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看着惠香走了後,男人才唾了口,低罵道:“小娘們,給臉不要臉……”
說完從袖子抽出一條帕子,拿到鼻前香了口,“小娘們,還挺香的嘿嘿嘿”,這是剛才撞在惠香身上,從惠香身上順走的帕子。
男人嗅着帕子上的香味,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發出幾聲猥瑣的笑聲。
但馬上被腦袋上忽如其來的一巴掌給打斷了,“竟然敢惦記着她,她可是世子的人…小兔崽子你不要命了!”婆子叉着腰狠狠地罵道。
“嘿嘿嘿,”男人撓撓後腦勺,“這不是就是想想嘛......娘,這小娘們來找您幹什麽?”
說起這個,婆子笑了起來,從袖子裏掏出一小把碎銀,指給男人看,“我這侄女兒野心夠大...”說着,就湊到男人耳邊,把前因後果給說了,然後一把揪住男人的耳朵,說道:“你給我把嘴閉住了,要是洩露出去,老娘唯你是問,聽到沒有?!”
“聽到了聽到了,疼疼疼,快松開!”男人捂着耳朵,叫喊道。
婆子這才松了耳朵,男人低着頭,小眼睛轉了轉,朝婆子伸出手來。
“什麽?”婆子沒好氣地說道。
“買藥的錢啊!明天我就去買去!”
婆子才從袖子裏掏出那把碎銀,心疼地撥了撥,準備只給二兩,但是男人的餘光只瞟婆子手上的銀子,見婆子只分出二兩來,閑閑地說道;“我也不知道那藥多少錢啊,要是到時候錢不夠咋辦?”
婆子咬咬牙,又撥出三兩來,塞進男人手裏,“五兩夠了吧?你老老實實給我去把東西買回來,敢給我搞鬼事,小心回來我打死你!”
"知道了知道了!"男人将五兩銀子揣回腰帶內,暗地裏翻了白眼,罵了聲老妪婆。
***
第二日,男人從巷子裏的紅樓裏出來,摟着個衣衫不整的女人。
“爺,下次再來啊...”女人眼波流轉,手在男人胸|前輕撫。
“好說好說,”男人掐了把女人的肉,不懷好意地笑了幾聲,從懷裏摸出三兩銀子,塞進女人的衣領內。
滿足地聽到女人一聲驚呼,然後揮揮袖子走了。
男人走在路上,摸摸下巴,回味剛才的一番暢快,這價錢貴一點,真是不一樣。
等爺以後手裏銀子多了,絕對要去更貴一點的地方,說不定滋味更是美妙得很。
腳下不停,不知轉過幾道彎後,來到一條偏僻的巷子裏,男人左右看了看,上前敲了敲門,裏面傳來一聲低啞的聲音,“誰?”
“來買藥...”
吱呀,門開了一條縫,裏面的人說道:“一兩、三兩、五兩的你要哪種?”
男人一摸腰間,裏面只有兩小塊碎銀了,忍不住龇牙,這藥怎麽這麽貴!
咬了咬牙,從腰間摸出一塊碎銀從門縫裏塞過去,“就最便宜的吧...”
裏面的人接過銀子,然後塞出來一小包粉末。
男人接住後,捏着這小包東西,往上抛了抛,這藥吃了都是一種反應,應該沒什麽差別吧?嗐,自己不說,誰能知道呢?想着,男人摸了摸腰帶裏還有最後一兩銀子,偷笑幾聲,在回去之前,先去找個酒館喝壺酒去。
終于從酒館裏出來,男人眯了眯眼,打了個酒嗝,才搖搖晃晃往侯府裏走。
一進後門,就劈頭蓋臉地迎來一巴掌,呼在自己的腦門上,“臭小子,又去喝酒了是吧?東西買了嗎?”婆子罵道。
“買了買了,別打了!”男人躲閃,護着自己腦袋。
“一股酒味,還說沒有出去鬼混,給老娘進屋來,老娘不打死你...”說着,婆子對旁邊同樣守門的婆子說道,“姐妹,對不住了,我先去教訓教訓這小兔崽子再回來。”
旁邊的婆子笑了笑,“快去吧,這裏有我守着呢...”
然後這邊男人就一路被揪着耳朵拎回了房內,一進門,婆子才松開手,“去把門關上。”
男人敢怒不敢言,揉揉耳朵,去把門關上了,不禁抱怨道:“娘你能不能別老在外面打我,我不要面子啊!我以後還要娶媳婦呢!”
“呵,老娘也算看清了,就你那個鼈|孫樣,還娶媳婦...有沒有女人看上你...”
“沒有女人嫁給我,那是我現在沒有錢,等我有錢了,還怕沒有女人來嗎?再說了,我們可以買個姑娘回來,伺候我和娘不好嗎?身契在我們手裏,還怕她不聽話?”
婆子一想到那場景不禁喜笑顏開,笑了幾聲,不過也沒忘正事,手一伸,“東西拿來。”
男人從懷裏摸出一小包紙包來,放到婆子手上。
婆子捏了捏紙包,驚訝問道:“就這一小包,多少錢?”
