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49(19)

賓館。

安怡沒想到,她剛回到自己一個人住的那個套間,立即就接聽到高菘的電話,“安怡,我就在大堂,你在幾號房?”

她一時又驚又喜,“你怎麽知道我來這裏了?”

“Vincen告訴我的啊!”Vincen原本是炫色婚紗影樓的攝影師,在至愛婚紗攝影店時覺得自己太屈才了,不過,現在随着巴黎春天婚紗影樓的聲名鵲起,安怡更是調他到新店做了攝影主管,這時,他再沒有跟高菘提起過再回炫色婚紗影樓的話了。因為,巴黎春天婚紗影樓甩了炫色好幾條街!

安怡一拍腦袋,笑,“是哦,我學習了一天,腦袋都快成漿糊了。”連忙告訴他房號,很快,高菘風塵仆仆地出現在她面前。

高菘一看見她,就把她摟滿懷,長嘆連連,“以前在本市到處逮你,現在得來Y市才能逮到你。小怡,再這樣下去,過一段時間,我是不是得出國逮你?”

安怡歪着腦袋笑,“我想着要不要攻讀MBA工商管理學。我越來越發現,自己要學習的東西太實在多了,我覺得每一天的時間都好像不夠似的。”

高菘眉頭皺得可以夾得死一只蒼蠅,“天啊!真受不了啊!小怡,我得想一個辦法把你拴在身邊!”該死的,為什麽他已經用針刺破了那麽多個杜蕾斯卻不起效果?不行,他得去醫院進行全身檢查一下。

就在高菘擔心是不是自己的問題時,安怡也想到這個問題,“阿菘,如果你家裏人催你結婚生子,那麽你遇上了合适的人選你就結婚吧!”

高菘氣得咬牙切齒,但是卻不想再和她起那怕一點點的争執,因為,相見的時間已經那麽短,她的态度一直擺在那裏,自己再和她吵又有什麽用呢?所以,他用嘴一下子把她那可惡的小嘴堵得嚴嚴實實的!

作者有話要說:

☆、飛來橫禍

三天兩夜的學習結束後,安怡帶着員工返回H市,坐的是空調大巴,四小時後到達,因為幾天的緊張學習員工看起來都很疲憊,下車後,安怡吩吩他們回家好好休息一個下午,明天再上班。衆人歡呼一聲,各自散去。安怡雖然也覺疲憊,但是想到幾天公司都沒有主要管理人員在店看着,心裏有些放下不,所以強打精神,決定先不回家,去兩間店巡巡。

首先去的是巴黎春天婚紗影樓,整體還好,只是出現了客人預約拍攝時間太緊迫,造成客人在等的情況,所以有了客怨,和門市吵,安怡連忙上前安撫客人,主動給客人免費升級了貴賓區的一套禮服才平息了問題。問題是天天都會有,如果有好的管理人在場這些問題就會很完善解決。

財務已經請了有一個星期,除了做財還有收銀,安怡和財務阿珍對了對財單,還好,很清晰,阿珍原本是在廠裏做過幾年的財務,有經驗,所以很容易上手。

在巴黎春天婚紗影樓的飯堂吃完午餐,安怡回辦公室的沙發閉眼躺了一會兒,然後起來,走出去,想去至愛婚紗攝影店看看。她一邊走,一邊想:銀行存款現在有四百多萬了,現在兩間店的生意不錯,也不愁周轉資金了,所以是時候要買一輛車代步。買什麽車好呢?問問阿菘的意見.....

她從手袋裏掏出手機,拔打高菘的電話,“阿菘,我想買小車,你覺得什麽車子會适合我?五十萬至一百萬左右的,給我一個意見。”

“英菲尼迪的車型不錯,FX60吧,”高菘想了想又說:“你在哪裏,我陪你去車行看看,不一定英菲尼迪,讴歌TL也不錯,看你喜歡那一款。”

“我剛從巴黎春天影樓走出來,想着走過去對面的公交車站坐車到至愛....”她一路說着電話一路走着。只是,她沒留意,自她走出影樓後,立即在一個角落裏有一條人影尾随她,看她要走過對面馬路,那人連忙跳上停在路邊的一輛汽車,一踩油門。

