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等着接受法律的制裁◎
枯雲星西邊有塊岩石攤。
沒有山、沒有水、只有看不到盡頭的白色岩石塊。
雖然遼闊寂靜, 但枯燥壓抑的環境導致總是很少有獸人戰士來。
不過這兩天,突然就熱鬧起來。
白色的小塊岩石上,長出了一只只五顏六色的毛茸茸。
遠道而來的大批獸人戰士們, 紛紛在這裏聚集, 圍成了一個個圓形的大圈。
在每個包圍圈的中央,都有獸人戰士變成的毛茸茸, 幸福地仰躺在白岩上,露出軟乎乎的肚皮。
也有毛茸茸盤坐在大石上,激動得滔滔不絕, 這裏一只吼吼嗷叫的大獅子,那裏一只汪汪叫金毛犬, 簡直像是茸茸大隊演唱會。
“比那個全息視頻裏還好!”
“不光光是冰花,最後全都凝聚成獸形了!還都挺威武的。”
“那個衣服, 比治愈師軍服的好看多了!我也不是說軍服不好看, 但是就那個感覺實在是太震撼了, 就像是穿梭機有沒有裝配武器的差別!”
“太刺激了, 就是一小股熱流從精神海裏,慢慢流向四肢百骸,就像是泡了個能治療精神海的溫泉一樣!”
毛茸茸們圍坐在一起, 聽得獸人們只覺得心癢難耐。
這世界上居然真的有舒服的治療!
“吼吼哦~什麽時候才能到我嗷!”一只大白獅子難耐的低吼, 控制不住的在岩石上抖毛打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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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遍布烈火花紋的老虎, 用爪子指着自己道:“看起來金光閃閃的老虎, 這不就是說我嗎?”
還有偷偷跑到場館外偷聽的毛茸茸,偷偷低聲交流着那股奇妙的感覺。
“嗷嗷嗚~”
“嘤—嘤嗯!!”
“我也是!”
交頭接耳的毛茸茸們帶着隐秘的興奮,尾巴尖都顫抖起來, 随風飄逸的每一根毛毛都透着興奮勁兒。
就在這樣現場一片歡騰的時候。
有道驚呼聲, 不知從哪個星球的毛茸茸堆裏傳來, “顧治愈師要去8號訓練場開機甲,還是那個以速度見長,最難操作的刺客型疾風5號。”
全場懶洋洋的毛茸茸們,唰的一下擡起腦袋。
“什麽?”
“怎麽回事!”
“你怎麽知道的?”
“群裏有人說!”
剛剛齊刷刷擡起頭的毛茸茸們,這會兒又齊刷刷低頭,點開自己的光腦看起來。
這會兒群裏還不算太熱鬧,大家很快就定位到顧挽月發的那條信息。
挽弓射月:“我不在,只是聽說顧治愈師去了。”
污染值太嚴重,只能閑得吹毛毛、侃大山的毛茸茸們眼睛都亮起來。
心裏的小算盤打得啪啪響,表情卻比誰都正經嚴肅。
“馬上要參加全軍技能大比拼了,我們還是要去練習一下才好。”
“是啊是啊,都手生了,要是不練,墊底就丢人了。”
“對對對,我們也要去練習下。”
獸人戰士們仿佛如夢初醒,終于想起了此行的目的,紛紛嚷着就往八號訓練場跑去。
他們也要去備戰!
才不是稀罕枯雲星論壇裏說的梳毛派對那些呢!
***
顧挽月小小嘆了口氣。
她感覺自己的獸人戰士小馬甲搖搖欲墜。
有件小馬甲是很刺激,也好新鮮,但是她還是不習慣保持人設。
不管了。
先去看看她兌換的疾風五號。
這可是機甲啊,顧挽月難免有些激動。
即使到時候發現真的危險,大不了就體驗一下雙人機甲好了。
但是按照之前跳躍挑戰視頻來看,這個世界對治愈師的過度保護,導致了大部分治愈師,身體素質可能比完全不鍛煉的普通人還差。
她給大熊貓發了一條信息,就往八號訓練場出發了。
在她前往八號訓練場的路上。
顧宏炜光腦上正收到一條條調查消息。
不僅是調查那日的具體情況,還有他們如何诓騙人定罪,最後又怎麽運作的,讓所有人默契地隐瞞下真相。
【現懷疑您在顧挽月治愈師覺醒過程中,有蓄意引導,侵占覺醒資源等惡劣情況,請在24小時內前往警署配合調查。】
【財産凍結清算通知:收布雷偌爾星警署通令,暫時對您名下所有財産……】
顧宏炜又驚又怒,面色都變得煞白,襯得黑眼圈更濃了。
顧挽月哪裏是心裏有怨氣,才不願意接他們的視頻?
