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賓客散盡,新郎倌好不容易才被簇擁送進房裏布置得一片豔紅的新房。

蒼進房後順勢關上門,端正地坐在床上的翠山行聽見聲音,不自覺地緊張起來,微絞着的指頭洩漏着他此刻的緊張。

深紫色的眼眸裏閃着深邃複雜的光芒,蒼走近他,喝了許多酒的他意識依然清醒如初。

空氣中流淌着靜谧的空氣,蒼掀開了他的蓋頭,看到細心妝點的翠山行,翠山行的身上有種淡淡的香氣,讓人心神蕩漾,蒼覺得這香氣比剛剛灌的酒還要醉人。

蒼把翠山行頭上的鳳冠慢慢拆下來。翠山行雖非天香國色之姿,面貌卻極為靈秀,今天披了嫁衣更添了幾分中性之美,撩撥着新郎的心弦。

翠山行看着他,心裏忍不住砰砰的亂跳,端詳着他的臉,棱角分明,如之前所見的一樣豐神俊朗,而且比數年前初見多了幾分成熟穩重的氣度,一方面覺得陌生極了,又想到眼前的男人即将成為自己的丈夫,不禁緊張起來。

蒼只專心解開他身上複雜的飾物放到一旁,随即把桌上的兩個杯子斟滿了酒,然後端着酒遞給了翠山行,看着他深沉道:「喝了這杯,我們就是夫妻了。」

翠山行應了一聲,蒼握着他的手與他相挽,把酒杯遞到他手上,這是翠山行早已明了的儀式,只學着他舉杯一飲而盡。

翠山行的臉上染上兩片淺淺的紅霞,為未知的晚上而顫抖,但他極力保持着臉上的鎮定。一顆心懸浮在空中,不上不下,等待着眼前的人帶他進入一個新的世界。

見他不安的樣子,蒼環過他的肩,輕輕将他攬進自己懷裏,在他耳邊低柔道:「別緊張。」

翠山行聞言有點放松下來,閉着眼一動也不動,卻無法阻止心跳愈益加快,從與蒼貼合的胸膛傳來他沉穩的心跳。

「把自己交給我就好。」蒼哄着,伸手撫過他的臉,翠山行的身子溫暖而柔軟。他吻着他的發、耳、滑到唇上,輕輕地勾劃他的唇瓣。

唇上陌生的觸感柔軟而細膩,翠山行只覺得身子慢慢熱起來,又不敢亂動,腦裏想起的是娘親的叮囑:成親那晚一切聽丈夫的。蒼的吐息拂上他的臉,封住了他的唇,舌頭輕舔着探入卻不得要領,翠山行緊張得瑟縮起來。

「張開嘴。」蒼低聲命令道。

不知所措的翠山行聽話地張了嘴,蒼靈巧的舌尖随即卷進去肆意地搜掠,翠山行措手不及想合上雙唇,卻已來不及,蒼像絲被一樣覆在他身上,重重的喜服以及身上人的重量讓他動彈不得,只得任由他胡來。

雙唇分開之時,翠山行喘着氣,蒼正凝視着他,回身放下紅色的羅帳,便開始把他一層層衣服褪下來,他只得圈着蒼的脖子,如同那是他唯一的支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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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壓起他身上,從他頸項吻下去,翠山行的呼吸愈來愈急促,他從未體驗過這般經歷,只覺又是期待又緊張,一刻間蒼已把他全身褪光,在火紅的柔光照射下,那微紅的臉色顯得明豔照人,嫣然腼腆,令人難以自持。

翠山行看向蒼,他已褪下了長袍,蒼注視着他,眼裏染了情色的味道。蒼再度覆上他的身子,強硬地攬過他的頭與他纏吻起來。

緊緊相貼的軀體,翠山行的肩膀微微抖動着,蒼的手握着他早已擡頭的欲望上下套弄着,翠山行無法克制地呻吟出聲,聽見自己的靡靡之音,翠山行羞得滿臉通紅,腦中一片混亂無法思考。

蒼套弄的手忽然停了下來,伸手分開了他的雙腿,插入那私密的禁地試探地揉壓着,翠山行扭動了下身體,蹙着眉忍耐着被侵入的感覺,感覺到炙熱的下身抵在自己的腹部,此時蒼又吻住了他,在翠山行的抽氣和顫抖之中,蒼把自己送了進去。