此時正是中午一點時分,不是上下班時間所以路上并沒有多少車輛,安怡在路邊等綠燈,一邊和高菘說着話,就在這時,忽然斜刺裏左後方一輛汽車向她沖過來。安怡大吃一驚,自然反應之下猛退好幾步,但是汽車向右猛打一下方向盤,緊接着一個剎車,車子尾部正好掃在安怡的面前,安怡猝不及防,臉重重地撞上了汽車後擋玻璃,安怡一下子被撞懵了,搖晃得身體一下子摔倒在地。這時肇事司機又一踩油門,車子飛速轉過前面路口,消失了。安怡只是依稀記得那是一輛大衆桑塔納。

安怡在暈眩中只覺得滿臉是血,雙眼劇痛,她一手捂眼,一手還緊緊握着手機,發出微弱的求救聲:“阿菘,救我——”

“小怡,你怎麽了?你不要吓我!”高菘聽得手機裏傳出來駭人的聲響,吓得心髒都要停跳,但是連番追問下只從手機裏傳過來那邊依稀的車聲,卻一直沒聽到安怡的回答。高菘知道安怡一定是出事了,此時他正在女人盤子坊的辦公室,連外套也顧不上穿,立即就沖出辦公室,往停車庫一路狂奔,“小怡,我現在就過來,你不要有事....”

有幾輛車子駛過,司機都看見了癱在路邊的安怡卻沒有停下來!也難怪,現在騙局如此多,新聞經常報道做好人還要被人訛詐,所以有些人心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過了十幾分鐘後,一輛經過的的士停下來,司機是一個中年女人,她上前一看,見地上的人一臉血,身體在抽搐着,顯然沒死!她正想彎下腰把安怡抱起,但是看見安怡手中緊握着的手機,心中想到最好能先打電話給傷者親人,以免誤會她是肇事司機。所以她連忙從安怡手中抽出手機,一看,發現正在通話中的電話,連忙說:“喂?喂?”

此時高菘已經飙車過來,他把手機開了免提鍵,所以立即聽到兩聲陌生的“喂?喂?”兩聲,他連忙一手拿起手機接聽,“喂,你是誰?安怡怎麽樣了?”

中年女人連忙說:“我是途經的的士司機,看見一個女人被別的車撞倒了,生死未知,所以用她電話告訴親人,請問你是她什麽人?在哪裏?能趕過來東門直街嗎?”

“你有的士,你先趕快送她去醫院!求人要緊!要快啊!我是她男朋友,我是高菘,我會給你巨額報酬,求求你快些啊!”

“報酬不報酬的不重要,我就怕救了人還被人誤會......”

“大姐,求求你,快點救人啊,別說了!”高菘恨不得能插上雙翅飛過去,所以一路連沖好幾個紅燈,“送她到就近的愛心醫院!!!我二十多分鐘就趕到!”

“哦,哦,”中年女人放下心來,連忙彎腰抱起安怡,轉身拉開車門,把安怡小心翼翼地放在車後座上平躺着,然後麻利地打開駕駛座車門,坐上去,一踩油門,向前飛快駛去。

轉過兩條街就是愛心醫院了,所以,中年女人只用了五六分鐘時間,就把車開到了醫院門口。

當高菘趕到醫院門口時,車子随便一停,就下車飛快沖進醫院,看見醫護人員扯着人家胳膊就問:“請問剛才有沒有一個車禍的女人送進急救室?”

醫護人員剛點頭,他就急忙往前直沖向急救室,來到急救室走廊,看見急救室的門緊閉,燈亮着,顯然有人急救中。一個中年女人坐在靠牆的椅子裏,看見高菘滿臉驚惶的樣子,連忙站起來問他:“你是不是裏面正在搶救的女人男朋友?”

“是,我是!她怎麽了?”

中年女人把她看見安怡的情況向高菘詳細地說了。高菘的心更揪緊了,盯着急救室的燈,簡直如熱窩上的螞蟻!

