喜歡松鼠,”高菘把猴子往地上一扔,猴子蹦跳着跑了,“那我試試養幾只,然後送你。”
“阿菘,”安怡有些內疚,“我有些忽略了你,對不起。不過,這是我最好朋友胡安的婚禮,他太太要求婚禮隆重奢華,我很是要費心思,所以.....”
“我明白的,”高菘伸雙手擁抱着她,把臉埋她頸窩裏,“只是,小怡,過了今天後,你的生活恢複正常吧,不要再忙得天昏天暗,要享受人生,懂嗎?”
“嗯,”安怡任由他擁着,感覺很溫暖,“讓我奮鬥十年,十年後,我就開始享受人生了。”
“十年!!!”高菘反應很大,“我怎麽過這十年!小怡,你別折磨我!”
安怡好笑,“以前你怎麽過的?人家楊過還等了他姑姑十六年呢!何況,我們還可以經常見面。”
“哪裏經常見面了?”高菘趁機要求,“小怡,我們住在一起吧。我越來越受不了你不在身邊的感覺,糟糕極了。”
安怡不想讨論這個話題,只說:“阿菘,我忙累了一個多月,現在心情不知為何莫名的低落,我們先不要讨論這些,我想靜一靜。”
高菘牽她手,走到一棵大樹旁,背靠樹幹坐下,讓她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閉上雙眼。”
靜谧的樹林裏,時不時小猴子吱吱的叫聲,婉轉悠揚的小鳥聲,恍如背景音樂,冬日的陽光灑在身上暖洋洋的,讓人昏昏欲睡。
為了操辦胡安的婚事,安怡都是起得早,睡得晚,精神高度緊張。現在在這自然的世界裏,感到莫名的放松,不知不覺,她竟然沉沉睡去。
繁華聲 遁入空門折煞了世人
夢偏冷輾轉一生情債又幾本
如你默認生死枯等
枯等一圈又一圈的年輪
浮圖塔 斷了幾層 斷了誰的魂
痛直奔一盞殘燈傾塌的山門
容我再等歷史轉身
等酒香醇等你彈 一曲古筝
雨紛紛舊故裏草木深
我聽聞你始終一個人
斑駁的城門盤踞着老樹根
石板上回蕩的是再等
雨紛紛舊故裏草木深
我聽聞你仍守着孤城
城郊牧笛聲落在那座野村
緣份落地生根是我們
聽青春迎來笑聲羨煞許多人
那史冊溫柔不肯下筆都太很
煙花易冷人事易分
而你在問我是否還認真
千年後累世情深還有誰在等
而青史 豈能不真魏書洛陽城
如你在跟前世過門
跟着紅塵跟随我浪跡一生
雨紛紛舊故裏草木深
我聽聞你始終一個人
斑駁的城門盤踞着老樹根
石板上回蕩的是再等
雨紛紛舊故裏草木深
我聽聞你仍守着孤城
城郊牧笛聲落在那座野村
緣份落地生根是我們
雨紛紛舊故裏草木深
我聽聞你始終一個人
斑駁的城門盤踞着老樹根
石板上回蕩的是再等
雨紛紛雨紛紛舊故裏草木深
我聽聞我聽聞你仍守着孤城
城郊牧笛聲落在那座野村
緣份落地生根是我們
緣份落地生根是我們
伽藍寺聽雨聲盼永恒
當安怡惺忪睡醒,卻聽到一曲很低柔而纏綿悱恻的音樂,原來是高菘把手機打開了音樂頻道。這首歌,可真符合她現在的心境啊!
作者有話要說:
☆、工作放在第一位
回想起那天自己伏在高菘懷裏哭得希裏嘩啦,安怡捂臉呻.吟:哭的那模樣太醜了。
更令她哭笑不得的是,無意中發現高菘的手機屏保居然是她哭得雙眼紅腫像兔子的醜照!她強烈要求高菘删掉,但是高菘卻死活不肯删,還說:“你哭得樣子好可愛,我喜歡!”啊啊啊啊,令她真抓狂!
