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寅時後,外面蒙蒙亮。
清渠迷迷糊糊醒來,在枕頭上蹭了蹭,隐隐約約聽到床底下爪子抓木頭的沙沙聲,清渠将手從被子裏拿出來,伸到床底下,立馬就有毛茸茸的小腦袋蹭來上來,喵喵的叫聲。
清渠露出笑容,揉了揉團子,背後的之彧也醒了,從背後抱住清渠,額頭抵在清渠頸窩處,鼻息噴灑在清渠的脖頸,惹得清渠往後躲了躲。
“嗯...癢...”清渠笑了笑,推了推之彧,“要起來了...”
“實在不想起來...”之彧在光滑的肩頭落下一吻,無奈地低喃感嘆,“春宵苦短日高起吶...”
清渠聽了,捂着嘴角笑
清渠睡在外面,擁着被子坐了起來,伸出手去夠放在床邊架子上的裏衣和肚兜,而之彧側着身,靠在枕頭上,盯着清渠看。
清渠拿到衣服,一轉頭就看到之彧笑吟吟看着自己,清渠臉一紅,推了一把之彧,拿着衣物遮在胸前,有些惱羞成怒,“不許看,快轉過去!”
之彧從善如流,“好好好,我不看,”轉過身後,低聲說道,“明明都看過了...”
“還說!”
聽着清渠有些惱怒的聲音,之彧閉了嘴。
清渠在确定之彧沒有偷看後,趕緊系上肚兜帶子,然後套上裏衣,下了床躲到屏風後面穿衣服了。
之彧聽着背後窸窸窣窣的聲音,然後一陣輕風,之彧轉過頭來,床上已經沒人了,屏風後面人影晃動。
已經坦誠相見無數回了,清娘還是那麽害羞,之彧笑着搖搖頭。
之彧利落地穿上裏衣,開門讓外面的丫鬟端水進來,清渠已經穿好衣服,拿過挂在架子上昨晚就已熨好的官服,伺候之彧穿上,幫着扣上領口的扣子,接過丫鬟手裏捧着的玉革帶給之彧系上。
之彧看着低頭給自己系腰帶的清渠的頭頂,早上清渠還沒來得及梳頭,只用了一只木簪将頭發挽起來了,清渠的頭發烏黑柔軟,晚上之彧最喜歡抱着清渠,手指纏住一縷清渠的秀發在手中把玩。
現在看着清渠低眉垂眼,之彧心裏一軟,握住清渠的手,一把将清渠拉進懷裏,在那粉唇上落下輕輕一啄。
清渠還在将腰帶拉緊一些,突然就被之彧握住了手,還被偷襲了,等親完,清渠才眨眨眼反應過來,臉上通紅,惱羞不已,“還有人呢...”
“你看看哪裏還有人...”之彧捧着清渠的臉,鼻尖碰着鼻尖蹭蹭,清渠左右看看,周圍哪還有人,門都被關了,只有他們兩個人...
清渠兩頰染上粉霞,連耳後,脖子都粉了,之彧看得心裏憐愛不已,側着頭順着耳後一直往下輕啄。
“別,別”清渠手撐在之彧胸膛上,将之彧推開,“時辰不早了,快去洗漱吧”,清渠看着之彧雙眼,最後踮起腳,在之彧臉上親了一下。
這是清渠第一次主動,雖然只是親臉,但這對之彧來說是個驚喜。
清渠主動親了後,有些不自在,畢竟主動親一個男人,即使這個男人是自己的丈夫,但這基本上是不該有的舉動,別人知道了只會說輕浮,浪蕩,這是妓子讨好客人的舉動。
但就在剛才,可能是腦袋一熱,中邪了,也可能是對自己拒絕了之彧的親熱感到愧疚,在這樣的早上,兩人四目相對,是那樣近,甚至能在對方眼裏看到自己的倒影,清渠就這麽墊着腳親了上去。
清渠垂下眼,左右看看,就是不肯再擡起頭來,拿起玉佩塞進之彧手裏,“自己系...”
清渠害羞得不行,之彧也不好再逗弄清渠,惹怒了清渠就不好了,只好接下玉佩,自己低頭系上。
之彧系上玉佩後,理了理衣褶,一轉眼看到桌子上針線匣裏放着的繡棚,上面的花紋還只繡了一半。
“怎麽又做針線活了,小心眼睛,別壞了眼...”