作者有話要說:

☆、83

中年女人對高菘說:“先生,我還在上班,要先走了。”說完,把安怡的手提包給他,“這是你女朋友的包,還有手機我放裏面了。”

高菘回過神來,接過手提包,連忙想掏出錢來答謝她,但是剛才匆忙間忘記拿錢包了,他褪下手腕的勞力士手表,遞給她:“這個是報酬。請你留下電話號碼給我,如果有需要,我想問你有關車禍現場的細節。”

中年女人不接他的手表,把電話號碼說給他記住後,又說,“我發現人時,已經倒在地上不知道有多久了,我沒有目睹車禍發現時情況,不過,你可以去交警處調取監控錄像。”

這個高菘當然清楚,不過,現在更重要的是要先确定安怡的情況!所以,他只是胡亂點點頭。

中年女人看他緊張無措的樣子,忍不住安慰他:“你女朋友一定會沒事的!”

高菘的雙眼緊緊盯着急救室內的燈,也不知道有沒有聽見中年女人的話。

中年女人靜悄悄地走了。

就像一個世紀那麽漫長,急救室的燈終于熄滅了!高菘就像突然間活過來一樣,立即沖過去,這時急救室內的門打開,醫護人員推着一架平車走出來,平車上躺着一個人。

高菘撲過去後,一看,平車上的人眼部包裹着厚厚的白紗布,把半個臉都遮住了,只露出精致的鼻子和下巴,高菘自然認得,她就是安怡!

高菘看她一動不動,臉上又是這樣的包裹,他的心膽俱裂,抓住一個醫生模樣的顫抖着聲音問:“醫生,她.....她到底怎麽了?”

幾個醫護人員停止推動平車,被高菘抓住的那個醫生摘下口罩,“病人輕微腦震蕩所以還在昏迷中,全身多處擦傷,踝關節有骨折,不過,雙眼的損傷較為嚴重,送來時雙眼流血不止,我們剛才已經幫她壓迫止血,但是具體情況要看病人蘇醒後做眼部CT确診,現在可以确定的是晢時沒有生命危險。”

沒有生命危險這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高菘長舒了一口氣,但是一看安怡這模樣一顆心還是揪得痛!

“她什麽時候會醒?”

“估計會很快醒,病人只是輕微腦震蕩。只是,病人醒來後,您要安撫好病人情緒不要太激動。現在麻煩您前去住院部為病人辦理住院手續。”

高菘這時打開安怡的手提包,裏面有一萬多塊的現金,還有身份證,就連忙去辦理了入院手續。待他去到病房,發現安怡入住的只是多人住普通病房時,連忙打電話給下屬,讓下屬速速帶錢過來,重新把安怡轉到單人住豪華病房。

當安怡醒過來時,發現眼前一片黑暗!!!她驚慌莫明,伸雙手在空中胡亂揮舞着:“這是哪裏?為什麽我看不見!”

一雙大手立即把她雙手緊緊握住,耳畔傳來熟識的聲音:“小怡,沒事,醫生說你的雙眼有異物,可能有沙粒進去了吧,所以要先包裹,等你醒來後做眼部CT确診後把異物取出來就好了。”

安怡的兩只腳踝都打了石膏,所以她不能動,不過,高菘的聲音讓她情緒平穩下來,“阿菘,我全身都痛,雙眼也痛,我明明站在路邊,那輛桑塔納卻沖着我撞過來,我當時好怕好怕,倒地那一刻我還以為自己要死了!”

高菘把她的雙手包裹在自己寬大的手心裏,貼近自己的臉頰,溫柔安撫她,“沒事了,都過去了。你很快康複的,我已經打電話給在交警大隊做隊長的表弟,讓他一定要盡快幫我查出肇事司機。”

安撫了安怡好一會兒後,高菘按玲讓醫生進來,醫生測了測安怡的生命體征,然後告知馬上做眼部CT。

在等待安怡做眼部CT的時候,高菘接到表弟的電話,“表哥,查過北門直街2號直出那個紅綠燈的監控錄像,肇事車是桑塔納,但是是套牌車,所以要追查下去需要花費許多時間。”

“我不管你用什麽方法,給我找出這輛車!”高菘咬牙切齒,“我一定要抓住這個人!”

“好。”

安怡做好眼部CT後,一個小時就出了結果,不過,醫生單獨和高菘在辦公室說:“高先生,病人CT檢查眼部影像表明,病人雙眼眼角膜損傷嚴重,屬于全層裂傷,如果不做異體眼角膜移植手術,極大可能會失明。”

高菘大吃一驚,“能盡快手術嗎?”