這分明是根本沒把他們放在眼裏!
要直接置他們于死地!
顧家一家怎麽也想不到,從小都心軟好說話,随便幾句就能騙得團團轉的人,竟然敢反抗,還一出手就是這種沒有回旋餘地的狠心方式!
短短幾天時間,顧父顧母像是老了一截,連白頭發都冒出來了。
顧母搖搖頭,似不能接受:“不可能,小月性子好,怎麽會這麽狠?”
“她都直接把證據給警察了,還有什麽不敢的!”顧宏炜氣急敗壞大喊。
作為直接受益人,他是被懷疑和調查得最多的,成宿成宿的睡不着覺,頭發也大把的掉。
但無論多着急,卻只能眼睜睜等着調查結果下來,資産被清查,想要周旋一下都沒錢。
更不用說之前為了解決這個麻煩,就已經花了大半家底。
“你說,警察不會查出當年那件事吧?”
“呸呸呸,別烏鴉嘴。”
顧宏炜本就如驚弓之鳥,聽到父母這麽說,差點要急瘋了:“什麽事?你們還有事情瞞着我!”
顧父剮了顧母一眼,故作鎮定掩飾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姐還不知道她不是親生的。”
他面色再鎮定,藏在袖口裏的手卻控制不住地微微顫抖。
顧宏炜本就着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他剛剛成年,一想到那些調查和判下來的罪行,差點沒将他直接逼瘋。
沒經過什麽事兒,他還不及顧父十分之一冷靜,也不管打不打得通,一股腦就不斷的發起視頻連接。
就在他恨不得把光腦發起視頻的按鈕戳爛的時候。
顧挽月接通了視頻。
顧挽月才剛剛走到8號訓練場,找到自己兌換的疾風機甲。
這她拒絕了所有的視頻和語音,甚至連消息也沒回過。
就是不想和顧家這幾人浪費口舌。
不過想到黑豹警察昨天給她發來的消息,今天倒是突然有了接起視頻的興趣。
顧家三人都在客廳,誰也沒想到,一直被拒絕的視頻,這次居然接通了!
他們擡頭看着視頻對面的顧挽月。
突然感覺有些恍惚。
顧挽月身着治愈師軍服,樣式簡單卻自帶軍裝的威嚴,她背脊總是挺得很直,整個人透出如勁松般的蓬勃精氣神。
再尋常不過模樣。
但是落在顧家人眼裏,卻感覺仿佛有翻天覆地的變化。
在他們的印象裏,還是那麽多年好脾氣的乖順女孩,甚至印象更深刻的,還是走之前每日哭紅了眼,苦苦哀求他們幫忙,每天失魂落魄,沒心思打理自己的頹廢模樣。
顧父顧母敏銳的沒開口,他們隐隐感覺到,眼前的人不是那麽好哄騙的。
但是在顧宏炜眼裏,光幕對面的人是他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顧宏炜努力笑得單純,期待能勾起昔日美好的回憶:“阿姐。”
可能要讓他失望了,顧挽月看到他的笑容,不僅沒有想到任何美好的回憶,還覺得無比諷刺。
當初她出發前,這個弟弟可沒這麽熱情。
顧挽月嗤笑,擡手點了下屏幕錄制按鈕。
“別喊的得這麽親熱,我聽着作嘔。”顧挽月淡淡道。
顧宏炜笑容一僵,拳頭都捏緊。
但是想到光腦上的一道道消息,還是努力堆出笑容:“你看你也沒什麽事,不僅覺醒成功,還在枯雲星找到升為a+級的辦法。”
“所以呢?”顧挽月道。
“所以就別追究了好不好!”顧宏炜急切,聲音不自覺變大:“你現在都是a+級了,我都打聽過了,你可以申請調到後方安全的軍隊服役,你完全沒有損失。”
顧挽月聲音都冷下來,“誰說我沒損失?”
