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為我所用

一片冷笑浮上嘴角,許梓落根本不屑與秦沐對話,在她眼裏,皇室中人都是一個樣。

她擡眸看了一眼跟前的許梓濤,牽起他的衣袖就要走,卻被許梓濤拉住:“小妹,你聽哥的,和王爺合作吧,王爺不會害我們的。”

這句話剛落,許梓落牽着許梓濤的手便松了。她轉頭一雙杏眼陰森地看向許梓濤:“這就是你救我哥的目的,為了拉攏我黑鳳寨的勢力?呵,你還真是下地一盤好棋。”

說罷,許梓落不顧許梓濤的阻攔,擡腳就要離開葉王府。但她還未走幾步,就被秦沐的一句話留了下來。

“許梓落,你可以不與本王合作,但你許家的滅門之仇,只怕你這輩子都無法報的了。”一臉篤然,秦沐的話裏充滿了自負,他臉上的笑容也逐漸轉而變成傲然。

他既然敢派人告訴許梓落她哥哥在府上,自然是有十足的把握能拿下眼前的許梓落的。

倘若能得許氏兄妹相助,便是得到了整個黑瞎子嶺的匪力,還有許家那些散落舊部的兵力。有了這些,想必重新拿回皇位,也應該不是什麽難事。

許梓落猶疑了,的确,秦楓在宮中,她就算能攥住太子的心,見不到他這些也只是徒勞。只有清楚宮中的情況,她才好拟定相應的對策,才能慢慢把秦元帝拉下馬。

秦沐說得對,許梓落需要一個幫手,一個能提供宮中實時情況的幫手。而秦沐,這個先皇最寵愛的小王爺,自然而然就成了上上之選。

只有他能自由出入禁宮之中,監視敵人的一舉一動還不被其發覺。

許梓落轉身,單手負手而立,她斂眸與秦沐遙遙相望。四目相對,許梓落從秦沐的眼中察覺到了野心,十分強盛的野心。

許梓落覺着很吃驚,按理說,她與葉王不過一面之交,他不應該在她面前展示自己心底最深的渴望。只怕唯有皇位才能勾起如此強大的野心,那暗藏在微笑背後的危險,才是最致命的。

既然他都對自己以誠相待了,許梓落也不藏着掖着了。

許梓落朝秦沐微微躬身,擡眸:“梓落方才對王爺不敬,還請王爺見諒。既然王爺已然将我哥納入麾下,想必也用不着我許梓落了。希望王爺能善待我哥,他會幫您完成您心中所想。”

許梓落說完看了許梓濤一眼,她沒有錯過許梓濤眼中那一瞬的失落。許梓落轉身踮腳,輕身一躍,消失在秦沐與許梓濤的目光中。

看着許梓落消失的方向,秦沐的眼神變得逐漸危險起來。許梓落的驕傲,是他唯一沒有算計到的。秦沐沒有想到,他那略帶強制性的手段,竟會令許梓落異常反感。

他原以為,有了許梓濤這張王牌,許梓落便會順利歸順于自己,按照自己的命令行事。秦楓想要得到的,他秦沐何嘗不想要。黑瞎子嶺的匪雖未受過正規訓練,但,究其人數也有上千!更何況黑鳳寨如今是由許梓落親自操練出來的,上次搶親一事,許梓落的實力已然見了分曉。

秦沐和秦楓在這一點的看法還是很相似的,只要得到許梓落的鼎力相助,奪下皇位指日可待。

但,秦楓得不到的,秦沐自然也沒那麽容易得到。

秦沐一手搖着折扇,一手負手而立,眼神中帶着不符他這個年紀的滄桑:“濤,你說你家小妹,還會回來麽?”

許梓濤上前與秦沐并肩而立,眯起眼微微低頭,似答不答地說:“換做以前,小妹應看到我就歸順于王爺了。但,很顯然,我失算了,這三年來她變了很多。”

秦沐微微眯眼,一抹淺笑浮上嘴角:“不,不是你失算,而是本王失算了。濤,倘若.......”秦沐頓了頓,臉上閃過片刻的猶疑,“倘若本王得不到她,她畢然會成為本王最大的敵人,到那時,你會怎麽做。”

秦沐的問話,如突降一記雷霆,閃在了許梓濤的天靈蓋處。他這是試探許梓濤的忠心,還是想知道許梓濤對這件事的态度?

這個問題,許梓濤要是回答錯了,就是不忠。答對了就是不仁不義,一個人倘若不仁不義,那他就算忠心也不可長留。

許梓濤沉眸,擡頭看向目不轉睛的秦沐道:“即便真的有那麽一日,王爺您還有我。她是梓濤的小妹,也是我許家的血脈,要我為王爺手刃手足,恕難從命。但,梓濤的命是王爺的,救命之恩如同再造,屆時就算要與至親為敵,梓濤也甘之如饴。”

“哈哈哈,濤,你這個答案本王倒是很滿意。不仁不義的東西,本王要他又有何用。不過,如此看來,當初皇甫國師的預言果然沒錯—得許氏後人者如得天下。”頓了頓,秦沐滿眼幽光地看向許梓濤,“這也應證了,當初本王救你,的确是一個正确的選澤。”

兩個人的視線都停留在對方臉上,都在觀察對方那細微的表情變化。許梓濤在籌謀上雖不及許梓落,但,為人城府頗深,在戰場上也是一名智将。

秦沐和秦元帝雖是兄弟,但行事方面根本就是天差地別。在秦沐面前,稍有差錯,就會粉身碎骨。但秦元帝不同,就算是對自己再不利的人,只要不危及皇位,他就都會留着。

秦元帝是會利用一切可以利用之人的人,而秦沐則不同,他只會用他覺得可用、值得用的人。比方說對朝廷對秦元帝恨之入骨的許氏後人,再比方說,韓相之女韓琳霜。

秦沐最危險的地方在與他的手段,倘若你稍有不慎,就會被他看穿心底的想法。一旦被他發覺自己的人有異心,秦沐便會用最可怕的手段懲罰他。

幸好,秦沐并未發覺許梓濤有任何背叛他的痕跡。他擡起頭,臉上那不着痕跡的笑看得許梓濤背後陣陣涼意。負手轉身離去,秦沐唇邊的笑不為任何人所察覺:“濤,半個月內,本王要許梓落為我所用。倘若你做不到,這葉王是不養閑人的,你應該知道。”

許梓濤站在庭院中,花瓣搖搖墜落至他的左肩,他忽覺自己這是在作繭自縛。他當初選擇幫秦沐,是因心中對秦元帝有恨,但,秦沐又何嘗不是大秦皇朝的人。

一縷夾雜着危險的幽光被許梓濤藏在眼底,如今看來,只有當天下是他許家的囊中之物時,才能讓皇室的人體驗他們許家當年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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