醫生搖搖頭,“眼角膜沒有儲存,要等待別人自願捐獻。所以,有可能等半年,一年,或幾年才可能會等到眼角膜捐獻者。”

高菘追問:“如果等待時間太久,即使等到了眼角膜捐獻者,是不是她的雙眼複明情況也會不理想?”

醫生點點頭,“當然是越快做手術恢複效果越好,時間拖得太久,能不能做這個手術都很難說。”

高菘久久呆怔不語。

...........................................

當一周後,安媽媽和陳安雲兩人終于在醫院見到安怡時,見她情況還好,他們兩人才長長舒了一口氣。

“安怡,前幾天姓高的打電話給我,說你住他家了,氣得我大罵了他一通,說他怎麽把你拐了電話也不讓你打一個給我,”安媽媽抹眼淚,“剛才他才打電話告訴我說你其實出車禍住醫院了,幸好沒事了,叫我來看看你。我來時一顆心都提在嗓子眼裏了。”

陳安雲則走到病床前俯下.身扶安怡半靠坐起來。安怡坐好後,說道:“是我叫他這樣說的。媽,我現在沒事了,你不要哭。”

“真沒事?”陳安雲仔細看她,“有沒有覺得那裏還不舒服?我還是去叫醫生給你做一個全身檢查吧。”

“不用了!”安怡兩只腳踝的石膏都拆了,眼部的沙布也拆了,她的雙眼轉動間依然波光潋滟,“我真的沒事了!”

作者有話要說:

☆、內心一片荒蕪

安怡出院,不見高菘來接,他也沒有打來電話。她疑惑極了,打電話給他,電話是打得通,但是,許久都沒人接聽。她反複拔打多次,都是如此。

她卻不知,高菘此時正坐在辦公桌後的高背沙發上,一直靜靜聆聽着電話玲聲:這首電話玲聲是她最喜歡聽的宗次郎《故鄉的原風景》。原本站在他身邊的助手向前走兩步,正想去拿放在桌面上的手機給高菘接聽電話,但是高菘聽見腳步聲對他做一個禁止的手勢。助手很伶俐,立即輕輕退後兩步,垂手站立着,等候吩咐。

電話玲聲反複響着,在寂靜的辦公室裏顯得悅耳動聽。高菘嘴角慢慢勾起好看的弧度:不知道她會拔打這個電話號碼多久時間?三日?一個月?半年?會不會一年以後還會拔打呢

不過,希望她在一年之後就永遠都不要拔打這個電話號碼了吧!雖然,他會一直一直保留這個電話號碼!

“高菘,你為什麽不聽我電話!!!”安怡在拔打高菘電話百來次都沒有接聽後,發怒:“我以後都不理你了!”

過了一會兒,她又忍不住又想拔打他的電話:從她在醫院睜開雙眼可以視物開始,就沒有再見過高菘!他究竟是什麽回事?沒道理打電話不聽啊?不可能突然間就變心的啊,他一直表現得對她那麽愛意深濃!難道,他出了什麽事?

這樣一想,安怡的一顆心七上八下的了,想了想,連忙拔打他家的座機,這時有人接聽了:“喂?”

是一把陌生的聲音。安怡猶豫地問:“請問,高菘在家嗎?”

“這裏沒有高菘!你打錯電話了!”說完,挂了電話。

“打錯了?”安怡疑惑,仔細看電話號碼,“沒錯啊。”再拔打一次,對方一聽又是找高菘,沒好氣:“都說這裏沒有高菘這個人了!”

安怡聽着手機裏傳來的電話嘟嘟聲,有些茫然了:碧海灣那裏的房子,是她和高菘的愛巢!高菘竟然說都不跟她說一聲,就搬走了?

安怡有些生氣:高菘,無論你是不是膩了我還是其他原因想和我分開,大可以當面說清楚!她安怡并不是死纏爛打的人,而且從一開始她也跟他說了不合則散這句話.....

從醫生處安怡得知,自己在車禍中受到傷害的雙眼是被一個不願留下姓名的人捐獻了眼角膜從而順利做了異體眼角膜手術,所以,安怡雖然在三周後出院,但是回家後要不間停地遵醫囑用藥,三個月後才會完全康複。這時天天休息在家的安怡非常慶幸自己有先見之明,把兩店間的主要負責人選好了,這樣,她不用去公司,公司也能良性運轉,她只需要在要緊事上跟兩個店長交代好,她們就會執行下去!