馮菲菲把四百萬轉帳給安怡,在電話中語氣掩飾不住的歡喜流露,“安怡,你的婚禮策劃得很好,姐妹們衆□□贊,令我倍兒有臉,多出的一百萬是小費啦!”
一百萬的小費!果然財大氣粗。不過,安怡始終覺得胡安是為了不讓自己受傷害而選擇入贅馮家,所以她心裏始終不好受,打電話給胡安想說一些什麽,但是終究是一聲嘆息,完全不知道說什麽話是适合的。胡安在電話那邊沉默良久,才輕輕地說:“安怡,菲菲小心眼兒,我們以後少些聯系吧。不過,如果你有什麽困難,随時可以打電話給我。”
安怡把欠銀行的一百萬貸款還清了,手中還剩下三百萬,這完全是利潤了。其實,當時布置婚禮會場時,她完全是沒想過要節約成本,也沒想過要賺錢,甚至想到欠銀行的一百萬也算是自己的一點心意只想給胡安的婚禮辦好。
過了幾天不到,就有大主顧上門了。來人氣勢不凡,周身名牌不說,單是手上的鑽石介指大而亮得就把人的眼睛耀花。女子打扮很淑女,只是,她環顧至愛婚紗攝影店的店面,明顯失望,“這就是至愛婚紗攝影店,我們有沒有來錯地方?”
接待的金芬被對方的氣勢吓到,有些怔忡,坐在收銀臺前的安怡連忙迎上前,大方得體地微笑,“您好,歡迎光臨至愛婚紗攝影店。請問有什麽可以幫到兩位?”
女子說,“我找一個叫安怡的人。”
“我是。”安怡奇怪,“請問您是?”
女子打量她,“你就是安怡?你就是全面策劃菲菲家婚禮的安怡?”
原來是這樣!安怡微笑,“是的。兩位是想詢問有關婚紗拍攝和婚禮會場的事宜嗎?請裏面坐,慢慢詳談。”
兩人跟随安怡的指引來到貴賓房坐下來,然後,女子自我介紹,“我是菲菲的朋友小美杏子。我的婚期定于下個月底二十八日。那天參加菲菲的婚禮,看見會場布置得不賴,還有在會場時播放的電子相冊婚紗相拍攝得很有感覺,問了菲菲說是這裏給弄的。只是安怡小姐,你這裏的店面太令人失望,我還以為找錯地方了。”
“酒香不怕巷子深,”安怡泰然道,“杏子小姐,最重要的是服務和效果,您說是不是?”
小美杏子點點頭,“如果不是看了菲菲的婚紗相和會場布置,我也不會找到這裏來。安怡小姐,H市有很多大型影樓,就像紅玫瑰,聽人說也挺好的,不過,我現在就問你一個問題,你能不能做到我的婚禮布置比菲菲的還要好?”
“當然了!”安怡肯定地說:“創新和追求卓越是至愛婚紗攝影店的宗旨。杏子小姐,你可以像菲菲那樣,先交一半訂金,完婚後覺得滿意才給剩下的一半錢。”
一般來說,任何一家婚紗影樓和婚慶公司,都會要求顧客在拍攝婚紗相前或在布置婚禮場地前付完全款,這是不成文的規定。
“你的意思是說,如果布置得不滿意,剩下的一半錢不用給了?”小美杏子有些不可置地問。
安怡點頭,“是的。”
小美杏子一錘定音,“那好,看你做生意這麽有膽識不怕虧本只想做好的理念,我們就找你全權負責所有婚慶事宜了。其實,只要你能令我們滿意,錢不是問題。”
男人一直都是默不作聲,任憑未婚妻子拿主意。安怡也沒有詢問先生任何意見,一般來說,婚紗相和會場布置,大都是女方拿主意,男的對這些沒什麽興趣。女人會覺得,結婚是一生一次的事,所以婚紗相和會場布置一定要盡善盡美。而男人可不一定這麽想,安怡做這行有好幾年了,有些男人間隔不到一年又領了新太太前來影樓影婚紗相,私底下和影樓的工作人員抱怨:和前任拍攝了一大堆婚紗相片,放火燒都嫌麻煩!
