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被騙下山
略有些潮濕的房間內,侵染了殷紅的衣袖,紙一般白暫的小臉。她斜靠在軟枕上,看着身旁為她焦心的阿南。
無人知道,這一身女裝的,竟是黑瞎子嶺令官兵聞風喪膽的土匪頭子。更不可思議的是,她這傷,并未因官兵圍剿,更非匪寇鬥狠,而是為當朝太子所受。
“少主子你這樣叫我如何放心,還是讓我幫你吧。”阿南用剪刀幫許梓落剪開胳膊上的袖子,又用熱水浸了軟布,幫許梓落擦去了胳膊上多餘的污血。
阿南拔了紅封,正要将酒倒在許梓落的傷口上,卻被她一手推開:“你給爺滾出去,爺不用你幫忙,還不快滾。”
阿南知道,許梓落是怕萬一自己處理不好,她死了,自己會愧疚一輩子。但,她右手本就受了傷,而且身子又虛弱,如何能照顧地了她自己。
“少主子,你,你就讓我幫你吧。你......”
阿南的話還未說完,就被許梓落的低吼直接打斷了:“你你你,你什麽你,磨叽什麽,沒聽清楚麽,爺讓你滾啊。滾會不會啊,還要爺我親自教你不成。”
許梓落這一激動,這好不容易止住血的傷口又裂開了。阿南見她全然不顧自己的身體,只好就此作罷,一邊妥協一邊退了出去:“好好好,我走就是了。你記住,我就在門口,你要是有什麽不便,就直接叫我。”
待阿南關上門,許梓落激動的情緒這才平複了下來,她虛弱地倒在了軟塌之上。許梓落從枕頭下摸出了一小節楠木,含在了嘴中。咬着楠木,許梓落拎着那一小壇酒,倒在了傷口上。
香醇的酒洗下這殷紅的鮮血,伴随着酒香逐漸氤氲在屋子裏,許梓落的傷口上的疼痛也如噬心一般席卷而來。她額間的汗打濕了白潔的衣裳,就像是淚一般灑在這原本美麗的裙子上。
這疼痛來的太激烈,許梓落手一顫,手中的酒壇随之掉碎。但,痛苦遠遠還未結束,許梓落顫抖着手拿起了床邊經燭火烤過的針線,狠了狠心戳進了自己的肉裏。
她就這樣,咬着楠木,一針一針幫自己把傷口縫好。
做完這一切,也不知是疼的還是累的,許梓落暈了過去。她做了一個夢,夢到阿南笑嘻嘻地來找自己,要自己幫他尋個漂亮的媳婦。
“少主子,少主子,今日你是不是要和趙叔下山踩盤(踩點)啊?”阿南鮮有地活躍,他跳到許梓落跟前,興高采烈地等着她的答案,就像是他無比期待着這次下山一樣。
許梓落有些意外,她負手而立,正看着山腳下的臨安城。她轉頭看向一臉興奮的阿南,有些不解地答道“是啊,怎麽,你小子也有興趣一起?”
阿南像是如獲至寶一般得到了許梓落的确認:“當然,少主子,你沒覺着我這個年紀應該多些什麽。”
許梓落這才發覺,阿南已經過了束發之年,也到了該尋個媳婦的時候了。如果是這樣,那是該帶他下山了。
許梓落挑了挑眉微微點頭,臉上不禁浮上壞笑:“喲,咱們小阿南這是怎麽了,這入夏了怎麽才動春心啊。”誘騙不成反被調笑,阿南扁了扁嘴白了許梓落一眼:“這麽說您就是答應咯,那少主子,要不您換上女裝咱們再出發。”
許梓落蹙眉,轉身就往書房走:“你小子別得寸進尺啊,還女裝,淨雞兒事多。”
阿南捂着嘴偷笑:“少主子你就答應吧,阿南還能害您不成。”他不說,許梓落也拿他沒辦法,無奈地撇了撇嘴,“你小子正道沒有,賊心思不少,行吧,趕緊說。”
許梓落不知道,就在她答應的那一刻,阿南正偷着樂呢。到了該婚配年紀的,又何止他阿南一人。
阿南似早有預謀,不知從哪兒找出了一套女裝,直接丢給了許梓落。許梓落正在看書,見他這麽快就掏出女裝,不由得蹙眉:“你小子,是不是早就算計好了的。”
阿南見許梓落接過了衣裳不由得嬉笑:“少主子,你這話說得。阿南還不是為了你,少主子生的清秀,若站在阿南身邊,只怕那些個姑娘會纏着少主子,眼裏哪裏還有阿南啊。”
許梓落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從他手裏接過衣裳:“少耍貧嘴,還不趕緊去給爺收拾利落些。這般模樣,爺我就是女裝,怕也沒人看得上你。”
阿南從袖中掏出錦盒,他把許梓落典當的首飾都贖了回來,只是少了那碎玉步搖。将首飾盒遞給許梓落,阿南收起了笑臉,鄭重地叮囑着她:“這是您當初為了救我典當首飾,今日剛好戴上。只是,少了夫人的碎玉步搖,有些可惜。”
許梓落接過首飾盒,看着一本正經的阿南,竟有些心酸。她用一切換回了眼前這個少年,如今,他又将這一切還給她,這其中酸楚又有誰能體會。
許梓落看着鏡中有些陌生的自己,百裏流蘇裙,群裙上繡着點點紫薇花,白色的腰帶束住那纖腰,墨色的長發用淡紫色的絲帶绾出随雲髻,顯得賢淑端雅。
鏡中哪裏是什麽土匪賊寇,分明就是個皎月如霜的美人,肌若凝脂氣若幽蘭,像是一朵傲然開放的仙客來。
許梓落提裙款款而出,驚豔了門外等着的阿南和趙叔。阿南更是驚得說不出話來,彼時她還是個小女孩,如今出落地越發标志了。他們家這少主子啊,要是找不到個好人家嫁了,那可真是浪費這幅好皮囊。
阿南也換了一襲白袍,看起來倒也俊朗不少。倆人站在一起,怕是會吸引不少人的注目。
臨安城已然挂起了讓人眼花缭亂的燈,街上小販們高聲吆喝着,各家的小姐千金已然出門。許梓落遙遙看了一眼山下那連綿的燈火,唇邊翹起一抹好看的笑容道了一句“走吧,我們下山。”
狼牙山後山的小徑上,不知何時,多了三個行路匆匆的人影。
一紙折扇,一身雪白錦緞袍。腰間束一條白绫長穗縧,上系一塊羊脂白玉,外罩軟煙羅輕紗。面如冠玉,一雙桃花眼,秀挺的鼻梁,溫潤如玉的笑意,他已然成為令少女們側目的存在。
而這路上的行人并不知,眼前的這位翩翩佳公子,就是七日後要和端和公主成親的太子殿下####啦啦啦 兔爺又開新文啦,蘿北們準備好了麽~ 這次女主是敢愛敢恨的土匪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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