‘她’可是損失了一條活生生的命,在女孩本該最燦爛美好的年華。
“你要是只想說這些,那就到這裏了。”顧挽月說着就打算擡手結束視頻。
顧宏炜連忙道:“別急別急,我先給你看個東西。”
說着他就連忙轉身,朝顧母道:“媽,你整理的禮金冊子呢,快拿出來。”
等拿到手,他就急忙傳輸過來。
星際的視頻通話不僅有面對面成型的效果,更能模拟出物品數據流。
顧挽月看着眼前的帶着小元寶的手冊,疑惑顧家竟然還能拿得出東西來:“什麽禮金冊子,給我準備的賠償禮金?”
“是結親禮!”
顧宏炜着急補充:“都是家裏給你精挑細選的好人家,像是之前追求過的你王家小兒子,我們看都沒看一眼。”
顧挽月眯了眯眼,這種時候突然提起那個纨绔,按照這一家子吸血鬼的性子,怕是有問題。
“你看一下,還有凱希德,他聯系不上你,他也給你準備了好大一筆結親禮和賠禮。”
顧宏炜恐怕自己都沒意識到,他說“你看一下”的聲音,姿态有多低,帶着低聲下氣的哀求。
顧挽月:“……”
實在是莫名其妙。
鍋确實燒熱了,但也不至于把腦子燒傻吧?畢竟又不是物理加熱。
她捏住冊子的邊角,嫌棄的搖了搖:“就這?”
顧宏炜急切:“你看看,只要你答應,以後就有數不清的資産和財富,可以坐在家裏什麽都不用幹,就連義務治療都能規避。”
規避?
一線情況都嚴重成這樣了,還有人想法子規避治療?
她打開手裏的那本冊子,簡單翻了翻。
有能源源不斷産生收益的星球,有各種自然食物資源、作為聘禮的錢財、精神滋補品、奢侈品産業、衣食住行可謂樣樣都有。
十成十的貴婦生活,十指不沾陽春水的那種。
但是沒提到她想看的內容,她擡眸:“怎麽個規避法?”
見她終于感興趣了,顧宏炜發紅的眼睛都激動得分泌淚水:“有辦法的,有一種儀器可以僞造身體數據,然後去檢查的時候,就能檢查出治愈伴生物虛弱,不宜治療,按照治愈師協會對治愈師的保護政策,就能規避掉義務治療了。”
顧母也以為她心動了,上前關切道:“小月你是不是累了,一線治療壓力确實大,治療實在辛苦,回來咱就不用受這個苦了。”
顧家三雙眼睛透過視頻,殷切的看着顧挽月。
顧挽月烏黑的眸子掃過光幕,銳利又明亮,看得三人後腦勺發寒,心中開始打鼓,隐隐有不好的預感。
“所以,這和你們有什麽關系?”顧挽月反問道。
有沒有顧家,都不會改變這份禮金冊子的內容,只不過是她的光腦全部清空,沒人能聯系得上她罷了。
顧家三人都被問得一愣。
顧挽月a+等級消息在圈子裏傳開後,幾乎是踏破門檻的擺放沖昏了他們的頭腦。
那些天價禮金,更是讓人看了就挪不動步子,他們完全沒想過有人能經得起這樣的沖擊。
只要能把人先哄回來,再有這麽一份巨大的財富往面前一放,多大的怨氣不都得消散?