硬挺的入侵讓翠山行痛得擰緊了眉頭,只得繃緊了身體,淚水随臉頰滑下,咬着唇壓抑着叫喊,蒼寬厚的大掌撫過他白玉般的背部,把他的雙手拉上自己的肩扶着,往深處沒入,慢慢開始律動起來。

翠山行似痛苦又似歡愉的呻吟起來,感覺體內的東西逐漸漲大,蒼抱着他用力地撞擊着,交纏的軀體,混亂的靈魂,吞吐的喘氣聲,翠山行只覺頭昏腦熱,在他以為蒼要退出去的時候,下一刻又狠狠地撞入,快感和痛楚從下半身沖上腦際,折磨着他的理智。

意識漸漸地遠離,口裏吐出連自己也陌生的呻吟,覆在自己身上的人仍不住地抽插,後來連聲音都漸漸變得沙啞,身體激烈地顫抖着,無力地迎合着蒼的侵入。

這人是我未來的伴侶……翠山行望着蒼深暗的雙眸,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夜還深,人卻早已醉在春色裏。

翠山行第二天醒來時,另一半的床早已冰涼,幾乎不像有睡過的痕跡,除了軟塌上一片觸目驚心的血跡,在在證明了昨晚的情事。

翠山行不想看那片令他羞赧的紅,想起成親翌日得向父母請安,随即下床更衣,房間裏早已放好從家裏帶來的數套女裝衣服。翠山行雖不常穿,對於女裝的衣飾在嫁過來前已經十分熟稔,打理好自己的妝容之後便往內堂走去。

在進入內堂之前,蒼早已立於一旁,今天的他只作平常打扮,紫袍飄逸,多了幾分潇灑風流。翠山行想起昨夜,從溫情脈脈到激情沉醉,不由得羞怯地低下頭,蒼卻主動對他伸出手,牽起他一同往內堂走去。

昨天拜堂時蓋着頭紗看不清楚,翠山行現在才正式看到蒼夫人。蒼夫人雖然年過四十,依然風韻猶存,娴淑優雅,眉宇間與蒼有幾分深刻的相似。蒼夫人見了翠山行,淺笑道:「昨天辛苦你了。」

翠山行有點受寵若驚,身邊的蒼拉起他一同向夫人欠身。「給夫人請安。」

「還夫人,叫娘不就好了?」蒼夫人笑道。

「娘。」翠山行對這稱呼不太習慣,還是依言喊了。

蒼夫人有點滿意地笑了,随即表示有不少話要和小翠交待,讓蒼先回到商行處理事情,又讓丫環盛了茶,獨留翠山行與她二人。

翠山行見蒼夫人處事手腕俐落,散發着當家主母的氣勢,不由得隐隐生了敬意,又想到自己母親性情溫婉,與蒼夫人雖然性情有別,內心也是極疼愛親兒,自己已喚了她娘,心中便決意把蒼夫人視為己娘一樣對待。

蒼夫人對翠山行也着實喜愛,翠山行教養良好,知書達禮,得體大方。她本來擔心兒子與翠山行會相處不來,但早上見蒼與他一道前來,又聽丫環已替他們換上新床單,不禁十分欣慰。

喜愛是喜愛,卻不會輕易表現出來,該說的還是要說清楚。

男妻雖然不算罕見,但以少爺身份下嫁的男妻卻甚是少見。蒼夫人思想開明,不想過於束縛翠山行的發展,亦尊重他的意向,她向翠山行一一解釋了玄宗家的各項事務、商行生意等,表示他可插手管理任何事務,只要不是不利於玄宗的事,都可讓他放手嘗試。哪怕他什麽都不想管,只待在家裏吟風弄月、撫琴聽雨也是無妨。

翠山行得體地對應着,玄宗家的規矩不多,比起以前在翠家的少爺生活算是寬松多了,其實嫁來這裏與往日的少爺生活并無太大差別,只是多了個「少夫人」的身分,換了環境和人事而已。

「你既已進了玄宗,此生已是玄宗家的人了。這點你得時刻記住。」蒼夫人押了一口茶,眯着眼睛輕道。

「小翠明白。」翠山行答,蒼夫人的話雖然說得輕巧,但他卻能了解,這句話背後的深重意義,如刀刻般深深地劃在心上。

後記:

請不要深究本文的背景……(大汗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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