接下來,安怡又開始了新一輪的忙碌。
高菘經常打電話給她,但是安怡忙得連上廁所都沒時間,所以接聽的次數少之又少,而且就算接聽,就幾個單音節,“嗯,哦,啊?”
她這樣嚴重忽略的行為,令高菘極度不滿,甚至有時冒出一個念頭:把她的店搞垮掉!不過,只是想想而已,他知道至愛婚紗攝影店對安怡的重要性,他不想她不開心。
現在女人盤子坊已經走上軌道,半年不到就把本返了,只要良性經營下去,財源滾滾那是必然的。不過,高菘現在的目标不是賺錢做事業了,而是拿下安怡!時間是一年內!
上次找人調查了胡安,知道他和馮菲菲的糾纏後,高菘令人把胡安的訊息傳遞給馮菲菲知道,很順利地讓胡安在安怡身邊消失。現在,還有礙眼的陳安雲!
高菘一邊令人調查陳安雲,一邊令人對安怡實行全天跟蹤,她做什麽私家偵探随時都報告他知道,然後,安怡外出需要搭乘的士,他十分“巧合”的出現她面前,載她一程。當然,索吻是必然的,還有溫馨的擁抱,見見都覺得開心。最荒唐的一次,是晚上“巧合”載她,沒有立即把她載回家,而是載到僻靜處,一番車震!還委屈:“你答應過一個星期陪我三晚,但是你食言而肥!看來我以後只能想辦法逮你,随時随地做.愛做的事了。”
安怡對高菘是有些歉疚,所以有時有點時間會很迎合他的瘋狂舉動。但是,相對而言,她的重心還是把工作放在第一位,那是身心的投入!
過了半個月,給胡安和馮菲菲拍攝的所有婚紗相片制作出來了,約好時間後,安怡親自送貨上門,胡安和馮菲菲一齊接待的,現在胡安看起來簡直像換了一個人,舉止清貴優雅。馮菲菲一邊看婚紗相片一邊驚喜連連,“哇,不錯不錯,想不到我那麽有氣質!早知道當時把婚期延遲半個月了,那樣結婚當天就可以給親朋好友看見這麽□□噠相片了,觀看電子相冊還是差一點兒效果的。”
安怡趁機說:“菲菲你和胡安的婚紗相片拍攝得比名星的還要美,能不能給我做做樣版?”
馮菲菲被贊得更開心,點頭,“沒問題!安怡你可以拿這些婚紗相做廣告都可以,我想讓全城的人看見我的幸福模樣。”
胡安很客氣生疏地道謝,“安怡,謝謝!”他的态度讓安怡心裏酸酸的:曾經的美好友誼,永遠過去了!
轉眼間,一個多月又過去了。小美杏子的婚紗相和會場布置順利完成,她度完蜜月後,給安怡轉賬剩下的五百萬,“這一千萬是值得的!安怡,以後我幫你宣傳宣傳吧。不過,你也得找一個光鮮大型的店面啊!”