安怡天天窩在家裏,陳安雲就很經常的過來了,所以,很多時屋子裏很熱鬧:有做家政的梅姨和照顧安媽媽的貞姨,安貝兒和陳俊楠兩個小家夥回來更是童聲稚語的不停歇,陳安雲就像在自家裏一樣自來熟到不行。然而,在這種充滿了溫暖的家庭式生活裏,安怡的內心一片荒蕪,總覺得心髒缺失了好大一角。

日子一天天過去,高菘就像平白從安怡的生活中消失了一樣!開始時安怡賭氣不再拔打他電話,然而得不到結果,她總覺不甘心,又以為他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所以,停止拔打電話一周後,她又重新拿起手機拔打高菘的電話號碼:只是電話玲聲反複響着,無論響多久,依然沒有人接聽。發信息給他,石沉大海!

安怡想了想,拔打小K的電話,“小K,我有事想問你。”

“安怡姐!”小K在電話那端明顯很開心,“我想不到你會主動給我電話,我還想着找你呢!”

“哦?”安怡只好先按捺住,問她:“找我什麽事?”

“我想去你的巴黎春天婚紗影樓做化妝師行不行?”小K開門見山地說:“我在紅玫瑰這邊熬了三年半了,依然沒有機會讓我做化妝師,所以我想跳出來。想問你那邊收人嗎?”

安怡想了想,“你剛開始做化妝師,如果有做這一行業的決心,就先從低處做起,你先去至愛婚紗攝影店做一段時間,積累了化妝經驗以及和客人打交通經驗,我再給你調動。”

小K答應了。

然後,安怡讓她明天上班時間直接去找至愛婚紗攝影店的店長,又囑咐了她一些細節,最後才問:“我想問你,你有沒有見過高菘去紅玫瑰?”

“沒有啊!”小K說:“太子爺很久都沒有來紅玫瑰了,而且,聽說他也沒去過女人盤子坊,因為從紅玫瑰這邊調了妮娜過去全權負責那邊的運營了。哎,好像聽說他出國了!”

“出國!”安怡大吃一驚,“他出國幹什麽?”

“不知道,”小K實話實說,“我都是聽別人說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安怡想了想,“小K,我想麻煩你一件事。”

小K答應下來。安怡把高菘的電話號碼給了她,讓她拔打高菘電話,并教了她如何問話。過了一會兒,小K打電話給安怡,“安怡姐,我拔打這個電話號碼過去,接聽的是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我問他高菘呢,他不答我,先詢問我叫什麽名字,要我描述模樣給他聽,然後,他就說我只是高氏集團的一個小員工,沒權利打電話給高層,說會從我工資扣五百元,下不違例。”

“五百元我補給你吧,”安怡黯然挂了電話:高菘,你搞什麽?

三個月後,安怡完全康複了,她鼓足勇氣,化了一個淡雅的妝,穿着得體的套裝,走進了紅玫瑰婚紗影樓的接待室。

意外地,高兆言在聽到秘書的通傳後很快接待了她。站在高兆言豪華的辦公室裏,她的腰背挺得筆直,直視着高兆言,“高董,我來找您,是想得知高菘現在情況。請您給我說說,行嗎?”

來之前,安怡已經做好了不被高兆言待見的準備,不過,沒有高菘的消息,她的心始終不安。她覺得,她和他之間感情的終結,一定要有一個句號,而不是現在莫明其妙的突然失蹤!

作者有話要說:

☆、假如

高兆言做在大班臺後的老板椅裏,靜靜注視着安怡。和以往不同,他的眼神寂靜難懂。良久,他才緩緩開口,“安怡,你有多愛他?”

安怡有些怔忡:多愛?自己還真說不出來。

沒等她回答,高兆言又問,“你會為他獻出自己所有嗎?”

“會!”這個問題讓安怡毫不猶豫地說出來,“如果他遭遇危險,要我以生命救他,我想我會做得到!”

高兆言點點頭,“以往我對你有偏見,覺得你身份配不上阿菘。現在我總算明白了,有些東西比這些更重要。看你一步一步走到現在的境況,你确實比很多人優秀。安怡,我很遺憾我明白得有些遲。”

安怡吃驚高兆言對她态度的一百八十度轉變,他說話的語氣那麽的平和,态度那麽親近。不過,她最關心的問題還沒有得到回複,又重複問道,“高董,我來找您,是想得知高菘現在情況。請您給我說說,行嗎?”