他們甚至都不敢說,他們曾經還抱着将人嫁出去,換得和王家成為親戚的想法。
顧宏炜甚至曾經還幻想過,等日後結了婚,跌落e級的顧挽月還能不能像以往一樣高高在上,說不定在那個浪蕩子那裏受了委屈,還要跑回家來找他訴苦,求他這個治愈師弟弟撐腰。
但他們誰也沒想過,就在那個全息視頻播放的短短一天時間,世界都像是變了樣子。
陌生得可怕。
本來是他們占據主導權,拿人來換取錢財、聯姻、地位。就這麽幾天時間,就變成他們拿着禮金冊子,來求人別生氣,別追究他們做的事。
這樣低聲下氣的哀求,是他們前面幾十年怎麽也不敢想的,不敢想他們居然會有這樣一天。
“你考慮考慮,你一個個給人治療多痛,多辛苦。這麽好的日子。”
“是啊,你仔細看看禮金冊子裏的東西,都是花錢也買不到的好東西。”
東西确實好,但顧挽月也不覺得有多心動。
她有些嫌棄的看着手裏捏着的這一疊電子糟粕,毫不猶豫的傳輸回去。
她覺得自己手髒了,急需要可愛的毛茸茸來祛除這股無形的污染。
“我想要的東西,會自己去掙。”
顧家三人都不敢相信,尤其是顧母,一根眉毛挑高、一根眉毛壓低,整張臉擰出了奇異不可置信。
“你自己掙,你掙得到嗎?”
顧母不敢相信,曾經和她講過小心思,期待嫁給凱希德這個未婚夫後的日子的女兒,竟然能對這樣一份禮金冊子無動于衷!
顧挽月輕笑一聲:“當然掙得到,這有什麽難的?”
100:1這個比例多吓人,更別說她還能進行群體治療,只要她想賺,沒什麽是掙不到的。
她想到自己身處何方,轉了個方向,将對面的疾風5號轉到身後:“看看。”
顧父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眼睜睜看着顧挽月用胸口的身份牌,領取了機甲,身份牌上的光和機甲啓動的光一呼一吸,交相輝映。
“這、這是b級機甲,你怎麽會有!”
顧父呼吸都急促了,幾年前他為了一臺c級軍用機甲跑斷了腿,搭上了大量的人情和錢財,也才買回來一臺c級制式機甲。
那都是軍校裏的學生練習用的,和軍用機甲之間有天然的鴻溝。
她在一線不該是每天辛苦的給容易暴動又危險的獸人治療嗎?不僅又苦又累,還時刻面臨各種風險。
怎麽會有一臺b級機甲?!
“當然是我掙的。”顧挽月直接道。
這時外面傳來粗犷的聲音,似乎在找人。
顧家也聽到了,似乎還隐隐聽到了月,那聲音可不友好,像是要來壓着人去治療的。
顧宏炜急切道:“你看一線多苦,這麽努力掙錢幹什麽?回來舒舒服服的多好。你要是還生氣,我給你道歉,我跪下來給你道歉都行,你去撤案好不好?”
顧挽月輕笑着搖搖頭,點擊結束了視頻的錄制。
“等着接受法律的制裁吧。”
挂斷了視頻,顧挽月将錄制的視頻複制了一份,然後在星網上下了個存儲器訂單,又買了一份機器人跑腿服務。
讓機器人将存下視頻的存儲器,将其扔到暴風粒子污染帶裏。
她本不信輪回和來生,但有了這遭經歷,卻沒以往那麽堅定。
如果有來生,希望心善的好姑娘別再過眼盲心瞎的糊塗日子了。
“挽弓射月你是不是在?你給我出來,躲什麽躲,別以為你說你不在我就信了。”
“敢作敢當懂不懂?那麽好的節目你都挑刺,沒良心!”
粗狂的嗓音洶洶地在空曠機甲庫房回蕩。
顧挽月因面無表情而鋒利上揚的眼尾,頓時笑彎成了漂亮的月牙。
她低頭看看自己的手,有毛茸茸、不對,有蛟龍來祛污了。
她打開這間機甲艙的小門,迎面就撞上了威武高大,足足有一米九往上走的壯漢。
大個子穿着一身黑色訓練服,露在外面的胳膊粗壯有力,渾身的肌肉都鼓鼓囊囊,将訓練服都撐得飽滿。連五官都顯得粗狂,一道黑黝黝的眉毛沉沉的壓着,張揚着主人的不滿。
大個子邁着氣勢洶洶的步伐走來,剛好停在了一個距離顧挽月極近的距離,差點就要撞上。
顧挽月下意識退了一步。
大個子愣住一秒,嘴巴張大,像是被吓到,一連退了好幾步。
蛟龍怎麽也沒想到,他來找那個挑顧治愈師刺的獸人,居然會遇到顧治愈師本人,還差點把人撞到!
