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千金一諾

李管家帶着兩位‘姑娘’就來到了林老爺跟前,林老爺看了一眼傲然的許梓落,甚是滿意。等他再看向身旁的秦楓時,吓得差點沒中風。那一身女裝的不是當朝太子,是誰。

林家曾出過貴妃,他也算是皇帝的半個岳丈,常出沒于宮中豈會不認得太子。林老爺怎麽也想不到,李福竟然把太子爺帶回來了,還是男扮女裝的太子爺。

李管家當然不知他家老爺為何如此驚慌,他還以為林老板是太過高興了呢。

林老板剛想起身行禮,就看到秦楓正對他使眼色,示意他不要戳穿自己。林老板知道秦楓的身份,自然對他是唯聽是從,當即大手一揮撤去了家丁。

明面上,林老板依舊當做什麽都沒發生,但私下已然讓人改善了秦楓的條件。許梓落被安排在倒數第二個出場,而秦楓則被安排在最後。

花魁要站在小舟的船頭,自東江河的西渡口開始,由小舟載着一直送到東渡口。而東江河中間便是落楓亭,小舟會在落楓亭正對面停上一炷香的功夫。

屆時,兩岸會站滿來湊熱鬧的百姓。百姓們手上會有燈會所得的花燈,他們會選出心中最美的姑娘,将花燈挂在花魁所在的哪家的繩上。哪家繩上燈最多,哪家的姑娘就是花魁。

一家派出兩名女子,明面上是為了人數好看,實則有一個是用來做綠葉的,用來襯托。若哪家勝出,則由主辦方來二選一,選出花魁。

銅鑼一響,比賽開始,一葉葉小舟陸續飄上了東江河。還未等比賽開始,百姓們便早早地在兩岸等候了,此時的臨安城可謂是萬人空巷,而東江河兩岸則是人山人海。

許梓落看着那小舟上一個個嬌媚可人的女子,心中生出一陣悲涼,富商們以選美作樂,卻是無人關心邊疆戰事正吃緊。斂眸,許梓落像是想到了什麽,起身扶袖走向林老板。

林老板見她向自己款款而來,略有些意外:“許姑娘有什麽事麽?”

許梓落朝林老板微微傾了傾身子,勾起禮貌的笑:“是這樣的林老板,不知您之前說的事成之後,可答應小女子一個條件可算數。”

林老板一聽不由得堆出了滿臉的笑意:“老朽還以為什麽事呢,原來就這事啊。當然算數,許姑娘想要什麽盡管說,只要老朽能做到都會滿足。”

聽到這話,許梓落嘴角上翹,綻出了一個滿意的笑容:“林老板,小女子不要你的金銀財富,只要你林老板的一個承諾。”

林老板有些不解,但當他看到許梓落之時随即便釋懷了。許梓落不是一般女子,又怎麽能用一般女子的想法來想她。不過,特別的人就要特別地對待。

“哦,老朽倒要聽聽許姑娘想要什麽樣的承諾。”

許梓落回頭看了一眼正觀看花魁大賽的秦楓道“小女子希望林老板能答應,若有一日小女子有求于您,您會伸出援手幫小女子一把。您可是臨安金業之主,幫小女子一個忙,想必對您來說不是什麽難事。”

林老板沉默了,他并未立刻答應許梓落。顯然,他有顧忌。許梓落知道,一、他不清楚自己的底細,萬一自己背景複雜,林原怕惹上禍事。二、說是一小忙,但,能讓他林原出手相助,恐怕不是什麽好事。三、自己顯然有備而來,林原知道這一答應恐怕後患無窮。

但,就像許梓落說得,他乃臨安金業之主,大秦三大富商之一。一個小女子的忙,如何能難得住他臨安林老板。

半盞茶的功夫後,林原答應了,他朝許梓落微微點了點頭:“許姑娘幫了老朽的忙,老朽自然不會拒絕許姑娘,一個承諾罷了,我林原願給。”

許梓落道了一句多謝後,轉身回到了坐席。正好碰見金老板的女兒出場,只見一葉扁舟之上,一個身着淡紫色的衣裳的瘦小身影,飄然于東江河上。

這少女約莫十四五歲,一張俏麗的鵝蛋臉,一雙漆黑的眼珠子。兩頰暈紅,一幅嬌弱的樣子,仿佛風一吹就倒了。細看之下,明眸皓齒,眉目如畫,還真是一個絕色女子。

只是,惋惜的是,美是很美,就是多了一抹病态。即便她的兩頰暈紅,許梓落也能看出她的身子不好,手一直捂着胸口,想必是在強撐。

許梓落不由得心生心疼,真是可憐,父親為了比賽,竟然不惜讓身處病中的女兒示于人前。要知道,此刻已然入夜,河面上風又大,這女子的身子恐怕吃不消。

河岸兩旁的百姓都看呆了,雖沒像傳聞中那樣,看一眼便昏過去。但,能觀絕色之美,已滿了多少人心中的餘願。

坐在一旁的秦楓見許梓落一直盯着金筱筱,不由得勾起一抹淡笑:“金筱筱,金板于最小的女兒,最得寵。自幼被養在深閨之中,從未出過一步大門。這一次她參與花魁選拔,外人都以為是金老板為錢賣女,實則是她自己要求的。”

“自己要求?”許梓落一臉驚訝,她怎麽也想不到,看似柔弱的金筱筱對門外的向往,已然超出了她對自己身子的在乎。

秦楓依舊淡笑:“沒錯,自己要求。常年纏綿于病榻,已然讓金筱筱的身子虧空,她已經沒有痊愈的可能。金筱筱只有一個願望,就是走出閨閣看一看臨安,看一看大秦。于是,她以性命相邀,求金板于答應自己,讓自己參加花魁選拔。”

聽了金筱筱的經歷,許梓落更加心疼這個姑娘了,心疼之餘她還多了一些欣賞。這個柔弱的姑娘明知父親需要這筆生意,本來她大可坐着馬車臨安一日游,但,為了自己也為了父親,她選擇了參加花魁競選。

不過秦楓接下來說得話,讓許梓落愣住了。他湊到許梓落耳旁,溫柔地說道:“不用看了,最美的,不就在我眼前麽。”

溫熱的氣息打着圈噴灑在許梓落耳蝸旁,秦楓的聲音像像是一種蠱惑,在那瞬間種在了許梓落的心間。

“請姑娘坐上轎攆,要去渡頭了。”李管家的聲音打破了許梓落的沉浸,将她拉回了現實。許梓落收拾了一下心情,撩起了轎簾,坐進了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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