高兆言依然不答,只是問,“你相不相信緣分?”

安怡默了一會兒,才說:“相信。”

“如果你相信緣分,那麽,”高兆言語含玄機地說:“可能你們有一天會再遇見。安怡,你要繼續努力活得精彩。”說完,他按玲讓秘書進來,“送安小姐出去吧。”

“安小姐,請!”秘書對安怡做出請的動作。

“但是,您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啊!”安怡不由大急,不肯出去,對高兆言深深一鞠躬,“求您,告訴我阿菘現在的情況!不然,我寝食難安!”

高兆言搖搖頭,不答,雙手交叉腹前,閉目養神。

秘書連忙伸手拉安怡往外走,并小聲懇求:“安小姐,請您配合我的工作吧,不然,你不肯走,明天我就不用上班了。”

安怡無奈,只好跟随秘書走出去。門關上後,高兆言睜開雙眼,嘆氣,自言自語:阿菘脾氣從小犟,他決定做的事,我沒有一件可以阻止他,而他現在的情況,讓我沒辦法不遵他的意思做啊!

雖然沒能在高兆言口中問得高菘現在的情況,不過,安怡從高兆言的言談舉止中,可以推測一點:高菘應該活得好好的!因為,如果高菘真發生什麽意外,高兆言的語氣不會那麽平靜,畢竟他們是父子是不!

只是,為什麽高兆言的雙眸裏流露出深深的哀愁?

安怡想不明白,也無可奈何,只好回家蒙頭大睡。然後她是被電話玲聲吵醒的,一聽玲聲時,她條件反射般從床上跳起來,下一刻,聽到玲聲不是高菘打來時專門設置的那首曲子,她又蔫了。一看來電顯示,陌生電話,她懶洋洋地問:“你好,請問找我什麽事?”

“請問是不是安怡小姐?”

“哦,是的。”安怡疑惑地問:“你是?”

“我是交警大隊這裏,打電話給你,是告訴你一個消息:當初撞你的那個人已經抓捕歸案。我們審訊了,他是有預謀的撞你。”

“什麽?”安怡大吃一驚,“我沒有得罪過什麽人啊,為什麽他要故意撞我?他叫什麽名字?”當初安怡出院後,就跑去派出所報了案,因為那輛車這樣撞人就逃逸,無論如何也得查出司機來然後懲戒一番。只是,當時交警調了那路段的監控錄像給她看,說那是一輛套牌車要追查無異于大海撈針難度極大。她想不到才三個月就有了結果!

“姚興,他有前科,因為強.奸罪被捕入獲,現在剛出獄又犯事,罪加一等,會從重判決。安小姐,請你拿住院診斷書過來派出所,我們将會根據你的受傷害程度判處被告要賠償多少醫療費精神費誤工費之類的給你。”

姚興!這個惡魔般的名字安怡不會忘記:當初就是他強.奸了她,害她差點想不開輕生!就因為程仁拐了他女朋友?關她安怡什麽事啊!程仁都投胎了,為什麽他還要不停找她報複?

所以,在派出所,安怡對交警要求要見姚興,她有話要和他當面說!一個高大帥氣的交警接待安怡的,聽了她的要求後,點點頭,答應下來。

安怡是在審訊室看到的姚興。周圍有警察站得筆直的監視着,姚興萎在椅子裏,一臉的灰敗。

“姚興,你已經報複過我一次了,為什麽還要開車撞我?”隔着一張三角形臺,安怡憤恨地盯着對面那個可惡的男人,“程仁死了,洪玉妍也死了!他們兩個都是對另一半不忠,所以已經得到了上天的懲罰!當初,是你的女朋友搶了我老公,我才是受害者!既然我和你都是受害者,為什麽你要令自己成為罪犯?你有沒有想過你媽媽?有沒有想過你的親人對你越來越失望?你知不知道,為了減輕你的刑罰,你媽媽找到我對我說要把所有家産都給我,她寧願睡大街!”

姚興雙手捧頭,滿臉痛苦之色,“媽——兒子不孝,對不起.....”

