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Chapter 65. 約會

白和璧欣然應允,反正今天他在公司裏沒什麽事,陪男朋友出去玩也是理所應當。

兩個男人說走就走,吃完飯就收拾東西準備出發,一點都不拖泥帶水。

除了在出門前,靳敖強烈要求兩人出門在外約會要穿情侶裝,以凸顯兩人“尊貴”的情侶關系。

看着男人緊皺眉頭、在衣櫃裏翻翻找找,弄得一團亂的樣子,白和璧對他這副幼稚到了極點的模樣有些無語。

知道的明白靳敖是在找衣服,不知道的還以為進賊了。

靳敖搬過來的這幾天,早就把自己的衣物和日常用品都一齊帶了過來,現在他們倆的貼身用品,全都不分你我的放在一起,就連浴室裏的洗漱杯和牙刷都成雙成對,更別提白和璧的衣櫃了。

現在他的衣櫃裏除了他自己的衣服外,還有于他而言十分寬松、屬于靳敖的衣物。

有些時候洗澡的時候一個不小心,他就有可能拿到對方的衣服和褲子,甚至還有拿到對方內褲的機會。

靳敖翻找半天,還真從兩人共有的衣物裏找出兩套風格相似的衣物。

男人把衣服放在床上,示意白和璧換上去試試:“我們能湊成情侶裝的衣服太少了,我們以後有時間就一起出去外邊買點衣服。”

“嗯,有時間就一起出去。”白和璧随口哄道。

他看了看靳敖給兩人挑的衣物:他的是白襯衫,在胸口的小兜裏繡着簡約紅玫瑰,上面還有一行金色的英文,下方則是一條簡約的西裝褲子;而靳敖的,則是一件黑襯衫,身下同樣配了條黑色的西裝褲。除此之外,靳敖還心機地分別給兩人搭配了點成對的配飾,像是相同款式的腕表,和胸口處一模一樣的小胸針。

白和璧拿起衣服往身上比了比,正準備轉身去浴室換衣服,眼角餘光看到靳敖已經把自己渾身上下的衣物脫完了,僅餘一條黑色的短褲還穿在身上。

看這架勢,男人似乎是想要當着他的面換衣服。

倒三角身材一覽無遺,一雙大長腿結實而有力,八塊腹肌随着呼吸微微起伏,肌肉流暢而不誇張,只有親手觸碰到才能明白其下的爆發力。

很不巧,白和璧昨天晚上都碰過,也感受過對方仿佛要把靈魂都燒灼的熱烈體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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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都是食色動物,他的眼神不自覺地停留在對方緊實的腹肌上。

察覺到了白和璧打量的眼神,剛脫完上衣和褲子的靳敖輕笑一聲,煙灰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很不知廉恥地道:“……白哥,你要不要摸一下?腹肌可以随便摸的,不要錢。”

聽出了這話裏背後的意味,白和璧掃他一眼,自己抱着衣服進了浴室換衣服去了。

——白和璧知道,他今天要是真摸了,兩人能不能出去還件難事。

反正他晚上能摸個夠,也不急這一時半會。

想明白了這點,他輕嗤一聲:“行了,快點穿衣服,等下出去就太晚了,別耍帥了。”

“……喔。”靳敖摸摸鼻子,覺得自己的“美男計”宣告破産,又開始沮喪地懷疑起自己的魅力來。

等到白和璧換好衣服,才發現對方才磨磨蹭蹭地穿好了個褲子,坐在床上,似乎還在蔫蔫地糾結着自己是不是已經他白哥被玩膩了。

白和璧嘆了口氣,走到對方面前低頭,認認真真地幫他拉好了褲拉鏈,系好了腰帶,還幫他把歪掉的胸針整理好,最後拍了拍對方結實的腹肌,湊到男人的耳邊低聲道。

“……我很喜歡你的腹肌,其他事到晚上再說。”

靳敖下腹一緊。

白和璧瞥了眼對方一瞬間變得十分難堪的帳篷,哼笑一聲,還沒等男人反應過來,他就抽身離去,到外邊去穿鞋,準備出門了。

男人欲言又止地看着他男朋友冷酷無情的背影,又看看自己十分不給他争氣的兄弟,一臉惆悵憋屈。

他媽的,他白哥還真是管撩不管收拾啊!