生意的局面真正打開了。兩個月時間不到,安怡手上現在有了八百多萬的錢,她得再次考慮擴大規模的事了。
作者有話要說:
☆、打架
安怡一早起床就覺得頭暈暈的,她沒在意,以為是有些睡眠不足的狀況,所以沖了一大杯濃咖啡提神。但是,做早餐的時候,她頭眩暈得更利害,一手撐在了爐臺上一手捂頭,不自禁呻.吟一聲。早上梅姨要送兩個小朋友去幼兒園,貞姨要給安媽媽按摩還要整天不離左右的照顧,所以,早餐一般都是安怡來做。
“你怎麽了?”陳安雲快步沖過去,扶住她,“你的臉色很差,不舒服?”他每天早上都首先跑來安家,要和安怡安媽媽一齊吃早餐。他和安媽媽閑聊了一會兒,就想進廚房幫忙,卻剛好看見安怡一付搖搖欲墜的樣子。
“嗯,”安怡弱弱地說:“頭暈,我以為是沒睡好,剛沖了一大杯咖啡喝了。不過,我現在感覺身體發熱,喉嚨有些痛。”
“真是傻瓜,”陳安雲搖頭,“你這是感冒的症狀。來,我扶你去床上躺躺。”他小心翼翼地攙扶着安怡走到房間,讓她平躺,把鞋子除掉,然後蓋好棉被,走出去,過了一會兒,手裏拿着一杯熱氣騰騰的感冒沖劑,讓她喝了,溫情脈脈的,“安怡,你休息一下,今天先不要去店鋪了。我煲白粥給你吃。”
安怡怪不好意思的,“Addison,你不用照顧我,讓貞姨做這些事就行了。”
“貞姨要給阿姨按摩,一手的藥味,”陳安雲拍拍她的手背,“讓我照顧你!”他說完,站直了轉身走出去。
“Addison——”安怡喚他,還想說不要,但是他恍若無聞般走了出去。
安怡嘆氣,自從那次約她去綠野仙蹤求婚未果後,陳安雲對她更加殷勤,安怡太忙了,把感情的問題放一邊,所以一直沒有找到合适的機會再跟陳安雲說明白。又或者,她根本難以啓齒,她怕自己一個言語不當傷害了人家,所以選擇慢慢冷卻,以為時間長了陳安雲遲早會放棄那種心思。
她吃了藥,有些暈暈沉沉的,迷迷糊糊睡着了。只是淺睡了一會兒,她又迷迷登登地醒過來了,一轉頭,看見陳安雲正坐在床邊,捧着一碗熱氣騰騰白粥,正在耐心地用筷子挑着裏面的姜絲。
他知道她讨厭吃姜絲!看着他認真的側面,安怡怔怔地,竟然有一種相濡以沫的錯覺。
感覺到她的注視,陳安雲轉過頭,看她,“感覺怎麽樣?還暈嗎?白粥煲了一個多小時,我怕你餓着,就端進來,不過看你還在睡,就想着挑掉姜絲,讓你一醒來就可以吃了。”
“Addison,”安怡說話的聲音沙沙的,感動的低嘆,“你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我無以為報的......”
“安怡,能照顧你我覺得很開心!”陳安雲放下碗筷,扶她坐起來,“先吃粥,我想你快餓壞了。”
安怡坐靠着,伸手想去端粥碗,那知道陳安雲先她一步把粥碗端在手裏,另一只手拿了一只匙子,舀了粥放她嘴邊,“讓我喂你吃。”
“不要,讓我自己來.....”安怡臉都漲紅了。
“乖,聽話!”陳安雲當她小孩子一樣哄道:“感冒人會軟綿綿的乏力,我喂你是免得你把粥灑出來了。張開嘴巴,嗯,快點吃完感覺會舒服很多。”
安怡竟然不忍拒絕他,乖乖張口吞下粥。
有時陳安雲還會吹一吹粥才讓她吃,怕燙着她。他的舉動讓安怡感受到了一種被人捧在掌心的呵護。
這一付場景,卻是被人瞧得一清二楚!一個是安媽媽,她在門縫裏偷偷看,滿意地直點頭。一個是高菘,他氣得頭冒青煙!
高菘在一個月前就暗中買下了安怡家對面樓的那個套間。本來那戶人家并不想搬,但是高菘出高價要求買下,那戶人家樂瘋了:這人傻啊,買這二手樓的錢夠他們去買市中心旺地複式新樓了!
高菘在那個套間的一間房間裏架了長焦望遠鏡,一直緊密地注視着對面安怡卧室,大白天窗簾拉開,透過窗戶,可以隐約看到裏面的情況!
高菘很少回碧海灣那邊住了,一般都住在這個套間,他會在每晚看一看安怡拉了窗簾的窗戶,然後才安心的入睡,或者早上一起床就用望遠鏡偷窺一下,透過拉開了窗簾的窗戶看她隐約的身影,心裏感覺很愉快。要問為什麽他會有這樣變态的嗜好,主要原因還是安怡太忙了,她又不準他把兩人關系公開,所以,他只能用這種方法才能經常的看看她又不會令她覺得他太粘煩。
現在,竟然讓他看到了安怡和陳安雲共處一室的情況!