“平時也沒事,我想着繡着手帕香囊,到時候送給世子妃......我也沒什麽拿得出手,也只有這一手繡活了...”
在之彧用鹽刷完牙後,清渠默契地擰了濕帕子,遞過去給之彧淨面。
之彧淨完面,說道:“沒事,随便做點什麽,不用太認真了,要不,我幫你準備吧...”
“可別,彧郎肯定準備的都是貴重的,”清渠接過帕子,“別人一眼就看出來了,根本不是我能買的起的東西,那多尴尬...”
“好吧......那清娘答應我,別弄壞了眼睛...”
“嗯嗯。”清渠乖巧地點點頭。
到了吃早飯的時候,之彧突然說道:“要不要我帶些什麽話本回來,也算是打發些時間,清娘以前很喜歡看的...”
清渠一下子想到之前,自己人小,做不了什麽活,有很多空餘時間,除了平常的練習針線活之外,經常讓哥哥帶話本回來看打發時間,那時候哥哥經常在世子身邊,難怪之彧知道這件事了。
“又是哥哥跟彧郎亂說什麽了吧?”清渠別了別嘴。
“嗐,也沒說什麽了...”
之彧表示不在這裏的大舅子是個背鍋的好選擇
“我才不看什麽話本呢,”
吃完早飯,之彧走的時候,清渠站在之彧面前給之彧撫平衣袖上的褶皺,之彧突然說道:“我書房裏有些游記雜談,要不我帶過來給你看看,挺有趣的書,我想清娘你應該會喜歡的,也算是打發一下時間...”
“好啊,”清渠點點頭,拿過架子上的官帽遞給之彧。
“嗯,等我下午回來給你帶過來。”之彧戴好官帽,低下頭去想再親一親,不過清渠推搡着,“快走快走,別誤了時辰...”
之彧這才放棄了,笑着走了。
清渠紅着臉,站在門口望着之彧走遠,才收回視線。
一轉身,就看到姚芝和宋屏兩個小丫鬟捂着嘴偷笑,清渠不好意思,趕緊躲到屋裏去了。
從早上起來清渠一直忙着伺候之彧的事,只拿了木釵将頭發挽了起來,随便淨了把臉,現在之彧走了,才好好梳洗一番。
讓丫鬟打了熱水,清渠這才好好梳洗一番,重新梳了頭發,換好衣服,本來也不出院子,清渠就穿了身舒适的舊衫,現下天越來越熱,清渠只好依靠在靠窗的榻上,打開窗戶,抱着團子在懷,繼續繡手帕。
團子吃完羊乳,在清渠懷裏睡了一覺後,又耐不住貪玩的性子,小爪子一蹬,從清渠懷裏跳了下來,就是落地時腳一滑,啪叽一下趴在地上,還沒等清渠反應過來,又利索地從地上爬起來,邁着小短腿,把窩裏的小彩球叼出來在地上扒弄着玩兒。
清渠看着地上玩耍的團子,心下安慰,還好團子是個乖的,不到處亂跑,人一叫,就立馬聞訊趕來,站在腳邊。之前蘇嬷嬷讓人傳來話,雖說侯夫人沒有怪罪,并讓人瞞了下來,這事說不大,說小也容易引起诟病,畢竟當時還是去為采納用的活雁的。
有了侯夫人的命令,當然沒人敢亂嚼口舌,采納順利進行,賀府的人收到活雁,心裏更加滿意了。這意味着男方對女方家的尊敬和重視。
賀雲舒聽到蔣家送來一對活雁的手時候,露出了笑容,旁邊的小姑娘朝着雲舒眨眨眼,笑着說道:“聽到了沒,聽說那雁送來時用紅綢紮住翅膀,伸長脖子叫得很響呢...”
雲舒抿了抿唇,沒有說話,一副待嫁娘子的害羞模樣,這讓旁邊的姑娘忍不住想逗弄一番了,抱着雲舒胳膊:“看來姐夫對姐姐很重視呢...”說着雙手伸出食指并在了一起。
雲舒羞惱不已,伸出手去撓妹妹的癢癢,“還說,看你還敢不敢亂說...”
“哈哈哈...不說了不說了,好姐姐饒了我吧...”妹妹倒在塌上不停求饒,雲舒這才停了手,不去理背後的妹妹,坐在塌上暗自松了口氣,還好還好,現在家裏的人都為這門婚事感到很高興,姐妹們都是一臉羨慕的表情,這就行了,日子都是人過出來了,雲舒對于自己的選擇不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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