***

早晨的鬧劇結束,兩個人終于在八點準時出了門。

今天是白和璧開車。

坐在副座的靳敖拍着自己胸脯,睜着滿是自信的煙灰色眼睛,向對方承諾道:“白哥,今天的約會我都安排好了,你只管和我一起去就行。”

白和璧饒有興致地問:“那靳導游,今天第一站我們去哪裏啊?”

靳敖神神秘秘地道:“去了你就知道了。”

白和璧看着對方驕傲自滿的樣子,他不免心裏也開始期待起對方的安排來。

“行,那今天的約會就全靠你了,”他當着甩手掌櫃,想了想又補充道,“……不過,下次的約會讓我來安排。”

靳敖有些詫異,随後漏出一臉喜出望外的表情,側過身去親了親白和璧的側臉:“好啊,我很期待!”

白和璧被他親得有些癢,往後縮了一下,因此發現了對方衣衫不整的現狀。

靳敖襯衫胸前的扣子松了一粒,漏出小麥色的脖頸皮膚,和一小片結實的胸膛。

白和璧瞥了他一眼,松開安全帶,側過身去幫他細心地系上:“這麽大個人了,連扣子都扣不好。”

靳敖勾起嘴角,有些痞地笑道:“那不是在等哥你來給我扣嗎?”

白和璧哼笑一聲:“你也就嘴上那點功夫了。”

“我仗着有白哥你嘛……”

白和璧勾起嘴角,沒再說話。

***

由于已經過了早高峰,路上沒塞車,他們一路平穩抵達目的地。

白和璧地按照靳敖的指示,出乎意料地來到了S市中心一棟商業寫字樓的地下停車場。

他打量着高聳入雲、現代感十足的寫字樓,不免心裏還有些疑惑,這裏有什麽好玩的,難不成還是帶他來繼續工作的?

就算白和璧他再熱愛工作,但不願意在休息的時候處理公事。

這回他是真拿不準對方的心思了。

他用懷疑的視線打量着男人。

靳敖卻像個沒事人一樣,催促着他趕快下車,不然就要到時間了。

看着對方胸有成竹的樣子,白和璧愈發好奇靳敖今天上午給他準備的驚喜了。

男人牽着他的手,興沖沖地帶着他走到了電梯口,按照自己手機上指示上了十樓。

上了十樓,白和璧這才發現這裏別有洞天。

這裏是一個布置得很溫馨的工作室,暖黃色的燈光柔和而不刺眼,門口的“星海藝術工作室”的牌子微微亮着,黑白相間的櫃臺一看就十分有設計感。

這個藝術工作室占了整整一層寫字樓,将其奢侈地拿來做教室,在門口來來往往的不是帶着小孩的大人,就是成雙成對的小情侶。

當然,他們也算一對,在和其他人的比拼中也沒落了下風。

聽門口的前臺介紹,白和璧這才知道這個工作室是專門教人做手工的藝術館,主要教人做一些生活裝飾品,如剪紙、刺繡、編手鏈,甚至還能做陶藝。

白和璧跟着靳敖走進門,映入眼簾的是身旁用來展覽琳琅滿目的手工藝品的深紅木櫃。

他頗為好奇地看着這個幾乎占滿了整堵牆的櫃子。

裏面分門別類地擺放着,最上面一層是一些學員做的陶瓷,大多都上了釉,顯得十分好看,而下面幾層則是其他的一些被擺放整齊的工藝品,像是精心編制的中國結和繁複好看的剪紙,在每個作品的下方都立着用木頭做的銘牌,标着制作的日期和作者,暖黃色的光從櫃子頂部灑下,落于各式各樣的展覽作品上,顯得精致而美麗。

“白哥,這個工作室在S市非常有名,我給我們兩個報了一個做羊毛氈的小教學班,”進了門,靳敖這才向白和璧解釋道,“因為我們家裏不是還有兩只貓嗎?它們兩個天天掉毛,所以我特地帶你來這裏,以後它們的貓毛就可以收集起來,每次換季小貓換毛的時候,都可以把兩只小貓掉的毛拿來做羊毛氈,也算是一個挺有意義的紀念。”