陳安雲慢慢喂着安怡吃粥,一室的溫馨。卻絲毫沒想到,外面有人正在按門玲。貞姨去開門,她見過高菘,是他介紹她來安家做事的,所以,她打開門笑着招呼:“高先生,你來找安小姐的嗎?”
高菘像一支箭般從貞姨身邊沖過去,向安怡卧室沖去,安怡的房門虛掩着,所以他直接推門而入!
貞姨和站在安怡卧室門口的安媽媽目瞪口呆:這個人沖進安怡房間想幹什麽?
還沒等她們反應過來,從卧室裏已經傳出來砰砰噼噼打架的聲音!
高菘一拳捶向陳安雲的臉上,把陳安雲的頭都打歪側向一邊,碗裏的白粥灑了一地。
“啊!”安怡驚叫:“阿菘!你幹什麽!”
高菘指着陳安雲,濃眉深鎖,“小怡,你對他說,我是你什麽人!還有,你為什麽讓他進你房間還做出這般親熱的舉動!”
安怡張大了嘴巴,一時沒反應過來。
陳安雲抹了抹嘴角的一絲鮮血,站直了,把手中的粥碗擱桌子上,冷冷盯着高菘:“請問你是怎麽知道我和安怡在房間做出親熱的舉動?你怎樣看到的?”
對于怎樣看到,高菘自然不能說出來,他見安怡久久不說話,就同樣冷冷地對陳安雲說:“我是小怡的親密愛人!請你以後離她遠點!別讓我再看見,否則,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陳安雲疑惑地看去安怡。安怡這時卻看着高菘,冷冷地說:“高菘,你夠了!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
☆、宣布
氣氛劍拔弩張,三人鬥雞般地對望着。
安媽媽在貞姨的攙扶下慢騰騰地走進房間,護在陳安雲面前,看着高菘一臉探究和遣責的語氣,“你是什麽人?怎麽可以這樣沖進別人房間不問情由地打人呢?我從來沒聽說過安怡說有什麽親.密.愛人!”
“阿姨,”高菘面對安怡的媽媽,氣勢立即萎了,“我真的是小怡的愛人,不信你現在問她?”
衆人的眼神一齊望向床上的安怡。
安怡發脾氣了,拿了枕頭往高菘身上扔,“出去!你給我出去!!!”
“好好好,”高菘自知理虧,倒退着走出去,“我們找一個時間好好說清楚這個男人到底為什麽會在你房間!我不想我們的關系這樣不明不白地下去,至于我父母方面你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說服他們讓我娶你......”
安怡更生氣了,拿起桌子上的粥碗擲向他,所幸她感冒渾身乏力,碗只扔到了高菘的腳邊,砰的一聲碎成了好幾塊,“高菘,我說過,我們沒可能一輩子!我只想過我自己想過的生活!從Vincen在我身邊随時随時報告消息給你還不夠,現在你又是怎麽樣知道我房間裏的事?我有種恐怖的感覺,就是被人全天盯着,這個感覺糟糕極了!高菘,我們,玩—完—了!”
高菘死死地盯着她,渾身直冒冷氣兒,一字一頓的,“安怡,我們沒完!我高菘從來沒有試過想得到一個人的感覺這麽強烈!你是我的!!!”他霍地轉身,大踏步走了。
“去死!”安怡被他的話氣得胸膛劇烈起伏,“我又不是玩具,憑什麽說是你的就是你的!”
不知道她的話高菘有沒有聽見,因為他的腳步聲很快就消失了。
“唉......”安媽媽搖頭嘆氣,不滿,“安怡,你怎麽招惹了這種男人?我看他的樣子就不順眼,奶油小白臉兒.....”
“媽!”安怡心煩氣燥,一拉被子蒙頭躺下,“你不要說了!我心裏有數!你們出去吧,我想靜一靜!”