男人伸出五指
“五文錢?......五兩?!”婆子瞠目乍舌,“你沒偷拿錢吧?”
“我怎麽可能會,他還有三兩的我都沒要,特地選得最好的...”男人狡辯道。
“好吧,”婆子咬咬牙,“希望我這侄女能事成,這麽貴的藥,真是...”露出一副肉疼的表情。
***
第三日
兩人約在花園裏的小路上見面,這裏人少,僻靜。
惠香低聲說道,“藥買了嗎?”
“買了,保證是最好的藥,”婆子從懷裏掏出個小紙包,握着惠香的手,塞了過去,惠香趕緊捏在手心裏,攏吧攏吧,塞進袖子裏。
“好了,以後有什麽事別來找我,等我好消息就是了。”惠香拿到藥一刻都不想多呆,趕緊轉身就走。
婆子趕緊拉住,“你确定不會出什麽問題吧?”
“放心好了...”惠香不耐煩,一把扯過自己的袖子,“再說了,現在就是一條線上的螞蚱了,你還想反悔不成...”說完轉身就走了。
“呸!”婆子朝地上唾了一口,“臭丫頭,架勢還蠻大,最好能事成,不然我可是拼死也要讓你不好過!”婆子左右看看,沒有人,然後轉身走了。
***
過了一日,晚上。
之彧被貼身小厮攙扶着進了房內,有些醉意的之彧癱倒在榻上,揉了揉額頭。
今個兒不知怎的被自己幾個玩得好的同窗知道了自己有了通房,個個起哄者要灌自己酒,想從自己口中套出話來,還好自己将大部分酒都倒在袖子上,然後佯裝醉得困了,閉口不言,才糊弄過去。
雖然沒有喝那麽多,但是至少比平時多了不少,意識還是有的,就是有些頭疼和反應有些遲鈍。
貼身的小厮給世子脫下被酒弄濕的衣服,趕緊招呼人去找夫人,自己安撫世子道:“世子您先躺着,我去給您端醒酒湯來。”
之彧閉着眼,“嗯”了一聲。
這下屋裏沒了人,然後外面一位小厮探頭探腦的,見世子躺在榻上閉着眼,悄悄地進來,上前小聲說道:“世子小的給您倒杯茶吧?”
之彧正被太陽穴一抽一抽的疼痛弄得心煩意亂,聽到旁邊的聲音,也覺得自己有些口幹舌燥,随即答應了。
小厮走到桌子前,倒了杯茶,然後轉頭看了看,确定之彧安安穩穩躺在塌上,從懷裏摸出個小紙包,将粉末倒進杯子裏,搖了搖。
正做着,外面等候的惠香沒忍住也進來了,見小厮端着杯茶正要準備給世子喝,惠香上前擺了擺手,讓小厮出去在外面等候着,自己端着茶去喂給世子喝。
小厮出去了,将門關上,惠香依靠在之彧身旁,輕聲喚道:“世子?世子?喝口茶吧?”
之彧閉着眼,伸手去接,剛抿了一口,就聞到甜膩的香味,還有摸到的手也是柔弱滑膩的手,這不是小厮,但也不是清渠,清渠身上不是這種香味。
之彧皺了皺眉,睜開眼,就看到一張女人的臉近在眼前,上下一瞟,就看到女人身上沒穿多少,伏趴在自己身側,盡顯勾|引之态。
之彧眼神一凜,甩手就将女人推下榻,茶杯也打翻在地上,之彧掙紮着想要坐起來,但是醉酒後的身體反應遲鈍,一時沒坐起來,只覺得頭昏腦漲,扶着塌沿,狠狠晃了晃腦袋。
惠香被推到在地上後,咬着唇,眼裏滿是委屈,“世子!惠香有哪裏比不上清渠,為什麽就看不到惠香呢?是不是清渠那狐媚子攏住了世子您的心!”
之彧正是心煩意亂的時候,聽到這話,頓時怒氣直冒,教養讓之彧不會說出難聽的話來,也不會打女人,只是狠狠地說了句“滾!”
惠香見自己都這麽送上門來,世子居然都不要自己,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待到煮熟了飯還怕世子反悔不成。
惠香從地上爬起來,咬着牙說道:“世子你有沒有感覺很熱?渾身無力?”
之彧這時才反應過來,原來不是自己醉了酒使不出力,而是被下了藥了!
一瞬間立馬想到了那杯茶,而且結合現在的場景,還有身體的反應,之彧知道自己中的是什麽藥了,怒目圓睜,咬了咬牙,現在重要的是趕緊去找大夫來解這個藥。
之彧掙紮着從榻上站了起來,一時眼前發黑,身子有些搖搖晃晃,不過之彧沒管這些,踉跄着步子往外走,惠香趕緊沖上去抱住之彧的腰,不讓之彧離開。
兩人就這麽僵持着。
外面守着的小厮聽着動靜,偷笑幾聲,感覺自己的銀子是要到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