在靳敖搬過來和他同居之後,兩只小貓也自然而然地住在了一起,兩人兩貓每天熱鬧得不行。

雲朵每天“喵喵喵”地叫個不停,天天逗着咖啡玩,舔它的毛,玩咖啡的尾巴,頑劣至極;而咖啡也經歷過一段時間的适應之後,才勉強接納了靳敖和雲朵這個哥哥,在白和璧不給他多吃東西的時候,有時還會跑到靳敖面前要貓條吃,但對雲朵這個哥哥,咖啡被欺負得深了,就跑到白和璧懷裏窩着不敢出去。

每次抱着受驚成豎瞳的咖啡,白和璧看得快笑死了。

話題回到靳敖帶着白和璧來做毛氈上來。

不得不說,對方這招段位很高。

既考慮到了兩人在生活上的共同點,在這個過程中又能留下共同的記憶,還戳中了白和璧本身對儀式感的追求。

白和璧自然也能考慮到對方顧及到的這些內容。

他已經很少被人如此惦記在心上,把他的每一點喜好都踩得準确無誤的人了。

就連過去和他朝夕相處三年多的司青舜,都沒有完全摸透他的習慣。

想起了不該想起的人,白和璧不免有些晦氣,把人像垃圾一樣抛在腦後,就擡頭看向滿臉認真向他解釋的靳敖,打算洗洗眼睛。

靳敖注意到了他的視線,他有些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臉,也沒有沾上什麽東西:“白哥?看我幹什麽呀?”

白和璧輕描淡寫道:“沒有,只是單純地覺得你很帥而已。”

靳敖受寵若驚,趁旁邊沒人注意到他們,把人攬在角落裏,飛快地偷了一個香。

兩人在工作室裏随便轉了轉,靳敖找到對應的負責人,向其出示了在網上訂購課程的憑證,随後一位看起來像是教師的人帶着他們進了其中一間标有“羊毛氈培訓中心”的房間。

他們來到的時候,裏面已經有人在跟着老師開始學習羊毛氈的做法了。

講臺上的老師正講解着制作羊毛氈的原理。

“羊毛氈,顧名思義,在最開始是用羊毛來做的織品,這是通過羊毛‘氈化’後才能得到的手工飾品,”老師給下面的人展示了一遍她自己做的羊毛氈成品,是一只可愛的小松鼠,引得下面的小朋友“哇”地叫起來,“而什麽是‘氈化’呢?由于每根羊毛的表面,都覆蓋着很多細小的毛鱗片,當我們給予這些羊毛以外力的摩擦和擠壓,這些毛鱗片就會張開,然後交結在一起,随後形成緊密的結構……”

白和璧和靳敖聽得很認真,跟着老師認完了做羊毛氈需要用到的工具和基本流程,就有助教按照組別開始分發材料,供他們上手嘗試了。

負責教他們老師負責耐心,把每一個步驟都講的很透徹,遇到他們做得有些困難的地方還親自動手去教他們,服務态度很好。

兩人剛開始上手的時候,才感覺到羊毛氈看別人做起來很治愈,但自己上手就只有困難和不耐煩了。

第一步是打底塑形,白和璧取了一坨白色羊毛,卷緊之後,就開始馬不停蹄地開始戳了起來。

他沒取太多的羊毛,只做了一個比他大拇指指節大上一圈的小羊毛氈小貓。

戳了快二十多分鐘,羊毛氈還沒太緊實,白和璧感覺自己像還珠格格裏的容嬷嬷,他擡頭和同樣苦不堪言的靳敖對視一眼。

靳敖遲疑片刻,回了他句很像容嬷嬷的經典臺詞:“……我再賞它幾針,它就老實了。”

白和璧:“好了,你可以閉嘴了。”

旁邊的老師聽着他們兩個的談話捂着嘴直笑,看到兩人的羊毛底胚快做好了,就走到兩人身邊,做進一步的指導教學。

下一步是鋪毛上色。

她一邊戳着手裏的羊毛氈,一邊和自己的顧客拉近距離閑聊:“兩位先生,你們是情侶嗎?”