安怡看他眼淚鼻涕橫流,厭惡,“既然尚懂得對媽媽抱歉,為什麽還要一錯再錯?”

聽到她的話後,姚興的神情開始迷亂,“我那麽愛她,她竟然這樣對待我,我不甘心,真的不甘心.....所以我會強.奸你,我想不到你居然會不要名聲的報案讓我坐牢.....我出獄後覺得我什麽都沒有了,都是你害的,所以我想教訓你!想不到我用的套牌車,撞你後把牌子埋地下重新換牌子并把車身都刷過綠漆,還是被捉住了.....玉妍,假如當初我沒有認識你,是不是我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安怡是失了魂般從派出所走出來的:假如當初沒有認識高菘,她是否就沒有現在心髒缺失一半般的痛苦失落?

現在安怡才明白,當初自己所說的“合則偷歡不合則散”這句話有多麽的膚淺,自己已不知不覺深陷了愛海,他轉身,自己卻難以平複啊!

作者有話要說:

☆、夢裏夢外

“小怡,希望我們老了之後,還能像現在這樣手牽着手看海......”他雙眸在融融月光下顯得像泛着水霧的神秘大海。

“小怡,渴不渴?餓不餓?”在醫院,那幾天幾夜,他日夜不離地照顧她,細心地喂她吃東西,給她只能一直平躺着的身體做按摩,總是緊緊握着她的一只手,給她溫暖,“小怡,以後我一直一直都會在你身邊。”

他的吻,時而火熱,時而溫存,時而愛憐.....

突然,他轉身離去,“小怡,我等你為我披上潔白婚紗答應嫁給我那一天,我才會出現!”

“高菘——”安怡大喊一聲,驚醒過來,“你在哪裏?”

春天了,屋外陽光明媚。安怡為了讓家人住得舒服,買了一幢臨海的小別墅,有大海,有沙灘,此時從外面傳來安貝兒和陳俊楠兩個小家夥在院子裏追逐歡笑的童聲稚語。陳安雲把市區的那一套複式房子賣掉了,然後買下了她隔壁的那一幢,現在成為鄰居,他和兒子出入安家更方便了。

安怡不止一次勸說陳安雲,“Addison,為了楠楠,你找一個好女人結婚吧,孩子需要一個媽媽!”

陳安雲就會說:“安怡,為了貝兒,你找一個好男人結婚吧。你看,面前就有一個好男人,雖然偶爾吸煙喝酒,但如果你不喜歡我都可以戒掉。我喜歡居家的生活,想找一個人并肩看日落日出,一齊做晚餐,和孩子們出去玩耍,時不時去旅游.....”

然後,陳安雲就會發現安怡的眼神慢慢飄渺起來,看着海天一色的遠方,嘴角含笑,像是陷入一種美好的幻夢中。

陳安雲輕咳一聲,“安怡,請問我是主角嗎?”

安怡回過神來,“啊?你剛才問我什麽來着?”

“你剛才想到什麽?”

“哦,”安怡黯然,“我想到阿菘.....”

陳安雲不吭聲了,轉身走掉,他才不願意傾聽安怡對他訴說她和高菘的往事!其實,有一件事他一直沒對安怡說,那就是安怡車禍住院時,他接過高菘的電話,高菘在電話中對他說:“陳安雲,安怡以後交給你了,你要好好照顧她!讓她每天都快快樂樂的,做得到嗎?”

陳安雲對高菘冷哼,“高菘你這是抗不住家庭的壓力退出了是吧?放心,我一定會給安怡一輩子的幸福!不勞你囑托!”太好了,他果然沒猜錯,只有堅持下去,一定會看到希望的曙光。他就知道,以高菘這種從小嬌生慣養的年輕富家公子,一定沒有因為愛一個人抛棄所有的決心,只是時間問題,高菘就會抗不住家庭壓力而選擇逃避!

所以,他只想給安怡時間想清楚:一個逃避的男人,不敢承擔的男人,根本就不是一個好伴侶。而他陳安雲,會一直都在她身邊,即使她不想再結婚,沒關系,現在的關系一直維持下去也不錯,這樣兩家在一起,很有家庭的溫暖,正是他想要的!

安怡買了一輛車,讴歌TL,這樣她可以每天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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