安媽媽還想再說,陳安雲卻拉了她手拍拍她手背,搖搖頭,用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然後和貞姨一齊攙扶她走出安怡的房間,并輕輕帶上房門。
來到客廳坐下來,安媽媽立即吩咐貞姨用毛巾濕了熱水并擰幹,她親自為陳安雲敷臉上青淤,歉疚地對陳安雲說:“阿雲,安怡一定是被那個男人迷惑了才一時糊塗,現在他們鬧翻了,我一定找機會勸勸安怡,別把時間浪費在無謂的人身上。安怡也真是的,身邊有這麽好的男人,眼瞎了嗎.....”
陳安雲再次拍拍安媽媽的手背,“年輕人的事阿姨你別操心。現在到時間出去散散步了,貞姨,麻煩你了。”
安媽媽會每天早晨在貞姨的攙扶下去樓下公園散散步,活絡活絡筋骨。貞姨連忙彎腰攙扶安媽媽,慢慢走了出去。
陳安雲掏出香煙,點着,吸一口,滿口的苦澀味兒,他狠狠吸了幾口,然後把香煙用力在煙灰盅裏摁滅了,站起來,走去推開安怡房間的房門,輕手輕腳走進去,并盡量放輕手腳的把房間一地的狼藉收拾了。
然後,他重新端了一碗熱過并把姜絲都挑掉了的白粥,輕輕放在床頭櫃臺上,聲音一如以往的醇厚低沉,“安怡,你再吃一點兒吧,餓着了不好。”
安怡雖然蒙着被子生悶氣,但是陳安雲的輕微舉動她還是感知的,聽到他的話,還真覺得肚子咕嚕響。她把被子一掀,陳安雲連忙扶她坐起來,這時安怡連忙表明了,“我自己吃就行了,不用喂!”
陳安雲默默地把粥碗遞給她,“你慢慢吃,我出去了。”
“Addison,”安怡端着粥碗,卻看着陳安雲,“你不問問剛才......”
陳安雲用手勢制止她,“我會給你時間選擇!安怡,無論你經歷過多少個男人,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最後你會不會選擇我!”
安怡看着他走出去的背影,淚眼朦胧:這個男人對她實在太好了!
高菘走出安家後,立即開着路虎,直奔紅玫瑰影樓。他登登登地在影樓裏走着,衣尾帶風,讓員工側目:許久不在紅玫瑰出現的太子爺今天怎麽了?那氣勢橫掃千軍似的!
高菘不經秘書的通傳,直接進董事長辦公室,一看見高兆言,就擲地有聲地說:“爹地!我要結婚!”
高兆言正坐在辦公桌後看資料,乍然聽到這句話,愕然擡頭望着向兒子,“什麽?”他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想結婚了,”高菘說:“我要娶一個女人,希望你贊成!”
高兆言來了興趣,他有時看見同輩好友孫兒環膝享天倫之樂的場景不是不羨慕的,所以聽見兒子這麽說,就點頭贊成,“你的年紀結婚也适合,而且,女人盤子坊那邊上了軌道,事業有成了,是時候考慮終身大事了。是哪個名媛?”
“她不是名媛,你也認識的,”高菘一字一頓地說:“她是我以前的助理安怡!”
“安怡?”高氏集團那麽多員工,高兆言思索了好久才想起來,然後臉色大變:“她?”
“是的。”高菘宣布,“我要和她結婚!”
高兆言一拍桌子,站起來,“我不準!”
高菘堅定地看着高兆言,“我來告訴你我的打算,是尊重你是我的爹地,但是,你沒權利阻止我娶誰!爹地,無論在你眼中安怡是怎麽樣一個女人,反正我娶定她了!”
高兆言氣得七竅生煙,“如果你娶她,我們斷絕父子關系!”
高菘抿緊了薄唇,一言不發,轉身就走了。
高兆言氣得把桌面上的資料全掃地上,“被鬼迷了心竅!”