白和璧很大方地承認了:“對,我叫白和璧,這是我男朋友靳敖。”

“噢,這樣啊,”老師笑了笑,“你們二位挺般配的。”

靳敖撓撓腦袋笑笑:“是嗎?”

老師微微一笑,見兩人似乎已經像模像樣的上手了,就去指導其他人做羊毛氈去了。

做着做着,白和璧一時不慎,戳針針尖不小心被勾破了手指,一滴殷紅的血珠滾落下來。

他倒不覺得疼,感覺像是被蚊子叮了一口,取了張紙巾抹了就完事。

但是在一旁的靳敖看見了,二話沒說就拉過白和璧的手,低下頭,頗為心疼地含住了白和璧的手指,含含糊糊道:“……口水可以消毒。”

白和璧看着靳敖動作,剛想說大可不必,可似乎察覺到別人的視線,朝身側望去。

剛剛還在教導其他學員的教師一扭頭,就看到這對小情侶不分場合地卿卿我我,瞬間凝固的眼神和白和璧對上了:“……”

白和璧:“……”

剛擡起頭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的靳敖:“?”

白和璧解釋道:“我手指不小心被勾破了,我男朋友在幫我處理,我想問問……”

輔導他們的老師不敢多看,做了個請的姿勢:“哈哈,不用多問,我都懂的……您二位繼續,繼續哈,我不打擾你們了……”

不知道她懂了什麽,白和璧無語地打斷對方:“我想要個創可貼,請問工作室有嗎?”

女教師恍然大悟:“噢噢,創可貼啊,您早說嘛……”

她去外邊找到了創可貼,遞給了白和璧,眼神裏還是那副“我知道你們小情侶就是膩歪”的懂王表情。

白和璧:“……”

他無視了對方眼神的深意,強裝鎮定,颔首道謝:“謝謝。”

***

做了一個上午,羊毛氈教學接近尾聲。

雖然白和璧和靳敖的動作和鎮定自若的神态是那麽回事,可實際做出來的成果卻不盡如人意。

他們兩個人分別是想做兩只小貓的,白和璧做咖啡,靳敖做雲朵,分工合作。

但是說實話,最後的成果并不算太好。

坐在他們旁邊的小朋友剛好做完一只小羊,好奇地盯着他們手裏的半成品,被白和璧看回去,害羞了就和他媽媽講“悄悄話”,驕傲的聲音正好能讓靠得比較近的白和璧聽見。

“那兩個哥哥做的好醜,比我做得還醜。”

平生第一次被小孩子看不起的白和璧:“……”

靳敖還在埋頭苦幹,全然沒有自己做的羊毛氈作品很醜的自覺。

就在白和璧看着他做的時候,靳敖一個用力過猛,戳針就斷在了裏面,刺過了毛氈小貓的頭,一時間可愛的毛氈顯得十分詭異。

靳敖:“……”

白和璧:“……”

白和璧眼皮抽搐地看看靳敖手裏被捅了個穿的羊毛氈,再看看自己手裏宛如克蘇魯古神降臨的不知名物體,閉眼,絕望而深刻的意識到了在他們這個家好像沒人擅長做手工的事實。

兩個人到最後還是加了羊毛氈老師的微信,請教她以後如果要用貓毛做羊毛氈有什麽事項,然後從工作室買了工具,決定以後要多多練習。

直到從工作室裏出來,看着頭頂上高照的驕陽和自己身側高大的男朋友,白和璧才意識到,這是他們确立關系後的第一次約會。

看着身邊興致高昂的男人,白和璧還無比清晰地明白,他們之後還會有很多次這樣的約會。

出了寫字樓,他們還在便利店還買了兩支甜筒,都是酸酸甜甜的草莓味。

兩人吃着粉粉嫩嫩的雪糕,親昵地靠在一起,十指相扣漫步在大街上,就像所有确定關系的普通情侶一樣恩愛而甜蜜。

在街角交換了一個草莓味的吻,他們把玩着手裏凝聚了兩人一上午心血的兩只勉強成型的小貓,相視一笑。

自然也就沒人注意到,在街角的某輛車裏,有一雙布滿了紅血絲的眼睛正目不轉瞬地盯着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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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成年毛氈請在家長的指導下進行觀看此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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