他不會把人給吓到了吧?
蛟龍想開口解釋,卻不敢上前。
他粗慣了,還長着一張兇臉,沒表情開口說話都吓人,當教練的時候手下的戰士什麽外號沒給他起過?
“我……”
他陡然想到顧挽月喜歡幼年期獸形的傳聞,急的邊說邊變。
“我是來找一個叫挽弓射月的獸人戰士的,沒吓到您吧?”
顧挽月眼睜睜看着,那麽壯實的一米九大漢,眨眼就縮小成巴掌大的小蛟龍。
看着不像是東方龍,前面有兩個短短的爪子,肚子圓圓的,身後兩片小翅膀呼哧呼哧的煽動,還緊張的不斷發出“嗷嗚嗷嗚~”的聲音。
眼看翅膀有些托不住圓乎乎的身體,要往下落。
顧挽月一伸手,抓住了小黑龍頭上的一只角。
威風凜凜的蛟龍,渾身都僵住了。
他一動也不敢動,翅膀也不敢煽,尾巴尖也不敢動,渾身都繃得緊緊地,就連脖子都僵住,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劃破顧挽月的手。
顧挽月沒想到,就這麽輕輕一捏,就收獲一枚僵硬的小蛟龍雕塑?
她用左手在下方保護,右手輕輕捏了捏手裏的蛟龍角,故意問道:“一口一個顧治愈師叫得歡,有沒有想過我的名字。”
僵硬不敢動的小蛟龍:!!!
“嗷嗚~”蛟龍腦袋都空了一瞬間,他有點回憶不起來自己說過的話了。
好一會兒,他小心翼翼試探:“挽弓射月就是您嗎?”
顧挽月趁機用左手戳了戳小蛟龍圓滾滾的小肚子,“你說呢?”
蛟龍傻眼。
看到挽弓射月這個名字,他腦子裏第一個想法,就是威風凜凜的獸人繃緊了力氣将弓拉滿,還狂傲的瞄準天上的月亮。
他第一反應就是,這個獸人對自己力量和弓技自信得不行,後面還敢說那些治療不好,更是加深了他的這個印象。
沒想到!
蛟龍不知所措,感覺到有手指在捏它的肚子,小心翼翼的縮成一團,将肚子藏起來。
粗硬的漢子上能上戰殺敵,下能訓練新兵,可從沒預見過有人對他動手動腳,還沒法把人打趴下,甚至還被捉住了龍角,逃走都不行!
顧挽月沒了小肚皮,有點可惜。
她想到自己的小馬甲,自己僞裝人設太累,但是有個人打掩護就輕松多了。
她捏捏小蛟龍的角:“我記得,好像有人說要約我在大比拼格鬥擂臺上見?”
蛟龍僵硬。
“還有人說,讓我有種別跑?”
她戳戳蛟龍的小翅膀。
蛟龍小心的用翅膀把自己裹起來。
“您要是生氣,可以打我,我保證不還手。”蛟龍嗷嗚道,他不怕疼,別再這樣了,難受!
顧挽月好笑:“我打你幹什麽?我還嫌手疼呢,以後挽弓射月在群裏就是獸人,要幫忙打掩護,別讓人懷疑,懂嗎?”
“嗷嗚嗷嗚!”(懂懂懂!)
大熊貓郭途安的聲音從外面傳來:“阿月你在裏面嗎?”
原本僵硬的小蛟龍頓時微微的抖動掙紮起來,看起來有點着急。
顧挽月其實也沒使多大力氣,沒想到小蛟龍這點掙紮力道都沒有,見它着急,她也就順勢松開了捏住小蛟龍的手。
就在她松開的一瞬間,一道黑影以閃電般的速度逃離,然後瞬間恢複成人形。
不過還是晚了,小蛟龍的模樣被先後進來的大熊貓、墨西哥狼、八哥都看了個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