高菘走出紅玫瑰影樓,打開車門坐上路虎,一踩油門,開始飙車!他原本的計劃是先暗中找出陳安雲的把柄,先把這個潛藏的對手除掉,然後和安怡戀愛一年半載的,其間慢慢做父母的思想工作,讓他們接受他娶安怡。但是,他委托的私家偵探一直沒查出陳安雲有什麽工作上的失誤,或為人有什麽得罪人的地方,而他反而偷窺到安怡和陳安雲同處一室的情景,這讓他完全失控,他現在一心想着安怡一直不讓他公開兩人關系是因為怕他父母不會贊成,所以他幹脆宣布得了,然後下一步就直接大張期鼓地向安怡求婚,讓全世界的人知道他愛她!想娶她!要給她一輩子的幸福!
作者有話要說:
☆、送請柬
安怡一咬牙,在城中心憑租下三層臨街旺鋪,總面積有四百多平米,租金每月四萬五千元,轉讓費二十四萬。這些錢的投入只是剛開始,接下來豪華裝修,一個月後裝修完成用了一百三十萬。還要進大量高檔婚紗晚禮服化妝品攝影設備等等,這些拉拉雜雜的用了二百多萬。前期投入就已經用了将近四百萬,安怡的存款一個月不到就用了大半,還要聘請最少三十個以上不同職位員工,粗略計算一下,每個月就算沒生意也得付員工工資和鋪租水電等等最少三十萬以上!
所以說,做小生意小風險,做大生意大風險,這是相對應的。不過,安怡就是一個想法:就算賠本了,大不了又再從頭開始!她輸得起!
因為給小美杏子拍攝婚紗相和布置會場令她非常滿意,所以安怡親自備了請柬上門拜訪并說明來意時,小美杏子笑着點頭答應帶上一幫姐妹在安怡新店開張時到賀。
安怡再三感謝她,小美杏子反而說:“安怡,你一個女人敢這樣拼搏,很令人佩服,最重要的是,你的服務和攝影效果很好,所以,我樂意為你介紹客人。你不要再說見外的話,當我是朋友吧。”說完,她向安怡張開張臂。
安怡不禁笑了,上前擁抱她,“好,那我們以後就是朋友了!”
接下來,安怡和小美杏子坐下來聊天,小美杏子是日籍,不過父母在中國安家樂業,做電器的生意,她從小在中國長大,所以對本土的文化了如指掌,她很善談,而安怡屬于那種傾聽型的人,兩人相處得融洽愉快,不知不覺就聊了大半天,中午在小美杏子的熱情邀請下,安怡還在她家共進午餐。
小美杏子是社交名媛,安怡和她一番相處下來,知道了很多上流社會圈子的一些名媛富紳的秩事和趣事,不過,要真正進入上流社會那個圈子,除了帶路人,還要時間,這是急不來的。小美杏子表示,以後有什麽聚會之類的,會叫上安怡。不過小美杏子很善意的提醒安怡,“你現在的穿着打扮都要改變!在那個圈子裏,最講究的是品味和品質!你的穿着雖然看起來也算潮,但是全部都不是名牌!你最少得有三套名牌小禮服,一套價值不菲的飾品,以及一個名牌包包!當然,我家裏很多這些東西,你如果不介意,我可以給你先用着。”
安怡卻擺手拒絕了她的好意:朋友相交貴在平等,小美杏子有錢是她的事,而自己不可以這樣依賴他人,因為安怡知道,如果要出席那些場合,自己還買不起奢侈品的情況下是可以向一些專門出租奢侈品的公司租賃的。總之,能自己解決的問題,哪怕是最好的朋友,都不要輕易的麻煩人家。
小美杏子親自送安怡出去時,卻在白色雕花大門口遇上了馮菲菲。馮菲菲一看她們兩人手拉手很親熱的狀況,驚奇地說:“喲,你們這麽快好上了?”
小美杏子笑,“我們又不是蕾絲說什麽好上呢?我們是朋友!安怡的新店就快開張,她給我送請柬。”
“新店?安怡你的新店在什麽地方?多大?叫什麽名字?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